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瑶觉得哥哥太棒了。
爸爸气成那样子,哥哥情绪毫无波动。
挑战父亲权威,好勇敢。
她不敢做,很佩服陆知衍。
放在景朝,陆知衍现在已经被请家法,跪祠堂了。
现在真好呀!
沈青枝听了一耳朵陆战北对孩子爱国主义教育的规划。
不住地点头认同,“好好好,都听你的。”
她完全没意见,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被教育过来的。
瞧她现在这样子,就知道国家教育有多成功。
她有100亿,分给祖国50亿呢。
不要太爱国呦~~
“到时你不可以插手,不能心疼。”陆战北提条件。
媳妇的爱国情怀毋容置疑。
不过太疼孩子,导致惯得没样子。
“好的。”沈青枝点头,转移话题道:“晚上吃什么?”
时间不早了,到了打饭的时间。
陆战北听她一说,打开门,“打几个馒头……”
空荡荡的客厅只有乖巧的女儿在。
“你哥呢?”
“哥哥说爸爸需要冷静四十分钟。”
陆战北:“……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
不孝子。
沈青枝翻个白眼,“爱吃不吃,知瑶走,咱们去打饭。”
“好。”陆知瑶利索的穿好鞋子。
娘俩快去快回。
摆好饭菜,沈青枝拍拍女儿,“你去叫哥哥,我去叫爸爸。”
陆战北躺在床上,枕着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青枝坐在一侧,俯身看着他,“真不吃了?”
陆战北:“……”
“你不吃,我们三个吃。”沈青枝作势要起身。
陆战北蹭的坐起来,站起身,“吃,他都吃,我为什么不吃。”
这是想明白了,琢磨出整治儿子的招了?
她好笑地拍拍他屁股,“想通赶紧出去吃饭。”
陆战北浑身一僵,男人的屁股摸不得。
他装作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向外走去。
陆知衍和陆知瑶已经在自己位置坐好。
陆知瑶看见陆战北,立刻抬头看了眼表,“爸爸,哥哥说对了,你果然冷静四十分钟就好。”
陆战北脸僵住。
他根本没把这个时间当回事。
陆知衍看了他一眼,“我从不出错。”
陆战北捏了捏手指,他从儿子一脸平静的脸上竟然看出得意。
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干什么呢?”沈青枝推着他坐在椅子上。“赶紧吃饭。”
陆战北手里被塞上一双筷子。
他扫了沈青枝一眼,没多说开始吃饭。
媳妇打回来的饭,叫了他好几次了,不吃岂不是不好。
他给媳妇面子。
不和小屁孩计较。
饭后收拾好,陆战北从卧室抽屉里拿出一叠钱。
他的津贴全部放在里面,沈青枝平常用钱从里面随时拿。
“媳妇,和我去食堂一趟。”陆战北道,“饭后,筹点钱给方营长送过去。”
“好。你拿多少?抽屉里不够,衣柜里的包里还有。”沈青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够了。”
食堂亮着灯,稀稀拉拉坐着不少人。
七八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手里都捏着信封。
“陆团长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团长好。”
“嫂子好。”
不断有人和沈青枝打招呼。
沈青枝分不清谁是谁,一一点头。
她以为食堂只有部队干部在,没想到还有不少普通士兵。
大家脸上带着伤心、难过。
方营长看来很得人心。
陆战北把装着钱的信封放在桌上,厚厚一沓。
沈青枝站在他身侧,没说话。
杨修文掂量着钱包厚度,掏出来数了数登记上,“陆团这是一个月的工资,够意思。”
登记这些不给方营长看,但钱送过去,部队这边要有底。
不能糊里糊涂,谁拿了多少都不知道。
旁边的人咋舌,团长一个月的工资,可不老少呢!
有人佩服就有人看不过眼。
旁边桌子上响起一个刺耳的女声,“陆团长家条件好着呢,一个月工资算什么?
家里冰箱彩电样样齐,都是洋玩意儿,出门开着小汽车,合着条件这么好,给方营长捐钱就抠抠搜搜?
我看陆团长媳妇身上的裙子,都不止这个数吧。”
说话的是蔡国兴副团长的爱人孔娟。
平日里爱鼻孔里看人。
喜欢和不如自己的人玩,找优越感。
对条件比自家好的人充满恶意。
沈青枝上下打量她一眼。
烫着卷发,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粉底,脖子和耳侧的颜色与脸上泾渭分明。
身上穿着一件修身连衣裙。
可惜她有些胖,裙子裹在了身上。
尤其现在她坐在凳子上,腰间显出来几层游泳圈。
上次陆战北请客,这个人没出现。
不是不重要,便是不友好。
瞧她说话的态度,属于哪方面很好猜。
陆战北脸色沉了沉,刚要开口,被沈青枝拽住了。
她向前一步看着孔娟,语气淡淡道:“这位同志眼睛挺尖,这裙子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是不贵,也就你半年工资吧。”
孔娟脸色涨成猪肝红。
“资本家还好意思说,污染我们军队的纯洁性,我们部队大头兵的死活,入不了你们资本家的眼对吧?资本家就应该游街,下牛棚。”
“资本家不资本家你说了不算,我能嫁给战北,陆家同意、部队同意、国家同意。当初没人问过你的意见,想来不怎么重要。”
沈青枝说着拿起桌上的信封晃了晃,“这钱是战北的津贴,他一个月工资就这么多。不像某些人,捐了……”
从周围人窃窃私语里,沈青枝已经知道眼前人是谁。
指尖不断滑动,落到蔡国兴名字上,“一百多津贴,捐了十分之一的工资,还到处哭穷。
你家男人捐这点,是觉得方营长的腿不值钱,还是觉得你们家的钱比命金贵?”
孔娟猛地站起来,“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家老蔡八辈贫农,根正苗红,才没有坏想法。咱们都没打过交道,你凭什么污蔑我男人?”
“哎呀!没见过不能说呀!”
沈青枝眼睛瞪圆,惊讶极了。
“我和你学的呀,你和我也没打过交道呀,嚼我舌根的时候还不是张口就来,我以为这是咱们的优良传统呢。”
孔娟手指抖了抖,“你少血口喷人。”
“是不是喷人,你心里有数。”沈青枝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修文身上,“有些人,只会用嘴心疼战友,兜里不肯掏出几个字。
杨政委,您转告方营长,若他不想回乡,我这边可以为他提供职位。”
“哼,说大话。”孔娟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