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挠了挠下巴，憨憨傻傻。
噗通一声！
李国昌直直跪在乾元面前。
“少主，你装傻能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老奴”
“从你打上金銮殿那天，老奴就知道少主你的病好了”
李国昌目光柔和，激动又兴奋，直接点破了装傻的乾元。
见自己被李国昌识破，乾元并没有半点生气。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对他百分百忠心，除了柳如烟外，便是李国昌这个大太监。
自己母妃对李国昌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大于天。
他之所以要隐藏跟乾元之间的关系，除了调查母妃之死外，更重要的是了解皇帝内心想法，为乾元接下来夺嫡铺路。
“父皇可知我在装傻？”
“应该不知道，不过，陛下内心有了一些猜测”
“李公，起来吧”
乾元叹息了一声，主动把李国昌扶了起来。
“我装傻之事万不可泄露”
“老奴明白”
李国昌点了点头。
“李公，你说阿尔塔娜见过乾霖？”
“千真万确，这是老奴暗中派人调查的密报”
李国昌袖口中滑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乾元。
乾元打开一看，上面果然记载了阿尔塔娜进入文苑的时间，离开的时间。
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商谈足足三个时辰。
可想而知，双方肯定达成了某种协定。
“六殿下，上次给你下毒之人，乃九殿下生母淑妃白小玲所为，这是从她身边侍女手中得到的口供”
又一张纸条落在乾元手中，上面记载了侍女如何被淑妃操控，给乾元下毒的具体过程。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乾元目光微凝，内心已经判了淑妃死刑。
“父皇没有追查到底？”
李国昌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少主，陛下为了后宫稳定，并未调查淑妃，而把东宫太监曹三乔当了替罪羊”
“呵呵呵！”
“这就是本殿下的好父皇”
乾元目光渐冷，拳头发出嘎嘎声响，一股无名之火喷涌而出。
“少主，万不可再动怒，痴傻的你千万不要露出马脚了，以免引起大皇子、二皇子、九皇子及他们幕后相助之人警惕........”
在李国昌的劝说下，乾元很快恢复了冷静。
“八大世家，有哪几家支持大哥、二哥、九弟？”
“崔、萧支持大皇子，郑、王支持太子，谢、李支持九皇子”
李国昌缓缓开口说道。
“东方、欧阳两家呢？”
“暂时坐璧观望，等到夺嫡情况明朗才会下扬”
“老奴建议少主跟东方、欧阳两家打好关系，争取得到他们相助，少主缺的是财力，还有人才.......”
话一点就通，李国昌并未给出其它建议。
东方家富可敌国，商业占据了大乾三分之一，甚至在大庆、大梁都有产业，不少科举学子都得到了东方家资助。
其庞大影响力不亚于另外七家。
至于欧阳家，则是千年文坛世家，影响了五个朝代，实际控制力早已超过孔家，不过，欧阳家低调，就算入朝为官，也不参与各派争斗。
两家都比较低调，并未登上最高舞台（丞相、尚书官位），不显山露水，很多人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我明白”乾元点了点头，一脸愧疚地看着李国昌。
“李公，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卧底在父皇身边”
“少主，老奴不辛苦，若没有小姐的救命之恩，也不会有老奴今日的显赫地位”
“只是老奴一直未能查出小姐离奇薨的原因，老奴心中有愧啊！”
李国昌泪眼婆娑，面露伤心。
“李公，这不怪你”
“母妃之死，后宫之人难辞其咎，甚至那无情的帝王也有责任”
乾元拍了拍李国昌肩膀，宽慰道。
他很清楚，母妃的死，乾道必然牵扯其中。
母妃一脉势力太大，舅舅又是靠山王，手握军权，乾道早就有了除掉他们打算。
四年前母妃突然暴毙，再到舅舅离奇死亡加失踪，这里面没有乾道影子，鬼都不会相信。
“少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就藩”
乾元没有丝毫犹豫。
李国昌露出欣慰的表情，这痴傻四年终于长大了，变成熟了。
他在京城毫无根基，连唯一的希望北凉军五大将军也被乾道处死，说他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
“少主，圣上心中已有打算让你就藩”
“何地？”
“老奴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凉州”
“呵呵！”
“不愧是我的好父皇”
乾元发出一道冷笑。
凉州北邻大匈与燕北平原，东临大梁，西接大庆，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最凶险之地。
加上凉州多山地，土地贫瘠，想要发展农业难于登天。
大乾皇子就藩，上百年从未有一人就藩凉州。
可想而知，父皇对自己有多“爱”了。
“少主，凉州地理条件的确很差，不过，凉州多草原、多山地，有利于暗中培育战马，加上凉州民风彪悍，尚武，这对于少主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乾元点了点头，李国昌的话正是他所想。
具体如何发展凉州，得等他到了封地实际勘察后，才能有后续施政方策。
“少主，养老虎需要不少银子，这是老奴这些年存下来的”
李国昌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足足五万两。
乾元大为感动，推辞道：“李公，乾元哪能用你的养老钱”
“养老虎，你不用担心，有人会给我送银两的”
乾元眼底闪过一抹狡诈，太子、晋王可都是有钱的主。
让他们资助个十万雪花银路费，应该没问题吧！
“那老奴的钱先给少主存着”
李国昌又把银票塞进了自己内衬里面。
“少主，避免引起他人猜忌，老奴这就返回皇宫复命”
“呃”
“李公，等我最多十年，乾元带你浩瀚饮马，游遍这方世界”
“好，老奴等着那天到来”
李国昌欣慰一笑，拱手后，拉开房门，带着几名小太监离开了冠军府。
“六殿下，有人送来一封信”
李国昌刚一走，昭华的守卫急匆匆来到乾元面前，递上信函。
“俺也有信，嘿嘿嘿”
乾元恢复了憨憨模样，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素闻冠军天将举世无双，气宇盖世，鄙人不才，人称天下第一拳，相约六殿下今晚于城外陈家庄武斗”
落款人：天下第一拳，神行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