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雨柱,房间里还残留着红烧鱼的香气。
大丫小丫吃饱喝足,趴在床上玩何雨柱上次送的玻璃弹珠,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秘密。
姑姑坐在窗边,借着煤油灯的光缝补一件工装——那是何雨柱的。
何雨柱帮忙修凳子,林小草帮他补衣服。
她低着头,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动作轻柔而熟练。
灯光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显得格外温婉。
林木倒了杯灵泉水,坐到姑姑对面:"姑姑,歇会儿吧,晚上缝衣服伤眼睛。"
"就几针。"姑姑没抬头,声音轻轻的,"何师傅明天上班要穿。"
"傻柱人不错。"林木喝了口水,随意地说。
姑姑的手顿了一下,针尖在布料上停留片刻,又继续穿行:"嗯..."
"实在,没心眼。"林木继续道,"就是笨了点。"
姑姑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抿紧了:"他人不错。"
"姑姑"林木放下茶杯,"你觉得傻柱怎么样?"
针线再次停住。姑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木,你问这干嘛..."
"就问问。"林木语气轻松,"我看傻柱最近老往咱家跑,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姑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边缘:"别乱说,他就是热心,过来帮忙而已。"
"是吗?"林木轻笑,"全院那么多户,他怎么就热心咱家?"
姑姑耳根红了,针尖不小心扎到手指,却恍若未觉。
一滴血珠渗出来,在浅蓝色工装上留下个小红点。
"姑姑!"林木赶紧拉过她的手,"扎着了!"
"没事..."姑姑抽回手,把指尖含在嘴里,"不疼..."
林木了然。姑姑这是心乱了。他不再绕弯子:"姑姑,傻柱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姑姑浑身一颤,手里的针掉在地上,发出细微的脆响。她慌忙弯腰去捡,借此掩饰脸上的红晕:"别...别胡说..."
"我没胡说。"林木帮她捡起针,"全院都看出来了,就你装不知道。"
"小木..."姑姑声音发颤,"我现在这样,还带着两个孩子,何师傅他可以找到更好的。"
"什么样的算''更好的''?"林木反问,"秦淮茹那样的?"
姑姑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是的,我是说更年轻漂亮的姑娘。"
"说不定傻柱就喜欢你这样的。"林木直接挑明,"实在,贤惠,会过日子。"
姑姑眼眶突然红了:"小木你不懂。"她声音哽咽,"我嫁过人,知道男人开头都好,以后..."
她没说完,但林木懂了。赵铁柱的阴影还在。
那个酗酒打老婆的混蛋,给姑姑留下的创伤太深了。
"姑姑,"林木轻声问,"你还记得我爸吗?"
姑姑一愣:"你爸?"
"嗯。"林木点头,"他对你好吗?"
姑姑眼神恍惚,仿佛陷入回忆:"大哥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她顿了顿,"只有一次,我偷跑出去玩,被他罚我跪了半小时。"
"我爸打过我妈吗?"
"没有!"姑姑摇头,"大嫂生病了,他整夜守着,熬药喂水。"她眼中泛起泪光,"大嫂走后,他就再也没笑过。"
"所以..."林木握住姑姑的手,"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赵铁柱。"
姑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林木斩钉截铁,"傻柱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废了他!"
"哥哥。"大丫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柱子叔给我们糖,他是好人!"
小丫也爬过来,抱住姑姑的腿:"妈妈!柱子叔好!不打人!"
童言无忌,却直击要害。
姑姑搂住两个孩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是啊,何雨柱对孩子们多好,从没大声呵斥过,更别说动手了。
"姑姑,"林木柔声道,"给傻柱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行吗?"
姑姑低头不语,泪水打湿了怀里的工装。
"不急。"林木见好就收,"你慢慢想。反正傻柱那傻样,等个一年半载也不嫌长。"
姑姑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下林木的手:"胡说什么..."
气氛轻松了些。大丫小丫见妈妈笑了,也跟着傻乐,小丫还学舌道:"柱子叔傻样!"
"嘘!"姑姑赶紧制止,"不能这么说何师傅。”
"柱子叔自己说的!"大丫理直气壮,"他说''我傻柱就这德行''!"
林木忍俊不禁。这傻柱,倒是有自知之明!
夜深了,两个表妹很快睡去。
姑姑收拾好针线,把那件补好的工装仔细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灯光下,她眉宇间的愁绪淡了些,多了几分柔和。
"小木..."她突然轻声问,"何师傅真的会喜欢我吗?"
"千真万确。"林木肯定地说,"你没看他那傻样?一见你就结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姑姑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他人挺好的,就是...就是..."
"就是太笨?"林木接话。
"不是..."姑姑摇头,"是太实在了,秦淮茹那样哄他,他都看不出来。”
林木挑眉。怎么感觉姑姑在吃醋呢?有意思!
"姑姑,你放心。"他笑道,"傻柱现在眼里只有你,秦淮茹再怎么勾引都没用,更何况秦淮茹可是有夫之妇,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胡说什么!"姑姑脸又红了,"我去睡了。”
她匆匆起身,却把那件工装落下了。
林木笑着摇摇头,帮她把衣服拿进里屋。
姑姑已经躺下,背对着门,假装睡着了。
但林木知道,她今晚,注定要辗转反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