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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作者:雨散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哥谭某家酒店的后门被咔哒咔哒扭了几下,一个小男孩从里面探出头,他没有张望,像是确定了方向一般转身往左侧的巷子轻快地跑去。


    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在他身后跟着:“嘿!臭小子,快把我的甜甜圈还给我!”


    男孩头也没回,单手抱着装甜甜圈的盒子,另一只手扶着护栏,一小段助跑,他轻松地翻过去。保安紧随其后,只是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


    男人喘着气,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却忍不住笑起来:“哈!跑不掉了吧!”


    可男孩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几个小跳踩在废弃的木箱上,往前方一跃,抓住二楼放下的救生梯,用力荡起身体,平稳着陆后反手将梯子收起。


    一连串动作看得保安目瞪口呆,但二楼锁死的窗户和男孩意外的表情又让他笑起来,现在这小鬼自作聪明把自己困住了,在他眼里男孩已经无路可走了。


    男孩慌张的神色在看到保安跳起身爬梯子的瞬间变得胜券在握,他勾起嘴角:“想要?做梦去吧。”


    他没抱甜甜圈的手从口袋掏出什么黑色的物体,往上方轻松一甩,半空中的保安瞬间就被垂下的床单缠住,而男孩扔出去的物体也飞速回旋,插在了男孩身侧的墙体上——


    那是一个蝙蝠形状的飞镖。


    男孩抽出飞镖,轻松跳过一旁的护栏,等他落地时,保安终于从床单里挣扎出一颗憋的通红的脑袋:“我记住你了小鬼,别让我抓到你!”


    回应他的却是精准命中脑门的一块甜甜圈,和一句:“那你得保重身体了,老爷爷。”


    提摩西·德雷克抱着战利品走出小巷,朝着回家方向的脚步停顿,男孩失落地垂下眼,他差点忘了,他已经没有家了……


    提莫是一个月前来到哥谭的——准确地说,是来到这个哥谭。上个月他一觉睡醒,竟然出现在了哥谭的街头,更奇怪的是,当他去到记忆中家里的位置时,却住着其他人,而且周边的居民都没听说过附近有哪家姓德雷克,他的父亲老德雷克也不知所踪。


    已经有些头绪的提莫看着自己除了一把蝙蝠镖就什么都没有的口袋,陷入沉思。


    《论一个七岁小孩如何独自在哥谭求生》


    卖蝙蝠镖是不可能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主要是提莫自己也不太说得出手里这把蝙蝠镖的来历——做工相当精良,边线处还有一圈暗红色的纹路,甚至可以折叠,提莫怀疑它还有一些自己暂时看不出来的功能——问题在于,这把蝙蝠镖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但不开玩笑,它比正版还正。


    向蝙蝠侠求助也不太行,当然这主要是提莫不觉得自己的事情严重到要麻烦蝙蝠侠的程度,在哪待不是待,区区哥谭求生,要知道他五岁时就能在下城区混得很好了。


    这段时间提莫除了求生,也在四处收集信息:蝙蝠侠还在,罗宾也在,韦恩也一如既往地出现在新闻的封面——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很可能和他那个世界一样,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男孩一边吃着从酒店保安那顺来的晚餐,一边往犯罪巷深处走去。很幸运,这个哥谭除了没有他以外其他事务基本没有变化,包括蝙蝠侠和罗宾的夜巡路线。


    蝙蝠侠和罗宾的夜巡路线是不固定的,但这其中确实有一定规律,提莫用废报纸的边角料记录了好几天义警们的行迹,顺利地推出了今天晚上他们的路线,现在他准备前往一个绝佳的蹲点位置。


    即使自己放在家里的旧相机没在身上,无法记录蝙蝠侠的身影,但提莫依旧想要去亲眼看看他们,反正自己也无处可去不是吗。再加上,似乎只要看到蝙蝠侠他们,哪怕是处在这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也觉得自己有勇气继续为活下去而努力了。


    街道边突然变大的吵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个看起来比他要大两三岁穿着红色卫衣的男孩抱着几个罐头,三个大人跟在他身后追赶,可是这里不像之前提莫被追时有复杂的地形,追赶的人又是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


    没等他做出反应,男孩就被一把扯住帽子,手里的罐头也意外掉落——罐头没事,只是有点变形,提莫和男孩同时松了口气。


    可那几个男人没有轻易放过他,他们中的两个压住男孩,剩下的那个当着男孩的面将鞋子踩向地上散落的罐头。


    “不!”男孩怒吼着,挣扎着想要挽救。但男人们只是嘻嘻哈哈地笑着束缚住男孩,顺带在他身上踢两脚:“小鬼,这就是你偷我们东西的代价!”


    “庆幸吧!我们没要了你那条小命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男孩没有说话,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低头看着地上的食物残渣。


    突然,他闻到一股糖粉的香味——


    一个小盒子被递到眼前,男孩转头看去,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面包屑。


    “那个,”提莫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不下这么多,你要是不介意……”


    男孩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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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手上的盒子,三个甜甜圈,一个贝果,这些足够他和妈妈撑两天了,但当他视线越过食物,看到提莫裤子上的破洞后,他咬了咬牙,声音发涩:“我、我不能……”


    “没事的,”提莫赶紧把盒子往男孩手里一塞,拉着他站起来,“反正这个也不是我的。”


    见男孩还是没放弃,他又说到:“我真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本来也打算丢掉的,你需要的话就拿走就是。”


    “我会报答你的。”男孩闷声道,“对了,我叫杰森,你叫什么?”


    “德雷克。”


    “什么?”提莫说得太快,杰森没听清,可没想到他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孩就走出几步远了。


    “喂!”杰森喊住他,“记得我叫杰森啊,杰森·陶德,下次见!小鸭。”


    ?


    谁是小鸭??


    提莫带着疑惑转身,但这次换成杰森离他很远了,穿着红色卫衣的男孩留下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某个拐角。


    ……


    提莫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在一条堆满了杂物的小巷中穿梭,很快他就来到了小巷的尽头,这里是个老旧的垃圾站。


    或许是废弃了的原因,虽然说是垃圾站,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异味,提莫打量着边上的几个大垃圾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中意的那个——


    完美的垃圾桶。意思是它可以轻松装下提莫,同时天然有道阴影挡在上面,而且它身上恰到好处的裂纹可以让提莫更好地观察外界。总之,完美的。


    当提莫走到完美垃圾桶前,撑起身体想要翻进去时,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他低头一看——


    那双闪着些微光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显,直直地和提莫对视上。


    "哇啊!"×2


    他和黑暗中的不明物体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你……是人类?”提莫指着垃圾桶里的不明物体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当然。”黑暗中那道声音不大,但可以听得出来对方也是个孩子。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黑影中的小孩突然伸手拽了拽提莫:“嘘——快进来!”


    提莫也不客气,于是两个小孩缩在这个有裂缝的垃圾箱里,胳膊挨着胳膊,默默地竖起耳朵,压低自己的呼吸。他们的呼吸太轻,要不是身边有一道温热的触感,提莫都要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外界传来了几分不一样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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