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被吓了一跳，紧紧攥着曹云秀胳膊，从没见过陆战北这副样子。
她梗着脖子道：“陆战北我是你妈，你和我这么说好，我告诉你爹。”
“你妈妈？”沈青枝戳戳陆战北胳膊问道。
两个人长得实在不像。
“不是。”陆战北否认，“我爸离了又娶的原配。”
沈青枝：.......
好大的信息量！
“你们家应该挺热闹的。”沈青枝可以想象的出来。
陆战北想想认真的点点头，“确实。”
热闹的不同凡响。
他每次回来秦素都会折腾出事来，绝不会让他寂寞。
沈青枝靠近陆战北，红唇在他脸颊油彩处轻轻印了一下。
“你们来晚了。他是我的。”
陆战北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柔夷。
秦素气的浑身发抖，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大声道：“陆战北。”
陆知衍、陆知瑶被吵的不行，站起身看向大喊大叫的秦素。
秦素看清两个孩子的长相时，脸色“唰”地白了。
那眉眼，那神态，分明就是陆战北的缩小版！
秦素心里咯噔一声，陆战北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这女人有钱有孩子，云秀的婚事岂不就黄了？
曹家那边怎么办？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秦素强装镇定，语气还是难掩慌乱，“看着倒和战北有几分像，真是巧了。”
“巧吗？”沈青枝放下咖啡杯，慢悠悠地说，“长得这么像不应该是亲生的吗？”
“不可能。”秦素提醒陆战北，“战北，那样可是犯错误。”
曹云秀对沈青枝道：“这位小姐可能不清楚，华国对军人的生活作风问题要求极严。”
反正两人不能让陆战北承认孩子是他的，那样他们彻底没希望了。
沈青枝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眼珠子一转道：“你们猜对了，确实不是陆战北同志的孩子。
当初我对陆同志一见钟情，到了国外一直无法忘怀，索性找了个模样相似的替身，生了一对像他的孩子。”
“胡说，怎么可能有人和战北哥长得像，还被你找到。”曹云秀嘀咕。
“有钱能使鬼推磨。”沈青枝犹豫一下，给出理由。
“那也不可能。”曹云秀坚持不相信有人长得和陆战北一样好看。
陆知衍抬头，瞳孔里仿佛闪过数据，“系统数据库显示，非血缘个体外貌重合度超 90%的概率为 1.3亿分之一，但基于以下三个变量，概率可提升至 8000万分之一。”
“第一，样本基数。国外人口总量 22.3亿，覆盖三大人种、176个民族......符合陆战北基础面部参数的个体约有 147万。”
“第二，资源投入。沈女士在华尔街的信息网络可调用 32国人口档案，通过面部轮廓算法比对，每天能筛选 10万份数据.....对她而言，这是可接受的‘试错成本’”
“第三，显性特征强化。人类对‘长得像’的判断，70%依赖眉骨、下颌线、鼻翼宽度这三个显性特征......比‘全脸重合’高 3.2倍。”
他顿了顿，看向曹云秀一脸听不懂但很厉害的表情，总结。
“简单说，从概率学和资源可及性来看，沈女士在国外找到‘外貌替身’的可能性，约等于你有机会嫁给陆战北的概率。”
“低，但存在。”
沈青枝扶额，儿子，你这个论证在帮我还是帮她？
秦素张张嘴，看着这孩子冷静的脸，突然觉得这事邪乎的很。
被这下子一堆数字砸下来，好像真有这么个替身藏在国外似得。
陆知衍汇报完工作一样，转头对沈青枝道：“不过妈妈，从基因序列比对结果看，我和妹妹与陆战北的亲子匹配度，是‘替身论’的 470万倍。”
一句话堵死所有退路。
沈青枝被陆战北攥的手疼，在下面悄悄掐他手背上的薄皮。
秦素猛地反应过来，她不希望陆战北认孩子，替身岂不是更好。
“对，替身。”她拉着陆战北手臂，“你可别被人骗了！这女人一看就不简单，带着两个孩子找上门，指不定安的什么心！
我看啊，还是云秀这样知根知底的好，娶了她，对你的前途也有好处。”
曹云秀也跟着点头，小声说：“战北哥，我会对你好的，也会照顾好大姑姑父。”
陆战北皱紧眉头，甩开秦素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素被他甩得一个趔趄，眼眶瞬间红了，“战北，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爸要是知道你跟这样的女人不清不楚，肯定会生气的！
你不用我管我也得管。谁让我是你妈，你爸让我操心你的婚事呢。”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陆战北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目光落在沈青枝身上时，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还有，这是我的孩子。”
沈青枝刚才胡说八道的论道听得他火大。
“战北哥你说什么？”曹云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这不可能！战北，你可不能糊涂啊！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多不好！
你要被下放，关牛棚，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姑父想想呀。”
“喂。”沈青枝敲敲桌面，“小妹妹，现在是80年，不是64年，以后不要说这样惹人笑话的话了。”
曹云秀想起已经没有贴大字报，关牛棚那回事。
“王干事，看够了吗？”
沈女士语气非常不好，王前进跑上前拦在秦素两人身前。
沈青枝抬起下巴，“进入华侨饭店需要工作证或介绍信，进行登记。王干事去查查她们怎么进来的。”
曹云秀肉眼可见的慌了，她和大姑谎称与王前进一起才进来的。
秦素毕竟年长，道：“我们进来消费不可以吗？服务员上杯咖啡。”
王前进提醒秦素，“伯母，这里只接受外汇券消费。”
秦素......
外汇券是好东西，她几乎用不到，陆家每次有了，她转手就高价换给需要的人。
“查查他们等级没有，赶出去。”沈青枝道。
“毕竟是陆伯伯妻子，这样不好吧，你们以后还有相处。”王前进觉得自己为沈青枝好。
她和陆战北真成了，秦素就是婆婆。
哪个小媳妇不在婆婆手底下受气？
沈青枝冷着脸，“我怀疑华侨饭店安全问题，对你们的能力提出质疑.......”
“别说了，我赶。”王前进服了。
一言不合上高度。
王前进上前，“伯母，曹小姐，这边请吧。”
秦素被王前进半推半就地拉出去。
出发前，狠狠瞪了沈青枝一眼，这女人什么身份，王前进这么给她面子，更不能让她进门。
曹云秀见此只能不甘心地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