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竖起两只手的大拇指。
她撑着下巴作沉思状，侧身注视着古森：“元也，你的豆豆眉应该是天生的吧。”
“诶？”古森不由摸了摸自己圆圆的眉毛，“是呀，不过我家里就我一个是豆豆眉呢，就好像基因突变了一样。”
柚月激动地坐直身体：“我也是！”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细眉，就连表哥都是细眉，小学的时候还因为过于独特的眉毛差点遭遇了校园霸凌呢，不过国中的时候我就算不上独特了……”
她的话又密又快，一连串话里，古森只捕捉到了“霸凌”二字。
他心里浮现担忧，稍显焦急地问：“啊？霸凌？柚月没事吧！”
看着他担心的表情，柚月也没心情计较被打断讲话的事情了，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暖意，痒痒的。
一直默默听着，充当背景板的平井忍不住回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槽道：“她没霸凌别人都不错了，自从那次，小学期间学校从来没有过霸凌事件了。不，是不敢有。”
“……诶？”
古森愣愣的，显然是没从平井的话中回过神来。
“哪有啦……”柚月羞涩摆摆手，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只是做了一次正义的使者啦，而且他们从那次之后就改过自新做好人了，不是很好的结局吗？”
古森晃了晃脑袋，眼里写满了茫然：“所以柚月是教育了霸凌的人吗？”
“用教训更合适一点。”平井按了按眉心，回想起小学的“霸凌事件”就忍不住头疼。
一个三年级小豆丁反霸凌了三个六年级混混，还把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打得痛哭流涕，抱着老师的腿哭着喊救命。
说出去都会是觉得讲故事的程度。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之一，她都怀疑这件事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了。
柚月歪头甩了下头发，故作矜持地说：“只是教他们重新做人啦，谁能想到他们那么脆，三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我。”
捋了捋听到的信息，古森这才彻底搞明白。
他惊叹道：“柚月很厉害啊，是学过跆拳道之类的吗？”
“学过一点点？我天生力气就比较大啦。”
“好厉害！”
柚月无所谓摆摆手，从书包里掏出水杯打算润润嗓子，说太多话嗓子有点干。
随着她的动作，书包上的柴犬挂件不小心被带了出来，在空中晃来晃去。
古森注意到熟悉的柴犬挂件，低下头去仔细观察。
“元也？”柚月拆下挂件，“你很喜欢这个小柴犬吗？”
古森猛地瞪大眼睛：“柴犬小姐！”
柚月茫然地张了张嘴，不明所以地问：“柴犬……小姐是什么？”
“不……”古森捂住嘴，脸颊涨得通红，嘴比脑子快，一不小心就把在心里给别人起的外号给叫出来了。
“抱歉柚月！我不是故意起外号的，昨天在超市和奶茶店遇见过你，当时你的穿搭太多柴犬元素了，不知道你的名字，一不小心就叫出来了。抱歉！”
昨天，超市，奶茶店？
“啊，是元也啊，柴犬漱口杯！”柚月恍然大悟，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啦，我本来就很喜欢柴犬，这么叫我也可以的。”
平井听着两人回忆往昔，只觉得槽多无口。
一段以柴犬为起点的友情吗？
不觉得太诡异了吗？！
这段故事柴犬含量有点太高了吧，人形柴犬x2，非人柴犬xn……好多柴犬啊。
得知和古森昨天就见过，柚月显得更兴奋了，叽叽喳喳地问：“元也和圣臣谁是哥哥啊？圣臣看起来好高冷的样子，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圣臣是我的表弟，他就是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啦，其实稍微有点点社恐。”
柚月可惜地说：“唉，如果小哲是表弟就好了，我想当姐姐。”
古森问：“小哲是？”
“是我的表哥啦，不过他在诚凛上学，国中倒是都在帝光。”
想到帝光，柚月就忍不住吐槽：“帝光的篮球部真的非常可怕，正选里要是有个橙色头发的都能组成彩虹战队了，还中二的不行，叫什么‘奇迹的世代’。”
“体育杂志上的那个‘奇迹的世代’吗？”古森惊讶地张大嘴巴。
虽然他打的是排球，但是“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呼可谓是如雷贯耳，更何况大多数男生都喜欢篮球，到处都能听到这个名号。
柚月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是呢，元也也喜欢打篮球吗？”
“一般般吧，只是会打一点的程度，”古森挠了挠头说，“我更喜欢打排球一点，目前的位置是自由人。”
“啊……自由人是……”
“自由人！”柚月惊喜地睁大眼睛，眼睛布灵布灵的，“元也好帅！很少见像元也这么高的自由人呢。”
古森对上她亮闪闪的眼睛，脸上和耳朵上都不由得悄然爬上一点点粉色，心脏好像被击中了一样。
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轻咳一声说：“嗯，没想到柚月对排球有一些了解，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攻手更帅一点吧。”
“才没有，”柚月嘟了嘟嘴，不赞同道，“攻手是很帅，但是自由人可是最后一道防线的守护神，永远无法落地的球超级帅啊。”
超——超级帅！
柚月好帅啊！
古森慢慢捂住脸，原本只是一点点的粉色渐渐嚣张起来，耳朵尖更是红的滴血。
平井平静地拍下这一幕，总觉得会很有纪念意义。
还有，古森同学，你有点太经不起夸了吧。
不过，像柚月这样直球的选手确实不多见呢。
“小月这么喜欢排球的话，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申请经理吗？”平井收起手机说。
柚月立马收敛表情，冷漠地拒绝：“不要，我要把我全部的爱献给科研部，不过我以后会去探望你们的。”
古森笑着说：“不要说得我们好像是进监狱了一样啊。”
“好吧，我也会去探望被你解剖的可爱兔兔的。”被拒绝多了，平井只是耸耸肩。
“解……解剖？”古森大惊失色。
“是捏，做一些生物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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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啦，井闼山不愧是私立校，这方面的资源真的没得说。”
好冷静，不像是高中生能说出来的话。
古森咽了咽口水。
看出他的惊讶，平井解释道：“小月的父亲、爷爷、外公都是医生，算是医学世家，她以后也打算读医的。”
“是哦。”柚月俏皮地wink一下，在脸颊边比了个耶。
古森表示理解了。
这场柴犬之间的灵魂沟通直到老师到来才被迫终止，只是被迫倾听的平井都累的要死。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人这么能说，难道这就是柴犬和柴犬的灵魂共振？
柴犬+柴犬！=柴犬x2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而且他们聊的都是些什么啊，家里的成员组成，国中的经历等等，跟查户口似的。
***
入学第一天事情不算多，不到两点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平井率先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说：“小月我先走了，我姐姐来接我，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好哦，小静也注意安全。”
古森笑着说：“我家和柚月家挺近的，我会送她回去的。”
“麻烦你了古森君。”平井点点头。
柚月不满地撅嘴：“什么嘛，我又不是需要接送的小学生，一个人回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好吧。”
平井无奈道：“只是礼貌的客气话罢了，我先走了。”
古森问：“我要去4班找一下圣臣，柚月要一起去吗？还是先去取自行车？”
“一起去！”柚月加快收拾的速度，“不取自行车了，明天再骑回去吧。”
“那我们一起步行回去吧。”
“好啊。”
4班教室的佐久早忽然背后一凉，浑身毛毛的，有种不详的预感，在看到后门口两个如出一辙的豆豆眉，这种预感成真了。
古森招了招手：“圣臣，收拾好了吗？”
柚月也一起招手：“圣臣，一起回家呀。”
“你们……”佐久早黑着脸从教室出来。
他们究竟是怎么在短短半天内，从完全陌生人变得这么熟的？
看着两张如出一辙的柴犬笑脸，佐久早只感觉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了。
柚月从包里掏出一张酒精湿巾，擦了擦手后伸出手：“佐久早君，再次介绍一下，我是栗原柚月，也是元也的挚友，很高兴认识你。”
“……”佐久早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握上她的手，“佐久早圣臣。”
虽然是和元也一样过分自来熟的他不擅长相处的开朗性格，但是会用酒精湿巾擦手这点……太戳他了！
和若利一样是个好人，可以相处。
古森笑嘻嘻地插进两人中央，激动地鼓掌：“好耶！圣臣终于交到朋友了！”
“好耶！”柚月开心地和古森击掌，“元也，圣臣，我们一起回家吧。”
佐久早皱了皱眉，想说“别叫我圣臣”，但是看到她笑眯眯的开心表情，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真的很不擅长和这种外向的人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