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回来，林木带着两个表妹来到街道办，手里拎着一袋鱼。
鱼是刚钓上来的，最大的那条草鱼足有五斤重，鱼鳃还在一张一合，新鲜得像是随时能跳回水里。
推开街道办的门，凉风夹杂着油墨和茶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办事大厅里几个工作人员正懒洋洋地喝茶看报，见有人进来，头都不抬一下。
"同志，我找王主任。"林木提高声音。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林木一番："什么事？"
"找王主任有点事。"
眼镜女的目光在麻袋扫过，态度明显软化了："王主任在里屋...我带你们去。"
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门前。眼镜女轻轻敲门："王主任，有人找。"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推门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伏案写着什么。
办公桌上摆着搪瓷茶杯和一堆文件，墙上挂着毛主席像和几张奖状。
这就是南锣鼓巷街道办的主任，一个在基层摸爬滚打的老干部。
"王主任好。"林木礼貌地问候，"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林木，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王主任抬起头，目光扫过林木的工作证，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小女孩，最后落在那麻袋上，眉毛挑了挑："坐吧，什么事？"
林木让两个表妹坐在长椅上，自己则站到办公桌前："王主任，我想把我姑姑她们的户口迁到城里。"
王主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得有正当理由。招工？上学？还是..."
"投靠亲属。"林木早有准备，"我爸去世了，我姑在乡下无依无靠，按政策可以投奔我。"
"政策是有这么一条..."王主任放下茶杯，"但执行起来有难度啊。现在城里粮食紧张，多一口人就多一份供应压力..."
林木心知肚明，这是要好处呢。他直接把鱼放到办公桌旁："王主任，这是今天刚钓的鱼，您拿回家尝尝。"
王主任瞥了眼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嘴上还是说："这不好吧...违反纪律..."
"自家钓的，不算什么。"林木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王主任，咱们街道办食堂的肉食供应...还充足吗？"
王主任一愣，随即会意："怎么？你有门路？"
"不瞒您说，"林木神秘地说，"我确实有点门路，偶尔能弄到些计划外的肉食。如果王主任能帮我姑她们解决户口问题，我每月可以给街道办提供一百斤鲜肉。"
王主任的眼睛瞬间亮了。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每个月能多一百斤鲜肉，已经很不错了。
“你真能每个月提供一百斤肉食？你没骗我吧？”王主任一脸怀疑。
“我哪敢骗王主任您啊，你看这是我今天钓的鱼，有几十斤呢，就算没什么门路，我钓两天鱼就够了。”林木指了指地上的麻袋。
“这是你钓的？”王主任看了眼地上的麻袋，确实挺多的。
“这是我跟我表妹她们钓的。”
"这鱼真不错啊..."王主任起身看了看那几条鱼，啧啧称奇，"永定河钓的？"
"嗯，今早刚钓的。"林木点头，"草鱼、鲫鱼都有。"
王主任突然伸手捏了捏最大的那条草鱼，鱼尾猛地一甩，溅了他一脸水。这活力让王主任更加惊讶："好家伙！这鱼劲够大的！"
"哥哥钓鱼可厉害了，李爷爷都没哥哥钓的多。"小丫突然插嘴。
王主任眼睛一亮，蹲下身和蔼地问小姑娘："小朋友，你哥哥经常钓鱼吗？"
小丫摇摇头："哥哥说他经常去钓鱼，我今天第一次去钓鱼。”
王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他回到座位上，拿出一张表格："小林啊，户口的事...可以办。但这一百斤肉..."
"每月十五号准时送到街道办。"林木斩钉截铁，"鱼肉、鸡肉、鸭肉、猪肉都可以，保证新鲜。"
"好！痛快！"王主任一拍桌子，"那就按''投靠亲属''的名义办。你把材料准备一下，我让户籍科特事特办。"
接下来的手续办得出奇顺利。王主任亲自带着他们跑前跑后，不到一小时，姑姑和两个表妹的临时户口登记就办好了，正式户口迁移手续也在加急办理中。
"临时户口可以先用着，粮票油票按城里标准发。"王主任把几张盖着红章的纸递给林木，"正式手续最多两周就能批下来。"
"太感谢王主任了。"林木真诚地说，"第一批肉下周就送来。"
离开街道办，姑姑还处在震惊中，走路都有些飘："小木...这就...办成了？"
"嗯。"林木笑着点头，"姑姑，从今天起，你和表妹就是城里人了。"
姑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蹲下身紧紧抱住两个女儿："听见了吗？咱们...咱们是城里人了..."
大丫小丫虽然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看到母亲哭了，也跟着红了眼圈。小丫用小手给母亲擦眼泪："妈妈不哭...城里不好吗？"
"好...好..."姑姑哽咽着说，"妈妈是高兴..."
回四合院的路上，林木一个人拐到供销社买了些糖果糕点，当然，还有从空间里拿回来的蔬菜和肉。
户口解决了，得庆祝一下。
回到院里，各家各户开始做饭，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食物的气味。
贾张氏坐在门口摘菜，看到林木拎着东西回来，阴阳怪气地嘀咕："哟，采购员就是阔气，天天大鱼大肉..."
林木懒得理她，径直走向后院。
姑姑看着他又花钱，有些心疼。
"今天炖鱼汤，再炒个鸡蛋。"林木晃了晃手里的菜。
姑姑赶紧放下针线活："我来做饭！小木你歇着..."
"行，那我今天就尝尝姑姑的手艺。"林木笑着道。
鱼汤炖得奶白，香气四溢；
鱼身清蒸，加葱姜去腥。
鸡蛋炒得金黄蓬松，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再炒个青菜，灵泉米饭粒粒晶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简单的几个菜，却让屋里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