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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5

作者:嗜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1章 第 41 章 睡着的时候倒是挺乖


    凌晨五点一十分, 穿着睡衣的相长歌端着一个放得满满当当的托盘回到了余清的房间。


    这会儿余清已经洗漱好,正抱着趴在自己腿上摊成一团的狗饼小声絮叨着。


    “西瓜,你说相长歌会找什么早餐回来给我吃?不会是她自己做的东西吧?她会做吃的吗?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她亲自下厨做过什么吃的?”


    余清一边思考着, 一边发出自己的疑问。


    “……她总不能给我带碗泡面回来吧?”


    “我可是跟她说了,我不吃速食的,泡面也算是速食, 就算是面条也算是速食,如果她带回来这些我就不吃, 我让她吃好了。”


    “那这就不能怪我不吃了啊,我提前说了我不吃这些她还给我带这种,那就不是我的问题对不对?这样她可不能把你剃成无毛小狗。”


    一想到原本毛茸茸可可爱爱的小白狗变成只剩一层皮的光滑小狗,跟只刚出生但体型巨大的耗子一样,余清就感觉自己有点难以直视怀里的小狗。


    懒懒的躺着任由余清摸它小肚子捏它小耳朵的系统狗:“……”


    相长歌会不会做吃的、做的好不好吃它不知道,但它知道,要是相长歌真敢把自己的毛剃掉,它就、它就、它就离家出走!


    一人一狗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直到相长歌端着热乎乎的吃食回来。


    听见动静, 余清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系统狗倒是已经知道了相长歌叫阿姨做了什么早餐, 不过担心不合余清的胃口,它也一个翻滚,在余清腿上坐了起来。


    等相长歌将托盘拿到落地窗边, 放在余清面前,余清才看清还冒着热气的碗里是什么。


    “饺子,巩姨刚做的, 有猪肉白菜馅和胡萝卜肉馅,你挑着吃吧。”


    怕余清真饿着了,饺子皮不是现擀的, 而是在冰箱里拿的,不过仅隔了一夜而已,吃着依旧劲道。


    饺子煮熟后还呈半透明状,让人能轻易的分辨里头不同的两种馅。


    相长歌说着也在余清对面坐下来,把托盘里其中满满当当的一汤碗水饺端到自己面前。


    相长歌还特地拿了两个味碟上来,她的那份蘸料里除了酱油和醋外,还放了点辣椒。


    余清垂眸隔着热饺子升腾而起的热气,看了眼对面的相长歌。


    她下了楼一趟,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犯困的样子了,倒是对面前的饺子很有兴趣的样子。


    刚坐下来就立刻右手筷子左手勺子,两手并用的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蘸料,然后一边被烫得呼哧呼哧的,一边将那饺子吃了。


    本来还想挑点什么刺的余清,这会儿也说不出话了。


    此刻天还没亮,黎明时分的黑暗最为浓重,但她们房内开了灯,亮堂堂的光线,将她们的身影投注到边上的落地窗里,宛若在不同的空间里,也有一对她们存在。


    “你还知道请外援。”


    余清说了一句,也夹起了一个饺子,吹了吹。


    现包现煮的饺子似乎有种清甜味,原本不怎么饿的余清,这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能多吃几个。


    她似乎,还没在这个点尝试过吃早餐。


    “为小姐分忧,不足挂齿。”


    相长歌随口应道,吃饺子的动作就没停下来过,余清才吃了一个,她碗里的饺子已经肉眼可见的下去了一层。


    余清:“……”


    她刚说的那话,也不全是夸她的意思吧?


    相长歌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很香,余清一面吃着一面看着她的动作,当是在看一场现场直播的下饭吃播。


    两人吃得欢快,边上的小白狗则是急得上蹿下跳。


    “不是,你们就这样吃独食吗?能不能看看小狗我呀?太过分了,小狗难道不要吃早餐吗!”


    可惜小狗的饭碗不在这里,加上饺子还烫着,两人都没有给它分食,直到……余清吃不下了的时候。


    等余清吃饱了,她碗里剩下的饺子温度也降了下来,她干脆把小白狗抱到怀里,任由小白狗伸着脖子就着她的碗吃起她剩的食物。


    对面的相长歌托着下巴,喝着水漱口,瞧见这一幕,她挑了下眉:“看来小姐已经完全掌握了小狗的使用方法。”


    还有,以后小白狗的专用饭碗,又多了一个。


    余清:“……”


    突然感觉小狗确实挺好用的怎么办。


    趁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做,相长歌还不忘把昨晚想和余清说却还没来得及开口的事拿出来道。


    相长歌:“买的绵羊里,发货方牧场那边没注意,掺了一只羊驼在,小姐想不想去看看?”


    “羊驼?”


    余清一愣,脑海里不自觉想象出羊毛白皙可人,有着类似于三瓣唇的羊驼形象来。


    她虽然没养过羊驼,现实里也没有见过羊驼的机会,但她在网上看过不少的羊驼视频和图片,现在有不少人也把羊驼这种生物作为宠物来养。


    想到羊驼,余清迟疑着问:“听说,它会朝人吐口水是吗?”


    相长歌:“……好像,是?”


    羊驼是有这么个属性吧。


    余清眼神一动,不知道想到什么,点点头:“行,那晚点去看看。”


    相长歌闻言,正思考着什么时候和余清去看合适,就听见余清又道:“如果它朝我吐口水了,你记得一定要帮我挡住哦,相管家。”


    相长歌:“……”


    感情是,又找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方式?


    不过,除了羊驼的事,相长歌还有其他的事想和余清商量。


    “小姐,你说,既然牛羊都养上了,要不再养点鸡好了,我们秀山这么大,可以将它们作为‘跑山鸡’养着,这样,小姐你没事还能满山捡鸡蛋呢。”


    余清:“?”


    确认自己刚听见了声音的余清,用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相长歌:“你把我这当什么?养殖场吗?”


    就算她余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也不和其他豪门社交,进行什么往来宴会那些,但她也不至于一下从商变农吧?


    相长歌一脸无辜的对上余清布满诧异的眸子:“难道小姐不觉得满山捡鸡蛋,然后吃着自己家养的安心鸡蛋,以及味道鲜美的鸡肉,会心情很好吗?”


    余清毫不迟疑地应道:“不觉得。”


    相长歌:“……”


    那很让人失落了-


    一顿很早的早餐吃完,天也亮了起来,余清挑挑拣拣,找了本书,往三楼小客厅的沙发上一靠,就开始消磨起自己的时间。


    而相长歌则开始梳理余家里的各种事物,确认今天要安排好的内容,再看看昨日的账本支出,最后还抽空去锻炼运动一番。


    忙忙碌碌的,等她把这些事情忙完,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了。


    想着还能去趟后面的“牧场”回来再吃午饭,相长歌就上楼去找余清。


    一到三楼的小客厅,就见余清脸上盖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歪着睡过去了。


    相长歌浅浅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不注意,人就“叛逆”。


    相长歌在客厅里看了圈,很快就发现缩在余清边上的沙发角落里同样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系统狗。


    “……”


    相长歌在脑海里喊系统:“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能多线运行的吗?为什么让余清白天睡觉就算了,你自己也睡?”


    系统感觉自己也很委屈:“你们起得太早了,狗也是要睡觉的啊。”


    小狗睡觉了,它哪能再知道小狗身边的情况。


    它发誓,它任由小狗睡觉的时候,可是看见余清还在认认真真的看书的。


    相长歌怕余清白天睡觉了,加上本来就没做什么消磨精力的事,这样她晚上又会睡不着。


    好不容易将她的作息板正了一点点,可不能全回到原点。


    相长歌问系统:“她睡多久了?”


    系统算了算:“半小时。”


    相长歌拧了拧眉。


    算了,睡就睡吧,就当是给她睡个午觉了。


    确认了一下时间,打算再给余清睡个十几分钟就叫醒她,相长歌干脆也在客厅里坐下,拿出了手机刷了刷。


    自从上次退婚的事情后,相长歌这几天也没叫葛不凡和姚凝然三人过来陪余清玩,怕余清本来就心情不好,还让自己逼着社交更抑郁。


    现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或许可以再让她们过来陪余清聊聊天,做点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


    相长歌想着,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边上睡着的人身上。


    以前余清日夜颠倒,晚上清醒的时候别人都睡了,她就独自一个人随便找点什么事做,再东想西想的,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而现在自己努力的调整着她的作息,让她晚上睡觉白天活动,可这样,白天对她来说会变得很漫长,还无所事事的,很容易就感觉到无聊。


    那种时间很多,人却很寂寥,不知道该做什么,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的迷茫乏趣,很容易让人心情低落。


    她得让她找到点什么事情做才行。


    可上次自己提议让她去投资,或者去开个小店,她又很抵触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再提及类似的事,她会不会仍是一样的态度。


    想着,相长歌看了眼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再让余清睡下去晚上真的睡不着后,她起身,走到余清面前,先将她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


    书一拿开,余清一张小脸就露了出来。


    或许是光线突然变化,她不适皱了皱眉头。


    相长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离余清这么近过,但就算有过,当时她的视野、她能看见的东西,肯定没有这刻这样清晰。


    边上就是阳台,晌午时分的光线格外的明亮,低头的相长歌离余清又近,凭借着她的好视力,她连余清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闭上眼没有露出那种死气沉沉的冰冷眼神,还显得格外乖巧的小脸,挺翘的睫毛,以及,淡色微抿的唇……全在相长歌的视野之内。


    由于她身形瘦弱,脸上也没几分肉,显得更为清冷骨感,而这也更让人明白到她骨相的美。


    白白净净,又安安静静的睡在沙发上时,看着很是可人。


    相长歌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唇角勾起了上扬的弧度。


    看着面前的人,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睡着的时候,倒是挺乖。”


    就是可惜太瘦了,她向来觉得崇尚以瘦为美这种观念,是畸形的。


    人只要是健康的,那就是最美的。


    不知道是相长歌的话语,还是没有了书的遮挡,白日的光线让余清觉得太过刺眼,她眼帘下的眼睛动了动。


    很快,都不用相长歌叫,余清颤着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此刻,相长歌已经后退了两步,正把从余清脸上拿下来还带着几分她脸颊余温的书,放到了桌子上。


    余清眼里还有些刚睡醒的迷茫,她看了看相长歌,撅着唇的揉了揉眼睛。


    因为是坐在沙发上睡了大半个小时,现在她感觉自己浑身僵硬酸痛,明明是睡了一觉,却感觉自己更累了。


    “干什么?”


    余清眯着眼睛的问相长歌道。


    相长歌又看了眼时间,快开饭了,现在不合适再去后面牧场那儿了。


    要是去了的话,回来得错过平时的饭点,虽说她就算晚点才吃饭,也不会有人将她的饭菜吃掉,但是吧,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有什么事还是等吃完饭再说吧。


    “喝水。”


    相长歌听着余清的疑问,将桌面上余清的水递给她。


    余清愣愣的接过水杯,下意识的抿了一口,才后知后觉:“你把我吵醒,就是为了叫我喝水?”


    相长歌:“……我没有吵你,是你自己醒的。”


    余清质问的神色一僵,有些疑惑:“是么?”


    相长歌点点头,又坐回自己刚坐的位置上。


    余清却觉得哪里不对:“你没有吵醒我,你刚在我面前干什么?……你想干吗?”


    想到这里,余清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她喝了大半杯水,目光带着怀疑和审视的望着相长歌。


    相长歌则是面色沉静:“哦,我本来是想叫你的,但是我还没叫你就醒了。”


    余清感觉相长歌这话可信度有点低。


    不过醒都醒了,而且在沙发上坐着睡也确实是不舒服,想想她就没和相长歌计较。


    余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自己房间走,准备回去再躺躺。


    “小姐。”


    而不出她所想,她还没走出客厅呢,身后就传来了相长歌的声音。


    “快要吃午饭了,你要去哪里?”


    “回房间待会儿而已。”


    余清随口回道。


    她不睡觉还不行吗她就躺躺,松松筋骨。


    相长歌闻言跟着站起来,跟上了余清的脚步。


    余清:“……”


    等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一回头,相长歌就立在她边上。


    余清又露出了死鱼眼和无语神色:“你跟着我干什么?”


    相长歌很是诚实:“监督你。”


    余清:“……”


    “躺躺也不行?”


    余清最后又问了一句。


    相长歌露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坐尽量也少坐一点。”


    她都不要求余清怎么锻炼身体了,只要她别能躺着就不坐着,能歪坐着能就不正坐着就行。


    余清:“……”


    这种没有人身自由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间,想着就算进去了也不能躺着,余清在门口踌躇了两秒,最后选择进了自己旁边的书房。


    推开门进去前,余清还问了相长歌一句:“那我去这里面总可以吧?你还要跟着?”


    相长歌想到书房里仅有一张红木椅,想来坐椅子都得垫两张坐垫的余清应该吃不了在木椅子上睡觉的苦,就挑了下眉,伸手做了一个她请便的姿势。


    余清冲她冷哼了一声,又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还落了锁。


    相长歌也不在意。


    其实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天天被人这样管着,她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和以前拘着她在家,让营养师调理师给她一日三顿计算着食用量什么的余家夫妻相比,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她是让余清多出去玩,而以前的余清,被要求的是不能出门,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相长歌靠在书房门边的墙壁上,微仰着头看着顶上虚虚的一点,她感觉她自己,好像也有点抑郁了。


    这任务,做下去了,才发现,其实根本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时候,让人能活下去,似乎比让不想活的人快乐的活下去,更容易些。


    系统察觉到相长歌的想法,为了以示自己的安慰,也为了给相长歌出个主意,它说了一句:


    “不是说有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吗?就比如万千学子,能在开学的一夜之间创造奇迹,要不我们想想死里逃生绝地逢生的那种办法,有没有用?”


    “死里逃生?绝地逢生?”


    相长歌思考着系统的话,感觉它好像有点中病毒了。


    “你是指,就像在末世里求生的那种情况么?”


    那要换成了余清,别说让她去杀丧尸求生了,可能刚要她吃点蚯蚓干,她就分分钟活不下去了。


    之前余清就说过,别说她生活富足她都懒得活下去,要是让她变得穷困潦倒日日要为生计发愁,那她更没了求生的欲望。


    相长歌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原先她觉得,只要余清活着,让自己也能跟着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好好的就够了,管余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郁郁寡欢还是痛苦不堪。


    可现在,她却想着要给余清找到乐趣,要让她不觉得生命里过的每一分钟都是无趣透顶折磨人的煎熬。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应该是心狠手辣,为了能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的那种人吗。


    “难道——”


    相长歌皱着眉头思索着猜测:“我变善良了?”


    系统:“……”


    也有可能吧,毕竟她来这里之后,丧尸不用杀了,人也不用杀了,变得善良点,愿意为其他人着想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余清宝宝-


    门外的相长歌在思考着什么,余清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本来只是想躲一下相长歌,自己清静清静的余清,看着书房的布局,目光最后落到了电脑上。


    想了想,她在书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


    在她的电脑邮箱里,好几份早就发来,但她一直没有查阅的邮件,静静的躺在那里。


    刚开始,她觉得自己需要知道一些答案,后来她觉得有些答案她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而到现在,不过才几天,她似乎就能以平常心,打开这几封邮件。


    第一份,是在相长歌来到她身边之后,她找人去查的,有关于相长歌的事迹。


    长篇邮件看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结论上。


    “相长歌此人并未查到任何问题,能确认秀山的相管家,系相长歌本人,不存在她人顶替情况。”


    余清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一会儿,又往上翻了翻邮件。


    既然没有问题,那为什么通篇的邮件下来,没有附上一张相长歌以前的照片?


    比如她的毕业照、学生证件照等等那些,总不能她这个人,除了身份证,什么照片都没拍过吧?


    又或是这家侦探社,其实没点实力?


    余清看了这封邮件许久,才打开了下一封。


    这一封,是在周嘉翼来了秀山之后,她让人去查有关于相长歌和上官旻之间事的。


    邮件发来的时间,其实就在周嘉翼来的第二天下午而已。


    只是,那会儿从医院回来的她,已经没有了去看这封邮件的心情了。


    就算后面相长歌不告诉她真相,楚可可不出现在余家和上官旻对峙,只要她想,她随时能知道她们到底瞒了她什么事。


    打开邮件,里面的所述内容和自己知道的事情别无二致。


    上官旻在去年自己生日当天和楚可可认识的,随后两人经历一连串的偶然相遇和接触,最后发展为暧昧。


    直到后来楚可可进了秀山认识了相长歌,再到相长歌在外面打了上官旻一顿,随后上官旻找周嘉翼来挑拨自己和相长歌——


    桩桩件件,讲得很详细,甚至还附有楚可可和上官旻两人举止亲密出行的照片。


    再往下,还有上官旻努力渗透余氏人员的名单。


    余清将这封邮件转发出去,才打开了第三封。


    这一封,是相长歌的体检报告。


    那天相长歌吃过了早餐才去的医院,因为没有提前空腹,很多项目都做不了,但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


    余清一一看了下来。


    邮件里表示,相长歌的体检报告很健康,身体还很完美,甚至连点疤痕都没有。


    连点疤痕都没有?


    第42章 第 42 章 她今天让她睡个够


    看着邮件, 余清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是很少见的现象,因为人在日常生活里就算极其小心,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难以防范的意外受伤事件, 以至在身体上造成小伤口。


    就算不是疤痕体质,也很少能有人能全身上下完美到没有一点疤痕。


    更何况,相长歌身手还不错。


    也就是说, 她在日常锻炼、训练学习的过程中,竟然没受过什么伤?


    除了身体体检报告外, 邮件里还附带了一份心理状态报告。


    同样是很健康,看不出什么异样。


    余清压下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的苗头,将电脑关掉,起身,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桂花树,有些出神-


    吃过午饭后,看着耷拉着眉眼无精打采的余清,相长歌开始给人找着事做。


    她给余清提议道:“小姐, 去后面看看羊驼那些?”


    可能是舟车劳顿, 奶牛在路上受到颠簸,今天的奶牛们还没产奶,或许还要让它们熟悉熟悉环境才行。


    不过就算不能亲手体验挤奶, 去看看牛羊吃草什么的,也是有趣的吧。


    余清面无表情的往椅子上一靠,也不知道是谁怎么惹她了, 一脸的忧郁:“没兴趣。”


    相长歌抿着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忧郁姐”后,又另外问道:“那叫葛不凡来陪你下棋?做糕点?拍拍照?今天天气还不错的。”


    余清语气冷淡又简短:“无聊。”


    相长歌再接再厉:“那让姚凝然来陪你弹琴?画画?”


    余清:“没意思。”


    相长歌:“那让楚可可来给你真人讲读外文小说?”


    余清:“听着想睡觉的那种么?”


    相长歌:“……”


    相长歌有点没辙了。


    她盯着活人微死的余清看了看, 又道:“那要不我们去市区转转?”


    余清:“不想动。”


    相长歌:“家里有轮椅。”


    她可以推着她去逛街,不用她走路。


    余清:“……”


    余清选择闭上了眼睛,淡色的唇微动:“我想睡觉。”


    相长歌:“……除了这个呢?”


    余清:“躺着。”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相长歌得出结论:“睡觉姐。”


    余清听见了相长歌的话,不过仅是眉头动了动,除此之外就没其它反应了,好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不管相长歌是讥诮还是什么的,都不去理会。


    看她这人活着,但其实已经和死了没多大区别的模样,相长歌没话说了。


    “谁又惹你了么?”


    相长歌问。


    早上刚起来那会儿不是还很有精力的闹她,故意让她凌晨起来给她准备早餐吃的么。


    还说晚点去看羊驼,甚至还让自己记得到时候羊驼吐口水了要挡在她面前。


    这才过去一个上午,怎么人变得恹恹了不说,还连气都喘得慢了点。


    余清仰面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的模样像是走得很安详。


    没人惹她,她就是有点累了而已。


    相长歌瞧着她,猜测着,难道余清的精力低成了这样,还没有续航,一觉睡醒的精神只能足够她支撑这么久?


    可她刚才在三楼看书的时候不是还睡了四十多分的么?


    到底是没精力了,还是心神疲惫,又开始忧郁了?


    就在相长歌决定来点硬的时候,她听见脑海里装死的系统忽然发出了代表任务的叮的一声。


    “叮——”


    “任务三:引导女配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一个人就算拥有良好的身心,然而却对生活无感的话,是很难生活下去,只会如行尸走肉般的在世界上苦熬着。”


    “这种来自于灵魂的空洞极易从内向外的腐蚀掉一个人,请宿主引导女配余清感受到生活的乐趣,身心健康的对每日生活存在期待。


    “任务时长:一个月;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注;积分可按照1:1000兑换成金钱,也可以在系统商城购买各式物品)。”


    “任务失败:模拟宿主陨石砸身三次。”


    相长歌:“?”


    相长歌感觉自己耳朵有点问题了,她还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的界面,仔细的又将系统刚发布的任务从头到尾的看了三遍。


    最后,确认自己没看错也没听错的相长歌在心里问系统道:“系统,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要是知道怎么能让余清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她现在还至于和她坐在这餐桌上思考着?


    她这刚给余清找了一堆能做的事情,又被余清全部否定,系统就立刻发布了任务,让自己要让余清找到乐趣,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而这个任务的时限比之前的睡觉和吃饭任务还都少,虽然任务成功的积分是多了,可是没成功的惩罚也翻倍了。


    三次陨石砸身,这是她做不到,就要让她化成灰,还是化三遍。


    相长歌也放松身体的往椅背上一靠,露出和余清平时同款的无欲无求死鱼眼。


    系统:“嘤嘤嘤宿宿酱,统统也没办法,这是经过大数据计算触发而发布的任务啦,统统不是故意的,统统也没有办法了啦~”


    相长歌一点都不信,她冷哼一声:“你确定不是你想要我‘还款’了?”


    她还欠着系统的积分没还,谁知道是不是它想让自己多做任务获得积分,这样自己就能早日把欠的积分补上。


    “呜呜呜呜呜!”


    系统闻言在相长歌脑海里用烧水壶烧起了开水。


    “宿宿酱怎么可以这样想统统,统统才不是那种坏系统呢,为了完成主线任务,总是会有各种小任务突然出现的啦,宿宿酱要习以为常并且多多加油才是!”


    相长歌:“……好想给狗剃毛。”


    夏天这么热,小狗一身那么厚实的毛,肯定很难受吧,自己给它剃剃毛,还能让它凉快凉快呢。


    她真是个大好人。


    系统:“……”


    好残忍的想法。


    缩在余清脚边的小白狗赶紧爬起来,哒哒的往外餐厅跑。


    惹不起,它还躲不起了么哼哼。


    “……”


    不管再怎么说,任务现在是发下来了,不想感受化成灰的滋味的话,相长歌就只能去做了。


    “引导余清,感受到生活的乐趣?生活里还有什么是能让她感受到乐趣的。”


    想着,相长歌歪着头看向枕着椅子靠背闭着眼的余清。


    看着看着,相长歌发现,余清她好像,睡着了?


    相长歌:“!”


    不是,她不是在那里忧郁的闭着眼睛,以四十五度仰望感受天花板的么,怎么这样都能睡着。


    她到底是有多困啊?


    相长歌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眼神像是带着杀气一样的盯着余清放松的睡颜看,直把睡梦中的余清盯得眉头都不自觉地蹙了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或者不适的样子。


    想来应该是不适吧,这样坐着仰着头睡,哪能睡得舒适。


    相长歌抵着后牙槽审视的瞧着余清,行,爱睡觉是吧,那就先让她睡个够。


    相长歌起身,走到余清边上,一手托脖子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再揽着她的肩头和膝弯,轻松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腾空而起的瞬间,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余清若有所思的睁开了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相长歌精致的下颚。


    再往上,是相长歌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鼻梁很挺,似乎还有一点驼峰,从侧面看很是立体。


    此刻她正目视着前方,就算抱着一个她在怀里,也走得毫不费劲。


    余清仅看了两眼,下意识的就又闭上了眼。


    本来还浑浑噩噩的思绪,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却又没有完全清明。


    她刚是睡着了吗?


    相长歌这是……在把自己送回房间?


    可她不是不让自己在白天睡觉的吗,她还以为她看到自己睡觉的话,会把她叫醒呢,没成想,她竟然是会把她抱起的送回房。


    ……早知道,自己前两天白天也困得不行的时候直接睡就好了。


    也不对呀,之前自己犯困的时候,她还不是过来手动给她睁开眼的么?


    难道是那些时候自己只是在犯困但还没有睡着,而刚刚她是真的睡着了?


    搞不懂。


    想不明白的余清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她要继续睡。


    要是让相长歌发现自己醒了,肯定就不会让她再睡了吧。


    这一天天的又没有什么事情是想做的,无聊的日子还不如睡觉呢,起码睡着了就不会想东想西的。


    想着,余清放松了自己,想让自己又尽快入睡。


    可不知道怎么的,刚醒过来的那刹那自己明明是还挺困的,可她这会儿却又不能马上再睡过去。


    她能感觉到,相长歌现在带她进了电梯,她还感觉到,相长歌抱着她的手,很有力。


    还有,她的温度。


    明明自己靠在她肩头的脸,和她的皮肉还隔着一层衣服,可她却感觉到枕压着的那半边脸,被对方的体温灼得滚烫了起来。


    不只是脸,被对方抱着怀里越久,她宛若被对方的气息侵袭了般,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如同关进了锅里,而锅底,是相长歌这簇火,在源源不断的烧着她。


    余清用力的闭紧眼,就算电梯里也有空调在吹着冷风,可余清还是感觉自己浑身被汗浸得湿黏了起来。


    快了快了,电梯到三楼了,马上就到自己房间了,她很快就能从这个火炉里逃出生天了。


    而步伐稳健的相长歌,一边走向余清的房间,一边垂眸看了眼怀里用力得脸部肌肉都僵硬起来的人。


    装睡姐?


    等到了余清的门口,她的房间不知道被谁关上了,虽然没有反锁,却也要有钥匙才能打开。


    相长歌勾着余清膝盖弯的那手往上挪了挪,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打算腾出一只手去拿钥匙开门。


    余清的膝盖被勾得离自己的上身近了许多,相长歌也换成手臂勾着余清的膝弯,手掌回揽在了余清的腰上。


    靠着这只左手,余清被她抱紧着,相长歌原本揽着余清背部的那只手,去摸钥匙。


    只被相长歌用着一只手抱紧的余清,感觉自己和相长歌的接触面积更大了,甚至也和她贴得更紧。


    她已经都能感觉到她胸口的起伏,以及,她有节奏的心跳声。


    余清身体更为僵硬,几乎是到了一动都不敢动的地步,她感觉她现在这会儿已经不是在锅里,而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要是让相长歌知道自己现在是醒着的,肯定很尴尬。


    她现在就跟个玩具一样的被她单手抱着,毫无面子可言。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自己醒了,不然她肯定会嘲笑自己随地大小睡,还要人抱回房间。


    打定主意的余清将眼睛闭得更紧,任由相长歌将自己和她贴得怎么近。


    咔擦一声,房门打开了。


    相长歌走了进去。


    余清心也提了起来,快了块了,她马上就能离开相长歌的怀抱了。


    她们近得像是在相拥一样,真是让人不习惯,特别是因为靠得近,她鼻间里全是对方身上清爽的薄荷柠檬味,清清淡淡的,虽然好闻,可……可太近了


    而且,她这人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热,烘得她都出汗了。


    等到了床边,相长歌垂眸看着怀里依旧装睡的人,在心里赞叹道:“果然是睡觉姐。”


    就算醒了,也要努力装睡。


    行,她今天就让她睡个够。


    相长歌弯腰把人放到床上,又给人拉了拉被子,看到躺到床上的人立刻从善如流的将脸转向里侧,她也没作声。


    只是把对方拖鞋在床边摆整齐,在出去前,才说了句:“睡觉姐。”


    低低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轻了,余清听着感觉自己甚至没听出嘲讽的味道,倒像是……一句揶揄打趣?


    直到房门关起,余清才蜷缩着裹紧被子,把大半张脸都埋进被子和枕头间。


    有时候,她会莫名的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孩子,而相长歌,就是她大家长。


    她会在自己闹脾气的时候强硬的让她吃饭睡觉,会在她不起床不吃饭的时候把她抱出来,也会在她在别的地方睡着的时候,把她抱回床上……


    管家……


    以前她的管家,可从不像她这样。


    余清摸了摸自己热度未消的脸,在心里想,相长歌怀里真热。


    还有,她对自己是否也是有几分宽容的?


    比如现在,本来说着不让她在白天睡觉怕她晚上睡不着,可现在自己饭前睡一下,饭后睡一下,她就没直接把她叫醒,还将她送回了房间床上。


    想来,其实相长歌也是嘴硬心软的那挂人吧。


    想到这里,余清抿着翘起的嘴角,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果然,还是躺着最舒服。


    余清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久没在白天里睡觉了,她要好好的睡个午觉,最好还能做一个美妙的“白日梦”。


    ……


    不过,余清的高兴还是来得太早了。


    等她一觉睡到六点,被叫起来吃个饭餐后,刚洗完澡,她又被相长歌压着躺回了床上。


    那人面无表情的抱着手站在她床边,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姐不是喜欢睡觉么,那就别浪费时间了,继续睡吧。”


    余清:“……”


    她故意的是不是。


    自己不想睡觉的时候,逼她睡觉,她想睡觉的时候又不让她睡觉。


    她刚刚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哪里还有困意?


    不过这些相长歌都不听,她让余清睡觉,自己也提前进入了守夜时间。


    吊灯一关,两盏阅读灯一开,相长歌也跟着在地铺里躺了下来。


    只是余清是两手空空还被戴上了个眼罩,而她是手里拿着手机,边上还放着平板。


    余清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第一次发现睡觉其实根本不好玩。


    “相长歌。”


    因为戴着眼罩眼前一片黑暗的余清开口说道。


    “嗯。”


    地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相长歌懒洋洋的只应了一声。


    余清深吸了一口气:“你见过谁晚上八点就睡觉的吗?”


    她们是成年人,难道不应该有点什么夜生活吗?


    相长歌似乎听不出余清话里的意思,只淡然回道:“那小姐不是没什么想做的事情么?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乐趣,这个不想做那个也没有意思,那不如就睡觉好了,不睡觉又能干什么呢?”


    余清:“……”


    白天自己说过的话,这会儿全被相长歌拿来堵自己了。


    余清烦躁的在床上踢了踢脚:“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她是说自己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但是也不代表她没事做到吃完就睡,睡醒吃,吃完再睡吧。


    她没什么事情做,但她可以站在窗边吹吹冷风呀,可以看看夜景呀,可以胡思乱想的看着外面发呆呀……这不比她没有睡意,却被按在床上煎熬好吧。


    “那小姐是什么意思?”


    相长歌一面回着余清的话,一面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着有什么好玩适合无聊的有钱人能培养的兴趣爱好。


    “我……”


    余清卡壳了一下。


    因为她白天说的那些确实是她的真心话。要是现在非得让她自己提供一个她能去做的感兴趣的事情,她是想不出来的。


    “算了。”


    余清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床上用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地上的相长歌,以此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相长歌也没去揪着她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专注的翻着网上的信息。


    至于小白狗,作为系统分身的它,因为中午刚发布了一个较有难度的任务,怕相长歌气不过把它抓去剃毛了,这会儿它正带着自己的狗窝,在余清床底里面躲着。


    床底,一个离余清宝宝很近,却又不会被相长歌轻易抓到的地方,真是只有它这样机智的系统,才能想到躲在这样的好地方。


    完美,又极有安全感,还能随时观察外头两人的动向,简直是风水宝地。


    “引导余清,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相长歌琢磨着这句话。


    生活的乐趣?


    余清能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她现在基本上就是得过且过的状态,她哪里能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她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怎么让她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她完全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啊。


    每天就是想吃东西的时候随便吃两口,不想吃的时候就躺着睡着,或者任由自己的思绪发散,随便弹弹琴画画画……


    相长歌思考了会儿,又回忆了一下原书的内容。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觉得,爱胡思乱想,容易忧郁什么的,多半还是闲出来的。


    尽管余清说过,如果她穷困潦倒,她更没有活下去的毅力,可系统也说过,余清只是缺少爱而已。


    如果她活在有爱但又要为生计发愁,忙忙碌碌的世界里,或许,她能有所改变呢。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余清以往从没感觉到一个晚上有这么漫长,她八点就开始躺在床上,清醒着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烙饼把自己烙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之后醒来,偷偷摘开眼罩一看,外头竟然还是黑的。


    再一看时间,什么,竟然,才是午夜12点!


    余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呈大字在床上躺着,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行,这种不想睡但是要被逼着睡觉的感觉也太折磨人了,她受不了了。


    十分钟后,余清偷偷往床下看了看。


    就见地铺里,相长歌正规规矩矩的躺着,双眸紧阖。


    余清放缓了呼吸,轻轻的掀开了被子,像慢镜头一样,慢慢地从床上下来。


    赤脚踩在地上后,她又看了眼相长歌,确认她还熟睡着,余清这才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往房门口走。


    睡睡睡,她白天睡了大半天,刚又睡了几个小时,就算她是头猪,她现在也睡不着了。


    她要去干点什么,找本书看,又或是画画也好,反正别让她再在床上硬躺着就行了。


    近了近了,房门就在那里,她开门,然后出去,就自由了。


    哼,就算相长歌在这里“看守”着她又怎么样,她有手有脚的,还不会自己起来么。


    余清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安静的房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不睡觉,去哪里?”


    “哇!”——


    作者有话说:写完这本就填《抢了继妹女友后》那本,已经有三万字试阅了,应该是个短篇,喜欢的宝宝提前点个收藏鸭[摆手][摆手]


    专栏可见,文案:


    裴家从外接回一个私生女时,元港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裴缪舒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裴家大小姐笑话。


    没让人失望,两位裴家小姐相见后大打出手,大到裴氏集团位子,小到珠宝豪车高定礼服,甚至是限定内衣,只要一人露出想要的苗头,另一个肯定出手抢夺。


    不管别人怎么看,讨厌继妹到极点的裴缪舒,在知道自己这位妹妹最近和一个酒吧老板打得火热时,她没有犹豫,拎着黑卡就上了酒吧,一掷千金,点名让那位风情摇曳的御姐老板陪她喝一杯。


    知道酒吧老板名字的那刻,裴缪舒还恣意的放出话来:“江上月?不如做我怀中月。”


    裴缪舒耐心的和江上月玩了三个月的追求游戏,直到那夜对方误喝了不干净的酒,贴上她的身,搂着她的腰,嗓音勾人夺魄的让裴缪舒帮帮她。


    裴缪舒没有迟疑。


    春风一度后,第二天醒来,身体还在回味着昨夜一切的裴缪舒,看着睡着自己身侧的女人,她突然发现,继妹的这个女朋友,她还挺喜欢的。


    想到以后能让那抢她家产的白莲花妹妹裴疏桐,每天都要看着自己和她喜欢的人亲昵,还只能憋屈的喊“姐姐”,裴缪舒兴奋的把着身边人的下颚,意气风发的道:“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上月闻言,指尖缱绻的划过她的眉梢,满眼信任:“好啊,你要怎么负责呢?”


    后来裴缪舒知道了两件事:


    一,那杯酒里的料,是江上月自己加的。


    二,裴疏桐喜欢的人是她。


    第43章 第 43 章 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


    寂静的夜里, 而且还是在自己偷偷摸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余清冷不丁的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捂着心脏回头一看, 就见地铺里原本睡得好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还反手撑在身后, 下巴微抬,眼睑半眯的看着自己。


    她怎么醒了。


    余清吐出一口浊气, 目光从惊慌到幽怨:“你不睡觉突然出声干什么?”


    都把她吓到了。


    相长歌:“……”


    她这是,被打倒一耙了吧?


    “你要去哪?”


    相长歌没给余清逃避自己问题的机会,坐正了点身子,又问了一遍。


    余清眼神往地上移了移,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声音微低:“没去哪……”


    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声音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上厕所不行么?”


    相长歌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余清顶着相长歌的目光, 脚下一点点的挪动着, 慢幽幽地走向房门侧边不远处的浴室门口。


    嘴里还小声念叨:“大半夜不睡觉,诈尸吓人呢。”


    她先是从面对着相长歌,再到侧对着相长歌, 最后变为背对着她……而就在她快要走到浴室门口时,余清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后就是猛地加快。


    余清快速的越过浴室门, 一鼓作气小跑的冲向房间门,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摁一拉, 下一瞬,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是她反手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


    坐在地上被铺中,一只手搁在膝盖上的相长歌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人先是静了刹那,接着就是被气笑了。


    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因为不想睡觉偷偷摸摸的想溜出房间,而被发现后还假意称自己是要上厕所实际是虚晃一枪为的是跑出去。


    相长歌坐在地铺里眨了眨眼,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刚刚那人的身影。


    赤着脚,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哒哒的跑出去时跟只很有心眼子的小白兔一样。


    而跑出房间的余清,直到进了电梯才敢往走廊上回看过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余清捂着胸口一边喘着气,一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相长歌,没想到吧,她不是要上厕所,她是要出来找寻自由,这个觉谁爱睡谁睡。


    电梯门缓缓合上,往五楼上去。


    很快,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了五楼。


    余清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在身侧恣意的摇晃着,感受到没穿鞋的脚底传来地板冰冰凉凉的感觉,她还很惬意的垫起脚尖多踩了两下。


    而她在出电梯的时候,还给电梯摁了一楼。


    这样,等会儿电梯就会下去了。


    到时候就算相长歌爬起来找她,也得费点时间才行。


    就在余清心里哼着歌的往画室走去时,身后忽然像凭空出现似的伸来一只手,轻拍了下她的肩头。


    余清:“!”


    大半夜的,有鬼吗?!


    余清猛地回头,下一秒,她撞进一个带着薄荷柠檬味的怀里。


    余清瞪大眼睛的抬头一看,正对上高她大半个头,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相长歌的脸。


    那张大气浓颜,此刻嘴角正带着一道弧度,近在咫尺的垂眸瞧着撞进她怀里,宛若是亲自把自己送上门的她。


    余清都没心思去追究她是怎么那么快跑上来,还没发出声音的了。


    捂着差点停掉的心脏,余清屏着一口气道:“……相长歌,把我吓死对你很有好处是吗?”


    相长歌扯了扯嘴角:“胆小姐。”


    余清:“?!”


    “你有病……啊,你干什么?!”


    余清被贴脸开大嘲讽的怒气还没散发出去,或者说甚至还没酝酿完毕,面前的人突然一个矮身,肩膀顶上她的小腹后,揽住她的腿,又是一个起身——


    下一瞬,被人直接如麻袋一样扛起来的余清看着面前不断倒退的地板,吓得赶紧揪住相长歌的衣服。


    “相长歌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啊!”


    余清努力的直起腰,拽着相长歌衣服的手还下意识的扯了扯,不知道是因为头充血还是气的,她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脖子。


    “相长歌!你有病是不是?快点把我放下来啊!”


    “信不信我解雇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信不信我……”


    余清想不出台词了。


    白天这人送她回房间的时候用的还是公主抱呢,这会儿却跟扛水泥一样的扛着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甚至还在空中蹬了蹬腿,相长歌依旧稳稳的扛着她,甚至还没等电梯,直接带着她从楼梯上下去。


    看着相长歌要将她送回房间,余清不满到了极点。


    她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单手掐上了相长歌的脖子。


    “你不要装死,快点把我放下来,我不要回房间睡觉,听见没有,快点,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相长歌对脖子上那只绵软无力的手毫不在意,她低头,看了眼身前余清一直在来回踢蹬的腿。


    因为她没穿着鞋跑出来,尽管别墅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她白嫩的脚上还是不知道在哪沾了几点灰尘。


    相长歌空着的那只手,顺手拍了拍。


    她嘴上终于又应了余清一句:“小姐不是很喜欢睡觉么,怎么又变成不要去睡觉了。”


    余清:“……”


    报复,果然是报复,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而等感觉相长歌温热的手扫过自己冰冰凉凉的脚底板时,余清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就连脚趾都下意识的蜷缩着。


    她的双腿在空中乱瞪得更快了,她掐着相长歌脖子的那只手也更用力了几分。


    她是个极其怕痒的人,而脚底更是她的重灾区,就算相长歌只是拍了几下,可那瞬间袭来的酥痒感,还是让她身体发麻。


    余清咬着牙,声音又怒又恼:“你摸我的脚干什么!死变-态!”


    “到底谁才是老板?!”


    “你不要欺人太甚!”


    相长歌微微仰头,任余清卡着她的脖子,只一边摁着她,一边回道:“我没摸,我那是拍,上面都是灰尘,你脏不脏?”


    余清:“……”


    摸和拍有区别吗?


    再者,她脏是她自己的事,和她有关系么。


    看不惯就把她放下来别管她啊。


    相长歌:“你是老板,但你不是说过,我才是家里的大王么。”


    余清:“?”


    “狗屁大王,你是大王那我是什么?”余清气得脏话都出来了。


    相长歌:“你是老板。”


    余清:“……”


    余清挣扎不动了,她一是被相长歌的话语打败,浑身上下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二是扑腾久了,有点累了。


    余清像条被冲上岸边晒了许久仅剩一口气的鱼一样,任由相长歌将她扛回房间,只睁着死鱼眼,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相长歌,要不我们去看看脑子吧。”


    相长歌:“脑子?猪脑吗?”


    她想了想,应许道:“也行,烤猪脑也挺好吃的。”


    不过最好吃的还是用来涮火锅就干辣碟。


    “……”


    余清选择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等余清被重新送回房间,放到床上后,她立刻如鱼入水,卷着被子滚到了最里边,离相长歌远远的。


    相长歌也不在意,拍拍手,功成身退的也躺回了自己的地铺里。


    过了许久,就在相长歌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床上的余清忽然道。


    “相长歌。”


    “嗯。”


    又静了几秒,余清才接着道:“你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么?”


    相长歌掀开眼皮想了想,又合上眼帘,回道:“有。”


    躺在被子里的余清垂着眼,摸着被子上的花纹,抿了抿唇,才又道:“那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用留在秀山这里闷着。”


    陪她像坐牢一样的在这里。


    “合同遗嘱那些你不用在意,就当是我给你放的假期。”


    相长歌和秀山里的其他佣人不一样,别人在这里都是自愿的,是为了挣钱,甚至还觉这是个钱多事少的好单位。


    可相长歌不一样,她觉得,让在这里,太委屈她,也太埋汰她了。


    她应该在外面的世界里好好翱翔,而不是年纪轻轻就在这山上,陪着她这样一个无趣的人度日。


    相长歌又睁开了眼睛,看向床上。


    她这个角度,依旧是看不到什么的,只能看到床沿。


    相长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余清掌心的温度、触感,和力道。


    在末世,脖子这样死穴般的地方,是绝对不会让人碰的。


    不过相长歌倒是碰过不少人的脖子。


    她力气大,不想浪费资源或者不想溅自己一身血的时候,就会采用这种方法。


    按着脖子和下颚,错位一用力,很响亮又很干脆的一声响,就能将把她视为猎物的人,变成变异物的肥料。


    可惜,余清的手和她的手不一样。


    那是一双被碰到就知道绵软无力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就算没有仔细保养依旧细嫩白皙如葱根、根本不用担心会给自己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的手。


    相长歌咽了咽口水,感受掌心里传来的细微起伏。


    而床上的余清,正敛着息,抿着唇,等着相长歌的回答。


    她会同意,还是拒绝?


    余清不知道。


    但她想,无论相长歌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尊重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仅是一个瞬间,又可能是很久很久。


    余清听见相长歌说:“不用。”-


    不用。


    不用?


    不用是什么意思?


    她要么说“好”,要么说“不要”,为什么还会有个不用出来?


    余清:“什么不用?”


    相长歌:“不用你给我放假。”


    “我想去,或者想去做什么事的时候,自己会去的。”


    余清闻言长呼了一口。


    “好。”


    那就好。


    她在心里向相长歌承诺。


    不管她是什么时候想去、也不管她是想去做什么,自己都会尊重她。


    对一个人的付出不应该是要得到什么回报的才对,就像她的父母,给相长歌资助,也不应该和她签那些什么合同,一定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做她的管家。


    她不想离开囚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代表相长歌也一样。


    余清如此想着,睁着眼,一夜无眠-


    翌日,傍晚,吃过午饭就睡觉的余清懒洋洋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可能是昨晚和相长歌的沟通有效果,又或许是她还报复着自己,让她睡了个够,她这一觉相长歌竟然没来吵她。


    不过觉虽然是睡够了,但是……


    余清摸了摸心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闷闷的。


    总不能她是有被虐属性,相长歌不管她,她还有点失落了不成。


    算了,反正自己昨晚也已经和她说开了,她不想在这里工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她随意就好。


    不过……她去的话能不能提前跟她说一声?


    今天好像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她不会已经去“自由翱翔”了吧?


    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她的动向,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礼貌问题而已吗。


    余清郁闷的想着,进了浴室,洗漱。


    等她一边擦着脸一边从浴室出来,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正看着窗外的景色。


    是相长歌。


    原来她还没有出去自由翱翔啊。


    “你在这干什么?”


    余清眨了眨眼,在相长歌回过身来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


    自己这房间现在都快成她的了,她随随便便如无人之地一样的进来、出去。


    相长歌没说话,只是朝她走了过来。


    余清这才发现,她今天穿得很是正经。


    大夏天的,尽管是在空调房里,她却穿着衬衫,和v领的西装外套,看着像是去出席了什么重要会议才回来一般,又似乎是去哪里谈了个大项目。


    不管是衬衫还是西装,都剪裁得很是得体,配上她全部扎起的头发露出的完整面容,莫名给人一种浓浓的上位者气息。


    举手投足间,惹人难以移目。


    余清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相长歌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随后,给她递来一份文件。


    余清缓缓从相长歌平静得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上收回目光,眼角微微往下一扫,看向她手里的那份东西。


    这,是她考虑好之后,终于选择给她递上的辞呈么?


    原来她昨晚还说着不用,今天就能这么迅速的给她送来辞呈啊。


    看来她早就想离开这里,离开自己了吧。


    也是,像她这样无趣的人,又会有谁愿意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呢。


    只是,自己昨晚才说可以放她自由,她今天就给自己送上辞呈,不会显得有些太迫不及待了吗?


    她竟然连拖延两三天做做面子的功夫都不愿意再给她了吗,就这样迫切的想离开她的世界么。


    算了算了。


    她确实是这样不习惯拐弯抹角搞什么迂回战术的人,无所谓了。


    反正或早或晚,都只是同样的结局罢了。


    想着,做好心理建设的余清面无表情的抬手接过了那一份文件。


    原来辞呈还能这么厚啊,也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得多写点备注上去附加才行。


    接过文件的余清将手上的东西转了个圈,拿正后她低头仔细一看,就见白纸黑字上,横着的一串大字写着:【荒野求生栏目第二季参拍细则】。


    而在这行标题的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参赛人:余清,相长歌。


    余清:“?!!!”


    什么东西?


    她刚刚看见了什么?


    眼前这份东西是什么来着?


    这不是相长歌的辞呈么?


    上面那些字是她认识的文字不?


    她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啊?


    一连串疑问,在余清原本还感到压抑沉闷的心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硬生生将她心口的阴霾顶飞。


    余清怀疑自己眼睛的看了看手上的合同,又抬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相长歌,再看眼合同,又看眼相长歌……


    最后她忍不住了,抬手把合同立在相长歌脸侧,一眼将相长歌的表情和那份合同都一起纳入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选择相信事实自己没有在做梦的余清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相长歌侧眸,扫了眼自己脸边的合同,抬手,指尖轻推开余清的手腕。


    “如你所见,我给我们报了一期荒野求生的比赛节目,两人搭档,为期一个月……”


    说到这里相长歌顿了下,又解释道:“也不一定是一个月,如果坚持到最后的参赛选手比较多的话,节目将会延期,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对搭档而止。”


    余清:“……”


    谁想听这些了?


    她想要知道的是——


    “你想去参加荒野求生你就去啊,你把我带上干什么?!!”余清震怒的道。


    她看起来像是能参加荒野求生的吗?叫荒野埋她骨还差不多。


    相长歌眸露无辜:“它要两个人。”


    “?”


    余清气笑了:“所以呢?”


    相长歌:“我没有其他朋友。”


    余清:“……”


    余清感觉自己一股怒火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了,但是相长歌突然给她兜头淋了一盆冷水,硬生生地浇灭了她的所有火苗。


    余清一个原地踉跄,后退了两步,把合同扔给相长歌,指尖颤栗的指着她:“你……我……我们……”


    相长歌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没有朋友?自己也没有朋友啊,她也没有大咧咧的把这事拿出来说吧。


    还有,她没有朋友,她想去参加荒野求生,那就代表她能把自己也一起拉过去吗?


    难道她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吗?就算这样子……就算她们是朋友,可她也不像是能在荒野求生里面活下来的人啊。


    相长歌能不能为她想想。


    她把她带去参加两人三足的比赛,她都要犹豫几下,而她现在,都不叫是给她上难度了,相长歌这是想直接把她送上天。


    余清深呼吸了几下,才将一整句话完整说出:“你知不知道荒野求生是什么意思?你报名的这个荒野求生是那种正经的荒野求生吗?”


    “如果是那种正经的荒野求生比赛,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吗?还是想说我们就是去走一个过场,亮个相就退场?”


    相长歌接住合同,拿稳,点头:“我知道,这是我今天特地飞去节目公司那边面谈了解清楚后才带回来的合同。”


    “我的想法是,我们拿下冠军。”


    余清又踉跄了两步,离相长歌更远了一点。


    “是‘你’,不是‘我们’。”


    余清严谨的纠正道。


    余清从不觉得自己和这种节目有什么沾边的可能性,直到今天相长歌拿着这一份合同送到自己面前。


    相长歌看着余清一改刚才郁郁寡欢的模样,富有活力得似乎能把自己掐死的样子,她勾了勾唇,上前将余清刚拉远的距离拉回来。


    她拍了拍余清的肩膀,低声道:“不,是我们。”


    余清:“……”


    以往还感觉相长歌声音挺好听,低声说话时很有御感的余清,此刻只觉得她的声音是魔音贯耳。


    相长歌还在继续道:“你昨晚不是说了么,不管我想去哪里,也不管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么。”


    昨晚还在心里承诺,自己一定会尊重相长歌各钟想法的余清,此刻只想回到昨晚,一边捂住自己的嘴,一边将自己摇醒。


    让她多话让她多想让她觉得相长歌被留在秀山很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可怜的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自己吧。


    余清眼前一黑,企图解释清楚让相长歌明白:“我是说,你可以离开秀山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去看你想看的风景,但意思不是说让你去的时候把我也带上,我不想去!”


    相长歌听着对余清露出一个恶趣味满满的笑容:“可是大小姐,我才是家里的大王。”


    被她一句话堵回来的余清:“……”


    大王这个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


    余清咬牙:“怎么,难道我不想去,你还能把我扛着去不成?”


    相长歌摊摊手:“为什么不可以?”


    余清听着瞪大了眼睛。


    她还真敢这样想啊!


    “你这是强迫,强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相长歌闻言静了片刻,随后侧眸看着余清,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一样。


    相长歌:“你不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吗?你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很无趣吗?你不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做的吗?”


    “那就跟我一起去荒野求生好了,如果我们能活下来,那我们就能活着回来,回到这里。”


    “如果我们活不下来,那正好可以离开这个无趣的世界,从这日复一日的生活里解脱,这不是很好么?”


    听着相长歌一字一句的话,余清惊愣的看着她,身上笼罩着在她面前无处遁形的僵硬。


    “你……你怎么……”


    她怎么,怎么那么了解自己心里的想法,怎么知道她时时有轻生的念头……


    相长歌靠近了余清一点,弯下腰,隔着一拳的距离和她对上眼。


    看进余清那双黑白分明又布满诧异的眸子中,两人呼吸交缠间,相长歌挑眉轻声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


    一起试试那种,不活就一起死的生活,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大小姐:救命,有神经病啊[爆哭][爆哭]


    相管家:[小丑][小丑][小丑]


    第44章 第 44 章 刚起床就累了么大小姐


    自从知道要和相长歌去参加荒野求生比赛后, 余清就开始陷入了焦虑。


    此刻,坐在桌前的余清一边思考着在比赛期间里会遇见什么,一边拿着电容笔在平板电脑上写着要带什么的计划。


    “荒野, 蛇虫鼠蚁肯定很多吧?”


    那驱虫防蚊止痒的东西肯定得带着。


    除此之外,荒郊野岭的,吃喝用都得自己备齐才行, 那睡袋、干粮、换洗衣服鞋子……


    余清在平板上写着写着,笔尖忽而一顿, 她看着自己写下的几样东西,心莫名烦躁了起来。


    什么荒野求生,这跟进山当野人有什么区别,不说吃穿用度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说自己的小命,可能都难保。


    要是有猛兽袭击了她们怎么办?要是她们半夜睡着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大蟒蛇在睡梦中一口吞了怎么办?要是不小心被毒物咬了没有解毒血清怎么办……


    想到这里,余清脑海里忽而又想起昨天相长歌说的,不是不想活了么,要是真遇上上面想的那些, 那她刚好可以解脱了。


    但是——


    话是这样说, 逻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她厌世是厌世,也没说想给自己找这么多不确定又不体面的死法吧。


    余清叹了一口气, 把电容笔随手一扔,整个人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像是要在临死前先去地狱走一遭般。


    相长歌提着干净的两个奶桶进来时, 刚好看见趴在桌子上面对着进门这边的余清一脸忧郁的表情。


    相长歌:“……”


    这一大早的,大小姐又在忧郁什么?


    在余清脚边绕圈圈的系统狗对此表示自己有第一手资料。


    “余清宝宝应该是在思考要去荒野求生的事,她刚吃过饭就先在网上搜了搜资料, 接着就在做什么计划。”


    不过以余清的精力,半途而废是她的常态,对她来说,世上根本就没有难事,只要肯放弃就好。


    什么事做着做着觉得很困难的时候,她只要选择放弃,困难就不复存在了。


    就如同此刻,本来在做着要带什么东西去节目的计划,但做到一半觉得实在麻烦而且还有点费脑让人心烦,她就选择原地趴下了。


    相长歌听着脑海里系统的话,有些沉默。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余清。或者是忧郁天赋满级的缘故,余清不只容易焦虑,她还很擅长提前焦虑。


    如果知道不久后要去做某件事,那在还没开始去做前,她就已经在心里设想了不知道多少个在做这件事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画面,而且还全都是坏方面的。


    相长歌走近余清,余清眼帘微微一抬,就看见了相长歌的身影。


    和昨天出了远门去拿了合同回来的正式模样不同,可能今天说着要去挤牛奶,她现在身上穿了件速干的灰黑色拉链长袖体衫。


    衣服有些修身,拉链还拉到了顶端,就抵在咽喉的位置,配上她扎起的高马尾,看着利落又冷酷,像是在校的学生一样富有意气,而不是一个“专业”的管家。


    本来心里烦躁得厉害的余清,在看见一手提着两个奶桶的相长歌朝自己走来时,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她的身上、脸上。


    相长歌穿这套衣服,看着好有生命力。是那种随便能在空中来个二连踢,或是一口气越过两米高的栏杆的那种澎湃活力。


    与走两步就想歇、爬个楼梯就头昏脑胀缺氧得感觉能随时昏过去的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可能人总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投注在和自己相反的事物上,就像这一刻的她一样。


    “刚起床就又累了么大小姐。”


    相长歌走到余清面前,关切的询问道。


    自觉自己被贴脸讽刺的余清:“……”


    算了,其实她也不需要这么有活力的。


    不过余清这些天来也能屈能伸了不少。


    她坐起身,一脸她好困好累什么都不想做的恹恹模样,有气无力的道:“是啊,所以你自己去挤奶好了。”


    相长歌微笑:“哦?小姐是说,想让西瓜今天明天后天都没有羊奶喝?”


    余清:“……”


    她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小白狗,小白狗此刻也仰着脖子的在看她,滴溜圆的黑眸里全是无辜。


    “汪?”


    它歪着脑袋,轻轻叫了一声。


    什么,主人要忍心克扣小狗的羊奶吗。


    余清又叹了一口气,艰难的起身:“走吧。”


    这一瞬间,她有点理解甘愿为孩子付出的母亲了。


    尽管让余清去后头以前的球场现在的家庭牧场那挤羊奶,像是要逼她去西天取经一样,但相长歌觉得,这委实不是什么需要耗费体力的事。


    余清只需要从主屋出来,坐上她开的观光车的副驾,看着她开着车绕过建筑,顺着山道到达后边的羊舍边上,下来,再跟着提着两个奶桶的她进去,找到奶牛或者奶羊,挤就好了。


    今天依旧是个阴天,从山道过来时还能感受到山风拂过,很是舒服。


    到了四处绿油油的牧场边上,首先入目的就是门前几间原木色的高大牧舍。


    从大铁门进去,就见草已经长得挺高的牧场里,四处散落着牛羊。


    跟在余清脚边的小白狗看到这一幕,甩着舌头兴奋的叫了几声,就冲进了牧场里。


    刚从观光车上下来的余清看着有些担心:“西瓜,别乱跑。”


    它现在就那么丁点大,要是不小心被牛或者羊踩了一脚怎么办。


    相长歌倒是不担心,系统狗又不是普通的狗,肯定是有脑子的,而且这个地方那么大,牛羊又不多,系统狗随便找个地方玩就是了。


    相长歌开口道:“没事,让它撒撒欢吧,可能它玩着玩着,一不小心还激发出了牧羊犬的血统呢。”


    余清:“……”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她没记错的话,西瓜只是只小土松吧。


    原本送来的两头奶牛就是处于产奶期,不过前两天可能因为舟车劳顿没挤出奶,这两天就正常了。


    两只产奶的萨能山羊和两头奶牛,刚好相长歌和余清能一人负责一头。


    进了牧场,先在旁边的小屋弄好装备。


    相长歌拿出全新的防水背带裤给余清套上,又给她递了一副手套。


    等余清将装备全部上身后,相长歌摸着下巴看着戴着胶手套、口罩,以及穿着胶背带裤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余清,点了点头。


    “很好,小姐很有挤奶工的模样了。”


    余清给她露出了一双下眼白多的死鱼眼。


    等相长歌套上和余清一样的装备后,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奶桶,开始满牧场的找寻奶牛奶羊的身影。


    余清放眼望去,并没有看见有什么黑白花色的牛,有些疑惑:“奶牛是不是在牛舍里没出来?”


    相长歌眼睛很好,没找一会儿就目标很明确的带着余清朝正在吃草的奶牛走去。


    “不,在那里。”


    余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两头黄金色的大型动物,和她形象里灰色或者黑白色的奶牛形象有点不同。


    相长歌和余清解释道:“这是娟姗牛,奶质比普通的奶牛更高一些。”


    余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牧场的负责人也跟了过来,等两人在奶牛边上停下来后,还贴心的用绳子将奶牛的后腿绑在了一起,以防在两人挤奶时踢伤她们。


    负责人先示范了一下。


    “是这样的,虎口先贴着根部圈紧,然后手指轻挤头部……”


    随着负责人一摁,奶白色的牛奶如扎破装满水的气球一样,喷溅出来。


    “唔,看着挺简单的。”


    相长歌若有所思道,然后看向余清:“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余清:“……你先吧。”


    她也不是怕不会会在相长歌面前出糗,只是看身旁这人已经跃跃欲试的模样,懒得和她争先而已。


    相长歌也不推辞,拿着奶桶就上去开工。


    她怕自己手劲大捏疼了奶牛,刚开始还特意放轻了力气。


    相长歌摆好姿势后轻轻一捏——无事发生。


    余清:“噗嗤。”


    相长歌:“……”


    她肯定是故意的。


    负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还是畜牧兽医专业毕业的硕士,她见状提醒道:“可以稍稍用点力。”


    相长歌缓缓加大了力气,很快,一股牛奶细流落进了奶桶里。


    “原来挤牛奶是这种感觉。”相长歌快乐的说道,口罩也遮不住她飞扬的眉眼。


    余清也看得新奇,一直瞧着,不过看着看着,她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到了相长歌的脸上。


    戴着口罩的她看不清太多的表情,但能看见她此刻眉眼放松,正专注的盯着面前的奶桶和奶牛看,眼里既有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也有认真。


    说是为了防止浪费财力,所以才建议她将高尔夫球场改为牧场,依她看,其实是她自己想体验做农场主的感觉,故意撺掇她才对。


    至于自己,为什么愿意为了一只一天都喝不了三碗奶的小狗,就同意将球场改为牧场,实际她也不清楚。


    或许,是没做过养殖主的她,也有微末的好奇?


    挤奶其实还挺耗时间的,余清也没等相长歌挤完了才开始。


    “奶牛”的触感握在手里有些奇妙,更奇妙的是,她从未试过做这样一件事。


    上树摘果子,下水抓游鱼,入田割稻谷,进山找野味……这些都是她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从她出生到现在,她想要什么,全都唾手可得,任何东西被送至她的面前时只会恨其不够好,而不会有人要求她,一定要靠自己花费时间和力气的去获得什么。


    但这一秒,看着奶牛的奶被自己挤进奶桶里,她隐约品味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很多东西,不是一开始就是某种模样的,就如同常吃的大米。


    它需要种植,培育,收割,加工,再蒸煮……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世界上还存在着许许多多以往她不曾注意,也不曾去亲历过的事物与各种活动,在发生着。


    就像还在蛋中的小鸟胚胎,不会知道在它的蛋壳外,等待着它的是高空,是天敌,是茂密树林蓝天白云阳光雨水……还没破壳而出的它,壳中狭小的所有,就是它的全世界。


    知道一些事情,以及亲身去做一些事情,和知道世界上存在着某一种风景,以及真正的走进风景里,是全然不同的两件事。


    相长歌挤完自己负责的那头牛后,让负责人把牛奶先提走,她走到余清身边看她动作,就见她正盯着手上的奶牛乳-房发呆。


    相长歌迟疑着开口问:“……小姐,你不会,想直接上嘴吧?”


    从自己思绪里回神的余清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震惊的看向相长歌:“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相长歌:“?”


    不是,她耳背还是故意的?


    “我是在说你。”


    相长歌辩解道。


    余清一副了然模样的看着相长歌:“如果你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怎么会觉得我有这种想法?”


    相长歌:“……”


    倒反天罡了-


    挤完牛奶,相长歌带着余清拿着空桶去找萨能山羊。


    因为地方太大,两人找了几分钟都没找到,余清有点遭不住了,她停下脚步:“你去找,我在这等你。”


    相长歌诧异的看向她:“你累了?”


    余清毫无顾忌的点头。


    怎样,她就是这体力


    相长歌:“……虚弱姐。”


    余清:“……你够了。”


    天天随地给她编外号,当她是泥捏的吗。


    相长歌自认为自己说的完全没有问题:“表面上是‘大小姐’,实际上是‘忧郁姐’、‘虚弱姐’、‘睡觉姐’、‘生气姐’……”


    余清:“……”


    余清忍无可忍,怒回道:“那你呢?吃饭姐?”


    相长歌微微弯腰,给余清来了个绅士鞠躬:“专业管家,使命必达。”


    余清:“……住嘴。”


    专业得她常常想把她送回管家学院重造,也叫专业?


    相长歌见好就收的住嘴了,还在脑海里问了句出去撒欢的系统:“有没有看见萨能山羊。”


    系统狗或许还真有牧羊的潜质,很快就回道:“东边一点钟方向,正和绵羊在一起。”


    知道了奶羊的位置,相长歌招呼余清:“在那边,再走会儿大小姐?”


    尽管挤奶是件新鲜事,但尝试了之后发现还挺枯燥的,余清有点倦了。


    “不要,我累了,你自己去,我回车上等你。”


    相长歌:“……虚弱姐?”


    余清干脆应下来:“嗯,我就是虚,我还奉劝你,最好别把我带去参加什么荒野求生,不然你就准备多个累赘。”


    相长歌无所谓:“累赘就累赘,我活着你就跟我一起活着,你活不下去了我也跟着嗝屁。”


    牧场在秀山的后面,是个避风的位置,加上位置也高,周边毫无遮挡物,随意一抬眸,就能看见头顶的天。


    此刻灰蒙蒙的天际上,一层层浓云聚集在一起,像是时刻会压下来般。


    听着相长歌话的余清怔在原地,在头顶灰云之下,幽幽绿草之上,这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相长歌两个人。


    万事万物,都离她们远去。


    一阵轻风拂过,余清目光呆愣的看着面前戴着口罩的高挑身影。


    她喃喃轻语:“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们,你,你竟然要和我同生共死?”


    就因为她是个孤儿,是自己父母资助了她,她就一定要将她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


    她不会是被自己父母洗脑了吧?


    不过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啊。


    看着余清满眼复杂的望着自己,相长歌瞧着她这样,轻轻笑了一下。


    笑里全是自信与恣意:“是啊,和你同生共死。”


    她灰棕色的眸子也落在余清露出来的眉眼间:“但可惜,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相长歌抬手,隔着长手套牵住余清同样戴着长手套的手腕,拉着她往奶羊的那边走,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空奶桶。


    “所以,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知道,你要和我去经历一些新事物就行了。”


    余清有些踉跄的被她拉着走,一边跟着相长歌的步伐,一边抬头去看她轻摆着的马尾,和面对着自己的侧脸。


    相长歌目光清明,目标明确的踩过绿草,直达奶羊所在处。


    余清不知道她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却能感觉到,她们是有目标的。


    不是她有目标,是相长歌有目标,但因为自己被相长歌牵着了,以至自己也同样有了一个目标。


    余清忽而哼笑了一声:“什么新鲜事物,说得好听,明明是要我去受苦。”


    她可不觉得荒野求生会是个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像挤牛奶,她要跨过牧场,要找到奶牛,要不弄痛它的慢慢地挤着……


    时间,体力,精力,都是她要付出的东西,挤牛奶只是三个字,可要完成这三个字,却一点也不简单。


    “那怎么办,”相长歌回头看了余清一眼,宛若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怕一般的道,“大小姐就是要和我去吃苦了。”


    余清抿了抿唇,躲过相长歌的眼神。


    还能怎么办,她能拒绝,能逃避,能不去么?


    只能认命了。


    不过很奇怪,在接受了这件事后,原本心里所有的惴惴不安,似乎都有了尘埃落地的平静-


    两个人,挤了两头奶牛两只奶羊,得了四半桶的奶。


    挤完奶准备回别墅的时候,余清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四处张望:“不是说还有只羊驼么,怎么没看到?”


    要是实在可爱的话,还能带回主屋那边养,和西瓜做个伴儿。


    有时候她看见西瓜在自己没陪它玩时,一只小狗咬着玩具不吵不闹的乖乖自己玩,她总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


    “羊驼?”


    正把四桶奶往车上放的相长歌闻言回头找了找,刚好看见那只羊驼就在不远处和绵羊挤挨在一起吃草。


    “喏,就那只。”


    相长歌指了指位置。


    余清看过去,在一堆有些脏脏的灰白色绵羊里看了又看,也没找到相长歌所说的羊驼。


    “哪呢?”


    余清皱着眉头张望。


    相长歌干脆站在余清侧边,微弯下腰,脸就靠在余清的脸边,试图以同样的角度给她指位置:“那里,看见没。”


    相长歌指尖在余清面前指着:“就那只脖子长长,时不时抬头看的那只。”


    “……”


    余清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身体僵硬在原地。


    她感觉自己靠近相长歌的那半边身子在发麻。


    她说就说,为什么突然离自己那么近,就差没和她脸贴着脸了。


    余清的眼睛在顺着相长歌指的方向看过去,眼角看的确是自己脸边的那张侧脸。


    对方吐出的话语就在她的耳边传来,极清晰,也极近。


    余清屏住了呼吸,胡乱的应了一声,在那种不习惯感传来时,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侧头,努力和相长歌拉开点距离。


    相长歌察觉到余清的动作,垂眸看她,正好看见她看向与自己指的方向不说完全相反吧,反正一点儿也不靠近就是了。


    “大小姐,你看哪儿呢,在那!”


    相长歌说着一只手手动把余清的脑袋给转侧了回来。


    忽然被对方指尖摁着头顶被迫侧回来脸的余清:“……你说话就说话,你别扒拉我。”


    “……”


    仅仅是因为对方看不见羊驼急得的相长歌:“?”


    她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解:“为什么?你还有洁癖?”


    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也没少扒拉过余清吧,什么抱她扛她……刚刚还拉了她的手呢,虽然说是隔着手套的,那也没见余清说过这话啊。


    余清面容严肃的回道:“你刚提奶桶没洗手。”


    相长歌:“……”


    最终余清还是找到了羊驼,不过在看到了那只羊驼的全貌后她很是失望。


    “怎么长得这么丑?”


    相长歌也往羊驼那看了几眼:“丑么?”


    她倒觉得长得还挺端正的,毕竟是花了差不多三万块买的。


    相长歌:“应该是脏了点的缘故,洗洗可能就好看了。”


    余清垮下脸。


    她在网上看到的羊驼都是白如雪一样的,好像还会发光,看起来似乎还自带着一种粉粉嫩嫩的可爱气息。


    而她这里的这只羊驼,浑身灰扑扑又脏兮兮的,身上的毛看着就手感不好,和普通的羊没什么区别,要不是相长歌指出来,她还以为那就是一只绵羊呢。


    听到她话的相长歌沉思了片刻,最后得出结论:“……或许,你在网上看到的,加滤镜了?”——


    作者有话说:某天——


    大小姐:“你会不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辛苦?毕竟我老是会不自觉陷入愁绪里。”[可怜][可怜]


    相管家:“不辛苦,因为我是个大功率电风扇,别说你的愁绪了,你这个人我都能呼呼呼的给你吹上天。”


    大小姐:“?”[小丑][小丑]


    第45章 第 45 章 她就此爱上我了怎么办……


    加了, 滤镜?


    余清后知后觉的了然颔首。


    相长歌这话不无道理,大部分发图片或者传视频到网上,都想努力的展示出其内容的好看, 小修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有滤镜的话,想来似乎也很合理?那实际的羊驼到底长什么样?


    她虽然大致的看到了那只羊驼的轮廓,不过还是隔了些距离, 没能看得太细致。


    想着来都来了,下次来还得从主屋那边到这里再跑一趟, 还不如现在多看几眼翘仔细点,直接确定下来到底要不要把它带回主屋那边养,和小白狗作伴。


    思考完毕后,余清对相长歌开口问道:“那能让它过来点么?”


    虽然想近距离观察羊驼,但让余清过去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为了省点功夫,她现在都恨不得立刻坐下。


    让羊驼过来?


    这多简单。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听到余清的话相长歌马上在脑海里喊系统:“阿统,展现你力量的时候到了, 快把那只羊驼给你的余清宝宝赶过来, 让她仔细看看到底丑不丑。”


    系统狗:“!”


    一听是为了余清,刚屁颠屁颠玩够了回来准备跟着两人回前边的小白狗立刻勇猛出击。


    只见绿草地上,一只黄耳朵的白色小狗像只兔子一样快速的朝绵羊堆里冲去。


    那小小的一坨, 还没奶牛拉的一坨粑粑面积大。


    不过虽然它狗体小,但作为一个系统,袭击一只羊驼的脑子, 驱使它往相长歌和余清这边走来还是能做到的


    余清眼睁睁的看着相长歌在自己叫她把羊驼赶来给她近距离看看后,低头冲地上的西瓜说了句:“去吧,皮卡瓜!”


    然后西瓜就如离弦之箭般的朝着羊驼飞奔而去了。


    怎么还有人能这样偷懒。


    余清:“……你这是, 雇佣童工。”难不成土松还真有牧羊的天赋?


    相长歌丝毫不在意:“这叫锻炼。”虽然实际上她心里觉得用“物尽其用”这个词来形容更恰当些。


    余清:“……”


    生怕小狗被羊一脚踩扁的她一直担心的看着小白狗的一举一动,但很神奇的是,羊驼竟然真的被赶了过来。


    看着在羊驼脚边绕圈圈的小白狗,和那只靠近后才发现其实长得像小牛犊一样壮实的羊驼,余清下意识的挪了挪步伐,将自己往相长歌身后藏了藏。


    而成功将羊驼赶到她们面前的小白狗则是在相长歌脚边坐下,抬头挺胸的看着相长歌和余清,身后的小尾巴邀功似的来回摆动。


    相长歌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好狗,好狗,做得真棒,明天给你做烤全羊吃。”


    系统狗:“……”


    它看是她自己明天想吃烤全羊了吧。


    躲在相长歌身后的余清好奇探出脑袋,看着相长歌面前的羊驼。


    长长的脖子,很厚实的身子,比想象中更大的一只,但脏也是真的脏,毛发灰扑扑的,看着可爱不多,倒是有些唬人。


    特别是它那大板牙,看着就咬人很痛的样子。


    而且它的那和兔子有几分相像的三瓣唇还老动,似乎是在磨牙,又像是在吃着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它的嘴老在动?


    余清这个思考刚出,就见羊驼嘴又动了动,作势要干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喷口水了!


    余清懵懵的看着面前的羊驼嘴一动,是就要吐口水的姿态。


    而此刻,相长歌也发现了羊驼的动作,以她的身手,她肯定是能躲开的。


    可是,她现在站在余清的面前,如果她一躲,那她身后的余清就会遭受到羊驼的口水攻击。


    作为一名专业的管家,她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羊驼的口水,她也不想挨啊,加上这还是行走的“三万块”,也踹飞不得。


    无法,在千钧一发之际,在那一撮口水离她的脸只有0.001千米的时候,相长歌脚一动一抬,像踢毽子似的,快速地撩起蹲坐在她脚边的系统狗,往上一抛——


    还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的小白狗突然一个腾空而起,在它一个原地起飞飞在半空不明所以的瞪圆眸子四爪开花时,它只看见了相长歌带着微末歉意的脸。


    下一瞬,一口羊驼口水喷上了刚好挡在相长歌面前的系统狗脆弱又弱小的身躯。


    接着,相长歌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小白狗。


    目瞪口呆的余清:“?”


    被结结实实喷了口口水的系统狗:“?”


    相长歌看着背上沾了口水的小白狗叹了口气:“好险,差点就挨吐口水了。”


    说完,她又把小白狗放到了地上。


    再次落地的系统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躲在后面的余清:“……”


    虽然听不懂西瓜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它呲着牙边叫边冲上去撕咬相长歌裤腿的模样,应该骂得挺脏的。


    余清看看危险性十足的羊驼,再看看打成一团的相长歌和小白狗,最终还是选择先爬上了有挡风玻璃的观光车。


    不过,余清还是为小狗说了句公道话:“相长歌,一会儿你去给西瓜洗干净。”


    而听到余清的这话,系统狗更生气了。


    呜呜呜呜呜它不干净了,它遭到余清宝宝的嫌弃了呜呜呜呜都怪这个没良心的恶毒宿主!


    想着,小白狗嘴上用力,撕拉一声,硬是用着它的小米牙把相长歌裤腿咬出了一道裂缝。


    相长歌看余清不打算再看羊驼了,又怕它还会吐口水,也跟着提溜起系统狗上了车。


    不过她的手是稳稳避开了小狗身上带点水渍的位置。


    看着还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系统狗,相长歌语气沉重的回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系统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人?什么人?


    它不是真的狗,她才是真的狗!


    目睹一切的余清:“……”


    作为一人一狗的主人,同时也是刚才‘羊驼吐口水飞狗惨当盾牌’事件的唯一目击者,她不得不指责一下相长歌的恶劣行为。


    “相长歌。”


    发动着车子的相长歌:“嗯?”


    余清:“和西瓜道歉。”


    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一只柔弱圆润的小狗肥。


    “嘤嘤嘤。”


    有余清撑腰的小白狗立刻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余清,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可恶相长歌,可怕羊驼,可怜西瓜,一会儿回去她得多给西瓜喂点小零食才行。


    很能屈能伸的相长歌:“对不起,西瓜。”


    西瓜:“……汪!”


    道歉有什么用,能弥补它受伤的心灵吗!


    不止小白狗在冲着相长歌汪汪叫,在她脑海里,系统也在努力谩骂。


    “8802,统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宿主!你不是能避开吗!为什么要让本统统来挡,那可是你买的羊驼!”


    相长歌:“余清在我身后。”


    系统:“……”


    系统卡壳了0.001秒,接着又卷土重来:“那怎么了,那你不能拉着她一起避开吗!”


    相长歌:“可以是可以,但是她身娇体弱的,拉着她躲她肯定站不稳,最后结局不是她摔我怀里,就是我抱着她以720度翩翩旋转后互相对视的古早经典故事名场面而结尾。”


    系统不解,这有什么问题么?


    相长歌:“她就此爱上我了怎么办?”


    系统:“?”


    你是说就因为你拉着它的余清宝宝躲了一口羊驼的口水,她就爱上了你是吗?


    相长歌:“是啊,防患于未然嘛,我可是打算当她妈妈的。”


    系统:“……然后呢?哪个人不爱自己妈妈的?”


    突然有种醍醐灌顶感觉的相长歌:“?!”


    “难道被爱上,是我的宿命?”


    系统对此只能给其一声忠告:“自恋是病,记得治。”-


    羊奶和牛奶被带回主屋后,阿姨煮过再分别给相长歌、余清和小白狗一人与狗两碗。


    不知道是自己亲手挤的奶的缘故,还是因为是没有加任何水或者添加剂,只是纯正奶的原因,不管是羊奶还是牛奶,喝起来都非常醇香,是和市面那种奶不同的味道。


    饶是余清,都将一碗羊奶一碗牛奶喝了个干净。


    喝完无声地打了个满是奶味的嗝后,余清看着还在舔碗的小狗,眼里含几分惬意,面色柔和-


    在去参加荒野求生节目之前,美其名曰多养点膘的相长歌,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烤全羊。


    不过想着只有她和余清两个人加一条狗,吃着可能会没那有那种热闹的氛围,于是在征询过余清的意见后,烤全羊那天相长歌叫来了临时工三人组。


    这次不是在后花园烤,而是去了秀山观景台的那个小亭子那。


    现杀现腌现上烤架的山羊被大厨处理得很是完美,烤全羊比烧烤还省事,只要把烤羊架到烤架上就行,烤架会自动旋转,将羊烤得外焦里嫩,人只要不时涂几遍酱料即可。


    很快,一股烤肉香气就在山顶上蔓延,被风带去很远很远。


    折叠的四方桌前,葛不凡正在讲述着一种打牌规则:“黑3和黑1是伙计,没有这两个牌的则是另一对伙计,谁一次有这两个牌,谁就是庄家……”


    旁边一边听着一边调着蘸料的相长歌闻言抬了抬头:“火鸡?”听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要烤吗?”


    本来意兴索然的余清:“……”


    葛不凡:“……没有火鸡,只有伙计……搭档……同伴?”


    原来没有火鸡啊。


    相长歌闻言很是失望。


    不过因着相长歌这一打岔,余清倒是来了两分兴致,和三人玩了两把牌。


    楚可可原本还感觉有点尴尬,都没怎么敢和余清对视。


    但看余清依旧和以往一样,对自己毫无特殊可言的模样,在一次和她搭档赢了葛不凡和姚凝然后,楚可可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葛不凡大大咧咧的说着八卦,后面又聊到自己最近新学了一道古法菜,叫三套鸭,还说等相长歌和余清有空可以过来给两人表演一手。


    三套鸭,是源于清代改良而来的一道淮扬菜,取名三套鸭就是因为它是由家鸭套野鸭再套鸽子而制成的一道菜,故以其为名。


    相长歌没吃过,听着葛不凡描述感觉是一道很需要手法的菜。


    姚凝然听完忍不住先赞叹道:“看来不凡已经是大厨级别的师傅了,这样的菜都会做。”


    葛不凡扬起下巴的笑着:“那可不,不枉我都快把鸭子摸出花来了。”


    她这自信的模样,惹得余清也提了提嘴角。


    在欢声笑语中,相长歌叹息了一声:“要不你明天来做吧。”


    明天是周一,葛不凡还要上课,闻言目露难色:“明天嘛?明天我还有实训课,可能脱不开身呢。”


    总不能让她半夜来吧……也不是不行,因为工资肯定会到位的。


    余清瞥了相长歌一眼,了然的冷哼:“你把节目推了,周末不就能吃到了。”


    过两天她们就要去荒野求生了,起码一个月才能回来。


    相长歌这是迫不及待想尝菜了。


    不过两人要是提早退赛的话,说不定也用不到一个月。但以相长歌的尿性,余清感觉这事有点悬。


    “节目?”


    楚可可一怔,有些疑惑的问:“什么节目?”


    姚凝然也表达了自己的猜测:“恋综吗?”


    现在很多恋综都会请些有才或者有钱的素人去,相长歌和余清,刚好各占一点。


    余清:“……”


    比起荒野求生,她竟然觉得其实如果要她去上恋综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海岛荒野求生。”


    相长歌也没藏着掖着,随口应道。


    “什么!”


    她这话一出,临时工三人组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讶之音,接着,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余清身上。


    楚可可试探性地问:“是相管家要去吗?”


    难不成这是余小姐给相管家的考验,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还要去荒野求生,这名字一点就感觉很危险。


    余清冷笑。


    如果只是相长歌去就好了,她肯定给她投几千万,让她带资进组。


    相长歌伸出食指,摇了摇:“是我们两个。”


    “!”


    三人露出同款震惊脸。


    葛不凡:“什么?余小姐也去?”


    余清闭了闭眼,扶着自己的脑门,无力再多说。


    等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三人面面相觑。


    有钱人的想法她们不能理解,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要追求刺激吧。


    确认过是哪档节目后,唯一多了解几分娱乐圈信息的姚凝然介绍道:“据我所知这档节目现在已经拍到了第二季了,第一季其实算是一个横空出世的爆款节目吧。”


    “刚开始开拍的时候大家都不看好,但节目请来的二十位嘉宾包罗了各个职业的人,还是以边拍边直播,最后再剪辑播出的新颖形式,在去年火得一塌糊涂。”


    听姚凝然这么一说,葛不凡也有点印象了:“我好像记得一点,去年的时候小破站都是剪辑,我应该有刷看到。”


    不追星也不看综艺的楚可可则有些茫然。


    光说也不清楚,反正吃烤全羊的时候闲着也没事,相长歌干脆让人拿了个投屏显示器过来,放在亭子里,开始播放起第一季的荒野求生节目剪辑版。


    这档节目的预算很充足,开拍的地点都是选在国外。


    因为国外的动植物保护法没那么严,要是在本土,还没开拍两天不是因为嘉宾吃了什么保护动物,就是破坏了什么植被全组都得被铐走。


    一季节目的嘉宾共二十人,两人一组,投放到同一片地方的十个不同位置,哪一组坚持到最后,就能拿到奖金。


    奖金共三档,一档一百万美金,二档60,三档30。


    如果同时有好几组人一起坚持到最后,除了延长比赛外,他们求生事件里物资的多少也算是评判的条件之一。


    这档节目的嘉宾囊括很多职业,有专门的求生爱好者,也有对奖金跃跃欲试的职员,还有退伍-军-人,当然,娱乐圈的人也有。


    第一档节目开拍时,娱乐圈的人足足占了一半,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这仅是一档作秀的下饭综艺,但等娱乐圈的瘦弱艺人在节目里挨饿受冻狼狈不堪后,观众们才后知后觉,感情他们是来真的啊。


    这档节目的第二季其实还挺受人瞩目的,因为在第一季,有好几个娱乐圈查无此人,或者是资源匮乏的艺人通过这档节目爆火翻身,以至第二季还没开拍,就有不少人关注了。


    看着屏幕里在寒冷冬季的山林里被冻得唇色泛紫的人,葛不凡一边往嘴里放进一块香喷喷的烤羊肉,一边感叹:“国内竟然也有真的荒野求生节目。”


    楚可可则是越看越担心:“条件这么艰苦,余小姐……真的要去吗。”


    余清:“……”


    她看向相长歌,是啊,她真的要去么?实在不行,她们换个找死的死法行不行。


    这节目不只是让她找死,还是让她一边找死一边被人围观……死得很不体面。


    相长歌拿着一只羊腿一边抹酱一边啃,察觉到余清的目光,她安慰道:“别担心,这一季是夏天开拍,还是在海岛上,不会让你太受冻的。”


    余清:“……”


    她是不是还得谢谢她为她着想?


    姚凝然三人也看出来了,虽然相长歌是管家,但是这节目,是她想带着余清去的。


    葛不凡还有点稍稍疑惑,怎么感觉相管家才像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难道……余小姐有什么把柄在相管家手里,所以她才不得不陪相着管家“同生共死”?


    姚凝然想了想,宽慰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档节目我记得他们很有预算的,会一直有直升飞机待命,也会给参赛的嘉宾每人一个卫星电话。”


    “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话,随时可以联系节目组中途退赛,节目组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接走的。”


    “而且因为是还有直播的形式,嘉宾的身边都会配有两三个摄影师轮流直播,人身安全方面倒不用太担心。”


    不过摄影师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就是了。


    听到这里,楚可可的神色才放松了些。


    葛不凡看出余清不想去,又想到节目组给的奖金,忍不住毛遂自荐道:“要不这样,我替余小姐去怎么样?我最多还只去过海边野营而已呢,这节目看着好像挺有趣的样子。”


    她替自己去?


    余清一听,目光落到了葛不凡身上,又转向忙着啃羊腿的相长歌。


    在知道要去这档节目后,她不止看了第一季的节目,也了解过第二季开拍的一些信息,姚凝然说的这些东西她都知道,只是潜意识里,还有点不愿意去试试的感觉。


    宛若蜗牛离不开自己厚重的壳一样。


    她连秀山都不会出,更别说还是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尽管相长歌向她保证过,会以她自己的性命保护她……


    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在听见葛不凡说,她愿意替自己去时,她心头第一时间涌起的感觉,竟然不是解脱的喜悦,也不是移开心头大石的轻松,而是有点沉闷,甚至心还有点紧张的提起来了……


    她果然是一个极其矛盾又复杂的人。


    一边想着不想去受苦,可现在若要告诉她,她不用和相长歌去了,要换成相长歌和别人去,她又会犹豫迟疑。


    “你和我去?”


    相长歌抬头看向葛不凡。


    见状,余清脸色有些沉了起来。


    怎么,她还真想让葛不凡代替自己去?


    不是她说的,要自己和她去试试那种,活不了就一起死掉的感觉吗,现在又能换成别人和她一起去了?


    到底是她想去这个节目,还是她想和自己去这个节目?


    难道她带自己去这个节目,不是为了她?仅仅是因为她对这个节目感兴趣?


    葛不凡是个果断利落的人,说出口的话都是决定好的,不会轻易陷入犹豫。


    听到相长歌问她,她笑眯眯的点头:“对啊,虽然说这个节目危险系数不高,可也是切切实实存在危险的,对余小姐来说还是不太安全。”


    “如果仅是相管家想去的话,我可以替余小姐陪你的嘛,为了奖金,我愿意请假一个月!”


    葛不凡大声说道,跟给自己打气一样,还握起了拳头摇了摇。


    “就当是解锁人生新经历,开拓新征程了!”


    相长歌被她一副做好迎接困难的果敢模样逗笑,她看向余清,嘴角泛着抹莫名笑意的问道:“大小姐觉得呢?”


    “要不要不凡替你去?”


    余清抿了抿唇,本就淡色的唇被她抿得微微泛白。


    她撇开脸,不去看相长歌,只语气冷淡的应道:“随便你。”


    骗子骗子,说什么要和她不活就一起死,骗人的,这才多久,一下子就转变了。


    其实她根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奖金吧。


    骗子!相骗子!


    在余清心乱如麻唇越抿越紧时,她听见相长歌含有笑意的声音说道:“怎么能随便我,大小姐才是主角,谁不去都行,大小姐可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我,大小姐都不得不去了,那她的管家,肯定要如影随形,时时刻刻尽职尽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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