何市长转身去书房。
日报上刊登过照片，他剪下来贴在工作本上收藏，寻思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眼下，这不用到了。
何市长翻开本子。
何夫人看着上面光彩亮丽的女人，眉心一跳。
“若不是她穿着婚纱，旁边站着军人，你在工作本上贴美人，容易让人遐想。”
何市长呵斥：“胡说，这是结婚照，听说最上面都露面了。”
何夫人捂着胸口，咋舌，“这么厉害！”
何嘉文眼神发亮，夺过本子，目不转睛地欣赏。
“爸，是她。她妹妹和我一个宿舍。”
何市长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人竟在眼皮底下。
“江汉县有部队驻扎，沈女士是军属。”
“你要过去吗？”
何市长微微颔首，“我和江汉县联系，到时出席。”
“这个呢？”何嘉文指着他手里的名片。
何市长摸摸女儿头，“知道人在哪里，走正规渠道更好。”
他轻咳一声，淡淡道：“告诉你们俩一个好消息，我升职到省里。”
他在市里的职位和江汉县无联系，现在到省里，仍然管经济这块。
去江汉县，情理之中。
“哇！爸爸太棒啦！”何嘉文为爸爸升职高兴。
何夫人：“我去蒸条鱼。”
何市长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沈家一群人才吃了饭，沈青苗回学校。
剩下的人全部回家。
沈青枝将人送回沈家没多待，直接驱车回家。
陆知瑶见妈妈回来，跟前跟后的告状。
“妈妈，你绝对想不到爸爸今天做了什么事？”
不需沈青枝回答。
她接着道：“他平日叫我和哥哥跑步已经可以，今天早上他竟然放歌。”
“？”
“拿着一个小盒子，边跑边放。”陆知瑶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
“也许为了提高你们的音乐素养？”
“才不是，他放歌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唱，要扯着嗓子喊。”陆知瑶委屈，“不优雅，不淑女。”
陆战北放的什么歌，把闺女气成这样？
沈青枝眼珠一转，“放的啥歌？你学两句让我听下。”
“我才不要，爸爸回来你问他。”
陆知瑶气呼呼的跑走。
“你哥呢？”
“他去看他的实验室。”
陆知衍的实验室悄无声息的已经开始动工。
因为一些原因，沈青枝没让自己这边的人参与。
除了拨钱，还不知道研究室建成啥样。
陆知衍除情商让人发愁，其他方面是家长心中顶顶完美的儿子。
一个人能把所有事情处理明白。
至于社交方面吃亏，沈青枝乐意见到这种状况。
希望他能总结经验，进化出情绪、情感，不像现在靠数据模拟。
陆战北回来后，沈青枝追问他早上做了什么事。
他神神秘秘一笑，“想知道明天跟我们一起去跑步。”
沈青枝：“……去就去。”
省城学校。
晚上，宿舍里面的人已经到齐。
大家相互介绍几句，胡乱记住名字，没有多交谈。
对比之下，沈青苗对何嘉文、吴甜甜两人更熟悉。
宿舍里只有她们是省城本地人。
其他人都来自下面市县。
沈青苗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
来的快，是因为沈青枝车接车送，直达学校。
时间已经不早，何嘉文拎着个包向外走。
大家看着她，“这么晚了还出去？”
何嘉文扬起下巴，“澡堂子开了，洗澡去不去？”
沈青枝很快想起段助理给的地图。
上面标注了澡堂位置和开放时间。
男女生时间不同，按日期使用。
吴甜甜拿出脸盆，放好洗漱用品，“一起去，洗了睡觉。”
沈青苗……
她昨天刚在家洗过澡，今天没干活，身上清爽得很。
想起上茅房不洗手的事，沈家秒犹豫，怕被人嫌弃不讲卫生.
“我也去。”
她在箱子里翻出二姐买的内衣。
何嘉文、吴甜甜都穿着呢。
其他人见他们三个都去，不管什么原因，都默默收拾东西。
浴室里雾气缭绕，每个喷头下都站着人，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人眼晕。
她后退一步，“没，没有隔间，帘子吗？”
“要那干啥，大家都是女生，别人有的自己都有。”吴甜甜豪的脱掉衣服。
“我先进去，你们快点，一会儿没位置还要等。”
沈青苗咬牙，面无表情脱掉衣服，不给任何人眼神。
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去寻找淋浴喷头。
目不斜视的样子，像上战扬一样。
心里已经变成尖叫鸡。
找到一个喷头，她赶紧冲到下面。
没有何嘉文他们聊天、哼歌的闲情逸致，只想快着洗完走人。
她胡乱搓了两把，匆匆冲干净，拿起东西往更衣室跑。
何嘉文洗澡很快。
擦干净身上的水，将胸罩扣在胸前，“青苗，帮我扣下搭扣。”
沈青苗脸色爆红，这种事怎么说的这么大声。
她浑身僵硬，颤抖着手帮何嘉文扣好。
何嘉文松了口气，“扣子在后背，设计一点不好，我要给厂家提建议改到前面。”
见沈青苗反着手，找不准位置。
何嘉文直接上手，“我帮你。”
沈青苗没来得及反对，何嘉文已经帮忙扣好。
她……
“谢谢。”
“互相帮忙嘛。”
凭沈青苗有那么个二姐，何嘉文便可以带着她玩。
至少现在为止，沈青苗虽然有些小家子气，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不用小心翼翼避讳啥。
吴甜甜穿好衣服，凑到沈青苗身边打量，“你这胸罩效果好。”
何嘉文跟着点头，“显胸型。”
“你们的也好看。”沈青苗不自觉拉了拉领口。
她第一次穿，不知道有这么多说法。
两人说话坦然，好似在说一件外衣，而不是多私密的东西。
何嘉文是市长家的闺女，也用这个。
东西肯定是好的，她心里的那点别扭慢慢散了。
更衣室里穿胸罩的勉强三分之一都没有。
却仿佛两个世界。
有的人高谈阔论，没有的人闭嘴不言。
没有二姐，沈青苗想自己也会是那些人里面的。
另外几个舍友沉默的跟着回到宿舍。
黄花枝进屋后，大大咧咧问：“你们穿的啥？比背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