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陆战北低头问闺女。
陆知瑶：“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
“不讲道理。出门正常社交，怎么能说浪费时间呢。”
陆战北找沈青枝讲道理。
沈青枝：“知衍不喜欢。”
“不喜欢更需要多社交，男孩子大大方方才被人喜欢。”
陆战北不同意她的说法，“不能事事以他们的意见为主，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做大人的要把关。”
“他们不需要因为想被人喜欢而改变自己。”
沈青枝给两个孩子倒了杯凉白开。
“我小时候就不喜欢说话，我理解他们。
小孩子有自己的情绪嘛，你应该正视他们的情绪。
你被别人逼着做不喜欢的事，也会不高兴。
所以请你代入自己替他们考虑。”
陆战北并没听说过这种理论。
他在军人家庭长大，令行禁止是他从小学会的。
大人说了，老实去做就行。
“你的说法杞人忧天。”陆战北反驳道：“想的太多了，小孩子才没有那么多想法。”
他转头对两个孩子道：“从明天开始，你们跟我每天跑步。”
孩子被媳妇养的娇气，像生活在精致屋子里的王子、公主。
沈青枝养大孩子不容易。
陆战北不想说她养孩子有哪里不好。
心里暗自决定，潜移默化改变两个孩子。
让他们变野一点，粗糙、结实些。
“我不去，我需要保持每天十个小时的睡眠。”陆知衍拒绝。
“少睡一个小时没关系。”
“不行，每天不睡够十个小时会长不高。”
陆战北：“……瞧瞧你爸妈，你一定长不矮，少睡一两个小时没关系。”
“能长一米八吗？”陆知衍问。
“长一米八干嘛？”
“妈妈说，一米八以下找不到女朋友。”
沈青枝心虚地挪挪地方。
陆战北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以后不许和孩子说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着对陆知衍道：“一定可以。”
他心里得意，他身高一米九多呢，足够媳妇标准。
“我去。”
陆知衍答应。
理论上来说，跑步可以提高他身体出厂的基本参数，让他待机年数更长。
为了超长时间待机，增加可以支配的寿命数，陆知衍没多犹豫，便同意。
陆战北接着去做女儿的工作，“跑步提高身体素质，以后爸爸教你们军体拳。”
陆知瑶摇头拒绝，“我不要。”
“为什么？学了你可以保护自己。”
“有爸爸和哥哥保护呢！”陆知瑶理所当然道。
“爸爸和哥哥总有不在的时候，武力这东西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即使哥哥和爸爸也靠不住，谁有不如自己有。”
陆战北说的苦口婆心。
陆知瑶看了沈青枝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犹豫着道：“我试试吧。”
陆战北鼓励道：“你一定可以。”
沈青枝不管陆战北怎么教育孩子。
凭他一颗红心向党把孩子教不坏。
她带孩子来随军，就是希望他们能被军营影响。
陆战北才吃上肉几天，就去出任务，对媳妇想得很。
夜里有些控制不住，缠着人折腾的晚了些。
爷仨跑完步从食堂带回饭来，她才被陆战北叫醒。
“饿不饿？不想起我给你端进来？”
“滚！”沈青枝嗓音沙哑。
陆战北笑着没在意她的话，端起杯子递到她嘴边，“喝水，嗓子都哑了。”
沈青枝轻轻抿了两口。
“都怪你，今晚不要上我的床。”
这可不行，陆战北坚决不同意，哄人道：“我错了。以后我听你的。”
“你……”沈青枝突然停住嘴，“哼。”
她推开人穿衣服，才不会随他的意思，继续聊少儿不宜的话题。
沈青枝出去后，问正在吃饭的两个孩子，“今天怎么样？坚持下来了吗？”
陆知瑶小口咬着嘴里的包子，“妈妈，一点也不累。”
“明天继续。”陆知衍道。
陆战北在她身边低声道：“我又不是后爹，他们第一次跑步又是孩子，收着呢。”
跑步弄的和散步一样，一会儿他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笑话呢。
沈青枝见他们态度不反感，放下心来。
陆战北什么样的兵没见过，心里有的是手段。
拿捏两个孩子而已。
怕他们撂挑子，陆战北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增加两个孩子运动量，让他们一点点适应。
陆知瑶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觉得枯燥起来。
“能不能和爸爸说，不要让我去了。”
沈青枝正在打扫屋子，她跟在身旁，小尾巴一样转个不停。
“不想去，你自己和爸爸说。”
“我再坚持几天试试吧，还有多久我才能自己保护自己？”
“快了。”沈青枝敷衍道。
“多快？”
“四五年吧。”
陆知瑶：“……”又不想去了。
沈青枝擦干净屋子，去洗抹布，对跟在身边的陆知瑶道：“想想你以前为学那些东西为什么可以坚持下去，现在反而不可以。”
陆知瑶：现在有人顺着她，宠着她。
她一瞬间精神起来，“我还可以坚持。”
沈青枝笑，“以后你会感谢你现在的坚持。”
陆战北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这是张嫂子。”
“嫂子好。”沈青枝打招呼的时候打量她几眼。
“你好。”
张嫂子脸上带着愁苦，双唇紧紧闭着。
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上衣服带着几个补丁，却干干净净，十分合身。
“嫂子，您先坐。”
陆战北将沈青枝带进屋，“你不喜欢做饭，张嫂子是我请来照顾你们的，让她留在家里做饭，天天吃食堂不好。”
沈青枝怀疑地看向陆战北，“真为我请来的？”
“真的。”
“我不信，”沈青枝靠在梳妆台上。“你让她回去，我不要。”
陆战北连忙道：“她做饭很好吃，我吃过。”
“那我也不要。”沈青枝道：“陆战北我不是找不到保姆，你给我请来的可以是‘张嫂’，但不能是‘张嫂子’。”
“不一样吗？”陆战北不明白。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沈青枝嘲讽道：“你想做好人好事自己去做，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