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楼的天台上,冷风卷着血腥味拂过,钱璎半跪在天台的一隅,右眼紧贴目镜,呼吸短促而均匀。
目镜里,十米开外的巷口,队友郑野及另外两名队友被七八个“奇怪的人”围堵。
那几个奇怪的人走路晃晃悠悠,衣服破烂,身上似乎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郑野、梳着粗辫子的女生和手里拿着两把弯月形短刀的男人连连后退,慢慢地互相靠拢。
钱璎眼睛离开目镜,警惕地回身看了看四周,同时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大腿上的束带,见四周安静无恙,继而又转头来盯着目镜。
目镜中,其中一个“奇怪的人”发起进攻,有了带头的,后面的也跟着伸出双手凑近。
郑野旁边的男人动手了,弯月形短刀出鞘,身形矮下去潜在那些“奇怪的人”身下,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自下而上交叉弄刀,那“奇怪的人”的头颅一歪,滚落在地。
旁边的“奇怪的人”毫不惧怕,还在围攻,男人再次从即将倒下的躯体身下滑出,就近割断了另外一个“奇怪的人”腘窝处的大筋,对方当即就跪下了,但头仍旧努力地伸向男人,男人一个反刺,刀尖从对方后脑勺刺透。
郑野的身旁近了两个“奇怪的人”,手即将要碰到他和粗辫子姑娘,那姑娘一歪头,再猛地一甩,脑后的辫子带着劲风甩出去,径直缠倒一个,粗辫子拽着对方猛地甩出去,直接杵在墙上,脑仁在墙面开了花。
郑野从小腿上摸出一把小匕首,他一矮身躲过那人的直扑,转身将匕首刺入对方的太阳穴,拔出再刺,直到对方倒在地上。
在郑野刺第二刀的时候,另外一个“奇怪的人”已经近了他的身,横空一枚银色子弹呼啸而至,穿透那“奇怪之人”后脑,从前额正中而出,一道贯穿的小洞笔直穿透了对方的大脑,那“奇怪之人”倒地。
至此,所有围攻者都被清理。
郑野抬头,对着附近顶楼一个反射了阳光的点比了个ok的手势,又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个反光点晃了一下消失了。
钱璎迅速收枪背在身后,起身转向天台的门就跑,楼总共五层,下到第三层的时候,楼梯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哦不,还是用“它”比较恰当。它身形佝偻,腿部关节以不自然的角度玩着,腐烂的衣物粘在干瘪的躯体上,沾着黑褐色的血污和不明粘液,它的皮肤呈现青灰色,大面积溃烂脱落,漏出底下暗灰色的肌肉和骨头,眼球浑浊无黑眼仁,嘴唇腐烂缺失,参差不齐的黄牙上下磕动,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它注意到了钱璎,脚下加快步伐,不自然地扭曲着爬上来。
钱璎竟然丝毫没慌,她左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撑,人已经跃过扶手,下一秒稳稳地落到了下一层楼台阶中间位置。
它愣了一下,使劲吸了吸鼻子,很生气地转过身,它离钱璎还是那个距离,但这次它要转个方向向下才能抓到她,它隔着栏杆向钱璎伸出手,嘴巴用力磕动。
钱璎毫不恋战,心念:“拜拜了您呐。”
她飞快下楼,到一楼转角处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两个家伙撞个满怀。
对面的家伙有一个个头很高,它的酣水几乎滴在了钱璎的头上。
钱璎急伸手一拍大腿外侧,束带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钢柱瞬间空出了两枚的位置,对面的两个家伙身上看不出外伤,却突然身形一滞,原地瘫软,身形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钱璎伸手一左一右拨弄开了两个家伙的头,两个家伙向两侧倒去,钱璎从中间穿过去。
束带上的钢柱还有很多枚,但空出的位置也不少,钱璎感觉到了心疼,于是走到一楼前台的位置时,顺手在前台的桌面笔筒里顺了几支笔,一把抓过,插在束带的空位上做补充。
很快走出大楼,外面的马路上不乏那些“它”们,钱璎手抓紧狙击枪的背带,人迅速游离,能躲则躲,如若实在躲不开的时候,才会用腿侧束带上的笔,笔用完之后,她仍旧使用地上现拾的树枝当补充弹药,很少再去动束带里的小钢柱。
她走过的地方,倒着的“它们”头上都被种了树,一片绿色祥和,枝尖绿叶摇晃。
左拐右拐,与郑野三人汇合,他们身后多出来四个小孩,十来岁的样子,其中一个还在抽抽嗒嗒地吸着鼻子,但是几个孩子都很信任郑野几人,紧跟着几个大人,不吵不闹,甚至配合良好——其中一个孩子还出手干掉了一个“它”。
郑野朝她点头,用手轻拍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设备,那是搞定了他的任务的意思。
四周“奇怪的人”越围越多,不便团聚久留,打着手势就走,钱璎隐约意识到,她们是要去与战舰里的其他人会和。
几个人穿过大街小巷,在一条必经之路上,突然就被迎面而来的几条恶犬挡住了去路。
恶犬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恶犬,它们同“它们”一样,肌肉腐落,眼睛里没有了黑眼仁,锋利的牙齿还在,酣水顺着牙缝留在了地上,它们的叫声已经不同于野狗,更像是一种类似野兽的嘶吼。
钱璎打头阵,这个小团队里当数她的战斗力最强,远可攻退可守,双弯刀男近身战奇速,他断后,郑野和粗辫子带着孩子们在中间,此时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向后轻轻挪步。
其中一只恶犬猛吠了一声,一个孩子终于控制不住,从指缝里呜咽出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仿佛按动了什么开关,那几头恶犬猛地发起了进攻。
为首的恶犬腾空跃起、扑面而来,身后的恶犬也跟着猛扑过来,钱璎一拍大腿上的束带,小钢柱消失,空出一排位置。
恶犬半空落地,使劲晃头,几个人已经退后很远,双弯刀男打手势,引大家改变路线,却见几只恶犬已经再次蓄力,呲牙咧嘴,虽然状态看起来没有刚刚好,但它们没有倒地。
钱璎几人拔腿就跑,身后的恶犬腾空跃起,猛地向几人的背后扑过来……
***
钱璎从噩梦中惊醒,坐起来的时候头险些磕在车上,她抚着头缓了好一阵才回到现实。
这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的有点可怕,让她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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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境和现实。
梦里的那个“它们”和电视里的丧尸类似,且称它们为丧尸,第一视角经历这些之后,钱璎感觉自己完全不在17号别墅里的状态,这个污染之境和刚刚梦里经历的,孰又能分得清哪个更要命呢?
她双手抱头,回味着梦里的种种,梦里她根本没空去顾着郑野的目光——这对于她来说着实不正常,同时也说明她当真是在拼命,无心顾及其他情感。
这个梦里,她的服装和郑野等人的服装与上次的梦境完全相同,只是多了些尘土,少了些弹药,她可以肯定的事,这梦还衔接上了,连续剧形式。
她从战舰里跳下来,跑到一个满布丧尸的都市里,跟郑野和粗辫子姑娘三人去救了几个孩子?
那个粗辫子姑娘就是上一次现实中在食堂里认识的粗辫子姑娘,连能力都相同,现实投入了梦境,钱璎以前做梦也时常会梦到近期见过的人,她把梦里梦到粗辫子姑娘归功于潜意识与巧合。
彻底回归现实,她一摸身侧,车内放平的临时床铺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从车里钻出去,看到郑野正在绕着停车场晨跑。
郑野身姿很挺拔,阳光有朝气,与梦里那个身着作战服的郑野重合,另一个郑野也别有一番帅感,与现在的郑野不同,多了一些冷意,现在的他看着像一个小奶狗,但在梦里更像是一个猎杀者。
自己笑了一下,说起来,她在梦里才更像是真正的猎杀者,不只是气质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猎杀者。
不知怎么的,做了那个梦以后,钱璎突然对污染之境就没那么害怕了,凡事最怕对比,相比较那个每走一步都有生命危险的地域,现在的污染之境就像是驿站,偶有危机,平时甚至可以小憩。
她心思大好地看起了前夫哥晨练,双手托腮,驻在车前盖上观赏这美丽的风景。
前夫哥不解风情,感受到她的目光后,放慢了脚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看她,露出了完全不想不吃她这一套的表情包。
俩人绕到后面的仓库里拿了两个罐头做早饭,没有加热的设备,凉着吃了,郑野仰着头把罐头汤都喝了。
别墅外围没什么事可做,泳池边转了转,里里外外调查了遍,恨不得脱衣服蹦到水里检查水底,并无任何发现。
在泳池边榻椅上小憩之时,钱璎讲述了她的梦境。
其实讲述梦境源于她的尴尬,两个人在一起行动,总是没有话题显得格外尴尬,她觉得这个梦算个打发时间的话题。
以为郑野不会理会,没想到他听的还挺认真,中间还开口几次问她“然后呢”。
听到最后变异恶犬扑人之处,他还笑了,说:“怪不得你害怕猫猫狗狗小动物,潜意识里你是会被变异小动物扑的人啊。”
俩人认认真真就梦里狗子们为什么没有受到钱璎的攻击而倒下讨论了一番,但俩人一致认为,丧尸狗和丧尸人不同,只是把子弹传送至丧尸狗脑内并不行得通,要给那些丧尸狗斩首才行。
正激烈地讨论,感情升温,别墅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