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那位头顶发绿的未婚夫……
暑假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楚可可早早起床,先自己将专业知识接着昨天的进度复习了一遍,又朗读了两篇文章、做了一篇听力后, 才戴着耳机,听着俄语的时政新闻,去厨房给妹妹做早餐。
晚点她要出门一趟, 今天轮到她去秀山陪西瓜玩,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回来了。
这份兼职工作轻松又高薪, 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她和葛不凡姚凝然都很喜欢。用葛不凡的话来说,这和带薪去狗咖玩没什么两样。
今天是个好天气,妹妹的身体最近也恢复得不错,楚可可早就打算好今天兼职回来了下午和妹妹去游乐园玩。
做好早餐,跟妹妹一起吃过后,楚可可又嘱咐妹妹一个人在家小心点,这才背上背包,步伐轻快地出了门。
虽说去秀山的车费一直都是可以报销的, 但楚可可节省惯了, 比起打车要一百多块,她还是选择花了两块钱搭公交。
这会儿不是高峰期,公交车上人不多, 楚可可幸运的有座位。
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楚可可刚想找两首歌听听,耳边先听见了前面两个小女生的谈话。
“真的假的啊,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们A市还有这么个大集团呢。”
“哎呀这你都不知道,上官家的那栋集团大楼就在市中心那儿,金属质感的外观, 可招眼了,之前网上还有不少人去那打卡呢。”
楚可可敏感的捕捉到“上官家”几字,戴耳机的动作一顿,抬眸往前边看去。
坐在她前头的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年纪跟她应该差不多大,正是对各种事物好奇的时候。此刻两人头挨在一起,拿着手机正聊着什么八卦。
“哇,网上看这上官总裁长得很帅啊。”
“帅有什么用,性别不对白搭嘞。”
“啧啧,真没想到他未婚妻是那样的人,他还挺惨的,又帅又有钱,却还是感情不顺。”
上官、未婚妻……楚可可皱起了眉头,刚想探头去问两人在聊什么,目光先扫到了她们手上的手机屏幕。
因为隔得近,楚可可很轻易的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愣了两秒后,她忙手忙脚乱的打开自己的手机。
点开微博进去一看,只见不管是本地还是热搜总榜上,排在最前面带“爆”字的热词,都是那一个——
#余氏大小姐婚约内劈腿管家。
昨天下午,在荒野求生节目上了热搜的时候,网速快的网友基本都知道了这一档节目,也看了不少节目里的选手表现。
就在大家纷纷将一组选手誉为最有看点的一组,热度飙升到顶点时,晚上八点,突然有自诩知情人士的人出来发声,解密这神秘的一组选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青鱼,也就是观众们爱称为自信姐的人,真名为相长歌,A市余家新回国的管家。”
“相不桐,虚弱姐,在知道‘青鱼’的身份后,其实她的来历也不难猜了。她真名余清,A市首富、余氏重工集团最大占股人,妥妥的大小姐。”
“至于两位身份这么尊贵的人为什么会去参加这个荒野求生节目,个人只能说,不过是‘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只是看着大家磕生磕死,被两人圈粉,知情人有点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那大小姐还记不记得自己那位头顶发绿从小就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
“……”
出来发声的人是个新号,只发了这么一篇的内容,但借着两人昨天的热度,他的这篇文章一出,一下子就成为了焦点。
不少想要流量的营销号纷纷转发讨论,不过短短一个晚上,这个词条下面的博文就有了几万条,立刻将其顶上了爆词榜。
除了解密两人的身份外,解密人还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什么余清原本早就和A市主营汽车制造的上官家定下娃娃亲,明明一直有未婚夫却从不将这个婚约放在眼里。
还在管家回国后任由对方多次将从小一起长大、认识十多年的未婚夫殴打进医院,最后又强势的单方面解除婚约,完了还甜甜蜜蜜的和“小三”管家上求生节目,跟两人去度蜜月一样的肆意在镜头前甜甜蜜蜜。
总而言之,这人的所有言论都在表明余清实际上是个见异思迁行事恣意、随意践踏他人尊严和颜面的刁蛮大小姐。
而她的管家则是个仗着她的宠爱横行霸道不服就干热爱挑衅的刁奴。
两人间的什么甜甜蜜蜜都是表像,实际上两人道德低下坏得很。
楚可可打开词条往下一刷,发现下面的议论里十条都有八条是在吐槽两人的。
[呕,节目上看着这两人还挺好嗑的,没想到这么没有道德底线,人品堪忧一,不开社交号是不是怕被人骂啊?]
[都有娃娃亲了还去喜欢同性,很难评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见异思迁吗,而且还真的会有人喜欢同性啊。]
[果然有钱了不起,婚约也只当儿戏,不喜欢早说啊,还打人逼得别人退婚是什么行为啊?]
[重工集团?我的天,有这么个大小姐,这集团实际如何都不敢想。]
[查了一下,这还是个国内排名前五十的集团啊?这么有来历,怪不得能随意打人不犯法呢。]
[看直播的时候就觉得那什么青鱼怪怪的,看着就不是个善茬,没想到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
[有关部门不查查吗,这么没有道德的人指不定背后还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呢。]
“……”
越看,楚可可的身体就绷得越紧。
网上的议论和发出来的那些东西,没有逻辑还全都是在颠倒黑白的胡编乱造不说,就连广场上的人也一看就全都是收了钱的水军在倒水,不知情的网友看了肯定很容易就相信了。
楚可可一瞬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脸色苍白,双手也在发抖,几乎要拿不住手上的手机。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再刷新一下页面,就见新的热词又蹦出来了。
#余氏重工信任危机,早市开盘股价大跌。
与此同时,她手机的上角也有微信群聊的消息跳了出来。是她们兼职三人群里的信息。
姚凝然:“你们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这肯定是上官旻干的,趁着相管家和余小姐这会儿都在节目里没有手机无法联系,也不能及时看到网上的消息……阴险得真让人恶心!”
楚可可紧紧的握着手机,姚凝然的消息让她冷静了一些。她在脑海里飞速的整合着现有信息。
如姚凝然所说,这肯定是一场针对相管家和余小姐的预谋,背后的人除了上官旻不做他想。
趁着两人在节目里,在网上买水军买热词伺机抹黑两人不说,最大的目的,怕还是为了对付余小姐家的公司!
不行,这件事成了现在这样,也有自己的关系在里头,如果不是她和上官旻纠缠……都怪她曾经识人不清。
楚可可咬着唇,强迫让自己稳住心神。
她打开了微信,在群里回姚凝然道:“刚看到,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联系相管家……还是,我能去帮忙澄清吗?”
她不太懂这些什么商战,但她知道,舆论的杀伤力不容小觑,不能就这样任由着事态发展。
上官旻现在在网上将故事里的角色互换,明明他自己才是那个曾经顶着婚约还纠缠自己的人,可如今在他的推动下,他却成了受害者。
而她是事情的亲历者,最有发言权能证明一些事情,相管家和余小姐帮了她那么多,她肯定也要为她们做些什么才行-
“别睡了别睡了,天都要塌了你还睡!”
还在睡梦中的相长歌,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着急忙慌的机械音,听着让她忍不住想到过年杀年猪的时候。
杀年猪啊……杀猪菜挺好吃的。
系统:“……”
检测到她的想法,系统更气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余清宝宝的名声都要给人败坏完了你还想着吃,还不快点给我起来!”
听到余清两字,相长歌终于清醒了点。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昏暗的庇护所顶,感受着周围的平静,皱着眉头,在心里问系统:“大早上的,怎么了这是?”
第92章 第 92 章 我的计划里自有对策
系统压抑着着急, 三言两语的给相长歌将网上的事情说了,还在她眼前像刷手机一样给她放出了好几张只有她能看见的这会儿网上的议论图片。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相长歌的睡意彻底远去。
她冷笑了一声:“上官旻做的?就这点手段, 也能当男主。”
不知道是该说这上官旻头脑简单,还是该说这古早文里的人物都像被全员降智了一样,只能想出这样不入流的计谋。
这上官旻还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 在网上带点节奏就想打垮余氏。
相长歌评价道:“不自量力。”-
“我不自量力?”
A市,上官家, 站在书房里面对红木桌后刚痛骂完自己的父亲,上官旻面容冷峻,他低嗤了一声:“是我不自量力,还是你已经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
网上的消息此刻在A市的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上官家的手笔。
原本上官家和余家的娃娃亲婚约是没几个人知道的,但这事一出,知情人顿时变得多了起来。
在不知道上官旻和余清有婚约时,上官旻和一个A市大学的女大学生走得近的消息可一直是圈内里的谈资。
再对比如今网上的消息,仔细一想, 明事理的立刻能将事情的原委拼凑得七七八八。
怕不是上官旻的事被余家那位知道了, 以至两家退了亲,而上官旻气不过,这才故意在网上颠倒着事情的想对余家出手。
本就听闻余家那位仅剩的大小姐身体一直不好, 现在看到上官旻这手笔,怕不是会被气得直接厥过去?
要是对方真有个三长两短了,或许上官旻的这计谋还真能有结果。
不过尽管有不少人能看出了这事不对, 但大家也只保持着沉默,旁观看戏。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在结果还没出来前, 站哪边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上官家虽然和余家比不了,但上官家人丁兴盛,余氏终究还是单薄了些,富贵险中求,倘若上官家这次真的能得到好处,这A市怕是要重新洗牌一次了。
“勇气?”
上官旻的父亲,上官集团董事长,此刻看着眼前身形高大一直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他又气又难掩失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他和着个女学生走得近的时候吧,他这个好儿子就一直我行我素,好似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的狂妄自大。
结果呢,丢了和余氏的婚事不说,还被余清查出了他试图渗透余氏!
一团乱麻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他现在又来。
“我看你是飘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上官董事长捂着胸口怒骂道:“余氏重工集团是什么角色,你又是什么角色?”
“就算余清现在在荒岛上,不能对你泼的污水做什么,但你想过没有,以前她有掺和过余氏的事吗?你真当她家请的职业打理人是吃素的?”
上官旻对自己父亲的指责充耳不闻,只微微抬起刀削般的下颚,自信的道:“爸,富贵险中求,我的计划里自有对策。”
正是因为余清以前没掺和过余氏的事,所以他赌余氏的人,不会知道他和余清的纠葛,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办法做出回应。
而且现在余清和相长歌都在荒岛上,只要管好节目组的人,不然除非余氏的人能直接找到国外去,否则余清和相长歌就一直都要无知无觉的继续着她们的什么求生比赛。
而在余氏做出公关之前的这个时间差里,他还能再做一些事情。
看着上官旻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想想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官旻父亲也只能深吸口气,用力的闭了闭眼。
罢了罢了,这逆子做都做了,他还能怎么样。
等再睁开眼时,上官旻父亲眼里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沉沉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沉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你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上官集团,将不能再留你这样胡作非为的人。”
上官旻闻言面容一僵,随后又咬紧了后牙槽:“你就等着,为我庆功好了。”
当然,接下来,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既然敢引导舆论,那他就已做好要把所有人的嘴都捂紧的准备-
在车上和姚凝然葛不凡聊了一路,楚可可终于冷静了许多,最终还是打算她先去秀山,问问余家的人怎么办。
余家的人面对这种事情肯定比她们专业,而有余氏帮忙,也肯定比她们盲目的找人发什么澄清更有效果。
想到这里,楚可可往外头看了眼,确认要到自己下车的站点了,她忙起身下了公车。
她去秀山要换乘一次,现在就到了要换乘的点。
秀山的位置离城区有些距离,出了城后往旁边走是去机场,这边虽然有所发展,看着不算荒凉,但人却是不多。
楚可可一边低头看着手机里网上的消息,一边往站牌走去。没走几步,她忽然感觉前头有人,下意识的往旁边绕了一下,想绕过对方。
而她脚步一转,另一边却也是有人靠了过来。
楚可可察觉到不对,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她整个人一惊,捂着手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一转头,身后又是两个人围了过来。
绕是她再粗线条,也看出了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
“你们,想干什么?”
楚可可无措的看着几人,惊恐道。
领头的那人瞥了她一眼,嗤笑道:“楚可可是吧,有人想请你走一趟。”
“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开,救命啊——”
楚可可一边尖叫着想跑,一边手忙脚乱的点着手机想打报警电话,对方却动作麻利的揪住她的衣服,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后就把她塞进了旁边一辆通体漆黑的车里。
接着那辆车快速离去。
被塞进车里的楚可可心跳如雷,脑海里一直想着会是谁要把她抓走。
她被两人按在车里绝望的看着车窗外飞速掠去的景色,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她又惊又怕。
怎么办怎么办,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吧。
想到这里,楚可可害怕得哭了出来。
而就在此刻,还没开出去一里地的车子后头忽然传来警铃的声音。
楚可可猛地扭头,从车后窗看出去,就见在她们车子的后头,两辆警车正闪着蓝红色的光追了上来。
楚可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差点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忙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不远处的公交站点对面,韦大厨看着追上那辆黑车的警车,深藏功与名的启动了自己的车子,转头往秀山上驶去。
路上他还不忘发了一个消息出去:“相管家,你真是料事如神呐,我如你所说的提早报警,说有一车疑似人贩子蹲点的人在公交站附近,警察叔叔来了后,果然看见几个大汉抓了一个小姑娘走,现在警察已经追上去了。”-
听着系统给自己转述的消息,相长歌拿着一根藤蔓把余清刚赶海捡到的一个像人脑袋大的黄褐色海螺绑了起来。
随意在脑海里应了系统一声,并不为这点小事分神太多的她转头问余清道:“你认识这种螺么?”
对外头的风风雨雨无知无觉的余清点了头,看着相长歌手上那个长得类似木瓜的海螺,她应道:“这应该是椰子螺?”
相长歌轻轻颔首:“听说这种螺里头还有珍珠。”
余清喜欢看书,对动植物的了解都颇深:“有概率存在,它开出的珍珠叫美乐珠,还挺值钱的。”
听到值钱二字,相长歌目光又落到了海螺身上:“你猜我们会不会有这个运气能开到?”
余清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眼那个海螺。
这螺是两人刚去赶海时,她在礁石边发现的。看见那么大的一个螺她原本还以为会是个空壳子,拿起来重重的才发现还是活的。
活的海螺可是有肉吃的,两人理所当然的把它捡了回来。
不过这个螺太大,要想拿出里面的海螺肉还不容易。
相长歌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螺吊起来放着,等里头的螺肉在重力的作用下抓不紧螺壳壁滑出,她们就能得到完整的海螺肉了。
“你想要?”
余清问。
相长歌闻言毫不迟疑的点头:“你不喜欢这种捡钱的感觉么?”
“……”
听起来是有点意思。
不过海螺里开出珍珠本来就是件概率极小的事情。
想了想,余清冲相长歌道:“开不出来的话,回去我送你。”
相长歌把绑好的海螺吊起,听着余清的话嘴角微翘:“哦?送几颗?”
余清:“……”
这人还真是会顺着杆子爬。
“一颗。”
余清淡声回道。
“啊。”
相长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就在余清以为她嫌少的时候,就又听见她若有所思的自语:“原来是一生一世的一颗,那好吧。”
余清耳朵噌的一下就红了,她羞恼又带着警告的瞪了相长歌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相长歌挑挑眉,终究还是没继续玩火:“我说,这海螺晚点怎么吃好?”
两人一如平常的体验着荒野求生生活,殊不知她们今天在线观看人数再创新高的直播间里,此刻热闹非凡:
[啧,原来是一生一世的一颗~咦惹/黄豆流汗。]
[以前感觉两人是真好磕啊,现在看了热搜之后我再也无法直视她们了。]
[就我一个人觉得很奇怪吗,大小姐感觉完全不是那个博主说的那种人啊。]
[我也觉得很不对,我在广场只问了句有没有证据就被人喷得狗血淋头,但那个出来告密的博主也只是一面之词啊,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他?]
[我早就想说了,娃娃亲是什么封建残留,结婚了还能离婚呢,长辈定的亲而已,为什么不能退?]
[你们真是被洗脑了,重点是娃娃亲么,不是婚约内劈腿和随便打人的事么?]
[道德低下人品败坏的人凭什么还能在这招摇,节目组是死了吧,还不快点把两人赶出节目。]
[两人能不能别恶心人了。]
[心理变态吧,看着对方怎么腻歪得起来的。]
[劈腿姐,打人姐,呵呵哒。]
[???直播间是进了什么妖魔鬼怪?]
[笑死我了,你们骂呗,人家又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闲得慌。]
[发一条多少钱,我也想挣点外快,带带我呗。]
等待海螺肉掉出来的时间里,相长歌整理了一下今天赶海的收获,余清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动作,看着看着,脑袋就靠了庇护所的边上,慢慢阖上眼了。
相长歌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她靠着庇护所壁都睡能着了,就洗净了手,把人抱着放进了庇护所里头垫着睡袋睡。
今天的荒岛是个阴天,很适合赶海。两人在海里扒拉了一上午,余清精力本来就不高,这会儿累了也正常。
余清躺到睡袋上时还掀开了点眼帘,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相长歌。
相长歌压下声音安抚道:“睡个午觉吧,午餐好了就叫你。”
余清点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睡去。
相长歌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
上官旻的算计在她看来低级又可笑。
他想做的,无非就是趁着她们此刻在不能联系外界的荒岛上,想让余氏陷入舆论危机。
只要把知情的楚可可捂好嘴,他再在背后多多的推波助澜,没两天余氏的名声肯定就得一落千丈。
自古以来他人的感情纠葛一向是人们最喜欢看的戏码,再加上这是在古早的言情文里,异性恋才是主流,余清和她的事被拿到人前说,想也知道会经历什么。
她是不在乎。
对她来说,性向这种事从来没有什么正确与错误之分,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她是男是女而有所顾虑。
喜欢,就是喜欢了。
只是……
相长歌目光微沉,凝视着余清睡颜的眼里,含着些愠色。
上官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余清推到人前,让她遭别人非议。
她本来就是个敏感脆弱的人,那些嘈杂的声音,会打扰到她。
有系统在,相长歌要想联系外界很容易。
早猜到上官旻会对楚可可下手的她早早联系了人,但比起直接保护好楚可可,找寻法律的帮助更为省力。
霸总又怎么样,难道霸总就能不遵纪守法了么。
在警察面前将人绑架走,相长歌甚至都不用再另外想办法对付上官旻,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而这,还只是开始。
相长歌目光转深,轻手轻脚的出了庇护所,看了眼远处灰沉沉的天际。
有风雨要来了。
不过这场雨,淋湿的可不一定会是她们。
第93章 第 93 章 尘埃落地和节目结束……
荒岛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时, A市依旧风和日丽,而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拿着手机的上官旻却像被晴天里的雷劈了一般无神。
电话里那头的特助还在焦急的询问:“总裁,现在应该怎么办?警察肯定很快就会传唤我了……”
那些人是听从他的吩咐去抓的楚可可不假, 可他也是听从上官旻的命令做事的啊,他要是被抓走了,那他……他也很难把事情全都承担下来。
而且警察又不是傻子, 无冤无仇的,他找人绑楚可可干什么, 肯定是背后还有指使者了。
“……”
特助说的什么上官旻都没太听进耳朵里,此刻他还处在懵然的状态中。
派出去人怎么会被警察抓走了?他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出现漏洞?到底是从哪里冒出的警察?!
他怎么就叫绑架可可了?他哪里舍得绑架可可,他只是……只是怕她会出去说一些不利于他的话,所以想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待一段时间而已-
中午,李彦筠按照他和上官旻计划的那样,在网上的人从对余清和相长歌两人议论纷纷,发展到开始讨论起余清背后的余氏时,他掐着时间,又放出了一条消息。
“主营工程机械研发和制造的余氏集团, 实际生产出来的大型机械质量堪忧。某旅游集团在打造旅游度假村时曾使用过余氏的桩工机械, 因机械问题,度假村在开发时差点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配着这个消息出来的,还有几张工地里地面大幅度凹陷的图片, 光看着都让人感受到这不是正常的建筑建造场面。
看着网上如水入油锅般更猛烈的讨论,李彦筠嘴角噙着笑意的给上官旻去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请稍后再拨。”
李彦筠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了。
上官旻怎么不接电话?他这个总裁难道比自己还忙?
看着手机跳转回联系人界面的屏幕,李彦筠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心慌。
按照他和上官旻的计划,先是由上官旻带节奏, 将余清劈腿又任由管家肆意妄为殴打未婚夫的消息放出去,引发讨论。
等波及到余清身后的余氏时,他再伺机将脏水泼向余氏,接着就是继续推波助澜,要用舆论将余氏压死。
直至余氏陷入舆论危机股票大跌,他们两人再趁机而入联手入股……
可现在,他脏水都泼出去了,上官旻怎么不接他的电话?是真在忙没接到还是故意不接?
余氏集团不容小觑,要不是和上官旻联手了,他一个人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的,可现在事到关键时候,上官旻装死是怎么回事?
压下心口莫名的杂乱,李彦筠又给上官旻打了好几个电话。
而无一例外,都没有人接。
无法,李彦筠只能转头去找上官旻身边的人。他之前让手下的人联系上官旻时,也是先联系到对方的特助,他还有上官旻特助的联系方式。
五分钟后,李彦筠猛地将手机拍到了桌面上。
上官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接电话就算了,他的特助也敢不接自己的电话?
李彦筠气得又砸了几份文件,才勉强按耐下火气,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查查上官旻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得多煮一会儿,煮熟了才行的。”坐在相长歌旁边看着她煮海螺肉片汤的余清皱着眉头对相长歌说道。
螺这种东西寄生虫多,不煮得熟透吃了可不行。
相长歌手里正拿着一双木筷,搅着椰子壳锅里浮浮沉沉切成薄片的海螺。
“应该熟了吧?”相长歌眯着眼的看着冒着热气的锅里,她怕煮得久了这螺肉一会儿她俩都咬不动。
海螺吊着不到一个小时,里头的一大团海螺肉就完整的掉了出来。把肉切成薄片又搓洗了几遍后,放进拍了点野姜的沸水中,没一会儿属于海鲜的鲜甜味就萦绕在两人鼻尖。
尽管这个海螺很大,但让相长歌失望的是,里头并没有美乐珠,甚至连普通的沙砾都没两颗。
待海螺肉汤好了,相长歌加了点盐,先给余清倒了些。
看着倒出的大块白花花的螺肉,想到她们没有找到珍珠,相长歌有些怒其不争的道:“真是白长了这个大的个头。”
余清:“……”
吃了螺的肉,还要怪螺没有珍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庇护所外的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树叶上,带来哗啦啦的声响。庇护所内烟雾缭绕,有火堆里升起的炊烟,也有两人面前的海螺汤里冒出的热气,齐齐氤氲了两人的眉眼。
坐在庇护所外头树下穿着雨衣的摄影师们努力的拍着两人的动作,任由两人的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两人直播间里这会儿的在线人数又创新高了,除了原本节目的粉丝外,其他全都是从热搜进来的。
一些路人本来是想进来踩两下的,谁知一进直播间开屏就是两张漂亮脸蛋的暴击,一时间都愣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雨天,野外,热汤,和她,别说,还怪有氛围的。]
[莫名喜欢这种氛围怎么回事,虽然身处的环境很简陋,但听着雨声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感觉心口酥酥的。]
[这烟雾太懂事了,两人真是好伟大的一张脸,喜欢喜欢。]
[呃,你们是没看热搜吗?两人都塌房了你们还在这看得津津有味。]
[唉,感觉自己比流言蜚语认识她们更早一些,真觉得两人好磕,不知道打人的事是不是真的,但她们要是真心喜欢的话,娃娃亲什么的肯定不能当真呀。]
[抱歉了,这波我三观跟着颜值跑了,除非放出那个凄凄惨惨的未婚夫让我看看长什么样我再掂量掂量。]
当然,更多的还是带着节奏叫嚣着的弹幕:
[我看你们真是疯了,两个人品那么差的人你们还磕!]
[严查余氏,严查余清!]
相长歌嚼着有些软韧的海螺肉,一边看着外头的雨雾,一边听着脑海里系统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个李彦筠终于出手了,可惜他不知道这会儿上官旻已经被叫进警局了。楚可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绑架的,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上官旻这下要遭了。”
“余氏也不是吃素的,李彦筠拿自己度假村开发没检测好地质就盲目开工最后弄得塌陷的图片来造谣是余氏的机械问题,他这个污蔑可比上官旻来得严重。”
“余氏的项目甚至和国家都有合作,还和微软公司开发研究全球项目,虽然这消息没有放出来,但上面可是很重视余氏的,李彦筠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
“哎呀呀,怎么这些男主都这么笨呢,难道是因为古早文男女主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再没别东西的原因?”
说到这里,系统还不忘拟人的叹口气:“恋爱脑真可怕,还好统统我只有CPU。”
相长歌喝了口热汤,没说话,只是惬意的眯了眯眼。
她原本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上官旻,还想着先看看余清是怎么打算的,没想到他现在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真是……太让人省事了。
“给余氏的人发消息,上官旻和李彦筠,我都不想再看见他们蹦跶。”相长歌在心里对系统道。
一念错,步步错,两人既然打算对余清和余氏下手,就别怪她反击了。
烦人的苍蝇还是滚得远远的最好。
系统头一次那么积极听话:“遵命!”-
下午,在事情发酵到股民开始担忧明天的机械业股市会不会全线崩盘时,从警局出来就被杨姨带着人接走的楚可可,在微博注册了一个账号,放出了自己和上官旻这长达一年的纠缠信息。
“我本来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曾经一度是我的梦魇,我本以为自己只是谈了场总是会让我痛苦的恋爱而已,我的难受或许全都是来源于我们之间身份的不匹配,可我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之间,从一开始就只是个错误。”
比起昨晚的“知情人士”放出来的信息,楚可可放的博文里面还有两人的聊天记录,甚至一些两人的照片。
不过有关于自己那部分的东西,楚可可都在余氏人的提醒下打了码。
楚可可将自己和上官旻的初见、纠缠,再到后来看见秀山的招聘信息,进了余家,认识到相长歌和余清,以及最终发现上官旻的身份,和他其实身有娃娃亲的事,在不泄露具体地名和隐私的情况下,都揭露了出来。
很快,一场颠倒黑白的讨伐,正式被扭转了风口。
[呃……也就是说,昨天那个知情人说的东西,全都是换了个个的是吗?]
[原来是水军啊,我说怎么那么腥风血雨的,娃娃亲本来就是封建糟粕啊,至于打人的事,我们肯定要相信司法,昨天那些人跟被杀了挚爱亲朋一样的疯狂喷人,看得我叹为观止。]
[气死我了,昨晚我说怎么感觉这骂得那么生硬,那群水军还说我以后指定被绿,我真是想和你们拼了。]
[爹的,死渣男,还敢出来卖可怜想颠倒黑白,吃屎去吧你。]
[真牛啊,还想绑架唯一知情人,宝宝我跟你说这种肯定不能和他和解,必须要他坐牢!]
除此之外,余氏根据网上披露的它们集团产品有重大缺陷的事也正式发了声明。
表明要立刻成立专案组,配合司法机关一起彻查此事,如果真是余氏的产品质量不过关,那它们绝对不会忽视。而如果是被人污蔑,它们也绝不会姑息这种肆意造谣的事件存在。
“啪——”
警察和余氏还没找上门,李彦筠父亲先冲到李彦筠办公室给了他一巴掌。
“你,你,你……你是疯了吗?”
李彦筠父亲手指颤抖的指着被自己打得脸偏过去的李彦筠,不敢相信面前的人都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余氏,那可是余氏啊,你……你是想把李氏毁了吗?”
李彦筠无言站在原地,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官旻那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之前是怎么和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个计谋一定会成功的,现在呢?
就那样把自己搞进去了,也不知道和他说一声,害他还傻傻的把消息抛出去!
但凡他提醒他一声,他也不至于还给对方送这么一波。
李彦筠怨恨的想着,已经忘了之前是他自己先去联系的上官旻。
直到面前的人说了一句什么,李彦筠才回神,他怀疑自己耳朵的盯着这位认祖归宗后自己一直不待见的父亲问:“你,你说什么?”
李彦筠父亲失望的看着他,重复道:“我说,我好恨我当初把你找了回来。”
“从此以后,你和李氏,再无瓜葛。”-
一场质朴的商战尘埃落地时,在荒岛待了整整一个月的相长歌和余清,也迎来了节目的尾声。
在节目进行到二十天时,倪芹和时思安因为将海芒果误认为是芒果,采摘了吃,中毒退赛。
在节目二十二天时,左子丹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沈静槐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带她退赛送医,好在最终人没有大碍。
在节目进行到二十四天时,第六组的素人因为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突发急性肠胃炎,双双送医退赛。
最后,成功在荒岛上完成荒野求生挑战的只剩下一组选手和来自国外的两位专业的求生人士。
但因为在节目进行到二十八天时,相长歌新打到了一头豪猪,以至在最后的物资对比中,以两只下蛋野鸡和一百多斤的豪猪肉占据了上风,没有再进行加时赛,就成功拿下了冠军。
“可恶啊,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物资!”二组的两位选手懊恼的看着一组摆出来的物资,只恨那些东西不是他们的。
在比赛到期之时,如果有多组的选手一起完成了挑战,那节目组将先根据选手们剩余的物资判别哪组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以此抉出冠军。
二组的选手只剩二十多斤的鹿肉和三条两斤重的海鱼干,对比相长歌和余清已经小有规模的野鸡养殖,以及新得到的豪猪,对方的物资委实比拼不过。
拿下冠军这等意料之中的事,相长歌对此只是动动手指算了算:“虽然投资了一千万,但拿了一百万美金的奖金回去……”
余清在旁边接话:“嗯,只花了三百多万就能来这里体验一个月的野人生活。”
真是便宜得让她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给相长歌发工资。
相长歌听出了余清话里的意思,她挑着眉看她:“怎么,大小姐觉得不值?”
余清瞧着她那张最近晒得黑了两分反而更有韵味的脸,抿了抿唇,最终错开眼,没再去瞧她那恣意的模样。
“值。”
怎么不值。
第94章 第 94 章 邀请我一起泡澡的话
从豆紫色的直升飞机下来, 脚踩在属于陆地的地面上,纵使还是在异国他乡,但周围的繁华和人群, 还是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节目拍摄结束,这个小城随着节目组人员的涌出又热闹了起来。
习惯荒岛里只有鸟叫虫鸣的声音,这会儿听着耳边的人声、汽车声、店铺门前的广告和音乐声, 相长歌摸了摸耳朵,奇怪道:“怎么莫名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余清斜斜的瞥了她一眼, 没说话,率先按着记忆往两人之前订了一个月的酒店走去。
相长歌背着一个自己的背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属于余清的,看着她走在前头两步的背影,敲着嘴角姿态闲适的跟了上去。
嘴里还一直问道:“大小姐怎么不说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们要直接回国吗,还是在这附近玩一玩?来都来了,是不是得玩一下才合适?要不我们去潜水吧,听说还可以看见鲨鱼和鲸鱼呢。”
“……嗯,不过以大小姐亲嘴没两下都能喘不过气的体质, 去潜水会不会太为难你了?”
余清本来不欲理她的, 但她越说越过分,实在没忍住,余清顿下脚步, 回头怒视相长歌。
她一下子停下来,在她身后跟着她的相长歌差点没止住步伐撞她身上。
两人在一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相长歌垂眸看眼前板着一张小脸的人,嘴角的笑意愈盛:“怎么突然停下来, 总不会是想碰瓷我吧。”
“我可是连身都卖给你了,你就算想碰瓷我,我也没东西赔给你了。”
“相长歌!”余清咬着牙的喊她的名字, 制止她再吐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她们现在是在国外,可谁知道身边走过去的人能不能听懂她们的话呢,这还是在外头呢,怎么能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在呢。”
被人呵斥了相长歌也不恼,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余清。
“……”
对上那双盛满笑意的浅眸,余清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以前她刚来余家的时候虽然也是油盐不进天天就逼自己做这做那的,但那会儿她起码没现在这么没脸没皮。
也不知道是她解放天性了,还是被人惯的。
相长歌点到为止,没再撩拨余清的底线,只是伸出空着的手,牵过余清:“行,不说这些,我们说点其他的。”
“今晚吃什么?”
余清:“……”
真是意料之中的问题。
“随便。”
余清语气平淡,只是暗暗捏了捏掌心里的手指。
相长歌:“好,等会儿到酒店我就先吩咐前台让他们送一份随便到我们的房间。”
余清闻言也没说话,只是手上多用了两分力。
被掐着手指的相长歌似是无知无觉,只眉眼舒展一往无前的带着余清回了酒店。
节目拍了一个月,直播间也在网上挂了一个月,加上前不久还有网上的事,两人的脸比起从前可是有了不少的知名度。
从停机坪到酒店,再从酒店到房间,两人一路上赚了不少的注目礼,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她们想拍什么,不过都被两人身边跟着的保镖给挡回去了。
余清看得有些疑惑,却也没问,只是蹙了蹙眉头,直到回到了她们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她才看向在放东西相长歌道:“那个节目很火么?怎么连我们都有了知名度。”
相长歌听着有些忍俊不禁。
何止是知名度,现在网上不知道多少人想给她这个大小姐当牛做马的呢。
“可能节目有点火,我们也有点火。”
相长歌故作平静的回道。
余清感觉不对,不过眼下了解信息对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要去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看余清找出浴袍和浴巾,相长歌了然的找出浴缸罩:“等我给你放好水再进来。”
余清点点头,看着相长歌进浴室忙碌。
给浴缸铺罩子,放水,给马桶套膜,又找出她喜欢的浴盐……
余清靠在浴室门口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感觉心口痒痒的,像是跨过冬日寒冷的嫩芽,在春日要破土般。
相长歌忙完,一抬眸,就对上余清亮亮的黑眸。
相长歌拍了拍手,示意余清可以去泡一个旷达一个月的热水澡了。
余清抱着浴袍走进随着出水口冒出的热气而变得有些湿热的浴室,路过相长歌身边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
就在人要和自己错身而过时,相长歌忽然伸手拉住了余清的手臂。
“谢我什么?”
她问。
余清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她沉了沉心,才道:“谢谢你,帮我放了热水。”
“啊,原来是谢这个。”
相长歌状似恍然大悟,而接着嘴里的话忽而一转:“只‘谢谢’而已么?是不是该有点实际的诚意才行。”
余清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胸口鼓噪得厉害:“那你觉得,怎么才算有诚意?”
“嗯……”
相长歌故意拉长了点尾音,吊起人的胃口。
“或许,邀请我一起泡澡?”
第95章 第 95 章 这是惩罚还是奖赏
回到秀山时, 余清已经知道了前不久网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听到上官旻目前还处在拘留阶段,他的律师正在积极努力的想取得楚可可和自己的谅解书,余清压了压眉头。
“不和解, 让他依法受到处罚。”
在网上造谣传播虚假信息引发大规模议论和网暴,余清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谅解上官旻的必要。
至于楚可可那儿——
余清和相长歌提了一嘴:“给她找最好的律师,告诉她, 不用害怕上官家的势力,让她按照她的自己的想法去做。”
相长歌点点头。
至于李彦筠那边, 就是余氏和他的事了。这方面不需要余清说什么,早已经过风浪的余氏自有它们的处理手段。
看着车子驶进熟悉的别墅,门口的喷泉在阳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芒,明明没有离开这里多久,余清却恍然生出了些陌生感。
也是,已是秋天,屋角的几棵早桂都开始冒出花苞了,而她以往也少有像现在这样以这个归家的角度去打量自己的这片地方,可不是会觉得有些陌生么。
两排身穿着制服的佣人整齐的站在主屋门前的屋檐上, 衣服上绣着余家金桂家纹的图案闪闪发光, 而站在她们最前边的,却是一只身量开始拉长的白土松。
两只焦黄色的耳朵已经立得很好,尾巴翘起。微风拂过它身上毛茸茸的毛发时, 它只眼也不眨的看着别墅大铁门,宛若威风凛凛的大将。
白色的劳斯莱斯闪灵刚一停下,就有带着白手套的佣人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
随着余清和相长歌的身影出现, 刚还严肃端坐着年糕似的小白狗立刻一改刚才严肃的姿态,一边汪汪的低声急促叫着,一边将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恨不得扑到余清身上的在她脚边绕着打圈圈。
“欢迎小姐和相管家回家!”
相长歌听着耳边佣人们鞠躬问好的整齐声音,还有脑海里系统狗像疯了边的细碎尖叫,只觉得这个世界委实有些吵闹。
其实荒岛上也挺好的,虽然除了能独占余清外其他条件都很堪忧,但唯一的一个好处也足够了。
“啊啊啊啊余清宝宝唔唔唔是香香的余清宝宝,统统终于又可以和余清宝宝贴贴了,快让统统我亲亲亲亲亲。”
看见小白狗余清也露出了笑容,她蹲下身一边抱起半大的小狗,一边笑语:“呀,是我们的西瓜……小西瓜有没有想妈妈?还记得我吗?”
只是在抱着小狗要将它揽起时,余清愣得身体顿了一下。
才一个月没见……西瓜怎么好像重了不少?
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体重被发现的系统狗正捏着嗓子嘤嘤叫着,还疯狂的拿脑袋去蹭余清的下颚:“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余清宝宝,统统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和余清宝宝贴贴的!”
相长歌简直没眼看那只这一个月过得很是滋润而毛发光滑透亮,整条狗还圆润许多的小白狗。
安排人将她和余清的行李搬下来放好,又吩咐厨房先来顿下午茶,晚饭再做得丰盛点,相长歌就让佣人们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等进了客厅,看着余清和小白狗玩得入迷,相长歌也没打扰她,转头去查探起出去这一个月余家里员工的工作情况。
等杨姨给余清拿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手,又倒了杯温水送到她手边,余清才发现相长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看着周围富丽堂皇又熟悉的布局,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余清脸上原本放松的神情散去了不少。
习惯了在荒岛上几乎无时无刻都和相长歌待在一起,就算她要去干点什么也会和自己说一声的日子,这会儿回来这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荒岛之外的世界太大了,大到相长歌的生活里不只有自己,而她,似乎又是很粘人的那一种人。
粘到无时无刻都想看见对方的身影,在自己身边。
“小姐受苦了,看着都瘦了。”杨姨瞧着余清,心疼的道。
余清笑了笑,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
杨姨她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她们的直播,她和相长歌……应该没在镜头前做太多亲密的举动吧。
杨姨关心完余清后,就开始给她说着她和相长歌不在时发生的大小事情。
从家里的各项事务,说到西瓜的日常,接着又说后头小牧场那边的情况。
余清捧起水杯喝了几口,手指捏着小白狗的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杨姨的絮叨。
直到杨姨终于说到最近发生的事。
“以前也没觉得上官家那小子这么狼子野心,明明是他自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竟然还在网上倒打一耙想陷害我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好还好,还好有相管家在,不然指不定得被他兴风作浪多久。”
相长歌?
余清听着本以为杨姨说的是相长歌之前让楚可可来秀山兼职,还让楚可可和上官旻在这里碰面,让自己看透上官旻决心和他退婚的事。
没曾想又听见刚喘了口气的杨姨接着道:“那上官小子竟然还想绑架知情人可可!真是坏透顶了!”
“哼,还好相管家早早就猜到了他的计划,提前让韦大厨去郊外那公交站附近等着,还提前报了警,果然抓到了那坏东西!”
“哎呀,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去警局接可可的时候,那小姑娘被吓得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真是作孽啊。”
余清把玩着小白狗耳朵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向杨姨:“相长歌提前料到?”
杨姨无知无觉的点头,笑着应道:“是呐,她给韦大厨发了短信,后面也给我发了短信,说怕可可那小姑娘害怕,叫我去安慰安慰。”还给她额外加工资呢。
不过后面那句话杨姨没好意思在余清面前说出来。
“说来之前她刚来秀山的时候我还看她年纪轻,心里担忧她办事会不老道,没想到她能将这里管得井井有条不说,就连外面的事也一齐盯着。”
杨姨后面还在怎么夸相长歌余清和系统狗都没再听进去了。
系统狗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瞧了眼余清,见她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警铃大作。
“完了完了宿主,我们要被发现了!”
相长歌此刻还在侧边的小别墅里翻看着这一个月来别墅的支出情况,手边是一碗碗壁沁着水珠的杏仁龟苓膏。
她吃两口,翻一下手上的资料,听见脑海里系统焦急的声音,又吃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龟苓膏泡在醇香的牛奶里,偶尔吃到几粒又香又脆的杏仁,相长歌满足得眉眼舒展。
“发现什么?”
相长歌不明所以的问了句。
“发现我们有超能力啊!”
系统咋咋呼呼的道。
相长歌:“?”
她怎么不知道她有超能力?
等系统将杨姨和余清说了她们两人在荒岛上时,杨姨还收到了相长歌给她发的短信的事,相长歌咀嚼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
确实是有点疏忽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彼时她们在荒岛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相长歌怎么能知晓网上发生的事情,又远程布控?
不过沉思了两秒,相长歌又重新吃起了糖水。
她宽慰着系统道:“问题不大,她要是问我,我就说是因为我带资进组,节目组看网上风向不对,特意避开相机告诉我的,而短信也是我拿节目组给的手机代发的就行了。”
系统听到她这样说也冷静了些。
细细想来还是它太做贼心虚了,下意识的就害怕余清会发现不对,但正常人怎么会想到什么系统那么奇怪的东西上面去,更多的还是会去思考相长歌怎么办到的才对。
想到这里系统整个统都淡定了,又开始甩着耳朵的去蹭起余清。
余清面上没有丝毫异色的揉着手边小狗挨蹭的脑袋,身后透着沉静淡然的气息,只是一双黑眸没有什么焦点-
晚上相长歌久违的吃到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还有热乎乎香喷喷的白米饭。
她以不紧不慢的姿态,用着宛若龙卷风过境般的速度,席卷着桌上的菜肴,甚至还能抽空用公筷给余清夹几筷子远一些的青菜和排骨。
余清目光在相长歌给自己夹完菜后放下公筷,又拿起她自己筷子吃饭的手上萦绕。
如此反复两次后,余清气笑了。
看着碗里相长歌新夹来的菜心,余清看向相长歌:“这时候知道给我用公筷了?”
脑海里思考着这个好吃那个也不错,等会儿先吃完这个再吃一口那个的相长歌闻言一愣,灰棕色的眸子转到盯着自己的余清身上时,才突然反应过来。
桌上只有她们两人,而她们口水都吃过对方的了,这会儿再用公筷,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相长歌一把把公筷放得远远的:“谁把公筷拿来的,真是浪费。”
说完,相长歌又从余清碗里夹了一块余清刚夹回去的茄子塞进自己嘴里。
余清:“……”
有时候还挺佩服她处理事情的能力的-
吃过饭天色还算亮堂,可能是在野外待久了,这会儿在屋子里莫名觉得有些闷。
相长歌看着余清无所事事的模样,想想就邀请她出门散步。
犹豫了两秒,余清还是点头应了。
别墅门前的山路上,罗汉松无声矗立,相长歌手捧一杯用塑料杯装好的冰西瓜汁,和着余清慢悠悠的踱步,系统狗一蹦一跳的跟在两人脚步,偶尔又去路边扑咬小草,看着还真像一只单纯的小狗。
打从下午知道余清察觉到自己在荒岛上还能和外界沟通的事后,相长歌一直在等着余清来问自己,可她却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般,一直没开口。
余清不问,相长歌也不好主动提及,可她又知道,余清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但她就是很有耐心的不开口。
难不成,她觉得这事,并不重要,也不关心?还是她自己给她补齐了认为她是通过节目组和外头沟通的?
难以确定正确答案,相长歌一边吸溜着甜甜的西瓜汁,一边看几眼余清。
余清像是一条咸鱼被人硬扒拉起来一样,眉眼无神的耷拉着眼皮,偶尔还打几个哈欠。
察觉到相长歌的目光,她干脆走得离相长歌近些,脑袋歪着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时刻能睡过去似的。
“一出来就犯困。”
余清声音懒懒的道。
相长歌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怕她一个没站稳摔了。
“不出来就不犯困?”
相长歌回道。
余清点点头:“不出来就不困。”
相长歌陷入了思索:“这应该是一种病。”
余清听得扭头看了看她:“什么病?”
相长歌:“懒病。”
大小姐也不是只在秀山这样,在荒岛她也是随地大小睡。
自己挖山药的时候她能睡着,自己搭庇护所的时候她也能睡着,自己在做饭的时候她还是能睡着……
余清:“……”
听着像是个庸医发言。
两人也没走多远,走过罗汉松的范围后,视野更广阔了些,两人随便选了个地停下来,一起看着远处的A市城区。
过了会儿,相长歌听见余清问:“明天你要干什么?”
回到人类社会,不用像在荒岛那样每天都要思考去哪里找什么吃的,一下子让人感觉没了努力目标般的无所事事。
相长歌没有迟疑的答道:“伺候你,检查一下秀山上下情况,还有,看看楚可可那边的处理情况。”
余清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又听见相长歌反问她:“你呢,你要干什么?”
余清眨了眨眼:“叫人去买点金丝燕窝回来。”
相长歌笑了,怀疑她还记着她们在荒岛上的事:“炖给我吃?”
“不,我吃。”
余清回道。
她要尝尝那味道有什么稀奇的,让相长歌那时候冒着那么大的危险都想去采摘。
相长歌听得稀奇:“原来大小姐对一样东西好奇,就会去尝试?”
“嗯哼。”
余清轻抬着下巴的应了一声:“不合我胃口的话,就逼你全部帮我吃掉。”
相长歌听着微微歪头,鬓角轻擦过余清的头顶:“这是惩罚,还是奖赏?”
余清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很难竟然得到答案。
罚相长歌吃东西,很难说不是一种另类的奖赏了。
余清憋了又憋,最后回了一句:“贪吃姐。”
相长歌的回应是,吸了口手上的西瓜汁,低头去寻着边上人的唇,让清凉甜腻的西瓜汁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余清不防她的动作,等唇上一热,接着感受到清甜的汁水渗透进来后才反应过来。
有些来不及含住的水渍顺着她嘴角滑下,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道粉色的痕迹。感受那流下的汁水,余清忙鼻间发出轻哼声的提醒相长歌。
都流出去了,落到衣服上怎么办……
相长歌没管,只等那口果汁被两人分食完了,她才头一偏的从余清下颚顺着那道水渍往上轻吮,一点点舐去汁水,再复回到余清唇边。
相长歌的声音低得像夜晚的潮水扫过沙滩,又轻又柔,还带着点点沙意。
“不过,如果是以这种方式逼我吃完的话,那肯定就是奖赏了。”
第96章 第 96 章 在床底干什么呢,爬上来……
傍晚光线柔和, 系统狗翘着毛茸茸的尾巴,扑咬下路边不知名的一朵小野花后,雀跃的迈着四条粗粗壮壮的腿往后跑, 想把那朵小花送给余清。
一扭头,还没跑到两人跟前呢,狗嘴里的花先啪嗒一下的掉地上了。
白色的小狗呆愣站在原地, 仰头看着面前不远处相拥抱着亲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任何狗看到这一幕都会被气得牙齿发痒。
“汪汪汪汪汪!”
不是出来散步的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两人一狗的世界终究还是太拥挤了是吗?这是排挤,是孤立,是伤害!
没忍住,它一边在原地上下蹦跳着,一边对着面前的两人激情狂吠。只把余清叫得脸红得头顶能冒热气的将脸藏进了相长歌的颈间。
相长歌单手拦着余清的肩头,眼眸斜斜的睨向系统狗:“再吵明天把你鸡腿扣了。”
“……”
系统狗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就是叫得更为激烈,叫着叫着声调里似乎还带上几分委屈。
余清听了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又一把将相长歌往后推了推, 这才回头去看小白狗:“好了西瓜, 冷落你了是不是,我错了,我们来一起玩。”
相长歌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刚还埋在自己怀里的人这会儿用完就扔,轻哼了声。
余清假装没听见,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红晕, 伸手揉搓着小白狗的胖脸,看它一脸呆萌的样子,心口软软的。
成功吸引到余清的注意力系统狗呜咽了几声, 等余清稀罕够自己了,它又去叼起刚掉地上的花来放到余清的手里。
看余清吃惊的微睁着双眼,系统狗还得意的瞥了相长歌一眼。
相长歌吸着没喝完的西瓜汁,在脑海里回敬了系统两字:“幼稚。”
系统:“汪!”
咬你信不信-
消食回来余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等巩姨给自己打理好头发,又细细的擦了一遍身体乳和护肤品,她这才得以解放的上了五楼的画室。
一个月没来的画室依旧纤尘不染,余清在画架前坐下,铺了画纸,又拿了颜料倒进盘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也没立刻下笔,而是拿着画笔,盯着面前的画布找寻着记忆里的画面。
许久,她才轻柔的在白如雪的画卷上落下第一笔。
相长歌忙完琐事也洗了澡,抱着她那本随园食单到余清房间准备一如往常的为大小姐提供睡前服务时,却见她房里空空无人。
相长歌也没问系统余清在哪,只是转身出了房间,踏上了楼梯。
四楼琴房,灯是黑的,也没有听见琴声,相长歌脚步不停,径直上了顶层。
刚一踏上最后一阶楼梯,就见画室里澄亮的光芒传来。
相长歌没压着脚步,似是特意提醒着里头的人一样,一步步靠近。
画室门是虚掩着的,相长歌轻轻推开,靠在门框边,饶有兴致的瞧着余清端坐在画架前的身影。
余清听见了动静,猜到是相长歌来催自己睡觉了,也没回头,勾勒完笔下那一部分后,她放下画笔,看着自己还未完成的画作,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坐了快两个小时。
余清起身时,还特意把画卷转向另一边,不让身后的人看清她画的是什么。
相长歌也不在意,见人扭着脖子的走向自己,她伸手接过人,一手轻揉着余清右手手腕,一手搭在她腰后按着。
“看来大小姐体力还是可以的,能坐这么久。”
余清腰有些怕痒,相长歌刚一按她就往前躲了一下:“别……”
不过手腕被揉着还是挺舒服的,余清也没拒绝完所有。
“你知道就好。”
余清懒懒的应了相长歌一句。
刚沉浸在作画里还不觉得,这会儿一站起来困意就袭来了,说着余清还打了个哈欠。
相长歌听她嘴硬的话语轻笑了声,也没再拆她的台。
等回到余清房间,余清乖乖的躺到床上,相长歌则去开了阅读灯,关了大灯。接着又在余清床边自己原来打地铺的老位置上躺下,还问了余清一句需不需要睡前服务。
余清困得眼帘都半垂了,闻言只拉着音带着嫌弃味道的嗯了一声,相长歌听出是不需要的意思,也没再问,只是自己掀开书页看了起来。
余清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又总觉得少了点身边。
翻了个身后,眼睛掀开一条缝,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边时,她想到少了什么了。
拢着眉间的困倦,余清从床上探出脑袋,看着床下特意拿乔似半躺着还在看书的人,没好气的道:“你在床底干什么呢,爬上来。”
相长歌:“……”
好霸道,好强权的大小姐。
她麻溜的合上书,往旁边一扔,拿起自己的枕头就快速的爬上了余清的床,还不忘把自己也盖进余清的被子里。
浅浅的,属于余清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相长歌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香迷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那股香气由外而内的浸透自己,接着又挪了挪身子,离平躺着的余清近了些。
等自己靠在她肩膀附近,相长歌才在被子底下偷偷摸摸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快,余清感觉自己腰上一重,身旁人侧躺着,面向自己,鼻尖轻碰在自己肩头,手还搂着自己的腰,像是守着她的什么财宝一样。
余清将头往相长歌那边偏了偏,和相长歌挨蹭在一起,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句晚安,安心的坠入了睡梦中。
不远处窗边的口蘑形狗窝上,系统狗磨着牙的看着成功爬上了余清床的相长歌的背影,只恨自己今天没有洗澡,不然它非得也跳上去加入她们才行。
“明天!给西瓜洗澡!明晚西瓜也要和余清宝宝一起睡!”
系统在相长歌脑海里大声的说道。
相长歌惬意的感受这一刻和余清的静谧,只当某些噪音并不存在。
原来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是这样的。
安心得像是在冬日里喝上了一碗暖乎乎的甜汤,又暖,又仿佛整个人都泡进了蜜糖里般,甜丝丝的。
整个人也从中得到了,纵使是抗拒严寒隆冬的力量-
翌日,余清还在画室里继续着昨晚未画完的画时,楚可可她们三人来了。
相长歌从偏屋的办公室里出来,上楼和余清说了一声,在主屋二楼的棋牌室接待了三人。
余清和相长歌回来了,之前三人轮流来陪西瓜玩耍的兼职也结了,现在就等着相长歌叫她们三人来陪余清玩时再来就好了。
不过今天相长歌并没有叫她们来,她们三个是特意来看余清和相长歌的。
楚可可再看见相长歌时,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些天,要不是余氏的人帮忙,又是安慰她又是让律师出面替她解决上官家那边的烦扰,第一次面对这种事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过招呼之后,葛不凡看着相长歌摸着下巴得出结论:“相管家还是被晒黑了点。”
虽然在荒岛上她有做防晒措施,但在外头肯定难免被紫外线侵袭。
因着相长歌的长相,她肤色深两分,配上那双灰棕色的浅眸,更显得有类似于猛兽的侵略美了。
“好像越黑越好看?”
姚凝然也笑着加了一句。
相长歌但没什么感觉,黑点而已,想要的话总能白回去的。
四人在麻将桌坐下,一边喝着厨房用后头牧场出品的奶做的奶茶,一边闲聊着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说到上官家的事时,三人都有些唏嘘。
“真没想到那上官旻那么大胆,竟然还想弄脏余小姐的名声!”葛不凡生气的道。
楚可可却只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在相长歌的帮助下看清了上官旻那个人,如果不是相长歌,她不知道还要和他纠缠多久。
“余小姐……没事吧?”
姚凝然小声的问相长歌道。
听说余小姐和上官家那个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上官旻做的那些事,无异于是背叛,余小姐看着又多愁善感的,她都有些担心。
相长歌打了个红中出去,语气缥缈:“谁会被垃圾影响心神。”
一句话说得楚可可三人都觉得自己着相了,很快,她们也不再聊这些,开始说起最近自己知道的一些八卦的事。
姚凝然:“下周不是中秋节了嘛,我兼职的那个音乐培训机构打算做一场公益演出活动,准备将得到的收益都捐给附近的一些福利机构,你们到时候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来看看。”
“诶,这个听着有意思,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也去凑凑热闹。”葛不凡接话道。
姚凝然说了时间地点,相长歌也跟着几下。
四人打了几局麻将,余清才缓缓从楼上下来,几人又打了招呼,三人和余清问好坐下继续喝奶茶后,相长歌想到葛不凡之前说的三套鸭。
一提起自己的专业葛不凡就更有话语权了,举起手就开始盘点食材。等厨房准备好后,她撸着袖子就去了。
余清还是不喜欢热闹,喝了半杯奶茶就去客厅和系统狗看动物世界了。
相长歌则厨房和客厅来回跑,一会儿看看葛不凡的进度,一会儿给余清拿些水果来。
姚凝然和楚可可给葛不凡打下手,虽然是帮倒忙,但三人也乐此不彼的。
等相长歌拿了根冰淇淋站在窗边吸溜着的时候,楚可可逮着时间的过来,认真的和相长歌道了谢。
相长歌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楚可可却不这样认为。
“不管是之前在老城区你将上官旻打了一顿,还是后来你让我看清他这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相长歌感受着雪糕在口中化开,淡声应道:“生命里的某一段时间遇见一个人而已,他很快就会像一个放过的屁一样消失,虽然当时闻着是很臭,但味道散了,也就好了。”
“人的一生那么长,不需要记挂一个屁那么长的时间。”
楚可可:“……”
这话听着是有几分道理,但是,也有点太糙了吧。
楚可可点点头,只是脸上晕开一抹苦笑。
她也是那样劝自己的,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觉得自己以后,或许很难再投入一段恋爱关系里了。
相长歌可没打算让人因为自己而孤独终老,虽说和男主在一块也不算什么圆满结局。
“一辈子总是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的,人总不能因为害怕犯错误,就不去做一件事情。你不做,那更永远没有结果。”
楚可可听得抿紧了唇,须臾,她像给自己打了气一样,忽而问相长歌:“那,相管家你,是真的和余小姐在一起了吗?”——
作者有话说:我也好想养小狗,今天还去看了,但是没有合心意的,好想要一条西瓜[爆哭][爆哭]
第97章 第 97 章 如果忧郁是她的天赋
这个问题,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到自己脸上。
回到秀山,看过直播和网上讨论的余家人可能都看出了些两人间的苗头,但知道归知道, 可不会有人问余清,或者问她。
只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罢了。
既然现在被问到,相长歌也没想掩饰。
尽管还没和余清商量过这件事要不要让别人知晓, 但她没要求相长歌相长歌可不会委屈。
再者,楚可可的人品相长歌还是相信的。
没有多想, 相长歌拿着冰淇淋点了点头,应道:“是。”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相长歌又补充了一句:“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才配叫□□情,爱是无界限的。”
相长歌也不确定古早文里的女主能不能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自己该多说这一句,就说了。
楚可可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神有些暗淡,随后又释然般的扬起笑意:“真好, 你们很相配, 祝你们幸福。”
至于相长歌后面那句话,她也听了进去:“嗯,我明白, 我不会让‘爱’被性别桎梏。”
等楚可可又转身进了厨房,相长歌将冰淇淋融化的汁水舐去,抬眸对上离窗户不远处, 从客厅过来的那个拐角边上,立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余清的眼眸。
四目相对过后,余清抖着睫毛的移开了眼。她小声的开口, 像是在解释:“我来拿点西瓜的小零食。”
她可不是故意在这偷听两人讲话的。
相长歌吃着冰淇淋,没说话,只一直盯着人看,直把余清看得都不敢走过去从她面前走进厨房去拿小狗的零食。
站了几秒,余清感觉自己要被人看透了,也不想着拿什么零食了,抿着唇拢着身上的白色披肩转身快步回了客厅。
好吧,她承认,她在那里站得是久了那么一点点,也就久到两人说的话她都完全听到了而已。
在楚可可问相长歌,她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时,余清有那么一瞬间,和楚可可一样,对相长歌接下来的回答感到忐忑。
不过某人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还是做得不错的,要不允许她明天弄只烤全羊吃?
奖罚得当,才会让小狗更加听话。
小白狗乖巧的坐在沙发边上,无辜的看着刚说要去给它拿小零食奖励它听话的余清空着手回来,感觉很是迷茫。
说好的零食呢?
对上小狗圆溜溜的眼睛,余清心虚了一瞬,摸了摸它的耳朵:“西瓜……你是不是还不想吃零食?”
系统狗:“……”
可能吧,它现在也不太确定-
葛不凡的手艺确实不错,一道一听就不简单的三套鸭还真让她完美的做出来了。
家鸭里塞野鸭,野鸭里塞鸽子,空隙处再用火腿香菇和鲜笋填满,每切开一道,里头的汤汁都清澈鲜美。
相长歌头一次吃觉得还真是鲜得人舌头都掉了,看着其余几人一边吃一边夸的样子,余清也忍不住跟着喝完了大半碗的汤。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余清坐着消了会儿食,又上了画室,继续自己的画作。
相长歌和三人又打了两圈麻将,又叫司机把三人分别送回家了,这才散了。
回自己的小别墅洗澡的时候相长歌在路上回头看了眼主屋五楼的方向。
看着那透亮的窗户在高处刺破黑夜,浅眸深邃了几分。
还是在荒野求生里好,起码每天干什么她们都要思考,回了秀山,吃的穿的用的尽管都精细无比,却让余清的生活里多了几分空洞。
明明是几人聚在一块吃饭,她却还是感觉她游离在热闹之外。
人要是不能给自己找乐子,迟早有一天会被日复一日的无趣生活压垮。
今晚没什么要再忙的,相长歌洗了澡吹了头发就又回了主屋。
轻车熟路的上了五楼,余清果然还在画室里。
不过和昨夜不同的是,余清今天听见她来的脚步,没有再把自己画的画藏起来,而是将身体往旁边移了移,让相长歌能清楚的看到她刚画好的画。
“怎么样?”
余清眉眼微弯的望着相长歌问。
画卷上,一副被夜色笼罩的树梢中布满繁星的画作,出现在相长歌面前。
她怔愣的看着那副画,一点点走近余清。
那是她们在荒岛第一夜时,她们在庇护所前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时见到的景色。
那会儿相长歌还可惜她们没有相机,不能记录下那一刻的画面。但现在,余清用画笔,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将那个场景留存下来了。
在树梢之下,是两个相依偎在一起的人。
透过背影,能看见她们头靠着头,坐在地上,一齐仰头透过树梢框出来的界限,看着夜幕上的点点繁星。
相长歌从画作上收回视线,转眸看向旁边的余清:“送给我的?”
余清对着她眨了眨眼:“如果你想要的话。”
相长歌露出笑容,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失落的味道:“我想要才送给我么,还以为,你是特意画给我的。”
就是特意画给她的。
她明明知道,却还故意这样说。
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和对话的余清干脆侧过身子,不让相长歌看到自己的神色。
“爱要不要。”
余清嘟囔道。
话音刚落,下一瞬,她落入一个带着清新柠檬香气的怀抱。
相长歌从她身后将人圈进自己怀里,双手揽在余清腹前,下巴轻压在她肩头:“画得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不要。”
寥寥几个字,余清却感觉自己被夸得很满足。
她也把头压到了相长歌的脑袋上,轻哼了一声。
依偎在一起的人,看着画里的人影,都感觉到了这一刻的时光,宁静祥和得让她们想沉醉在此刻。
相长歌不懂画,但欣赏的能力是人与生俱来的,她真的感觉余清画得很好,不像那些什么抽象派,她的风格,是能让记忆里的美跃于纸上。
盯着画卷,相长歌忽然想到什么:“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的画吗?”
余清被她问得有些不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你想看?”
“嗯。”
相长歌不假思索的点头:“我都想看。”
“……”
余清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将自己所有的画卷,一幅幅的摊开在另一个人面前,就像给她描绘自己曾经的那些难言时光一样,摊开自己以往心底的黑暗,任她用双眼描绘。
她平时都是心情烦躁不开心的时候,才会画画。也没有什么特定的东西,有时候画的是窗外的景色,有时候画的是手边的一杯水,又或是被自己弄得凌乱的调色盘。
以往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在打开给相长歌看时,余清再看,就觉得那些画里都充斥着她当时的心境。
灰蒙蒙的雨天,代表她心情低落。一杯半满的水,代表她觉得生活索然无味。凌乱的调色盘,昭示着她内心的压抑和想毁灭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再看到这些,她都快要将那些忘了。
她麻木得太久,在如死水的生活里被淹没得太深,已经记不起太多有关于曾经的点点滴滴了。
明明知晓相长歌肯定知道自己的情绪和心理状态,但在看到这些时,余清又忽然反悔了,想把这些藏起来,不让相长歌看见。
看着余清一张张的把画卷又叠回去的动作,相长歌挨着她蹲下,脸特意的和她贴在一块:“怎么画得都这么好。”
余清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相长歌也不阻止,只看着她把那些画又收好。
“我要发工资了。”
相长歌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余清把画放好的手一顿,奇怪的看向她:“然后呢?”
秀山员工的工资发放她不是早签过字了么,她还记得“相管家”的工资是八十万月薪加三十万奖金,还都是已交了税的。
相长歌接着道:“我要有钱了。”
余清听得想笑:“嗯,有钱姐。”
她那点工资,在她看来,实在没什么值得提及的地方。
相长歌看着余清,认真道:“我想开一个画室,将你的这些画都细心的放好。”
说着,相长歌看向余清刚才取出画的那个大柜子。
柜子有人每天专门打扫,灰尘是肯定没有的,但那些画都被随便的扔在里头,像是等待着处理的垃圾一样。
可余清的画怎么会是垃圾,那是她每一个情绪瞬间的写照,应该正经的裱起来,挂在高处,代表她又成功击败了一段颓靡的状态。
余清的笑意瞬间消散了。
“如果你愿意展出,那我们就将它们展出,让一些人也能来欣赏到属于画作的美。”
相长歌看着那个柜子,和里头剩余的画作:“如果你不想展出,我们就将画室当成一个你放画的地方,让你的每一幅画,都有它的位置。”
如果忧郁是她的天赋,那她选择呵护——
作者有话说: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嘛,if线的话想写大小姐在末世[求求你了]
第98章 第 98 章 来自雇主的严厉惩罚……
虽然理智在告诉自己, 相长歌说的这个提议,或许是另外一种想给自己找事情做的体现,但情感在这一刻, 占据了理智的上风。
余清甚至还自己劝好自己的想,相长歌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就是想让自己每天不那么无聊而已, 这或许,也是代表她在乎自己心情的一种表现吧。
想到这样, 余清轻咬着内唇的垂下眼,遮去自己眼中泛起的晶莹。
她声音低得像一片纸落地:“就是一些随便画的画而已,哪用那样。”
相长歌的本性终究还是很快就暴露了,她不容余清拒绝的回道:“我觉得用。”
“……”
行吧,她不要自己觉得,她要她觉得。
“那……”
余清眼眸也落到那堆画上:“那挑些还可以的就行了。”
或者等她再画出一些好看的,再裱着挂起来。
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留下来的画作里,每张都画得还可以。
画画对她来说是排解情绪以及解闷的一种活动,她画画的时有时候想得很多, 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想, 都是随便画的东西而已。
相长歌抬手将余清因为低头垂下来遮住自己看她侧脸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不用,我会买能装下你所有画卷的画室。”
余清看向相长歌, 从她眼里见到了一种沉稳的心绪。
沉稳得她眼里没有多余的神色,她只是在平铺直叙的说出她的想法。
于是,余清明白了, 她此刻心里,也确实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想的。
余清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许就像某天, 自己妈妈的忽然拿出自己小时候喜欢攒过的贴纸出来,贴在冰箱柜上一样。
鼻尖酸酸的,余清睫毛小扇子似的在空中摆动,眼睫湿润的瞬间,余清故作不在意的呢喃道:“四舍五入,还不是我的钱。”
就像她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储画室一样……这样想的话,或许她的心情平静一些吧。
余清还在努力维持着情绪稳定,相长歌听着先不满了:“怎么,难道你想白嫖我的劳动力?”
“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干了工作的,工资是我应得的东西,那是我的钱!”
行吧行吧,就当是她的钱。
余清这样想着,人却吸了吸鼻子。
相长歌看她这样,还特意凑脸去看她:“怎么,感动哭了?”
余清抬手把她脸推开,相长歌却不依不饶的,最后干脆托着余清的脸转向自己,含上了她的唇。
或许她一个人也孤独太久了,相长歌看到余清的时候总想和她亲亲贴贴,那种真切的感受到另外一个活人气息的感觉,让她着迷。
这样想着,相长歌唇齿间更为用力,直吻得原本呆愣一瞬后还像小狗甩耳朵似的用着舌尖勾蹭自己回应的人,只能努力的推攘着她,鼻间还发出不满的轻哼声。
相长歌解了点馋才松了点力道,让余清喘息一下。
看着人趴伏在自己肩头大喘着气,相长歌勾着唇角,干脆托着人抱起,往三楼余清的房间走去。
一下子腾空而起时余清心紧了瞬,忙双手抱紧相长歌的脖子。
等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像一只树獭一样的挂在相长歌身上,双腿还圈在了她的腰上,相长歌则用手腕托着自己,脚步稳健的出了画室,还不忘关灯关门,这才去了电梯。
“几点了?”余清问。
这就回房间了么,会不会睡得太早了。
“八点多了。”
相长歌空出手摁了电梯,回道。
余清:“还早呢。”
相长歌却不觉得有多早,反正余清那副画也画完了。
“你不是还没洗澡?”
相长歌道。
余清想想也是,回房间洗个澡再和再和西瓜看点动物世界,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不过等相长歌抱着自己回了房又把房门关上接着带自己进了浴室并反锁后,余清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想干嘛?”
她警惕的抬头问面前被自己搂着脖子的人。
大小姐房间里自带的浴室大得能做别人家的主卧,相长歌将人放坐在洗漱台上,透过余清身后透亮的镜子,相长歌能看见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能干嘛,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专业管家,当然是伺候雇主洗澡了。”
余清一听脸先热了起来。
她想跳下洗漱台跑开,可相长歌站在她面前,她甚至两条腿都没挨在一块,根本无路可走。
“我不用你伺候,”余清咬牙道,“你走。”
相长歌不走。
反而还低头用嘴堵上喊她走的那张唇。
这下,没有要把她赶走的声音了。
等余清被自己吻得呼吸不畅眼神迷离后,相长歌唇才移向余清的颈侧。
掺着喘息的声音从颈间传来,带着一阵阵的热浪:“我先帮你洗一遍澡好不好?”
相长歌问。
余清迷迷糊糊的,但听见相长歌说话,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下意识的先回一句:“不好。”
相长歌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细碎的吻在余清脖颈间不住的落下,还在努力的争取:“真的不用么,不用水洗,用我的嘴……”
“……”
余清感觉脑子更混沌了。
她在说什么……那,那更不能答应了。
余清伸手推着相长歌的肩膀:“你别闹,你出去,我自己会洗。”
“嗯……”
相长歌含住余清小小的耳垂,说出的话有些含糊,可因为离耳朵近,余清听得清晰无比:“可我想。”
“最近我还看了一些资料,保证不会像上次在酒店那样弄疼你,肯定会让你喜欢的,让我试试好不好?”
至于资料是从哪里来的,那当然得感谢脑海里已经被她屏蔽完全此刻还在房间外挠门的系统了。
没想到统子的同事统还挺好的,有资料是真的送。
想到上次自己被含肿的滋味,余清眼神在清明和失神间徘徊。
直到相长歌指尖在自己的另一只耳朵边上细细的摩挲,那在耳边传出的细微声音被无限放大,像在颅内发出的窸窣声。她只能叹息的闭上眼,认命似的随着淹没自己的潮水,一起坠入无边海底。
余清唯一的坚持就是,相长歌可以亲力亲为的帮她洗一遍,但必须在她先洗完一遍澡后。
“不然以后我就不和你亲亲了。”
余清放出了狠话,相长歌只能退而求次的,先把人洗得香喷喷的,再将其摆弄成一团化在她嘴边的麻薯般。
“好香,好甜,好喜欢。”
相长歌一边吃着,还不忘发出用餐点评。
余清羞恼得用力的踩在她的肩头,想一脚把人蹬得远远的。
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最后倒是只让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嗯……完蛋了,舌头被夹麻了,你得负责呢……”-
翌日相长歌受到了瘫在床上双腿发软不想起床的雇主严厉的惩罚。
看着只有一碗白粥一颗咸鸭蛋的早餐,相长歌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我伺候得还不够好吗。”-
比中秋来得更快的,是来自沈静槐的拜访。
收到她要来拜访的消息,相长歌和余清一起懵然。
余清是真的疑惑:“沈静槐?”
是谁?她们认识这个人么?
相长歌有系统因着之前的鲍鱼乌龙事件倒是知道这个名字,也将人对上了脸,只是她不理解对方来拜访她们是想干什么。
她回余清道:“是在荒岛给我们送鸡枞菌的那个。”
一说鸡枞菌,余清也想起来了。
在荒岛拍摄的时候因为有节目组的规定,她们选手间并没有交流,结束拍摄后余清到现在也没做好心理建设去网上搜她们之前直播的录屏来看,于是对于当时其他选手都有谁也不了解。
至于沈静槐来找她们是想做什么,也只能等人来了才知道了。
闲着也是闲着,两人最后还是接受了沈静槐的拜访。
沈静槐在山脚下坐上余家的观光车上山时一直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有钱人和有钱人是不一样的,她也接触过不少小有底蕴的人,但甚至都无法和余家放在一块比较。
进了余家,佣人直接将沈静槐带去了花园里的玻璃花房。
沈静槐坐了会儿,阿姨上了热茶后,相长歌才缓缓出现。
余清懒得和人社交,只让相长歌先去探探沈静槐的来意,而她在主屋和着系统狗玩翻纸牌。
余清也不明白小白狗为什么这么聪明,她还是在昨天不小心看到相长歌和西瓜玩这个,才发现西瓜还会玩游戏。
以相长歌的话来说,就是土松本来就聪明,而且翻纸牌也简单,不过是把一堆两两相同的图案纸牌扣起来,一人轮流翻一次,谁翻到相同的就拿走,最后比谁拿到的纸牌多而已。
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和需要思考的地方,小狗为什么不会玩。
余清被她说服了,也开始沉浸于和小狗玩纸牌的游戏里。
虽然这游戏很幼稚,但可能因为和自己玩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小狗,余清玩着感觉还挺有趣的。
“沈小姐。”
花园里,相长歌和沈静槐打了声招呼,沈静槐有些局促的笑笑,先和相长歌道歉于自己的冒昧来访后,又介绍了一下自己。
她也没卖关子,很快就将切入正题的说了自己的来意。
“是这样的,其实在上节目之前我在机场就有见过二位,我是一个编剧,思维有些发散,有时候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画面却能触动我,让我灵感大发……”
“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我能不能以两位为原型,或者说为灵感来源,创造一部双女主故事的影片……”——
作者有话说:虽然最近没有胖胖的,但好在我脸皮厚(说着开始伸手掏你营养液)[垂耳兔头]
第99章 第 99 章 我是想舔你
在这个以古早言情小说为蓝本的世界里, 甚至之前A市的天气还和主角的心情挂钩,而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和相长歌说, 她想创作一部双女主的影片。
相长歌听完沈静槐的话,第一反应是先抬头透过玻璃花房的玻璃,看了眼顶上的天。
今天是个晴天, 天蓝得像水洗过般,澄净透亮。
沈静槐说完怀着忐忑的心情, 等着相长歌的答复,却见她没说话,反而看向天空,下意识的,她跟随着她的目光,也往头顶看去。
天上有什么么?什么也没有啊。
相长歌从远处天际收回目光,正视沈静槐,饶有兴趣的问道:“原型?你想写部豪门大小姐和管家的剧本?”
沈静槐点点头,又急忙解释:“不过您放心, 如果二位不想透露的话, 我肯定不会和任何人提及我的灵感来源……”
其实写一个剧本并不需要沈静槐特意来拜访自己的“灵感”,只是这个世界的影片虽然百花齐放质量也高,但这个“百花”, 指的是影片的故事情节类型。
现在主流的情感要么不是男女爱情,就是亲情和无感情线,沈静槐从没写过双女主的故事, 甚至可以说,目前搬上荧幕的双女主故事微乎其微。
她要写一部情感线为百合的剧本,就如同想掀起一场新的主流思想般, 无异于是在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她没有太多的样本能去学习,也从未写过这种类型的故事,于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来找一找自己的缪斯们。
一方面是想和她们先说明一下这个事,不然她怕后面会起什么争论,余氏的律师团队的工作能力她可不想领教。
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两人的日常相处,听听两人的爱情故事,积累素材了。
知道了沈静槐来秀山的目的后,相长歌让沈静槐先坐一会儿,品品茶吃吃糕点赏赏花,她则是回主屋先和余清说了一下这件事。
余清还坐在沙发上和系统狗玩着翻纸牌的小游戏,听见相长歌说沈静槐来是想问能不能以她们两个为原型创作一部影片,有些发愣:“我们吗?”
以她们的故事,创作另一个故事?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余清的表现欲低得可以说没有,所以不会有什么想为人所知的念头。
但要是,有一部影片是讲类似于她们两个的故事,余清又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像是一种纪念的新形式。
很久很久以后,等她和相长歌老得都走不动了,再回看这样的一部影片,应该会觉得很幸福吧。
相长歌点点头,给了余清肯定答复。
成为人的素材什么的,她倒没感觉有什么不适的。
人各有爱好,谁规定只有异性恋才是正确的,沈静槐的这个想法,她是很支持的。
这个世界,或许需要注入一点新的东西了。
“也……也可以吧,你觉得呢?”余清犹犹豫豫的应道。
相长歌笑着掀开了她面前的两张纸牌,成功翻到了两张相同的,她拿起来放到了余清已经赢得的那堆上。
在小白狗气鼓鼓瞪着自己的注视下,她轻声回余清道:“我觉得挺好的,还可以告诉世人,比起男人外,生活里还有香香甜甜类型各异的女人可以选。”-
达成意见后,相长歌又回去和沈静槐聊了会儿,回复了她一些关于做管家需要干些什么的问题,直到沈静槐备忘录里记了满满一大堆后,她才起身告辞。
送走了沈静槐,相长歌再回主屋,就见不过才和小狗玩了会儿翻纸牌游戏都能把自己能量耗尽的余清正靠坐在沙发里,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系统狗趴在她旁边,尾巴翘着一直摇啊摇的。
见相长歌进来,余清打了个哈欠,朝着相长歌伸出手要抱:“相管家,送我回房。”
以前自己抱她的时候她还不乐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现在却懒得都不爱自己走了。
相长歌走过去把人抱起,却没如她所说的带她回房,而是抱着人进了厨房。
一看是要往厨房去,余清不干了,想到厨房里的厨房和帮厨,她赶紧推着相长歌说要下来。
相长歌把她锢得更紧了一点:“怎么,大小姐还会害羞?”
余清气得咬牙,干脆伸手掐了她的脸皮一把:“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刀枪不入。”
相长歌被掐了,但是双手抱着人腾不开,于是干脆作势张嘴要咬,吓得身前人忙把手收了回去。
“你还想咬我!”
余清控诉道。
相长歌面不改色:“你看错了,我是想舔你。”
莫名想到一些其他画面的余清:“……”
不堪入耳,真是不堪入耳。
等挣扎着的余清被相长歌抱进了厨房,余清才发现厨房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料理台上摆着一些模具和已经做好的面团。
“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那些工具和面团,余清有些疑惑的问相长歌。
刚把沈静槐送走又顺便让厨房的人先出去的相长歌终于舍得把人放下来了。
“做月饼。”
她回道。
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相长歌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过节日了。
恰好现在又于是中秋这样一个满带氛围代表团圆圆满的佳节,而且还是她和余清过的第一个中秋,相长歌就想过得有仪式感一些。
亲手做月饼,就不失为一个在中秋节来临前感受氛围的一个好想法,还能让余清有点事做。
“我们做?”
余清有些意外。
相长歌嗯了声,带着余清一起洗了手,擦净后又戴上手套,这才去看厨房备好的材料。
月饼模具有桃花型、满月型和方形三种,面皮也已经制好了,只要将面皮弄成小剂子再包入馅料用模具压出形状即可。
余清本来感觉身体累累的想回房间躺着,现在却被带来了厨房,只感觉自己更累了。
不过看着相长歌专注的模样,想想她还是没走,强打起精神的和相长歌试着做月饼。
现在的月饼能选择的口味繁多,就单一个豆沙还可以做成巧克力豆沙、抹茶豆沙、蔓越莓豆沙等等。
两人也没打算做太多的口味,相长歌想吃藤椒牛肉馅的,她就做了这一个以及枣泥馅。
余清倒更喜欢清淡一点的,就选做了栗蓉。
相长歌给余清找了个凳子,两人在长桌前挨着坐的做着月饼。
鼻尖是馅料的甜香,身侧还有对方的温度在偶尔挨蹭到对方时传来,余清看着在相长歌手下脱模后成型的月饼,眉梢渐渐舒展。
连去年的中秋她是怎样过的,她都不记得了。
但她知道,她肯定没有将这一天当成一个节日很有仪式感的度过就对了。
多半是和着她以往一样,睡到下午起床,又在床上躺一会,再去随便吃点东西。接着洗个澡,完了可能是就坐在窗前,静静看着夜色笼罩世间。
或许,她心里还会生起无尽的寂寥和孤独,中秋团圆佳节,她却只有一人。
也或许,当时的她心里是不以为意。
节日不过是人们赋予生活中的某一天一个意义的时间而已,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感到麻木,如果她觉得某天没有意义,那任凭别人觉得那天再怎么重要,也和她无关。
只是,现在,节日开始变得和她也有关了起来。
包好用模具压成型的月饼再薄薄的刷上一层蛋黄液,就可以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了。
看着烤箱中被烘烤着的月饼,洗净手的相长歌洗了一碗蓝莓,先拿起一个塞进余清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余清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相长歌见了也吃了几个手上的蓝莓,一边感受一边奇怪的道:“也不酸呀,怎么脸皱成这样,难道你的那个特别酸一点?”
说着,她靠过来就去亲余清的嘴。
余清抬手挡住压过来的脸,早把嘴里的蓝莓咽下去了:“太久没吃东西牙酸了而已。”
她们现在还在厨房呢,又不是在她们房间,谁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有个人就走过来。
被别人看见了她们这亲来亲去的……多难为情。
相长歌想尝对方嘴里蓝莓滋味的念头没有达成,只能遗憾的又吃了几个。
“这样嘛,我还想让你尝尝我的呢,我总感觉我的这几个,都特别甜。”
相长歌说着,后面的那个“甜”字,还特意的咬重了一点。
余清听出了她话里的勾引味道,却不入套:“甜的话,你就多吃几个呗。”
相长歌也不失望,反正她总会有机会让她尝到自己嘴里的蓝莓滋味,就算不是蓝莓,也会是其他的东西。
月饼烤个十五分钟就能出炉,不过月饼做好后放两天等饼皮回油了后会更好吃些。
只是相长歌有些等不及,烤好后她每样都尝了一个,这才心满意足的和着每样只尝了一口的余清出了厨房。
余清摸着肚子,感受嘴里还未散去的月饼甜腻味道,低语:“好饱,今晚都不用吃晚饭了。”
闻言,相长歌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行,不吃晚饭,那我们直接回房间?”
余清对上她的眼,感觉自己像是晚饭——
作者有话说:好快呀,这就十一月了。
(这句话表达了作者对于时间飞速流逝的感慨之情,以及提醒读者宝宝们又是一月月尾,营养液不投的话会过期,并暗示全部投给作者)[猫爪][猫爪]-
专栏的作者收藏有愿意替我点一下的嘛,希望能得到三百个[猫爪][猫爪][猫爪]
第100章 第 100 章 大小姐不要了我知道错……
姚凝然所说的她兼职的音乐培训机构在中秋节要进行的募捐表演, 是在A市的大剧院举办的。
剧院知道她们这是公益演出,表演门票的钱会全部捐给福利机构不说,还会在现场进行募捐, 特意免费将场地借给了她们机构。
姚凝然给相长歌和余清,以及楚可可和葛不凡都送了表演门票。
相长歌猜着这门票多半是姚凝然自己买了送给她们的,想想也没有给姚凝然转票钱, 只打算到时候在现场的募捐环节多捐一点。
一张票六十八块,说来不算特别贵, 姚凝然舍得这样做,也算是她在为公益出一份力,自己就算给她转票钱,想来她也不会收,或者说就算收了,最后也是又捐出去。
表演虽说主题是为庆贺中秋佳节,但也没掐着点的选在中秋节当天,而是在前一天晚上。
想到余清名下在做的公益,相长歌决定要和她去看这么一场表演。
果然, 在自己说完这场表演的性质之后, 余清只迟疑了瞬,就点头答应了。
说来,余清看上去就是个很矛盾的人。
她以前一直封闭着自己, 不问世事,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意思,可她做的公益却是源源不断的。
不管是福利院捐款, 希望小学投建,还是助学奖学金,甚至动物保护机构, 她都有在砸钱般的进行着。
按理说,如果一个人真的对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毫无留恋的话,她不会再去费心神的做这些事情。
她在做这些公益活动的时候,用的都是从她这边出的资金,余氏那边也有专门的做这方面的部门,但她和余氏,是两线并行。
其实,在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相长歌心里就得有结论。
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余清,或许也并不像她原本表现出来的那样绝望。
她只是一直在等。
如系统之前和她说的那样,支撑余清生命的,是爱,是她想得到的爱。
她隐姓埋名的向世界上很多的人送去爱,却也在心底角落里,渴望的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份爱。
只是,她一边等待,一边矛盾的封闭自己。
可能是知道,世界上多的是类似于上官旻这样的人,而她想等的,是仅仅因为她是余清所以才会给予她的那种纯粹。
在等着余清询问自己怎么在荒岛上联系到韦大厨、知道外头的事情时,相长歌有询问过系统。
“我可以告诉余清,我的身份,和你的存在吗?”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应对-
因着之前在网上发生的事,两人出门怕被人认出来,还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
城市的夜总是热闹的,在剧院停车场停好车,相长歌牵着余清,带着几个散落在人群里看似不显眼的壮汉保镖,进了表演厅。
葛不凡和楚可可来得比她们更早,四人的票是连票,座位是挨着的,两人刚找到位置,就见楚可可和葛不凡分开坐着,将中间的两个位置留了出来。
相长歌看得挑眉。
这两人还挺细心的,这样的位置安排,就能让余清不用挨着陌生人了。
看着一个挨着楚可可,一个挨着葛不凡的位置,余清眨了眨眼,先相长歌一步,坐在挨着楚可可的那个位置上。
相长歌压着上翘的嘴角,状似没看出余清小心思的挨着她坐下。
表演还没开始,楚可可看到余清选择挨着自己坐,有些受宠若惊,忙将手里买的糖炒板栗递了过来:“余小姐要尝尝嘛?”
余清摇了摇头,看着楚可可将装在袋子里的板栗又递向相长歌。
相长歌对于吃食总是来者不拒,道了声谢的从中抓了一把,又将手里的两盒月饼分别给楚可可和葛不凡递给了过去。
相长歌介绍道:“前天我们自己做的,再放两天等饼皮回油了应该更好吃。”
听到是她们自己做的,葛不凡眼睛亮亮的接过那简洁素雅的月饼礼袋。
这包装袋一看就是定制的,杏色的底,上面只有金色的桂花图案,看着典雅又精致。
葛不凡笑道:“我们自己在学校也做了月饼,不过给的预算不高,材料买得不好就算了,做出来的口味都很简单,我都不好意思给你们送。”
相长歌不以为意,随口回道:“下次做好吃的再送就行。”
余清:“……”
她这人,还真是不客套。
葛不凡性子爽利,连声应好,还说着她最近又新学了什么菜式。
相长歌剥着手上的板栗,腿上摊了张纸巾接着壳和碎屑,剥出来一个完整的,就抬手塞进余清的嘴里,碎一点的她就自己吃了。
余清嚼着不容她拒绝的板栗,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眼,没往楚可可那边瞧。
刚楚可可给她板栗的时候她不要,现在却又吃上了,总觉得有些尴尬。
楚可可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看着两人虽然没做什么亲密动作,却透着一股恋爱的甜腻味,嘴角忍不住泛起不受控的姨母笑。
两个女孩子之前的感情,好甜。
很快,表演开始。
音乐培训机构涉及到的内容还挺多的,什么乐器演奏,歌曲演唱,小品相声那些都有。
姚凝然也有三四个表演节目,一个是她弹着钢琴和小提琴连奏,一个是在交响乐里拉大提琴,还有一个小品里的戏份。
最后是全体大合唱,屏幕上还放着她们机构去福利院做公益和孩子们拍的做成幻灯片的照片。
无论是歌声还是视频都温情满满,相长歌听着身旁三人的抽泣声,默默给余清递了两张纸巾,又顺手给了旁边的葛不凡一张。
余清接过纸巾,自己留了一张,还不忘给楚可可也递去一张。
明明大家都没看彼此,却完全知道谁在感动落泪。
表演结束后就是主持人出来说要进行募捐的环节了。
相长歌听着余清带着鼻音的和自己低声道:“捐五十万出去。”
相长歌毫不意外,只淡定的应了声:“遵命。”-
整场表演加上募捐总共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再从剧院里出来夜已深。
两人带了三辆车出来,除了一辆保镖的车要和着相长歌跟余清回秀山外,相长歌另外吩咐了一辆将三人送回家,还不忘把姚凝然的那份月饼也给她。
姚凝然眼睛有些红肿,眼眸却亮亮的,她紧紧拿着手里的月饼礼盒,开心又小声的和几人道:“我们今晚票价加上募捐款,总共筹到了一百万出头的善款呢!”
“这个中秋,不,今年的福利院孩子们都能过得更好了!”
其余四人听着都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或许因着明日是中秋,上天总喜欢在人们感受幸福的时候添点小麻烦,今晚的云层看着很厚,预示着明天不是个好天气。
不过这似乎已经是稀疏平常的气候了,每逢中秋,似乎都喜欢在人们要赏月时下雨。
“看来明晚看不见月亮了。”
回秀山的路上,余清看着车窗外的天际开口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看不到,就十六看呗。”
反正重要的从不是八月十五这一天,还是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相长歌说着,仗着车里光线暗,抬起牵着余清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感受到那蝴蝶停留般的触感,余清下意识的看向前头,看着拦在中间的挡板才放下点心。
她不满的瞪了相长歌一眼,却也没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相长歌没有被凶,好得寸进尺的挪了挪屁股,挨得余清紧紧的坐。
两人脑袋靠在一块,看着窗外一盏接着一盏划过的路灯。
须臾,相长歌忽然开口道:“或许,我们的‘青青子衿’画室,还可以多一点业务。”
余清:“?”
“画室什么时候决定叫这个名字了?”
虽说相长歌之前说要给她开一个画室,把她的花都裱起来放好,可还没确定名字吧。
相长歌:“刚刚。”
余清:“……”
过了会儿,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名字的余清决定换个话题:“什么业务?”
相长歌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以让我们的大小姐化身余清老师,去福利院开展活动,教孩子们画画,又或者是,时不时开放邀请,邀请孩子们来画室参观,又或是来画室学习画画。”
余清听着皱了皱眉头:“我那些画,不适合孩子们观赏吧。”
相长歌闻言状似不解:“怎么,难道你还画了少儿不宜的内容?”
这人在故意曲解自己的话。
余清气得伸手掐了一把相长歌的手腕,直把相长歌掐得哼哼唧唧的把脸往她脖颈蹭。
“嗯……好痛,大小姐不要了,我知道错了……”
余清人陷在只有车窗外偶尔打进的昏暗路灯光线里,整个人被她叫得又臊又恼。
“你住嘴啊。”
她都没怎么用力好不好!
相长歌上半张脸还埋在余清的颈间,嘴倒是跟着扬起的下巴露出来了:“那你把我的嘴堵上好了。”
堵就堵!
余清一边想着相长歌刚才的提议,一边低头吮上那张瞎叫唤的嘴——
作者有话说:相管家:用力点呀。
大小姐:[愤怒][愤怒][愤怒]
相管家:[亲亲][亲亲][亲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