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流的声音!
两人身形一顿,缓缓回头。只见三人站在月光下,一脸严肃,抱胸地看着他俩。
“说,你们两个去哪了?”迦梨凶巴巴地质问。待她看清两人手臂上的纱布,凶相立即转为了担忧:“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雪色叹了口气,正想解释。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不好!是巡查队!
几人慌忙对视,顾不得问罪和解释,连忙窜进最靠近的大草丛里。
警卫队队长看着摇动的草丛,眉毛微蹙。他手拿电筒,径直走过去,大手一扒,倏地一下照亮了从里到外一排惊惶失措的脸孔,
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尴尬地看着他。
警卫队队长沉吟了一下,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赏月。”
“训练。”
“散步。”
“开会。”
“冒险。”
卫延城:“捉迷藏?”
四张脸霎时目光凶狠转向他,后者缓缓捂住嘴巴,手动闭麦。
五张嘴,凑不出同样的一句话。
警卫队队长冷笑了一声:“哦是吗?休息时间不呆在宿舍,还在外面瞎溜达。你们清楚是什么后果。”
林雪色一行人喜提“禁闭室”一日游和扣减积分大礼包。
一辆夜魅型号的悬浮器发出幽幽银光,正从星灵帝国的边境偷偷逃离,如同一团浮在咖啡上的奶沫一样散开来,光芒的碎块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朝永夜城的方向飞去。
悬浮器内。卡利神色坚定,吐出了一个词,银灵郑重地点点头,开启了机械手引擎,并在计算机中输入行动指令。机械手从冰柜里取出一样小巧的银色金属盒子,递过来。
卡利伸手接过。
机械手飞向暗舱,落位。
卡利看着躺在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摩挲。冰冷的金属上凝结着细细的水珠,长时间没有接触空气,骤然暴露在“夜魅”号湿润的空气中,金属发生了微弱的化学反应,表面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输入指纹后,盒子缓缓向两边开启。里面是方方正正的一块白色芯片,非常轻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块薄如蝉翼的冰糖。
还在。卡利终于放下心来。
他关闭指令,闭了闭眼,睁开后,语气阴森寒冷:“敢动我的东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从禁闭室出来后,知晓前因后果的小伙伴,虽原谅了两人的隐瞒,然而还是颇为忿忿不平。
“下次有好玩的要带上我们!”季流撞了一下游清野的肩膀。
“就是呀!团队伙伴就是要并肩作战的!”迦梨咳了一声,正气道。
“对不住大家!情况紧急,所以瞒着你们。下次不会了!”少年立在树下,眼睛亮晶晶的,是郑重而真诚的道歉。
“那我下次也不会了。”林雪色也跟着表态,总归是她这次做得不对,差点置自己于险境,还害小伙伴们担心。
大家停住,回头,安静地看着两人。季流走到游清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下说:“这多大点事啊,用得着道歉?况且你们还端了一个军火商的大本营,这不是很酷嘛。我们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也是很担心你们的安全的,你们说是吧?”他回头示意其他人。
迦梨抱住林雪色的手臂,踮起脚尖,向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逗趣地说:“就是!不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见她那可爱模样,林雪色笑着应了一声好,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看啊,你才是小孩子!
卫延城也走进了一些,同样拍了拍游清野的肩膀:“你是我们的指挥官,我们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
游清野一怔。
面前的男男女女站在他旁边,是他当初亲自选择的伙伴,此时此刻,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和信任他的眼神。
他沉默了一阵,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滴雨从云层中坠落。像它成千上万的同伴一样,受地心引力所蛊惑,宿命般地划出属于它的一条银色轨迹。
在抵达泛着涟漪的水洼或泥泞的地面之前,它落到了一片树叶上,然后滴到了林雪色的脸上。
林雪色仰头看向天空,喃喃道:“下雨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雪色出现在医务室。
“你最近心理压力有点大,平时要调整好心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要学会适当的释放压力,可以通过听音乐、适当运动、参加娱乐活动、与密友或亲人谈心来减轻压力,避免长时间的心理压力大而影响身心健康。”
医生拿着她的身体检测报告,一边在上边签字,一边耐心地叮嘱。
只是心理压力大吗?林雪色困惑地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医生,我身体机能什么的,没有问题?”
“没有。”医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片子,看你那失望的神情,怎么,那么期待自己生病?”
林雪色悻笑:“随口问问。”
“好了。”医生将报告递给她,随即站起身,在医药柜搜寻药品,“我给你开几幅药,按报告上的流程按时吞服。”
“嗯嗯。”
林雪色捏着报告,思虑了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医生,我想问问,如果一个人受到某种刺激昏迷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会忘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说的‘忘了’,是全部还是部分?”
林雪色老实回答:“刺激发生后的事,醒来后就不记得了。”
“有可能。”医生拿好药品转过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面,“应激性记忆障碍很常见,大脑像自动按下暂停键,把过于痛苦或强烈的片段暂时锁起来。但这不是绝对的,有人会在某个场景触发下突然想起来,也有人可能永远模糊。”
他见林雪色拧紧眉头陷入沉思,便柔声问,“这样,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如果检查完没什么问题,你也好放心。如何?”
“好。”
护士将冰凉的探头贴上她的太阳穴,林雪色闭上眼,躺在医疗舱,耳边能听到一点仪器运转的嗡鸣。
她心跳突然加快。
这是她自失忆醒来后第一次主动探寻身体秘密。
能找到那次短暂失忆的原因吗?
又或者,能否找到恢复记忆的契机?
“放松些,只是常规的脑电波和断层扫描。”医生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安抚道。
检查持续了半个小时。林雪色盯着医疗舱的纹路,试图想起些什么——昏暗的夜色,凶狠的歹徒,甚至是握刀的力度,可脑海像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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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白雾,模模糊糊就是抓不住。
不过,那淌在地上的血,偶尔会像针一样刺进来。
报告出来时,医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反复翻看片子,又调出脑电波图谱比对,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怎么样?”林雪色正襟危坐。
刘山转过身,脸上有难掩的困惑:“从影像上看,你的大脑结构没有任何异常,既没有出血点,也没有水肿或损伤痕迹。脑电波的波形也很平稳,不符合典型的应激性记忆障碍特征。”
“那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攥紧。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刘山指着片子上一处不起眼的阴影,“这里有个极其微弱的信号异常,像是……某种神经脉冲的短暂阻滞,但仪器捕捉到的数值太模糊了,不足以作为诊断依据。”
就像水面上掠过一道波纹,等凑近看时,又什么都没留下。着实奇怪。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是检查精度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预约更精密的脑部磁共振。但以目前的结果来看,没有器质性病变的证据。”
林雪色接过报告,指尖划过那片模糊的阴影。明明能感觉到脑海里有个角落被死死堵住,可所有仪器都在告诉她——
你很正常。
“刘医生,如果一个人突然失去以往全部记忆,会是什么原因?”林雪色突然问。
既然脑部没有任何创伤性损坏,为何她会忘了来时路?
刘山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完全性遗忘,医学上叫全球性遗忘症,大多与生理、心理和神经有关。生理上,常见的就是脑损伤。心理层面,往往和极端应激有关。”刘山抬眼,目光掠过她平静的眉眼,“比如目睹极其恐怖的场景,或是承受了远超心理阈值的压力,大脑会启动最彻底的防御机制,把‘自我’连同记忆一起打包锁进潜意识,免得精神崩溃。”
他顿了顿,继续说:“神经方面就更复杂。某些罕见的脑炎早期、自身免疫性脑病,或者突然的神经递质失衡,都可能扰乱大脑记忆中枢的运转。”
晨光微熹,迎面吹来一阵风。林雪色拎着一小袋药品,神情有些恍惚地走在走廊外侧。
有人从她身旁走过,不小心撞了一下。
“抱歉。”两人似乎正说着什么,匆忙道声歉就走了。林雪色被撞回神,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们。
“哎,你听说了没?帝国军队大赛马上要启动了!这次考核的奖励可不一般。听说不光能直接升勋,更巧的是正赶上帝国百年大庆,到时候授勋仪式会跟庆典一块儿办呢!”
“哇!这么好!那团队要挤进多少名啊?”
“这可难了!”那人对他的同伴比了“3”的手势,同伴捂住嘴巴,似是不可置信:“全国前三?这个名额也太抠门了吧!”
“这是一个极大的荣誉。全国基地那么多,肯定是优中选优啦。虽然帝国欢迎每个人前往帝都参礼,但去当观众和去接受勋章,两者可不能相提并论。”
“话说金麟市今年有没有机会?”
“难说。咱们金麟已经很多年没前三了。这次就看基地派哪支队伍出战……”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喂,你在看什么?”
林雪色听见声音,乍一回头,一张笑脸直愣愣地撞进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