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张德全见状,上前弯下腰:“陛下,奴才出去拦住她。”
“就你?”司烨瞥他一眼,那不加掩饰的轻视,让张德全一噎,暗暗道,要是对着魏静贤,陛下一准不这么说。
心下不服气,那股子冲劲儿上来了,越说他不行,他越要行个给人看看。
退出大殿,抬手一甩,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劲风。
“嘶——!”双喜捂住脸,幽怨的看着他:“干爹,您打儿子脸上了。”
“没看见。”应付一句,张德全目视前方,待看清盛太后那张冷幽幽望过来的眼睛,张德全强压双腿的发软,狠狠吸足了一口气,上前恭声:“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北疆来的紧急要务,奴才斗胆悬请娘娘回·····”
话未说完,“啪——”
声音响亮,听声就知道有多疼,双喜双手紧握,替干爹暗暗捏汗。
张德全被抽的嘴角发麻,一双三角眼看着盛太后,火辣辣的脸,气鼓鼓的肚子,直抽抽。
挨了打,就得把人拦住,不然,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在陛下心里,他就永远也比不上魏静贤。
当即扯开嗓门重复:“陛下正在处理北疆的紧急要务,军情紧急,国事当前,请娘娘回去。”
“啪啪-——”
门前一行御前太监,听着那声音,各个捏着心。
盛太后似是怒极了,高高扬起手,连抽了张德全两个巴掌:“滚开,不然,哀家要你的狗命。”
这话要放从前,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现在张德全的身价随着主子涨了,御前总管可不是太后想杀就能杀的,
却见太后说罢,抬脚就往里面走,张德全直接跪下,双手张开拦住她的去路。
见状,太后身侧的曹公公张德全:“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拦太后的驾?太后娘娘要见皇上,天经地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碍眼?”
说着上前一步,抬手推搡:“赶紧滚开,再敢阻拦,仔细你的皮!耽误了太后的事,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过,你担待得起吗?”
张德全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一家子都**,哪来的九族。就是不让。
“太后娘娘,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您要执意进去,就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
御前十余人站在廊下头一次见张德全这么有骨气往时他见了太后都是夹着尾巴走道今儿倒是奇了怪。
盛太后见此心中怒火烧的更旺如今倒是连他身边的狗也敢跟自己叫板了。
提起裙摆一脚狠狠踹在张德全的胸口怒火难消又怒指:“狗奴才——”
话还没说一句就见张德全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闭着眼胖脑袋乱晃手脚乱颤。
双喜嗷的一嗓子扑在地上哭丧似的:“苦命的干爹哟!您睁开眼看看儿子啊!”
曹公公见状心下一紧虽然方才嘴上对这狗东西喊打喊杀可人要**还真就棘手了。
张德全是御前总管属于皇帝亲信若真**便是挑战皇权即便皇帝不能把太后怎么着。祖宗礼法压下来朝中大臣也会拟旨申饬。
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太后却见她像看**一样的看张德全曹公公便知道
只见她越过张德全径直进了养心殿。
司烨坐在龙椅上瞧见她来起身相迎:“母后脸色怎么了?可是奴才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皇帝这会儿没别人不用假惺惺的在哀家面前装孝子。”
“母后说这话可真叫人寒心。”
盛太后冷冷瞪着他:“寒心这话该是哀家来说才对你十岁**生母哀家将你记在名下抚养让你从庶出变成了嫡出。
到你十五岁封王哀家养了你五年不求记着这份恩情你却恩将仇报做了皇帝扭头就抓了哀家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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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逼死哀家不成?”
司烨立在殿中唇角轻扯。
恩情?
她还真有脸说。自己是该提醒一下她了。
司烨似笑非笑的看着盛太后:“前些日子朕又梦见母妃了她七窍流血朕拼命拿袖子擦那些血却怎么都擦不完。
那发黑的血越流越多把朕整个人都淹没了朕惊醒之后就在想朕怎么总做这么恐怖的梦母妃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盛太后的眼睛却见她脸上无一丝异色反倒轻轻一笑:“她儿子出息叫她死后得了太后谥号你父皇的嫔妃里早死的亦或者没死的属
她最有福气。
倒是皇帝将盛家男丁下狱又在哀家面说这番话难道皇帝觉得是哀家害了你母妃?”
听她这般反问司烨忽地敛颚笑了喉咙里溢出一阵闷闷的笑声。
继而又是意味不明的语调:“母后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养心殿外。
抽搐不停的张德全直接两腿一蹬没了动静。
双喜这边嚎的没人腔那边御前十余人面上佯作伤心模样心里却想着张德全**这二总管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各个雀跃。
就在这时忽听养心殿内传来曹公公惊恐的声音:“快来人啊!太后娘娘晕了过去。”
闻言一群太监呼啦啦的涌进去。
·····
消息传到琼华宫已是午时后。
阿妩倚在软榻上
盛家三房男丁共计二十余人全被下了大狱。”
阿妩听完这些眉头轻锁。她一早知道这场冲突避免不了但她以为这事要等北疆战事平息后。
司烨之前为太后大摆筵宴营造的孝子形象就是为了安稳朝内局面。
可眼下战事不平西边还有个平西王他就不怕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引起朝堂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