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知识渊博半夜讨债大小姐……
“用鼻子呼吸呀, 笨蛋姐。”
看着身子靠在自己怀里,脑袋被自己捧着,喘息急促眼神都有些涣散了的人, 相长歌真切的感悟到了什么叫恨铁不成钢。
她指尖摁着余清的两颊轻捏了一下,看她随着自己的力道不得不随之嘟起嘴,相长歌低声笑道。
余清迷迷糊糊间能听见相长歌的声音, 却没有力气回复。
她干脆闭上了眼,脑袋靠在余清的臂弯上, 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什么用鼻子呼吸,她又不是不会,她就是,就是心感觉像刚跑了八百米一样跳得太快,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而已。
她相长歌才是笨蛋!
不过这些想法余清此刻只能先压在心里想想,还没有力气开口对着相长歌说出来。
看她这样,相长歌又有些担心。
余清身体本来就弱,可能心脏承受能力也不强,怕她出什么事, 相长歌一手轻抚着余清的背部给她顺气, 一边在脑海里问系统余清有没有什么事。
相长歌一和系统说话,一直被忽视CPU都快要烧了的系统发出了如同快要被气到疯魔的一声拟人冷笑。
“呵,你还知道你有个系统啊?我还以为我被你单方面屏蔽了呢。”
相长歌:“……”
其实也不是它以为, 刚才它发出的询问和尖叫,确实是被她单方面屏蔽了。
“咳。”
相长歌难得的心虚了一瞬。
“嗯……刚才是因为事态比较紧急,所以……你应该会明白我的吧, 史上最厉害的剧情改写统统?”
系统:“……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奉承一下我,我就会消气,我跟你说, 我不是一个这么肤浅的系统!”
它都还没有这样亲过余清宝宝呢!凭什么这个宿主能亲了!
而且,还是余清宝宝先亲的她!余清宝宝不是只亲小白狗的嘛,她平时亲她脑门说它耳朵是妙脆角好想啃两口的时候呢!那些她都忘了吗!
她怎么能亲这个宿主,难道小白狗不是她的唯一了吗!
还有这个坏宿主怎么可以那么用力的亲它余清宝宝!看把它余清宝宝都亲成什么样了!
生气生气系统很生气!
“我当然知道像你这样厉害、完美无缺的统统,不是那样肤浅的系统,可你确实在我心里是史上,不,是全宇宙最厉害的剧情改写系统!”
相长歌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见人说人话,见统说统话的超强随机应变能力。
系统:“……”
没想到,原来它在8802的心里竟然有这么光辉伟岸的形象。
行吧。
它也不是就这么轻易地选择原谅她了,它主要还是因为担心余清宝宝。
想着,系统再次努力检测了一下余清的身体,确认和自己刚才看她呼吸过急时检测到的结果一样后,才回相长歌道:“余清宝宝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而已。”
相长歌:“……?”
累了?
“你是说,她和我亲两下就累了?”
不对,还不能说是和她亲两下,是被她单方面的亲了两下……这就累了?
系统:“……”
她一定要将她们刚才在它面前做了的事,再在它面前说一遍吗?
这是炫耀吧?
作为一个以古早言情文为背景衍生出来的剧情改写系统,在看到自己的宿主和任务对象抱在亲一块时,它感觉自己的防火墙似乎被谁冲击了一样,连源代码都受到了波及。
它干脆不理相长歌,转头登上了系统交流论坛,开始写下自己突然被打破壁垒的世界观而得出的不解疑惑。
#宿主和任务对象亲了是合理的吗#
知道余清没事,系统没再理自己相长歌也不急了。
她轻顺着余清的背部,手从余清肩颈而下的一遍遍来回轻抚着。
从掌心所得的触感,她能感觉到余清的身形有多消瘦,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余清脊背的骨骼,隔着一层薄薄的皮和衣服,映在自己掌心。
怎么能这么瘦呢。
相长歌想着,不自觉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深处压了压。
“要多吃一点。”
相长歌轻声道。
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呼吸也逐渐平复下来的余清,听见相长歌的这话,唇动了动。
她想说,她想吃的话自然会吃,总不能不想吃,也要逼她多吃吧。
但这话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似乎从相长歌那简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些别的,不只是想督促她多吃东西的其他味道。
“你心疼我?”
余清靠在相长歌手臂上,微仰头斜着去看相长歌。
相长歌被她枕着的那手指尖轻搭在她的手臂上,闻言,她一低头,就对上了余清的直望着自己的眼眸。
相长歌唇角一勾,看出了余清既含着作弄,又带着几分真心想知道答案的心思。
相长歌从余清的脊背上收回手,掌心托上余清的一边小脸:“是啊。”
相长歌答道:“你瘦得我好心疼。”
余清盯着相长歌看,抿紧了唇,极力压着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嘴角。
相长歌嘴角笑意愈浓,她低头用额头轻蹭了两下余清的鼻尖,再说出的话,就让余清听得一把把人推开。
相长歌:“当然,如果大小姐不爱自己吃东西的话,我也很乐意嘴对嘴的喂给你。”
“谁叫我是你的私人专业管家呢。”
什么嘴对嘴,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相长歌。”
余清坐直身子,怒视她:“你说话真黏糊!”
说完,功率差但只要歇过气依旧还能恢复点续航的余清站了起来,率先跑进了庇护所里睡觉去了。
被突然丢下的相长歌:“……”
怎么好像被人吃干净就翻脸了-
今晚确实做了挺多事,比如吃晚餐就吃了许久,接着又是等着出去的相长歌回来,而她回来后两人又推心置腹了一番。
等相长歌收拾完庇护所外剩余的食物和火堆后,进到庇护所里,余清已经窝在她的睡袋里,连脸都藏进睡到里头了,只露出一个头顶而已。
悄无声息地,看着还像已经熟睡了一样。
相长歌看了蚕蛹似的人几眼,没说话,只用冲锋衣放地上垫了垫,又拿了另一件出来当被子的盖一下,就也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还未平复,相长歌这会儿还没有困意。她盯着漆黑又凹凸不平的庇护所三角尖顶天花板,有些放空。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相长歌不知道。
不过根据她看了几百遍原著的内容来看,似乎是含着甜腻与酸涩的。
只是在原著里,男女主之间在前中期都是两分甜八分苦,而在后期,似乎就是半甜半苦了。
不过这本是狗血虐文小说,参考度不高。她可不觉得自己和余清也会是虐文。
特别是此刻,她只觉得像是在炎炎夏日吃上了一口凉爽清甜的冰西瓜一样,就算不说话,嘴角和眉梢也会泄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什么时候对余清入心的?
相长歌记不太清楚。
可能是那天她在电梯里,和自己说在秀山可以不用拘束,她不用以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来表示她的身份的时候?
也可能是看见她对着窗外的风雨,独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让人一听就能感知到那股伤感情绪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她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向往远方的话,不要因为她而被束缚在秀山,她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支撑,随她去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的时候。
余清像是一个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极端。
她所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余清想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世界。
她曾因为余清是一个任务而觉得这个任务艰难时苦恼过,也曾感知到她的心情时而真切的心疼过她。但最终,让她成为自己生命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当对一个人感到心疼时,或许就是她沦陷的开始了。
余清是任务,可对待任务,并不需要她抱以太多的情绪。
她可以铁面无私的根据系统指定的合理计划执行着,只要让余清好好活着就行了。
只是事情当从她想要余清真的过得开心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相长歌阖了阖眼。
改变又如何,不改变又如何,她只要知道,她喜欢这一瞬间,就可以了-
思维发散间,相长歌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真的发生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在黑暗中,她能大致看见自己边上趴了个人。
余清像是褪蛹的蝴蝶似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摸着她自己唇的,歪着头的居高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庇护所里的光线对她来说似乎有些暗了,她似乎并不能看清自己,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在自己边上端详着自己的轮廓,纵使自己已然睁开了眼。
在余清好奇的看着时,相长歌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很快,把自己唇摸得像团任她自己蹂躏的橡皮泥似的人,终于放过她了她自己那双可怜的唇,选择朝自己伸出了那双可能还带有她唇上温度的手。
相长歌轻眨了下眼,任由余清的指尖摸索着的先落在自己脸上,随后缓缓寻向自己的唇。
等找到后,拇指先在上面轻摁了两下,接着又带着她的一片下唇,往下压了压。
相长歌也不知道余清想干什么,明明昨晚摸自己时还被自己发现了,但她今夜依旧带着越挫越勇的勇敢,席卷重来。
不过,或许这一回,她不会在意是否被自己发现了。
余清的指尖在相长歌唇上摩挲轻摁了两下,似是确认好位置了,她也没收回手,只是又从睡袋里挪出来了一些,靠向了自己。
这一瞬间,相长歌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想着,她嘴角下意识地上翘。
不爱吃亏的大小姐,很有可能是睡着睡着,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越睡不着。
怎么能只让她把自己上下唇都给含着亲吮了个遍呢,只亲了一下她嘴角的自己不是很吃亏吗?
不行不行,一定要讨回来一些。
想到这里,自觉自己有理有据的余清靠到了相长歌的身边。
她没发觉自己的发丝从耳边垂了下来,发尾轻洒在了相长歌的身上。
被她发尾触及的一刹那,相长歌条件性的闭了眼。
于是没了视觉,感官就更为深刻的她,清晰的感知那在自己脸侧,颈边,以及肩上传来的那细细密密的痒意。
相长歌呼吸一下子骤止,原本放松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也收紧了。
而余清依旧无知无觉。
她随着自己先行探路出去的指尖,在黑夜中用唇覆盖了上去。
压下去的瞬间,唇先触到的是自己的指尖。
那一刻,就算夜色浓郁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余清也能知道,在自己的唇下,指尖覆盖之处,是相长歌的唇。
余清隔着自己的手,就这样压在上面好一会儿了,也没有动静。
她似是在深刻的感知什么,又像是在静静的品味这一秒,就算没有真切的亲到相长歌的唇,却也离她极近,能完全感知到她气息的时刻。
相长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耐心这样的足。
明明此刻她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摁上余清的后脑,手搂紧她的腰,让她没有一丝逃离的机会,就算还隔着余清横压在两人唇前的手,也要用自己汹涌的气息淹没她,带她沉沦。
可为了能体会到属于对方的那一刻主动,就算她已然全身紧绷,却还是没有动作,只继续的等待着对方的下一个举动。
最终,耐心的猎人总能尝到最甜美的蜂蜜。
似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又似是品味够了这一刻的静谧,余清终于缓缓撤开了两人之间的那根拇指。
相长歌感觉到干燥柔软的唇,轻轻压在了自己的唇上。
随后,双唇微微一开合,轻吮了一下她,带着一股湿润的热度。
相长歌屏着呼吸,像是怕自己会惊扰到身前的蝴蝶一样,一动不动的,任由对方从摸索,到习惯,再到肆无忌惮。
含上她的唇珠,吮吸够了后,是一个顿,但很快,相长歌知道了她的停顿,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软韧又微凉的东西,像是小蛇的芯子,又像是蜗牛的触角,但相长歌觉得,最贴切的,应该用早晨被露水打湿的花蕊一样来形容才合适。
轻轻的,探了出来,点在了她的唇珠上。
仿若那是一颗她很是好奇的宝贝,值得她用自己最隐秘,最灵活的地方,去仔细探寻。
湿溜溜的,又带着化不开的黏腻,一下又一下,打着圈的在上头盘旋。
相长歌的呼吸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乱了。
她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惊得身前的摸索的人猛地僵住。
只是在两秒后,见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又继续了她的动作。
这回,她放过了那颗被她用舌尖轻点得已经要发麻的唇珠,开始往下游离,顺着唇间的缝隙来回的盘旋。
继续没有犹豫的,相长歌像是等待鹬的蚌一样,微微启开了自己的壳,是给那作乱的舌一些便利,也是她难以抑制的期待。
然而,并没有冒险精神的舌尖一点也不为所动,依旧是仅在双唇的缝隙间来回盘旋轻刮而已。
或许是累了,没一会儿,没有探险精神也没有体力的勇士回去了,变成了唇瓣一下下的含吮着她。
可她的力道着实不能和相长歌刚才相比拟,不管余清怎么努力都只给余清带来了酥麻的痒感,不像刚刚的她自己,被相长歌吮得双唇发麻。
感受到唇下人紊乱的呼吸,紧闭着眼的余清睫毛轻抖。
似是要挑战对方装睡的极限般,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搭上了相长歌的脖颈。
只一个肌肤相触的瞬间,余清就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紧绷。
余清却状似完全不察,四指搭在相长歌的脖颈上,拇指却在她的另一侧颈边,不住的来回轻扫,像是小猫诱惑人时的尾巴一样。
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起伏变大,余清泄愤似的,微微用了点力,猝不及防地轻咬了一口嘴里的唇。
“嗯……”
几乎是同时,如同一触就会发出悦耳音符的钢琴琴键般,一声含着灼热喘息的闷哼,在自己耳侧响起。
余清在这一声里,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
怎么吮似乎都没有对方吮自己时的效果明显,还就换种方式好了。
想着,咬中带吮,吮吸带吸的,余清一股劲全使在了相长歌的唇上。
直到她不注意的,拢在相长歌脖颈间的手用了一点力,那充满耐心的猎人最终还是掀掉伪装的出击了。
相长歌单手扣上余清把在自己脖颈间的手,往下扯了下来之后,将其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掌心里。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虎口卡上了对方的下颚,轻轻一掰,余清就只能被迫的松开嘴里已经咬得发红的唇。
下一瞬,火热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打得余清无处躲避,只能发出阵阵闷声。
猎人的唇舌可比花蕊有力多了。
她直入秘境,找寻刚才作乱的小舌,勾着出来共舞,舞得对方累得不动弹了,就含着吮吸,直让对方靠在她身上如被海风送上岸边的鱼般来回扑腾着的挣扎 。
等感觉差不多了,她才好心的放过了对方。
舌尖都发麻得感觉自己成了大舌头的余清眼里含着生理泪水,怒视面前看不清轮廓的影子,含糊的骂道:“相长歌,你怎么那么野蛮!”
跟要把她的舌头当鸭舌一样的给吃了似的,早就知道她在装睡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这么过分!
相长歌把蝴蝶从她的茧里带了出来,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
揉了揉余清的脑袋,相长歌蹭了蹭颈边生气的人,笑道:“野蛮么?我只是想告诉大小姐,亲人别只糊人一嘴口水就行。”
余清:“……”
那也不能跟打战一样啊。
而且——
“什么你告诉我,难道不应该是我告诉你吗?你刚在外面……亲我的时候,可是还不会伸……舌头呢。”
余清怀疑,要不是自己刚才亲相长歌时伸了舌头,相长歌都不会!
明明她刚才那样才叫做呼自己一嘴口水吧。
“哦?”
相长歌声音沙哑,语调却清扬。
“大小姐意思是,还是你的经验比较丰富?”
“……”
黑暗里,余清的脸偷偷红了红。
“什么经验丰富,我这个叫,知识渊博。”她可没有过什么经验,可别诬赖她。
“知识渊博。”
相长歌用着她微沉的声音咀嚼着四个字时,余清听得感觉自己耳朵热烫得厉害。
明明相长歌就是将这几个字念了一遍而已,她却觉得在其中听出了满满的揶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余清就听见相长歌道:“看来大小姐还真看了不少‘外国小说故事’呢。”
余清:“……”
听她话里的重音,这肯定是一种暗讽,她在暗讽自己。
余清有些受不住这个气氛,燥得想跑回自己的睡袋里。
只是她此刻已经被猎人紧压在身上,除非对方放人,不然,她可没有那个机会了。
相长歌收紧了一下手,余清就难以挣脱。
相长歌跟给小猫顺毛一样,从余清的头上往下轻抚,掌心划过她细腻的发丝,最后落在她的腰上,又回来,往复。
每次,当那只滚烫的手隔着速干衣落到腰间,余清都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一样,腰马上就软了。
就这样被相长歌顺毛几下,别说有力气挣扎了,她整个人也已经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一般,快摊在了相长歌的手里。
……别说,还挺舒服的。
余清轻轻眯起了眼,感觉相长歌牌睡垫,比睡袋舒适多了。
“少污蔑我。”
余清声音听着没什么力气的道。
“嗯。”
相长歌随意的应了一声。
随着激烈亲吻过后的气氛,也微微阖上了眼帘。
“知识渊博半夜讨债的大小姐,晚安。”——
作者有话说:中秋快乐宝宝们,我没有放假,因为我知道你们不能没有我,就像鸟不能没有天空,鱼离不开水一样,你们也没有办法失去我[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好吧,是因为这两天台风又来了,我老实了。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那风真的要把我吹跑了,街角不知道哪家店的那种立在门口的铁架招牌还被风卷着吹,刚好从我身边吹过去,噼里啪啦的,当时我人都吓得呆在那儿了[爆哭][爆哭]昨晚窗外的风声像打雷一样,飘窗客厅全被灌水,房间都能养鱼了,第一次这么清晰感知到台风的威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好在现在台风已经走啦~
第77章 第 77 章 大小姐把我当床垫睡得好……
这是在余清的记忆里, 第一次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着一个人这样近的一起入眠。
甚至在自己睡过去前的那一秒,她还能感觉到相长歌掌心的温度。
稀奇的是, 这样新奇的体验,对她而言却似乎有很好的催眠效用。
不过余清觉得,应该也不仅是睡在哪里上面的问题, 她睡得那么快,怎么也要和她今天忙碌了一天累了, 以及自己“讨回了公道”有关才是。
心满意足之下,就睡得快了些也正常吧-
只是等她再醒来时,余清却发现自己正睡在睡袋里。
借着外头已经开始明亮的光线,她这回能轻易的看清身侧的人了。
余清疑惑的从睡袋里抬起头,看了看旁边还静静沉在睡梦中、身上盖着一件冲锋衣面容平静的相长歌,又低头看了看窝在睡袋里的自己。
余清很是迷茫的睁着无神的双眼发了会儿呆。
她明明记得睡前她是趴在相长歌身上睡的,怎么现在一醒过来她回睡袋里了?
总不能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吧?
若是梦的话,她那依旧还在发麻的舌尖,怎么似乎还能察觉到对方残留的力道。
相长歌吃她舌头的时候, 她总感觉自己下一秒整个人就会被她吞吃入腹了一样, 好凶残。
可如果不是梦的话,难道她半夜还会自己爬回睡袋里?
努力的翻了翻记忆,余清怎么也没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又安静的待了会儿, 确认没有困意睡不了回笼觉了,余清双手合十压在脸边,侧躺着的看着面前平躺着, 脸微微朝向自己的睡颜。
她安静睡觉的时候,倒显得很乖。
余清仔细地端详着相长歌的面容,从她的眼眸, 再到她的眉眼,鼻梁、唇……此刻她的所有,无一不显得柔和无恶意又漂亮。
让人很难将她醒来时睁开那双浅眸后的那个人,和现在这个个对上。
余清这一刻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的欣赏着。
直到被她用着火热眼神盯了半晌的人终于懒懒的掀开了眼帘,余清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挪开了一点眼眸。
不过对方像是多了长一只睡着的时候还能放哨的眼眸一样,精准的看向了她。
睡了个好觉的相长歌往余清那边挪了挪,手自然地隔着睡袋轻搭在了余清的腰上。
看了余清两眼,相长歌又缓缓的闭上了眼:“怎么醒这么早。”相长歌声音里还带着未睡醒的惺忪问道。
“早嘛?”
余清轻咳了一声,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了的羞意。
“会不会是你太能睡了?”
不过余清骨子里还是个要强的人,心里虽然虚,但面上还是硬的。
相长歌闻言翘了翘嘴角:“我能睡?或许吧。”
余清:“……”
怎么回事,虽然她们听起来像是在说什么很正经的东西,但配上相长歌那个微笑,和着她那意味不明的语气,怎么感觉她的“能睡”两个字,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个意思呢。
此“能睡”非彼“能睡”呢。
余清脸皮对比相长歌还是薄了一些,有些遭不住,忍不住为自己正名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相长歌没睁开眼睛,只老神在在的嗯了一声:“我说的也是很正经重要的事情。”
余清:“……”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已经知道对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余清还是想挑战一下。
“那你说的‘能睡’……”余清眼神有些游离,到处乱看,就是不看相长歌,嘴里的话虽然吞吐,不过总归还是说了出来,“是指什么时候?”
她能睡,指什么时候?
相长歌撩起了一只眼皮,瞅了眼面前耳根已经泛红的人,又翻了个身,换成平躺,还很大度般的张开些双臂,仿佛在暗示,她可以随时任她宰割一般。
“如果是对大小姐你来说的话,那应该是无时无刻吧。”
“比如现在,只要大小姐你想的话,也可以来试试。”
余清:“……”
余清听不下去了,她猛地往睡袋里一钻,将掩耳盗铃演绎得淋漓尽致。
虽然明明是自己先开始的,可这会儿她这也说得太露骨了吧。
余清钻进她壳一样的睡袋里,空气里似乎有一声轻笑浮现而过。
两人又沉默了会儿,平复好心情自觉不会再被相长歌一句话打败得“逃跑”的余清再接再厉的又冒出了头。
“昨晚……我怎么睡这里了?”
说着余清还暗示性的看了看相长歌那边,示意她原本应该在那个位置的才对。
相长歌侧眸扫扫了她一下,回道:“你忘了?”
简短的三个字,愣是让余清陷入了沉思。
她忘了?
她应该记得什么吗?
昨晚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吗?她怎么记得她们两个亲完嘴之后就……简单的睡了?
难不成相长歌还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带自己做了什么?
迟疑了几秒,余清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的点点头。
相长歌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把余清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就在余清想催促她快说时,相长歌才慢悠悠开口:“本来大小姐把我当床垫睡得好好的,但半夜突然嫌冷了,自己爬回了睡袋里去,只留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在这里……你都不记得啦?”
余清:“……”
怎么感觉她在胡说八道呢。
不用感觉,相长歌就是在胡说。
虽然她觉得抱着余清睡觉的滋味像抱着几十箱的压缩饼干一样让人满足,但怕她半夜着凉,等她睡着了,相长歌就把人又抱回了睡袋里去了。
听完相长歌的话,余清犹豫了一会儿,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睡袋,最后才回道:“你说,这个睡袋能不能睡下两个人?挤一挤的那种。”
单人睡袋要想睡得下两个人肯定要挤了,还有可能挤也挤不下去。
但如果余清带的是双人睡袋的话,那就不能只算是一件物资了。权衡利弊其他的物资之后,相长歌还是让余清选择只带了单人的睡袋。
“唔,”相长歌状似发现什么秘密一般的,话里带着点讶异味道的回道,“大小姐想和让我和你挤一个睡袋?”
“心疼我了?”
余清被她说得脸热,自己明明是在担心她着凉,可从她嘴里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后,味道就全变了。
算了,冷死她好了,让她就知道打趣她-
两人睡醒后又在庇护所里你来我往的斗了一会儿嘴,赖了一下床,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相长歌穿好衣服出来后站在庇护所前,透过前面树叶的间隙看着远处的海景,呼吸着森林里新鲜的空气,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应该肯定是个大晴天,不远处海面上浅金色的太阳隔着一层薄云已经跳出了海面,正一边往海面上洒下银银波光,一边慢慢爬高。
看着这天色,现在最多也就才七八点的样子。
想来来这荒岛还真是来对了,没有手机,也没有时间工具,只能根据着太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适合她完成让余清养成健康按时作息的睡眠任务。
盯着浅色耀眼的太阳看了许久,相长歌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计划,以及未来还要做的事。
松了松筋骨,等余清从庇护所里出来,两人才各自拿上一节藤蔓,一起往不远处的水源处走去。
昨晚打回来的水昨晚已经用完了,现在要洗漱的话,还得去水源那儿才行。
相长歌找到的藤蔓虽然有点涩色,但咬开里头柔软的纤维是白色的,拿来当牙刷洗漱还挺好用。
早上的山泉水带着一股凉意,泼到人脸上时人瞬间就精神了。
余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来往海边看了看:“好像今天潮还没退多远。”
相长歌闻言也往海边看了看:“那就晚点再去赶海好了。”
说着,她低头继续搓洗着余清昨晚换下来的衣服。
余清看着她的动作,心里莫名感觉有点痒痒的。
尽管退一万步来说,相长歌是她的管家,帮她洗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们昨晚还亲嘴了呢。
哪个雇主还会和管家亲嘴的。
想着,余清蹲到了相长歌旁边,大小姐第一次打算要开始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相长歌眼看着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得手背能清晰看见皮肤底下青筋的小手,忙把手上的衣服往另一边挪了挪。
“水凉,你别碰。”
相长歌提醒道。
余清手没拿到自己的衣服,往回缩了缩,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黑眸望着相长歌浸泡在水里的手,抿了抿唇。
“你……”
余清纠结了几瞬,还是选择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有一些,委屈?”
都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了,却还是要给她“当牛做马”的。
“委屈?”
有些疑惑的相长歌抽空看了身旁神色莫名的余清一眼。
就见大小姐像个犯了错搭着耳朵的小狗,蹲在她旁边,双手还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余清点了点头,声音小小的:“就是要帮我洗衣服这些呀。”
相长歌听得轻笑了一声:“大小姐,我可是你的管家,还是很专业的那种。”
余清听到这个答案感觉自己并不满意,她眉头蹙了蹙,就听见相长歌又道:“再者,就算我不是你的管家,我就不可以帮你洗衣服了吗?”
“……”
余清被她这类似于霸道实则是吃亏的话逗乐:“你有欠虐倾向啊。”
谁还会争着给别人洗衣服的。
“我可没有。”
相长歌答道,手上的动作不停。
余清的衣服其实挺好洗的,有自己在,她不会摔倒什么的,也就没有弄得多脏,也就是坐在地上时沾了一些泥而已,随便搓搓就好了。
对相长歌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
她把一整套的冲锋衣裤洗完,用力一拧,能把水拧净个八九成,这样再挂着晾晾很快就能干了。
要是让余清自己来洗,先别说她会洗得多费劲,就说拧,她也拧不干藏在衣服里的水。
而余清带了一次性内裤,穿一件不要一件,相长歌并不用帮她洗这个,甚至连内衣也不用两。人带的打底衣都是带海绵的那种,又省了多洗一件衣服的功夫。
看着相长歌专注的面容,余清指尖扣了扣自己的膝盖,最后还是现在从心的靠了过去,用唇在相长歌面颊上贴了一下。
余清声音微低:“好吧,你没有受虐倾向,你只会得到奖励。”
感受面颊上一触即离的柔软触感,相长歌手上动作一顿。
啧。
相长歌感慨似的在心里咂了一下嘴。
看来是她小看了这忧郁姐。
手段还挺了得。
就光这一个小动作,就让人恨不得帮她再多洗800件衣服。
尽管心里暗爽得紧,但相长歌面上却不露声色:“奖励?”
相长歌道:“就这吗?”
余清瞪大了眼:“你得寸进尺啊?”
相长歌挑挑眉:“我只是在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利益,应该不算过分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余清眨了眨眼:“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相长歌想了想,严谨的展开道:“你看,我给大小姐你洗的衣服一共有三件,那你只亲我一下,怎么算合理呢?”
余清觉得她说得好像还真有道理:“所以有几件衣服,就要亲几下才行?”
相长歌:“不是,一共是1+4+8,13下才对。”
余清:“?”
这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什么利益最大化?
这明明是要占她便宜吧。
余清不想和她再盘算了,总觉得再和她算下去,自己不只要割地赔款,可能还得要做出点什么“丧权辱国”的事情来才行。
“哪来的13下?我不管,最多再亲你一下。”
说着,脸带红晕的余清干脆利落的又贴向相长歌的脸颊。
而就在她的唇要碰上相长歌时,相长歌忽然扭头,余清啪叽一下,结结实实的亲上了相长歌的唇。
相长歌还故意嘬了一下,任由两人相接的空气里发出暧昧的啵的一声。
余清:“!”
余清这下不只是脸了,整个脖子都红了,头顶似乎都能冒烟似的。
她猛地一下子站起来退了好几步,捂着嘴瞪着相长歌。
“你!”
完了,她被占便宜了。
亲脸和亲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她们还发出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啵的一声。
这可是青天白日啊,又不是像昨晚一样的大晚上四下无人周围还那么黑……
同一件事在白天干和在晚上干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现在那个太阳那么大,这个光线那么亮,要是被别人看到,等等……那是不是有个人站在那儿?
想着,余清疑惑的往靠近海边的右侧边看去,隔着矮木树梢和一些茅草,余清和远处的一个原本捂着嘴露出炯炯有神的一对眼眸的人对视上。
等看见余清发现她了,本来是想来这边赶海但发现潮水没退远就想在附近找点食物,没想到会看见相长歌和余清,还看见两人甜甜蜜蜜姿态的沈静槐眨巴了两下眼睛,刚压抑着激动的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的捂了捂脸,下一秒,扭头跑了。
余清:“……”
她怎么觉得该尴尬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有着外人在,余清立刻站到了和相长歌统一的战线上。
又蹲回相长歌身边的余清指了指沈静槐刚走的位置:“那里那里,我刚看到有一个人,她发现我发现她之后就跑了!”
余清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多少,但……隔这么远,她应该听不见自己刚才和相长歌的亲亲声吧?
相长歌顺着余清指的方向看了眼,回道:“嗯,昨天掉了野姜给我们的那组的人。”
余清狐疑,她转向相长歌:“你早发现她了?”
相长歌点点头:“我们来时,她就在那附近不远处了。”
余清:“……”
“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要知道周边有人,她刚才就不会那样做了。
相长歌把拧干的两件衣服递给余清让她先拿一下,再把最后一件衣服拧了,闻言回道:“她刚还在另一边,没有往这边走。”
而且离那么远,她本来是觉得不会影响到她们,也就没和余清说。
“没事,那么远,她看不到什么的。”
直线距离隔了将近一百米的距离,周围还有树木草树,就像余清看见她时也看不清面容认不出她是谁一样,对方肯定也看不清她们。
余清咬牙:“没事姐。”
相长歌:“……”-
洗漱完回了庇护所,晾好衣服,相长歌这才拿出她和余清的相机开启了录制。
相机刚一打开,摄影师像是早早就在附近蹲守了一样,很快就扛着机器出现了。
相长歌就当两人没存在,开始做早餐吃。
给绑了腿放了把干草给它做窝的野鸡仍几根马头兰,相长歌翻出昨晚摸到还剩下的几个野鸡蛋,拿了两个先放进了椰子壳里煮着。
早餐也不弄多复杂的了,做两个水煮蛋,再把剩下的野鸡蛋做成马头兰鸡蛋汤就好了。
先把昨晚剩下的野草焯水,接着把水烧得半开,再把鸡蛋打下去,最后再放马头兰,再滚几圈后加点盐,热腾腾绿油油的野菜汤就好了。
天气还算有些热,放了一晚上的野菜已经有些脱水了,但水煮着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两颗野鸡蛋包在野草中间也显得很是可人,看得人想把它一口吞了。
相长歌给余清盛了大半碗,就把剩下的都倒进了自己的碗。
先喝一口汤,味道还挺清爽的,鸡蛋也没有腥味,蛋白柔软蛋黄是熟得刚刚好的那种,是再煮一会儿就老,少煮一会儿就不够熟的程度。
余清喝着也感觉这口味不错。
“这应该是你这几天来做得最好吃的一顿食物了。”喝了两口汤,又吃了两根野草后,余清给相长歌评价道。
相长歌震惊:“最好吃?”
难道她做的东西,不是所有都平等的一样好吃吗?
听到她话的余清:“……自信姐。”
看到这里,本来还在直播间里哭喊着看得她们也想吃野草的弹幕一下子全变成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太棒了,自信姐终于实锤叫自信姐了,我笑得满地找头。]
[哈哈哈哈自信姐怪不得叫自信姐,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自信姐,我们对自己要有一些认知,不能太过盲目的自信啊!]
[我服了,虚弱姐刚才的那个表情,仿佛在说:你是在说真的吗?]
[但我看着自信姐之前做的东西感觉都挺好吃的呀,看着那么新鲜,肯定随便煮煮都好吃。]
[自信姐盲目粉也不能太盲目爱了哈。]
[自从她们第一晚做的那个半生不熟的叫花鸡时,我就已经对自信姐的厨艺有了一些认知。]
除此之外,今早起来打开节目组直播间发现骤然少了一组直播间的观众也纷纷到各个直播间里寻求答案。
[发生了什么?九组呢?那么大一个九组呢?两人哪去了?消失了?]
[不是,昨晚睡前我还看到九组来蹲守一组想摸家,但因为他们蹲的实在太久了,我困了就去睡了,怎么一觉睡醒他们两个人就不见了,而一组他们两个就还好好的在这里?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你不会想说一组把九组两个噶了吧?荒野求生其实是荒野埋尸?]
[哈哈哈哈建议不太清楚事情的可以先上网搜搜,昨晚真是要把我笑嗝屁了。]
网上的信息相长歌和余清就不知道了,两人吃完了野菜鸡蛋汤,余清吃不下水煮蛋了,相长歌就让她揣着,什么时候饿了再吃,她自己的那个则是直接就吃了。
水煮蛋的口感和野菜汤里的是不一样的,她是怕余清早上只吃点汤汤水水的会饿得快,才另外煮了个水煮蛋给她当备用粮。
吃完早饭,相长歌想想问了摄影师一句:“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吗,我看昨晚好像节目组有直升飞机过来?”
两个摄影师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一个比着口型道:“出局了一组。”
相长歌做出惊讶状:“这样。”
接着她才问出自己的目的:“那出局选手自带的物资,我们能用吗?”
摄影师摇了摇头。
相长歌:“?”
摇头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要是我的收藏数和我的营养液数一样多就好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有一半多也行呐[爆哭][爆哭]
第78章 第 78 章 纵使她心不在我这里
很快, 相长歌就明白了摄影师的意思。
在询问过两人得不到答案后,相长歌决定自己去走一趟。
要真是节目组规则没有写的话,那她就能直接把九组遗留的物资顺过来用了。
今天天气不错, 只是现在潮还没退完,不适合赶海,相长歌就先带着余清从矮山上翻过去, 先到椰子林那边去。
早上的太阳已经足够的明亮刺眼,余清拿着树枝当登山杖, 爬了小一会儿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时,突然反应过来。
她现在这样,在和晨练有什么区别?
大早上起来洗漱完吃早餐,休息会儿后就开始爬山,晚点还要去赶海……行程密不密集先不说,听着就很能锻炼人。
余清在想着这些的时候,脚步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旁边的相长歌见状,抬手牵住了她的胳膊。
“累了?”
相长歌问。
余清从帽檐下抬头看她, 想了想, 点了点头。
接着,余清就以麻袋的姿势无累上山了。
等到了矮山山顶,两人没有第一时间下山, 而是站在顶上先低头往下面看去。
只见原本因为人迹罕无而郁郁葱葱野草茂密的山腰,在经过昨夜九组两人推拉枯朽的翻滚后,形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路径。
草歪树折不说, 甚至在山脚下,还有昨夜节目组多人踩踏过的痕迹。
之前来这边捡椰子时这里还没成这样,现在像是大变了个样的余清见状露出了点稍显诧异的神色。
看到被压倒压歪的草树, 余清眼前似乎能看到这里昨夜发生的事情景象。
不明真相的其他选手看到这场景肯定都会感到惊讶,摄影师还适时的给两人拉了怼脸。
而相长歌平时没事都是面无表情的,她这会儿也依旧,于是看到余清露出些许讶异神色,本来还在怀疑这其中有没有一组什么事的观众们这会儿这会儿都打消了一些疑虑。
[哈哈哈哈看到相不桐这样子我幻视昨晚看到九组惨状的自己了。]
[别说,本来我还怀疑一组的,毕竟自信姐感觉真的神秘又强大,但现在看这事两人好像真的不知情。]
[说来那九组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来?]
[觉得很有可能啊,不然那两人平时明明挺大胆的,昨晚却能被吓成那样。]
[靠,怎么突然开始变成诡异荒野了啊,别这样我害怕。]
“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摄影师的动作,余清眨了下眼,转头和相长歌道。
相长歌闻言脸上这才有了多余的表情。
看了眼下山的路,相长歌平静道:“可能是有好心人连夜开辟了新路径吧。”
余清:“……”
那确实挺好心的了。
适当的对情况发表了点“见解”,余清又看向海面。
上午阳光照射下的海面很是漂亮,配上已经散去白云,此刻澄净如洗的天蓝色天空,眼前的景象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余清看着远处天际和碧蓝色海面相接的那水天一线,忽而觉得自己本来困于一隅的灵魂,也到了这广阔的天地。
“景色还挺怡人。”
余清低声道。
余清在看风景,相长歌也没打扰她。
她靠在一棵树下,抱着手,一手上还拿着一根尖矛,微微侧着头,悠哉的看着面前人望着海天景色的侧脸。
绿树,碧海,蓝天,日芒,余清,相长歌也觉得面前的景色很不错。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观众又有画要说了。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吗,明明都是一样的参加荒野求生,怎么画风愣是和别人不不一样呢。]
[是啊,刚从求生专家那组过来,杰克戴拿此刻还在灰头土脸的挖陷阱,这两人已经在看风景了。]
[谁说不是呢,她们附近的五组这会儿正在努力开椰子,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别说别说,这一幕还挺有氛围的,她在看海,她在看她。]
[不是,再说一遍,这里是荒野求生,看恋综的左转换地方。]
直到余清欣赏够了这风景,才和相长歌接着往山下走。
下山路的这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风角的原因,没有什么高的树木,多是一些杂草茅草,平时走还好,这会儿在阳光下就有些晒了。
相长歌带着余清挑着树荫下走,两人慢悠悠的转着弯,好一会儿了才下了这矮山。
刚一下来没走多远,就是椰子林。这一片椰子林这几天来了三组人,目前树底下已经不剩有什么好的椰子了。
九组原本的庇护所在椰子林过去的那座高山上,爬上山还要废点体力,相长歌就不打算带余清去爬了。
她故技重施,把尖矛削得尖一些,但又没削得太细,接着就是掷尖矛打椰子了。
这一次可能因着她挑的一串是只有三颗椰子的,梗没有太粗,相长歌一次就把椰子梗扎到了。
那一串椰子在树梢上摇摇欲坠地摇晃了几下,终究还是难抵重力,轰隆几声的砸到了地上。
相长歌去捡了过来,带着余清走到高山的山脚下,找了棵离海边最近的树木,又给余清归平了一小块地。
“你在这等我?”
相长歌问余清道。
余清看着能和她们第一天落脚的那座大山媲美的高山,就算知道只用爬到半山腰,她也懒得去爬,闻言忙点了点头,直接往地上一坐,不动了。
她早就累了。
相长歌早就料到如此,她把三颗椰子放她旁边,拿出匕首挑了一颗看着还不错的开了。
她先喝了一口里面的椰子汁。
味道还行,算是已经足够老的椰子了,酸味不重。
她开椰子的时候余清就看着她的动作,等相长歌把开好口子的椰子递给她,余清双手抱着接过时,眼神盯着椰子,嘴里的话却是和相长歌说的。
“你还,挺厉害。”
不管是这些天相长歌带回来的猎物,还是她刚才摘椰子时的动作,余清一直都觉得相长歌能做到的一些事情,强到超乎了她对人类的理解。
只是那些时候,她都没有忍住莫名的羞耻感,好好夸过相长歌。
而今天,她想夸一夸她。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她们,和昨天之前,是不一样的吧。
听到余清的话相长歌身体一僵,随后才撩起眼帘看她。
见清瘦白皙的人没看自己,像是没在和自己说话一样,但那无住的长捷颤动的频率,又在真切的告诉自己,她刚才没有幻听。
“只是‘挺’么。”
相长歌压着声音里上扬的调子,反问。
余清抿着唇撇开脸:“那你还想用什么词?”
相长歌故作沉思,须臾回道:“‘超级’、‘非常’、‘无敌’?”
“……”
过了两秒,余清才瞥了相长歌一眼,没好气道:“自恋姐。”
相长歌觉得余清这是诽谤。
不过余清并不这样觉得。
嘱咐余清小心点,又给她身边洒了一点驱虫粉,相长歌这才往山上走去。
她又不好直接冲着九组原来的庇护所走去,那样就显得她太过轻车熟路,很让人怀疑九组之前遭遇的事就是她做的。
虽说就算别人知道是她做的也没什么,但她素来是一个低调的人,能低调还是尽量别惹眼。
想着,相长歌就当自己是来这边打猎的,偶尔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时不时又跟着一看就是有人经过的路走几步,慢慢地迂回靠近九组庇护所。
在绕到山的侧面时候,相长歌目光第一时间被一棵婆娑的绿树所吸引。
树有五六米高,长得挺茂密,而让相长歌注意到它的原因,是它的枝丫上结满了青黄色的果子。
果子有大有小,不过最大的也就鸡蛋大而已。
相长歌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
本来隔得远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查什么茶油果,但靠近了看才发现不是。
果子的尾端有点尖,看着像柠檬,却又不是柠檬。
想想相长歌摘了一个颜色黄澄一些的下来,嗅了嗅,闻到了一点浅淡的香气。
她又打量了一下树上和地下,发生这棵树有被人摘过的痕迹,地上还有果皮,还是那种掰开形状的果皮。
想来多半是原来在这的九组也发现了这棵果树,还摘吃过。
相长歌试探性的拇指用力,将手上的果子摁成两半,很快,里头黄橙橙像山竹内部一样的果肉就显露在眼前。
“黄皮山竹?”
看到这果肉,相长歌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在记忆深处里找出了这种野果的信息。
黄皮野山竹,因为果肉和山竹一样被人这样称呼,不过广泛一点的称谓应该是龙蒙子。
相长歌吃了半个,酸酸甜甜的,带着香气,汁水也多,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吃一个,感觉整个人都开胃了。
把另外半个也吃掉,相长歌没有迟疑,打开背着的空背包就开始装果子。
这龙蒙子一颗树能结很多果子,不过熟了之后果子就放不久了,相长歌一下子也没摘太多,摘了约莫五六斤就停手了。
她手上拿着两个,一边吃着,一边继续往山上走。
那橙黄色像百香果又像柠檬的外皮,看着就知道肯定带点酸味,直播间里的观众吃过的没吃过的,都看得口水横流。
[啊是竹橘,以前吃过的,酸酸甜甜,吃得人手指黄黄的却停不下来。]
[我记得还可以腌来当酸菜吃,可好吃了。]
[天啊我都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都快忘记还有这种果子存在了,呜呜呜呜看到她吃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呜呜呜。]
[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啊?]
[和山竹有点像,果肉口感都差不多,就当是黄皮山竹就行了。]
跟着相长歌的那位摄影师看得也是口水泛滥,没办法,这是人看到别人吃酸的时候的生理反应。
他一边扛着机器拍着相长歌,一边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偷摘了两个塞兜里。
相长歌瞥见了,不过没说什么。
等相长歌快到九组庇护所时,在山边上,本来她都走过去了,又倒退了回来,往草堆里看了看。
几根红色尾部卷曲像拳头的植物,正在挨着山边的湿润泥土里长出来,无叶,只是光溜溜的一条,因为那颜色和形状,看着还有点显眼。
“红蕨菜。”
相长歌扔掉手上的龙檬子果皮,拍了拍手,决定采摘几根回去。
她发现了,比起吃鹿肉,余清似乎更喜欢吃野菜。
这红蕨菜也是野菜的一种,不过处理有点麻烦,但味道还行。
把看见的鲜嫩红蕨菜都摘了下来,相长歌拿在手上刚好得了一扎,看着像一束花一样。
相长歌盯着看了几眼,才放进了背包里。
这回她没有再被路上的野果野菜吸引,直接走到了九组的庇护所。
到了近前,相长歌就明白大概明白摄影师刚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了。
节目组没有对已经退赛选手的物资给出描述,大抵是因为,不需要。
看着原本塞了工兵铲的那棵一人环抱的阔叶树此刻切口平整已经被锯断的倒在地上,工兵铲不翼而飞,又看看树梢也没有了铁锅踪迹的冷杉树,相长歌挑了下眉。
只能说,节目组的动作还挺快。
走到九组的洞穴式庇护所往里一看,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里头也空空如也,半点东西都没剩下。
要不是还有点人行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从未有人来待过一般。
相长歌浅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严谨。”
节目组规则避免了参赛选手们互相争夺就算了,竟然连点退赛选手的物资也不留下来给幸运的人捡到,真是太缜密了。
不过……
相长歌站在那棵被锯断的阔叶树根前,看着整整齐齐的切口,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最起码,她做装热水的洗澡木桶时,不用自己去砍树了。
掏出匕首,相长歌看了看手上的到,又看了看那棵树的轮廓,感觉接下来会是一个大工程。
好在,她有的是力气。
把半指手套戴上,相长歌拿着大,在那棵大树的树干上比划了一下,选好了长度后,就开始切割。
[自信姐是人不走空啊,去到哪都得带点东西走才行。]
[她其实是知道九组就在这里吧,不然怎么会目标那么明确的往这个山上跑?]
[天呐,节目组的动作怎么那么快?昨晚刚把人接走,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工兵铲铁锅还有他们剩的所有物资都没了?]
[刚刚自信姐叹气的时候真是笑死我了,节目组防的就是像她这样想捡漏的人吧。]
[自信姐这是在干嘛呀?那么小一把刀割这么大一棵树得割到什么时候?她切个木桩想干嘛?]
[这么大个木头,切个木桩,总不会是想做椅子?或者想做点什么雕刻?]
直播间的观众开始思维发散,一边讨论着,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相长歌切木头。
等有新的观众进来时,就见几十万人在线的直播间里,只有一个身形高挑面容沉浸的女子拿着把还有血槽的匕首吱吱吱的切着一棵大木头。
这是在干什么呢啊?
看不懂,再看看。
而在山脚下的余清正靠在树边,一腿屈膝,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怀里抱着一个开了口子的椰子,正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一点点远去的海面。
要不是切近景时能看清她怀里抱着的是棵椰子,就余清这悠闲中带着点颓然的姿态,还以为她抱着的是个酒壶呢。
看看海景,再喝一口椰子汁,吹吹海风,余清眯了眯眼睛,觉得人好像有点困了。
不过昨晚休息得还算不错,她这会儿困意并不浓厚,只是这样的环境让人忍不住变得懒洋洋起来而已。
就在余清想着相长歌这会儿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候,远处正和着左子丹一起去赶海的沈静槐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余清在的位置比较侧面,在靠近椰子林那边的沈静槐和左子丹并没有发现她们。
只是当她们的身影出现在已经退潮的海面上时,余清先看到了她们。
被那一声叫声惊得眼神清明了几分的余清坐直了身子,往两人那边看了看。
听见沈静槐声音的左子丹很快就到了她身边,看到清沈静槐看见的东西也是皱紧了眉头。
在山上的相长歌依稀听见了什么,停下了手里的东西,往山下海面看了看。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东西有限,只看见了似乎海岸线不远处有两个人影。
“阿统,余清没事吧?”
相长歌忍不住问了系统一声。
虽然知道,余清那边要是有点什么情况系统肯定会通知自己,但她还是有点担心。
系统冷冰冰的机械声音响起:“没事。”
相长歌:“……”
第一次遭受到系统如此冷淡对待的相长歌还有点不习惯。
仔细回忆了一下,系统似乎从昨晚就没出声了,甚至今早余清在水边亲自己的时候也没听见它像昨晚一样尖叫。
自觉作为一个宿主对系统表现一点关心是必要的,而且这个系统其实统还挺好的,相长歌就问道:“阿统,你没事吧?”
依旧冷冰冰的系统:“没事。”
相长歌:“……你这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能我能替你解答呢。”相长歌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一边又继续切割起木头。
听到相长歌的话,如果有个实体此刻已经泪如满面的系统沉默了。
而在秀山,看着呈板鸭姿势趴在它的狗碗前,对里头的羊奶不闻不问连尾巴都是直挺挺的小白狗,杨姨担心得立刻给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为什么西瓜不吃东西啊?”
作为余清的家庭医生,余清最近出门,她也得以休假,这会儿正在外面旅游的医生一头问号。
“西瓜?”
西瓜是谁?她记得余小姐家里叫西瓜的,只有一条土松吧?
杨姨:“就是小狗呀,它这两天都不吃东西了,看着郁郁寡欢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医生,要不你来看看吧?”
家庭医生:“……杨姨,我是人医,不是兽医。”小狗不吃饭啥的,就算她敢治……想到那狗是相管家带回来的……她也不敢治。
杨姨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哈哈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说着杨姨挂了电话,转头开始找起附近靠谱的宠物医院去了。
许久,询问系统怎么了的相长歌,才得到了系统充满忧郁感的一句回复:“我没事,我只是明白了,就算余清喜欢的不是我,我也会依旧喜欢她的。”
“纵使人统疏途,我也依旧会守护她,纵使她心不在我这里,我也会矢志不渝。”
相长歌:“?”
你不要学了几个词就拿来乱用好吗?
什么人统殊途,余清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相长歌静了瞬,问道:“你中病毒了?”
系统:“?!”
它一个高维系统中什么病毒,它怎么会中病毒?她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对它防火墙的质疑好吗!
“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昨晚,在系统论坛发出了疑问贴的系统,收到了许多回复,甚至还对自己的源代码生出了疑惑。
它的热心系统同事们热情的回答了它,并告诉它,不管是宿主和任务者亲嘴,还是任务者亲宿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像系统需要能量一样稀疏平常。
阿统:“可我的宿主和任务者都是女的呀。”
系统同事:“啊?这怎么了吗?女的和女的不能亲嘴吗?”
剧情改写系统:“!”
热心同事:“你是言情文系统吗?那可能是你的源代码里没有这一层,我这有一份补丁,你自己打一下就能理解啦。”
说着,限制百合文女配黑化系统就给阿统发来了一份压缩包,系统犹豫了一会儿,再经过扫描确定压缩包没附带病毒后,最终还是选择给自己打上了。
一夜之间,阿统学会了许多新知识——
作者有话说:阿统:不对,是姿势[爆哭][爆哭]
相管家:发我。
第79章 第 79 章 这边也要呼
学会了许多新知识的系统有点怪怪的, 但想着刚更新了系统的手机有时候用着也卡卡的,确认了它没坏还能用后,相长歌也没揪着系统多问, 就让它自己习惯习惯吧。
而另一边山下,看着远处一个刚发出尖叫、把另一个人吸引过来后,两人聚在一起打量着什么的余清, 心里也生起了点好奇。
她们在看什么呢,难道是她们也发现了海豹?
要是以往余清根本不会好奇别人的事情,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的缘故,竟然会生出些也靠过去看看情况的念头。
但最终她还是留在了原地,只又喝了口椰子汁。
而礁石边上的两人在某处停留了会儿,也一起走了。
余清继续等着相长歌,等着等着,又是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眼睛准备眯起来时,耳边又是一声尖叫传来。
余清:“?”
她猛地掀开眼帘,往声音来源地看去。就见又是两个人带着两个摄影师站在远处退潮后的礁石边上,还是在同一个地点。
不过……余清眉头轻蹙的仔细看了看, 发现现在站在那个位置的, 好像和刚才的那一组不是同一组了。
这海边又新来了一组的人?
还有,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吓人,每组人走过都要被吓一跳。
余清揉了揉太阳穴, 发现自己有点想相长歌了。
她要是在的话,此刻她们两个人能一起去看看情况了。
回头往身后的山上看了看,余清垂了垂眸, 继续等着。
不只是余清发现这片海面新来了人,沈静槐和左子丹也听见了那声尖叫。
还在礁石坑里寻找着海货的两人在听见那声尖叫后抬头,很快就发现了新来的一组人。
左子丹眯着眼看了看, 和沈静槐道:“是三组的人,时思安和倪芹。”
这两位在圈里的名气都不小,不过一个是实力派老戏骨,一个是出了名的资源好但撑不起戏的流量爱豆。
沈静槐都没有合作过,仅仅只是听说过对方而已。
望两人那边看了看,猜到她们也是看到了和自己刚才看到的一样画面,沈静槐笑了笑,低着头又继续赶海了。
等相长歌踢着一个轰隆隆的木头桩子下山自带音效的下山时,远远的就在山上空旷处看到了海面上分散开的几个人。
这边又来了一组人?
那她们这里还挺热闹的。
相长歌想着加快了步伐,把卡在树里的木桩子推出来,任由它又继续滚着下山。
在山脚下的余清听见那声音回头时,先看见的是侧边远处的山脚下突然从山上滚下来一个一人环抱的大木头,接着才看见跟着木头下来的相长歌。
余清扶着树站起来,疑惑的看着。
木头还挺重的,到了山脚下地形就不好滚了,相长歌只能把它扛肩上,到余清旁边时扔地上时不知道是不是余清的错觉,她感觉地面都震了震。
本来还觉得相长歌在山上待得久,看见她拿了个这么大的木头下来,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从树上砍下来的,余清又觉得她动作快了。
“你怎么砍下来的?”
余清问道,目光下意识的去探寻相长歌戴着手套的手。
相长歌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在余清刚起身的位置坐下,拿过刚开给余清喝的椰子摇了摇,见里面还剩了不少椰子汁没喝完后,抱起来先喝了几口,才答道:“节目组砍下来的,我只用砍一头。”
说着又说了自己上去看到的情况。
听见相长歌说九组人的东西都被节目组收走了,余清也没什么,只是挨着相长歌又坐了下来。
“反正还有鹿肉芭蕉那些没吃完,今天不用再找食物也可以。”
余清说着,目光又扫过相长歌的双手。
相长歌从余清这句话里听出了点其他的东西来,她勾着唇,把背包拿给余清看。
不用再找其他食物,大小姐这是心疼她,怕她累着了?
余清打开,就看见了里头的一把红蕨菜和龙檬子。
她拿着形状颜色都很奇异的红蕨菜看了看,有些疑惑:“这个能吃?”
看着像是什么树枝般。
相长歌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就是比较麻烦,要煮还有泡水才能吃而已。
余清听相长歌这么说也没怀疑,放到了一边,又拿出两个龙檬子。
这个她也没见过。
“黄皮山竹。”
看着她好奇的目光,相长歌介绍道。
她脱了手套,拿过一个,给余清掰开,再递给她。
余清没第一时间接过,目光落在了相长歌切割木头而磨得发红的掌心处。
她伸出手,没接那掰成两半的野果子,而是拿过相长歌的手腕,摊开了她的手指。
指尖抚了抚相长歌掌心里的红痕,余清抿紧了唇。
相长歌看她这样,把手上的果倒腾到另一只手,低头去看她的表情。
“怎么了,心疼得要哭了?”
相长歌故意道。
余清抬眸瞥了她一眼,指腹轻揉着她的掌心,唇瓣动了动。
想问她疼么,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
最终,余清选择把那只手捧起,轻轻吹了吹,语气晦涩:“等磨出水泡,你就知道到底是谁疼了。”
本来也没觉得疼的相长歌,此刻只觉得被她吹过的掌心痒得厉害。
她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
手心还没磨出水泡,她心里想是先长了,一颗颗又一颗的,酥酥痒痒的,是疼,又好像是……爽。
相长歌收回那只手,接过龙檬子,把另一只又递过来给余清:“这只也要呼。”
余清:“……”
两人对上眼,余清耳根悄悄热了,最终还是没有厚此薄彼,在相长歌另一只手上也吹了吹。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有些麻了。
[啊,好甜的姐妹情。]
[我和我姐妹好像不这样。]
[呼呼真的会就不疼了吗~]
心疼了会儿相长歌,余清才试了一下龙檬子的味道。
酸酸甜甜的,果肉的口感和山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过味道就是很正的野果味了,吃多几个就只会感觉酸味更重,倒是很开胃。
两人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相长歌把椰子喝完又把里头的果肉掏出来吃了,才和余清往回走。
这回她们就不翻山了,海水已经退出去了,从海边走比爬山更省力。
余清自告奋勇的说要背背包,相长歌也没和她争,一肩头扛起那木头桩子,一手提着还剩的三个椰子,就和余清往海边走。
阳光灿烂,落在人身上没一会儿就觉得滚烫。
余清和相长歌说了这边又新来了一组人的事情,还指了指两组路过都发出尖叫的位置。
相长歌看了余清一眼,看出了她眼底的好奇。
大小姐也会对世界上的东西好奇了,倒是好事。
相长歌走在前头,顺路往余清说的那个位置走了走。
没一会儿,相长歌就看见了惹得路过的两组人都尖叫的场景。
一块大礁石底下,此刻已经退完了水,沙泥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搁浅了条海鱼,这会儿一群颜色粉粉嫩嫩的海蜈蚣正扒拉着那条海鱼进食。
如名一样,海蜈蚣和蜈蚣类似,都有很多脚,加上颜色鲜艳,看着是密密麻麻又满是一种让人不适的气息。
相长歌挡在余清面前,先给她说了一下看到的东西,给她打了一个心理建设。
余清听着就感觉头皮发麻,拧紧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抵过好奇,在相长歌身后探出头看了眼。
只一眼,余清就有种想作呕的感觉了。
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海蜈蚣攀附着那条死鱼,不管是颜色和形状都让人心理不适。
她只扫了一眼,就快速的走开了。
怪不得刚路过的人看见都尖叫,要是自己没预料的走过突然看见这场景,多半也会被吓一大跳。
相长歌倒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什么东西能装的,这才加快步伐往庇护所走。
海蜈蚣可是好东西,味道鲜美,还有天然的味精之称,不管是直接炒还是晒干了煲汤,都很美味。
只是看余清那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的模样,这多半也不在她的食谱上。
海边退潮出去很远,两人也看见在赶海的另外两组,分散在海边很远,远远看着都瞧不清面容。
这在这大太阳下赶海的着实有些辛苦,但还在荒野求生,不找吃的可就没有吃的,只能顶着日头挖沙翻石了。
等回到庇护所,余清才感觉到一丝凉快。
这一路她都是自己走回来的,可把她累坏了,脱了外套往地上一坐就不起身了。
而相长歌放好木头和背包后,拿出了她的昨天织好的鱼笼,和余清说了一声她先去放鱼笼,又往外走去了。
余清喘着气的看着她的背影,清晰的认知到了两人体能差距。
带着鱼笼回到刚才发现海蜈蚣的地方,相长歌用树枝夹了几条用石头砸断砸碎扔进鱼笼里,又看了看附近的海面,想想还是选择把鱼笼放到了溪水沟里。
又在水边清洗了一下,相长歌这才回了庇护所。
走了这一遭回来,余清还是原来的姿势,窝在庇护所边上坐着,眼神没什么焦距的透过树叶的缝隙盯着远处的海面发呆。
相长歌去拿了几根芭蕉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剥了一根放她嘴边,余清眼眸动了动,微微偏头,咬了一口。
看来还是吃芭蕉的嘛。
相长歌想,自己也剥了一根,一边吃着,一边投喂余清。
余清吃完一根,她已经吃完两根了。
大中午的天气热,看余清连早上给她煮的那个野鸡蛋都不吃,相长歌也懒得做什么吃的了。两人吃了点水果,就打算睡个午觉。
她们睡午觉,摄影师就能休息去,还能回去吃个午饭。
摄影师开开心心的走了,相长歌啪嗒一下的关了两人的相机,脱了冲锋衣在庇护所里头换了件干净的背心,又把被汗湿的那件晾起来,这才躺下。
等她换好衣服了余清才走了进来。
也没进睡袋里,往睡袋面上一趴,尽管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爬了一座矮山走了些路,余清也累得很快就睡了过去。
先躺下的相长歌倒是睡着得比余清晚。看着余清的睡颜,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她才慢慢的阖上了眼。
有事做的一天才会比较充实,相长歌已经在思考等这节目结束了,下次该带余清去参加哪个节目才好了-
两人在午睡,附近的另外两组也有点抵抗不住烈日,打算先去休息了。
刚相长歌和余清在海面走过的身影她们也看见了,时思安还看见相长歌又经过了一次。
明明也就是在集合那个见过一次,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一下子久认出了相长歌的身影。
和着倪芹往山脚上她们刚过来时看好的适合搭建庇护所的地方走去时,时思安有些遗憾的倪芹道:“可惜节目组不允许选手们之间交谈,不然还能和另外两组打个招呼。”
倪芹也觉得有些可惜:“是啊,这荒岛上待久了,看见人心里还怪高兴的。”
就是可惜只能互相看看而已。
两人原本的位点也是在山里,只是感觉山里比较危险,两人一边换着位置一边往海边走,期间还去了旁边的北面,那边风大,不合适住人,两人才往的这边走。
时思安原本还遗憾还没和相长歌好好道谢,现在却又再见到她,两组人还离得这么近,她心里思索着,要不晚上等摄影师走了,她关了相机去找找相长歌。
但空着手去肯定不妥,这道谢道得没诚意,还是得找点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食物去才行。
而且这食物还不能是她和倪芹一起找的,不然用别人的劳动成果去当谢礼,也不合适。
时思安思考着,没注意到摄影师将她思索的面容全拍进了镜头里。
B市,看着平板中高清镜头下时思安思索的表情,再听她刚说的那句话,从她们直播间打开开始就一直看着的李彦筠气得握紧了拳头。
刚那相长歌从旁边路过的时候,明明离得那么远,安安还是回头一直看着她。
现在还说什么可惜节目组不让选手们相互交谈,她是想和另外两组交谈么,她明明是想和那个叫相长歌的交谈而已!
安安这是怎么了,是给那个叫相长歌的洗脑了么,明明他们才该是最亲密的人,可那天那相长歌说了那样的话后,她不只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反而还一直盯着对方看!
相长歌。
李彦筠想着,把平板放在一边,打开邮件,将助理不久前发来的余氏对手,和余清的一些对头资料仔细的又看了一遍。
“上官家,上官旻?”
李彦筠思索着这个名字,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个消息。
“替我约一下,A市上官家,上官旻。”
而此刻,A市。
上官旻一把把桌上的文件用力的砸到地方,眼神如炬的盯着手机里网上有关于荒野求生节目一组的直播剪辑视频。
只见屏幕上,定格的视频画面正是余清手捧着相长歌的手,微撅着唇冲着她掌心吹吹的场景。
而在画面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好嗑爱磕”的弹幕。
上官旻从一开始的不明所以,到不敢置信,再到现在暴跳如雷,不过才用了短短一个上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说呢,他就说余清怎么会那么决绝的就和他退婚,明明在两个月前她还那样敞开心扉的对待自己。
可这一切,在自己去国外出了个差,在那个叫相长歌的出现在余清身边时,就全变了!
圈子里声色犬马,尽管是言情文男主,但上官旻很轻易了就接受了两个间拥有爱情这种事。
怪不得相长歌会帮楚可可,怪不得相长歌要把自己打进医院,怪不得怪不得!
这一切都是她在做局!
相长歌让余清知道他和可可的事,让余清和自己退婚,为的就是她自己能上位!
还什么余氏夫妻早年就为余清定下的管家,真是狼子野心,她要的哪里只是一个管家的位置,她要的明明是整个余氏!
想到这里,上官旻更觉得自己整个人气得不行。
原本他对相长歌的恨意只是恨其破坏了他和余清的婚约,恨其插手他和楚可可的事情,而现在发现她能占据自己的位置,得到余清,得到余氏后,相长歌就成了他杀父仇人般厌恶对象。
还有余清和余氏,他要是得不到,那他就宁愿毁掉。
又把桌上剩余的东西清空后,办公室门外忽然有助理来敲了敲门。
助理巍巍颤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总裁,B市李氏集团发来了邀请。”
上官旻身上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熄:“李氏?”
就是那个旅游产业覆盖全国的李氏?他记得他们没有合作,怎么会突然给他发来邀请。
上官旻清了清嗓子,才叫了对方进来-
外头发生的事正在睡午觉的两人是不得而知了。
天气炎热,但她们庇护所在这树荫下还算清凉。
或许是昨晚睡够了,余清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醒来时旁边的相长歌还在睡着。
她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往外头看了眼,瞧见阳光依旧灿烂后,才又躺了回去。
这感觉还有点奇妙,以往她每次睡午觉,睡够醒来时外边已经天黑了,少有像现在这样,还能看见天光大亮的模样。
缓了一会儿那种刚睡醒的惺忪感,余清轻轻扭头,去看旁边的相长歌。
她只穿了一件背心,似乎还睡得很熟,面容平静,高耸挺翘的鼻梁之下,是微抿着的唇。
她余清盯着看了会儿,随后伸出手,轻轻拿过相长歌搭在小腹上的手。
相长歌的手比自己稍大一些,这很正常,她本来就比自己高。
余清又看了眼她的手心,红痕似乎消了些,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感觉还是有些肿。
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指尖和相长歌的指尖比着,慢慢的,等余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拉着相长歌的手,手指陷进她的指间,和她十指相扣了。
第80章 第 80 章 大小姐没伤着自己吧
看着两人错落相贴的手, 余清有些出神。
或许是没和其他人有过这么亲密接触的缘故,世界上突然出现一个能和自己亲近到相濡以沫的人,她总会不自觉的朝她靠近。
像是新打开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般, 她兴致勃勃的想再多去探寻一些自己以前从未探寻过的事物与感觉。
难道她有隐藏不自知的什么皮肤饥渴症之类的?不然为什么总是会想和相长歌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想离她很近,想亲亲她,想能触碰到她……
余清反手握着相长歌搭在自己掌心里的手, 指尖往回屈,手指摩擦而过相长歌的指侧。
一阵细腻的痒意, 从两人手上徐徐蔓延开来。顺着五指连心的脉络,从指尖,传到心口。
那是一种很神奇又陌生的滋味,有那么一刻,余清甚至觉得,她这样和相长歌扣着手,比两人唇齿相依时更紧密。
或许是牵手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的表情,不只是身体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视野的感官也可以。
细密的感受完对方掌心的温度, 余清改为趴着支起了身, 探头去瞧自己手里的新玩具。
相长歌的手骨节分明,明明是能扛木头的手,指尖却很纤细, 看着有力又漂亮。
余清轻捏了两下她的骨节,又揉了揉她的指腹,接着再去摸摸她的指节缝隙……
快被当成玩具一样把玩的相长歌慢悠悠地掀开了条眼缝, 就见对面的人手肘支撑着身体,正面向自己这边趴着。
头发松松垮垮的拢在脑后,低垂着眼帘, 像是小猫用双掌抱着个毛球似的把自己的手扒拉到她面前,轻柔细致的把玩着,只差没上嘴啃两口了。
在余清数完相长歌这只手指甲上的月牙后,余清想到了她的另一只手。可惜那只手这会儿放在另一边,她拿不到。
这样想着,她抬头越过相长歌的身体,看了眼她自然垂放在身体另一侧的手臂。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只手忽而抬起,随着主人侧身朝向自己这边,那只手也被放到了自己面前。
余清睫毛来回轻扫了两圈,慢慢的一点点转眼,就见身旁人懒洋洋的半掀起眼帘,眼里可能因为刚醒,看着还有些迷迷呆呆的,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余清没有迟疑,快准狠的出手,先轻掐了一把相长歌的脸颊,还轻扯了两下,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收回手,不客气的笑纳她主动送来的另一只手,又开始数起了月牙。
相长歌侧躺的看着面前睡醒了就玩起别人的余清,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突然犯起懒来了。
明明今天的天气那样好,外面的阳光那么漂亮,不远处还就是大海,可她却想和余清待在这简陋又狭小的庇护所里,任由时间流逝。
在相长歌准备又闭上眼帘时,察觉到她状态的余清忙又靠了过来些。
她伸手学着以往相长歌不让自己睡觉时的做法,手动给相长歌开了眼。
相长歌:“……”
终于感同受身到这种被人手动不让睡滋味的相长歌,被迫呈现出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的姿态。
耳边还有余清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睡,我都睡够了。”
也是,爱睡觉的大小姐都睡够了,她怎么还想沉溺在这一刻的时间里。
但人偶尔在喜欢的氛围里沉溺一下,应该也是合理的吧。
如此想着,相长歌伸手拉住余清垫在身下的睡袋,往自己这边扯了下。
很快,躺在睡袋上的余清就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在朝着相长歌移动。
睡袋在芭蕉叶上滑动,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等余清的睡袋挨着自己了,相长歌才伸手揽着面前人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扣。
两人猛地一下子紧贴在了一起,热度相融。
余清额头贴在相长歌的脸上,眼前是她的下巴,再往下一看,是她只穿着薄薄背心的身体。
背心自带海绵,轮廓看着很是挺拔,因为相长歌侧身的缘故,领口还荡开了一道小缝。
余清下意识的抿紧了唇。
身形单薄的人被扣在自己怀里时,像是感受不到一点的肉,相长歌脸侧贴着余清的发丝,手绕过她的腰际往上一托。
下一瞬,热烫的掌心覆盖在了余清的肩胛骨上。
太瘦了。
瘦到她仿佛能摸到她身上的每一块骨头一样。
相长歌在心里思索着该找点什么给余清补补才行。
相长歌的想法余清就不得而知了,而她此刻也没有心神去思索相长歌的想法。
她看着近到自己触手可及的身体,没忍住,于是缓缓抬手,先轻搭在了相长歌的腰上。
自己被她扣在怀里,能细密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将自己包围,那种暖乎乎的感觉,让人整个人都冒起热气的同时,也被燥得心跳如雷。
昨夜想摸,但被相长歌制止了,而今天,可是她自己把她拉过来的。
余清为此想到了一个觉得很恰当的词,引狼入室。
一面想着,余清的手,一面顺着相长歌的腰,缓缓往上爬。
那种轻柔滑动的触感,让承受者一下子就绷紧了身体。
余清画画的时候学过人体的构造,但除了视频和图片的资料外,她对人体最深的了解是来源于自己。
不过因为她身体不好的缘故,身形瘦弱的她,能供她自己了解到的内容并不多。
就比如,此刻对方身前的起伏线条,就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相长歌的手是顺着余清的背部往上走的,而她怀里的人,因为好奇更甚,走的是更为“坎坷”的一条道路。
从腰侧爬上来的一只手,不知道是被手臂阻隔,还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在相长歌腋下一寸的地方,忽而停住了。
接着,她从侧面前行,改为了拐向山峦起伏地。
那种轻轻痒痒的酥麻感,让相长歌呼吸一敛。
很快,一阵不属于自己的掌心热度,透过海绵,渗透进自己的身体。
余清看着面前灰色背心上自己白皙的手所掌握的地方,眼神都有些直了。
相长歌看着高挑瘦削,但其实身形是最为完美的那种,肉质紧实线条完美,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又太瘦。
而最令余清好奇的,就是她比自己大了一个轮廓的起伏之地。
或许人对于这个地方有着天然的想靠近心理,就像她很喜欢妈妈一样。
余清看着自己一手掌握得满满的地方,眨了下眼,抬眸想看眼相长歌此时的表情。
不过自己卡在她的颈侧,很难看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面容的一角。
但想来,她应该是允许的吧。
自己的手都放上去了,她还没有其他动作,不就是一种默许么。
想着,余清没有再迟疑,指尖稍稍用力,满足自己好奇心的轻轻地扣揉了两下。
“……”
相长歌呼吸猛地乱了,搭在余清肩胛骨的手往上一压,如揪住作乱小猫后脖颈似的按着余清的后颈,更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摁去。
“痒……”
相长歌语调不稳地吐出一个字。
被抱紧的余清失去了作乱的机会,她手终于改为规矩的搂着相长歌的腰了。
贴在相长歌颈侧的人发出闷闷的声音:“痒就不给摸了么?”
真是好霸道的一句话。
相长歌手指捏了捏她的颈部两侧:“你只想摸么?”
余清被问得不说话了。
两人依偎得紧密,紧密得能相互听见对方跳得激烈的心跳声,本来还觉得凉快的庇护所,不知何时也变得粘稠闷热了起来。
一种还未被满足的陌生欲望,一点点在两人心间浮生,似是想蛊惑她们去做更多更多。
但,还不合适。
不管是这一刻的时间地点,还是此刻未明白太多的她们,都还不合适。
人是害怕孤独的生物,为了消弥这种孤独,又或是为了驱逐这种孤独,总会做出各种为了取暖的事情来。
只是感情对于两人而言又是全然陌生的一种东西,在她们还未能细致的了解这一样东西时,她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去试探,去了解。
这是探索的过程,也是在实践里学习的过程。
“不会还没起吧?”
外头忽而传来了摄影师的声音,听着离得还有些距离,但在这只有鸟叫虫鸣的林子里很是突兀。
相长歌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怀里的人。
余清坐了起来,第一时间找来相长歌的冲锋衣,兜头的盖到相长歌身上,像是要藏住自己刚舔了两口还没能细细品尝、但分外不想给他人多看一眼的美食。
相长歌闭着眼把掩在自己脸上的冲锋衣一角拉了下来,这才睁开了眼。
外头阳光明媚,庇护所里虽然不算昏暗,但因为只有一个门口的缘故,光线也不明亮。
不过相长歌还是看清了余清红润可人的面容。
相长歌坐起身,慢悠悠地穿着外套,嘴里还不忘道:“大小姐这么怕热么,脸都热得红成猴子屁股了。”
余清:“……”
她这是不是热红的她自己不知道吗?
相长歌知道。
只是被人摸揉了一下的人是自己,怎么那始作俑者还脸红得倒像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余清懒得理会相长歌,顺好自己的衣服又扎了一下头发后,她用手作扇的扇着风先走了出去。
下午而至,被太阳烘烤了一天的各处都是热的,就连虫鸣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被热得撕心裂肺的力道。
余清满头汗的出来,一点也没惹起旁人的多想。
等相长歌也出去后,她拉高冲锋衣的拉链,透过树叶间隙看了眼海面。
退潮退出去太远,这会儿盯着阳光要看到海水还得眯着眼往很远处看去才行。
看来赶海是去不了,先不说要走很远,就说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就算有什么搁浅的海货,现在也不新鲜了。
两人一起去水边洗漱,清醒清醒,相长歌顺便去把自己中午放下去的鱼笼起了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这淡水的鱼没见过海蜈蚣这种海之美味,才放下去两三个小时,鱼笼里竟然还真的有东西了。
五六条一两指大,大小不一的溪鱼,还有几个小虾,看着和海里得到的海货相比少得可怜,却也算得上是一份食物了。
相长歌倒出来直接在水边处理,找了两张大叶子把鱼虾都包起来,又把小点的那条鱼砸碎扔进鱼笼里做饵,再把鱼笼放回原处,这才和余清回了庇护所。
下午不出去找食物了,相长歌准备搭建一个洗澡的小茅屋,顺便把上午扛回来的那个木头桩子挖成木桶。
选了几条小得都懒得吃的鱼和虾,扔给蹲在庇护所后头被绑了脚的野鸡,只留下两条大些的鱼和两只虾,相长歌一边吃着一根皮还是青色但果肉也算甜了的香蕉,开始在周围找寻木柴。
只是用来洗澡的一个草屋还是容易搭建的,相长歌找了些粗大些的藤蔓,在庇护所侧边的树枝间绑好。
等在有一人高的空中用藤蔓绑出了一个蛛网似的藤网后,才围着藤网扎立些找来的木头。
木头一端插进地里,一端靠在藤蔓上,就这样围着藤蔓网插了一圈。
很快,一个上小下大的圆柱形庇护所就有雏形了。
藤网上再找些宽大厚实的叶片盖上去,错落紧密的盖几层,最后又横着的架了几根细一些的树干。
就这样,一个简单能遮蔽视线的简易庇护所就在尖顶木头庇护所的旁边,出炉了。
这样搭建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如她们睡觉全用木头搭建的那个庇护所稳固,但全用木头搭建成的庇护所很难将高度搭得高些。
洗澡的话一直矮着身子也难受,还不如搭个高点的,进去洗澡时也能洗得舒服点。
至于稳定性方面,不稳固就不稳固了,大不了塌了再重建就是了。
看到相长歌在忙着搭这个玩意儿,直播间里有不理解的观众发声:
[费这么大力气搭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不是已经有庇护所了吗?]
[之前不是说要搭建一个洗澡的草房用吗,这个应该就是吧,看着还不错呢。]
[两人还是太讲究了,洗个澡都要搭个房,别人荒野求生哪有洗什么澡的,去水里滚两圈,衣服、澡都一起洗完了。]
[看两人这物资还有这精神状态,感觉一个月对她们来说还是太短了,她们起码能在这儿住半年。]
庇护所里这会儿就比较闷热了,余清就在出了庇护所在对面的树下坐着。
相长歌忙着搭建洗澡的茅屋时,她就用匕首挑着那节木头桩子,试图根据相长歌说的掏空做木桶的话,做出点事迹来。
等相长歌又找了些苔藓把洗澡的茅屋缝隙堵上,确认不可能会被人探寻看到后,她盯着那个留出来供进出的口子,开始思考该用什么做门好。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木门了。
不然没有铆钉,能随时推开又关上的木门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是做榫卯结构的,也是需要工具才行。
想来做块木筏似的木门似乎才比较合适。进去了就挡拦在门口遮挡,出来时则一脚踹开就行了。
而且除了能做洗澡的木门外,睡觉的时候还能拿来挡在庇护所门口当门帘用。
当然,用藤条编个藤条门帘也行。反正只要能起到遮挡视线的作用就可以了,办法是有许多的。
只是用未经过处理的藤条编织而成的门帘肯定会重些。
因为它是要挂上去才能起作用,而这样,对庇护所的承重就要有要求了。
思索了两秒后,相长歌还是用手比划着测了测尺寸,打算做个木门。
附近的树木经过她们这些天又做庇护所,又做茅屋,还要生火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相长歌确定要做木筏门后走向余清,想和她说声自己去找木柴,得把匕首拿去用。
刚走到余清身边,就见她拿着那把匕首已经将木头掏出了个鸡蛋大的洞来,现在还在一下下挑出比削笔刀还少的木屑孜孜不倦的努力着。
相长歌回忆了一下自己搭建茅屋所用的时间。一两个小时应该也有了吧,看着那个小洞,相长歌表示夸赞的点点头,又询问道:“大小姐没伤着自己吧?”
余清:“……”
本来是想帮她减轻一点工作量的,但余清从没想到木头有这么硬,手都快挑痛了木头桩子还只是皮外伤。
把匕首递给相长歌,余清甩了甩手,替相长歌打退堂鼓道:“要不还是别做木桶了,洗澡的时候多拿几个椰子装水就好了,这个木头太硬了。”
这么硬的木头,要想把它掏空,得废多少力气和时间。
“是么。”
相长歌听着,把木头桩子往她那边移了移,匕首戳进去,斜着转一圈,一挑,很快,一个圆锥形的木料就被相长歌挖了出来。
对比旁边余清挑得坑坑洼洼的小洞,相长歌挖出的那个位置简直像个艺术品。
余清:“……”
这木头有问题吧,她挖的时候为什么不这样软,还是这把匕首她不会用?肯定是因为这把匕首她用得不习惯的缘故。
相长歌试了一下,感觉还行,就道:“没事儿,放着吧,到时候慢慢挖。”
就当是消磨时间了。
余清能愿意帮忙动手,她已经感到很意外了。
“我要去找点木材做个木门,你在这小心点,别乱走。”
和余清说了声自己要去附近找木头,又嘱咐了她一句,相长歌这才拿着匕首往侧边走去。
余清听她特意来嘱咐自己,还以为她要去很远,点点头,看着她的身影往庇护所外的那条她们已经走出来的小道走去后,才拍拍手,去找椰子壳,就着里面的水洗了洗手。
接着又进庇护所里拿了一根芭蕉,吃着芭蕉出来时,余清就听见了砍柴声。
扭头一看,相长歌就在庇护所上去约莫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正低头砍着大小合适的树木。
余清咬了一口芭蕉,想到相长歌刚才特意和自己说没事别乱跑的话,眨了眨眼。
恰好负责一组这边镜头的主控这会儿切了一下两人间的镜头,下一秒,直播间里的观众就从余清的视角里,看到了不远处的相长歌。
[刚听自信姐和虚弱姐说的话,我还以为自信姐要进山,现在看,就进这么点远的?]
[不是,所以刚特地嘱咐虚弱姐的那些话是为什么?就这点距离我出门倒个垃圾都走得远些,有事喊一声不就行了么?]
[我怎么觉得两人不太对劲啊,就是两人间的那种氛围……反正我很难描述,但就是感觉怪怪的。]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什么奇怪,我怎么没看出来?]
余清站在原地盯着相长歌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期间相长歌察觉到什么,扭头和她对视了一瞬,才又继续砍着木柴。
余清吃完芭蕉就找了个能看见相长歌身影的树荫坐下,手上拿着两个龙檬子,也不吃,就一下下的抛着玩,眼睛隔着错落的树木一直落在相长歌身上。
密林里没有人来处理过,杂草虫子都多,相长歌去砍柴时不时还能看见蜘蛛小虫子的跑过,虽然两人离得不算远,但余清不适合和她钻这些林子就是了。
主控这会儿还切了一下摄影师的镜头,从第三人的角度将这一幕录进了直播间里,看得观众将弹幕刷得更为密集。
[不是,你俩是不是太黏糊了点?]
[荒野求生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你们告诉我是这样的吗?]
[真的不太对劲哇,自信姐去找木头不舍得走远就算了,虚弱姐怎么还一直盯着人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说不好看的,那我们一直在看着她俩的又算什么?]-
另一边,时思安和倪芹中午赶海回来后,也顺着淡水的溪流在边上找了个地方搭建庇护所。
不过因为这地方待了三组人,最终她们那组离沈静槐和左子丹的庇护所位置其实相隔得挺近的,就隔了一条溪流对角而已。
现在相长歌和余清隔着矮山在海的这边,在矮山的另一边,先是时思安和倪芹的三组,再过去就是沈静槐和左子丹的五组。
三组选手在这片区域形成一个大的三角形位点分布。
沈静槐和左子丹也睡了个午觉,两人起来打算做晚餐时,先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扭头看了看,没见着其他人在哪里,但闻着这个味道,知道附近肯定有人在就是了。
左子丹和沈静槐道:“应该是新来这边的那组在这附近落脚了。”
还离她们不远。
沈静槐听着想到时思安和倪芹,点了点头。
离得近也没事,她们看着就不像是会去摸别人家的那种。
左子丹也没太在意附近有谁,说完这话,她一边生着火,一边和沈静槐商量道:“吃点东西等太阳没那么大了,我们再去找点海货吧?”
吃的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的,吃不完存着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沈静槐没有意见,两人快速生火煮了点野菜和早上找到的海货吃完后,熄了火,就趁着太阳没下山往海边走去。
另一边,溪沟边刚吃完东西正打算拿着铁锅去水边清洗的时思安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冒出的炊烟。
炊烟,有人在生火,是谁在那边?
想到这里,她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下午看见的那个身影。
会是她吗?
应该是她吧。
中午的时候似乎就看到她从那边出来,接着又返回到礁石处转了圈,最后也是往那边走去的。
时思安甚至来不及多思量确定一下那边到底是不是相长歌那组的人在,她心重重一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查看起了自己的物资来。
没想到她们离得这么近,她还以为要等节目结束后才能和对方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
真是太巧了,现在正好给她一个道谢的机会。
她得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合适送礼的东西,晚点就给对方送点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