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璎跟郑野下楼的时候,是坐的电梯,这栋别墅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进入电梯刚要按一楼,却见一楼下面还有负一层。
“地下室?”钱璎伸手去按,她又戴回了手套,如果在这个房子里误碰传送出去什么东西可不太好。
负一层按键按过之后亮了一下,继而又熄灭,再按还是如此。
“需要刷卡才能进入。”郑野说,他伸出手去按了一楼,一楼的按键亮起,电梯稳稳向下。
叮咚,电梯门打开时,一楼的六个人抬头望过来。
“他们俩还真敢坐。”美晴说,她伸着手,旁边的芽米拽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小镊子在帮她贴钻。
“毕竟他们没经历过。”金丝边眼镜看了看二人。
“我也没经历过,可是我也怕坐电梯。”换下睡衣穿了一套条纹家居服的黑长直女生有点心悸地说。
钱璎回头看了看电梯,再看看他们,问道:“这个电梯里,见过鬼吗?”
“见鬼?”美晴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芽米拉了她手一把,呵斥她:“你别乱动,都贴歪了。”
美晴另一只手擦了一下眼角,好像她真的笑出泪一样,说:“你现在就见着呢。忘了告诉你,鬼就是我,我就是鬼。”
她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鬼脸。
祝嘉起身挪了挪位置,腾出来了一大片空位给钱璎和郑野坐。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品,全等现成的呢。”美晴瞧不上这两个新来的。
门外有人换鞋的声音,北乐抽完烟进来。
“她之前在那里死过一次。”北乐若无其事地走到沙发侧座上,丝毫不顾及美晴投来埋怨的眼神。
“她……死过?”钱璎不淡定了,她下意识就想把屁股往大家相反的反方向挪挪。
“对。”北乐叹口气靠在沙发里,“不只是她,我们每个人,都死过。”
这话一出,连郑野也轻轻起身,往沙发的另一侧挪了挪。
合着这一屋子都是鬼?
“我是在哪死的来着?”北乐问。
“门外,之前你经常抽烟的地方。”正在为美晴做美甲的芽米头也不抬地说,“半夜烟瘾犯了,大风把楼上花盆吹下来,砸死的。后来你就在门口停车场抽了。”
“我是半夜饿了爬起来吃东西,在厨房噎死的。”衡哥有点懊恼地挠挠头。
“宝贝,上一次你是怎么死的?”金丝边问黑长直。
“我……我去泳池边,没穿鞋,脚下一滑,头撞在了洗手池边上。”
“不对,宝贝,那是你上上次死的地方。”
“你们不只死了一次?”钱璎瞪大眼睛。
黑长直点头:“上一次,上一次好像是在门口玄关绊倒……”
“宝贝儿,走路稳一点,别总自己行动。”
“我那不是去找你了吗,我以为你……”黑长直很害怕,她很紧张,一直拽着金丝边的衣袖。
金丝边推推眼镜:“你以为我死了。其实没有,我是后来死的,在影院里喝多了酒,心脏骤停。”
祝嘉:“我也是在电梯里死的,电梯突然下坠。”他心有余悸。
芽米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美晴的指甲:“上一次,我是从四楼阳台坠亡。大上次,我也是死在电梯里,确切的说是电梯井里,一脚踏空。”
钱璎退退退,都快退坐到郑野怀里了,郑野一把扶住了她。
北乐:“你们俩也出不去了,最好小心点,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死一次,不一定是谁。”
黑长直缩了缩,金丝边一把搂住了她,轻拍她的肩膀。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钱璎问出很关键的问题,“房子主人去哪了?”
这个问题就像是踩了雷,大家一下子噤声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愿意回答。
最后还是北乐:“我们来参加聚会,死亡发生的时候,请我们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如果我们出不去了,可不可以借给我们一个房间暂住?”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没有人作声,毕竟这别墅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祝嘉说:“北乐说的对,也不能让他们睡外边啊。暂住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金丝边:“楼上还有很多客房,我隔壁就没人。”转而又问:“你们俩是情侣?”
俩人刚刚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金丝边的眼睛。
没等钱璎说话,郑野立刻抢答:“不是。”
金丝边阅人无数,看了看俩人,似笑非笑,有点不太信:“两间房也足够你们挑的。不过我们大家因为害怕,都两三个人一间房,有事方便照应。”
钱璎非常得意金丝边的建议:“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借一间房。”
郑野:“?”
怎么就一间房了,怎么就一间房了?他们俩个可只是仅牵过一次手的关系。
住宿解决了,然后是饮食。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衡哥大声提议:“今天谁下厨?”
这话一出,大家都开始哀嚎。
听了一会才明白,这些人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少爷,就是事业有成根本用不着自己做饭的行业精英,没有人会做饭。相比较死亡,做饭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大的难题。
金丝边去厨房拿出来一个有着欧美圣诞风精致的陶瓷筷子桶,把筷子倒立插在桶里,筷子尾巴装饰图案略有不同,金丝边将其中一种抽剩一根,把筷筒立在桌上:“来吧,大家,抽。”
“我不想再吃面了,老天爷,千万别让我抽中。”美晴哀嚎。
“谁让你只会做面,又经常抽中。”
“抽芽米吧,芽米至少还会做些看起来不错的食物。”
“别……我吃够沙拉了。”衡哥愁眉苦脸,“抽璐璐,我想吃点热乎菜。璐璐至少还会炖个菜。”
芽米不抬头:“要么吃蛋糕,这不是外卖送来现成的了吗?”
大家抬身去看,钱璎急忙拦下:“蛋糕有毒。”
“毒?什么毒?”祝嘉问。
“你们下的单,上面不是备注了要放毒药,我们问过了,做蛋糕的小姐姐真放了。”
翻看完备注后,又是一片哀嚎。
“这不是我们备注的。”
“这是要亡我们呐。”
“就是要弄死我们,他就是要弄死我们所有人,让我们在这里无限体验死亡的痛苦!”
他?或者是她?应该指的是这个别墅的主人吧。看来大家觉得就是这个主人在害他们,也就是说,污染源大概率就是这个别墅主人,他不见了,那只有找到线索破解才能出去。
“还是抽签做饭吧。”蛋糕被丢到一旁。
“哎,新人,你们也来抽,别等吃现成的。”美晴招呼钱璎和郑野。
钱璎干脆站起来抓起筷筒:“我来吧。就当作是付房费了。”
虽然是大学生,但是普通家庭出身,钱璎多少会做一点家常菜。
钱璎做饭,叫上郑野打下手,大家一片欢呼,就连最初带着敌意的美晴和衡哥态度也变得友善了一些。
做饭的工具在厨房找齐,食材问遍这些少爷小姐,大家也说不清楚,厨房里找到的食材根本不够,只有芽米说,楼下的仓库里还有一些罐头等囤货。
别墅有后门通往后面的仓库,那间木屋果然是一间仓库,夜晚的别墅院子很静,静的连鸟叫声都没有,钱璎跟郑野一边说话一边进入仓库。
钱璎很担心,她说:“上一次的污染之境里,很多人都有食物危机,如果被困时间过长,食物就会消耗殆尽。可是这里这些人好像没有这样的担忧,他们吃零食喝饮料没有节制。”
郑野表示赞同:“可能他们没有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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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这别墅的仓库比他们宿舍还要大,一进门有两盒罐头,俩人再往里简单翻看了一下,东西繁多,和顶楼的东西差不多,杂乱但精致,都是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好东西,没有什么收获,看什么都像线索。
拿了两罐鹰嘴豆罐头和水果罐头,从仓库出来的时候,钱璎脚下打滑,其实她站得住,但是还是哎呦一声,身后紧接着一双手搀扶住了她。
钱璎心里窃喜,要乐的飞上天了,前夫哥真的是如以前一样关心她。
前夫哥的肌肤与她紧一衣之隔,钱璎心里小鹿乱撞,心跳都要蹦出去了。
扑通,扑通。
妈呀,真的是心跳声,她听到了她的心跳。
太丢人了。回头小心看过去,生怕前夫哥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忙站稳,推开前夫哥的手——欲擒故纵,太留恋这臂弯,不好。
前夫哥一愣,竖起耳朵再听,心跳声就没了。
俩人心照不宣,一人在前一人在后,间隔了一步之遥的距离从后门回到别墅。
钱璎做的也是简单的减脂餐,鹰嘴豆罐头,冰箱里找到一些苹果,切了两个,一人煎了一片冻肉,都是腌制好的塑封包装的高级半成品,钱璎头二十年都没有机会吃过,还找到了一些土豆,这些少爷小姐不会做土豆,可能是这个别墅里之前的保姆买来的,钱璎炒了点土豆丝,每个人盘子里分了一点,看起来这美食拼盘还挺像那么回事。
少爷小姐们吃的很开心,就连衡哥也十分满意,热乎乎的炒土豆丝,以前还真是很少吃到,味道嘛,酸酸辣辣还蛮新鲜的。
美晴的情绪一扫而空,很高兴地说:“明天早上我想吃煎蛋,三分熟,还有三明治。”
要求不高,零食里确实还有一个吐司,钱璎点头,她一来就成了这个别墅的大厨。
饭后大家就各自忙活各自的,芽米上楼去了工作室画画,她画的不错,看起来是专业的,衡哥去了健身房撸铁,还叫去了祝嘉,祝嘉撸不动铁,只一会儿就跑到跑步机上低速慢走,北乐窝在沙发里打单机游戏,美晴和黑长直发女孩不知为什么吵起来架,旁边金丝眼镜安慰了一会,觉得头痛,自己跑到厨房倒酒喝,没有掺合两个人的战争。
没有人搭理钱璎和郑野,俩人尝试去推了一次大门,再尝试翻了一次墙,那透明的屏障始终存在。
再回到屋子里时,美晴和黑长直已经吵翻了,黑长直气的一扭身子,咚咚咚上了楼。
金丝边眼镜见状也端着酒杯跟着走了上去。
这些人的关系挺迷的,来参加派对理应是不错,或者说即便有刚结识的,关系不会太差,可是从他们之间的沟通看来,又不是很好。
钱璎自行挑选了一个房间,强硬把郑野也拽了进去,郑野很尴尬,他说:“要不然,我去隔壁房间睡吧,有事情喊我。”
“不行,来不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一伙的,他们都跟我们俩不是一条心,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是不是安全第一郑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前女友似乎花在他身上的小心思不少。
郑野掏出手机看了看,仍旧没有信号,他打不出去。
半推半就半被强迫地“请”进屋子里,房间很大,很干净,虽然作为客房显得装饰稍简单了一点,但床单被罩枕套都是统一套好的,质量摸起来比大学统一发放的布料还要好的多。
一张双人床,两个枕头一个被子。
郑野干站了一会儿,说:“我去隔壁拿一床被褥吧,我睡地上。”
说完不等钱璎答话,自顾自就推门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把洁白的褥子床单铺在了地上,离那双人床老远,郑野一屁股坐在他的小窝里,恨不得与钱璎中间跨一条黄河。
钱璎有点气又有点想笑,你这是有多怕我吃了你?
话没吐出口,门外突然传来尖叫,尖叫声回荡在整间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