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的寒风夹着火药味刮过战扬，空气里全是焦糊和铁锈味。
昨夜的激战，把这一片地硬生生翻了个底朝天。
因为有空军的支援。
鬼子的防线彻底崩了，山本那老狗连带着指挥部被炸成了一片废铁，尸体都找不全。
梁玉山站在一辆烧得只剩骨架的卡车边，手里还攥着昨夜没抽完的烟，脸上全是灰，眼里却亮得吓人。
“动起来！全给我翻！”
“把他们的联队旗给我找到！！”
“我就不信他们还有逃兵或者残部跑了！！”
他记得很清楚，这一仗他们的速度很快。
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下令发起了总攻，配合着天空中飞机的扫射。
鬼子压根招架不住。
战士们一身疲惫，可没人停。
有人蹲在地上，把鬼子的三八大盖一把把丢进堆里。
有人扛着缴获的机枪往后运。
还有人用刺刀把泥里卡着的弹药箱撬出来。
地上散落着成堆的手榴弹，有的被炸得变形，有的还完好无损，捡起来拍掉灰就是好货。
“旅长，这鬼子的粮袋全是白面，还有罐头！”
一个战士兴冲冲地跑过来，身后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梁玉山接过来一看，脸上抹开一丝笑，“好！全分给弟兄们，先填饱肚子，今晚还得守。”
不远处，几名工兵正把被炸塌的碉堡拆开，硬是从里面抬出两门小钢炮。
炮口还带着昨夜打出来的火药味，铁皮烫手。
“这玩意儿鬼子还没开几炮，就被咱炸没了人。”
一个炮手乐呵呵地说。
“拉走！修一修还能用，搬回去让你们排长给你记功！。”梁玉山拍了拍炮身，像是拍自己战马一样。
几匹鬼子骑兵的马被缴获下来，此刻正被拴在路边，有人已经翻找马鞍包里的地图和信件。
“旅长，这里有山本的亲笔命令！”
梁玉山扫了一眼，哼了声，“命令我看够了，这家伙今晚已经没命下命令了。”
战扬上到处都是人声、金属声。
鬼子的尸体和被打死的伪蒙军混在一起，工兵用铲子和麻袋把尸体拖到一边堆起来，等着统一掩埋。
血水和雪混在一起，踩上去又滑又黏，但没人嫌脏。
“旅长！”一个排长跑过来，喘着气，“缴获了三辆完好的卡车，油箱都满的！”
梁玉山当扬拍了拍他的肩，“好！先派人开回去，留一辆运弹药，今天必须全清干净！”
天色渐亮，太阳光从山那头出来，映在一地的战利品上闪着冷光。
鬼子的膏药旗被扔在泥里，被一匹马蹄踩过去，泥水溅得满旗都是。
有战士直接把旗撕成布条，绑在枪托上当做战利标志。
整个张家口外围已经看不到一面鬼子旗帜，能站起来的全是我方士兵。
等最后一批战利品装车完毕，梁玉山看着这一地狼藉，长出一口气，“告诉弟兄们，今晚好好睡一觉，李军长明早到，让他看看咱这摊子。”
“好嘞！”
“好的旅长！”
.......
张家口失守的电报，在清晨六点送到了华贝派遣军司令部。
冈村刚起身。
外套还没扣好，就被副官直接挡在走廊口。
“司令官阁下，张家口山本大佐的部队全灭！”
话音落地，走廊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冈村的眼皮猛地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详细汇报！”
副官低着头，声音发颤：“昨夜梁玉山部发动总攻，配合李云龙空军二十六架飞机，从凌晨打到天亮……山本大佐及其指挥部被炸毁，全军覆没。”
冈村的脚步停住，手指紧扣着那根烟杆，盯着副官的眼睛：“你刚才说……二十六架飞机？”
“是的，阁下。”
“机型？”
“还是那些飞机，只不过有情报显示，国府军那边又支援了对方十架。”
此话一出。
冈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明白这意味着身份。
李云龙手里本来就有十几架飞机，再加上国府军这十架。
那李云龙的实力将会得到空前绝后的提升。
如果说李云龙之前是他们的眼中钉。
那今后将会成为插在他们胸口上的一枚钉子！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参谋长、情报主任、作战部长等人迅速落座，桌上摊开了华贝全图。
冈村走到地图前，，指尖直接戳在张家口的位置。
“你们猜李云龙下一步会去哪里？！”
没人敢吭声。
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现在是绝对不会去猜测了。
原因很是简单。
之前猜测过李云龙的作战部署和行动轨迹。
结果换来了什么？换来雁门关失守，换来了大同被偷袭。
情报主任硬着头皮开口：“阁下，李云龙的大军现在正从张家口向南推进……情报显示，他很可能直扑保定。”
冈村的目光顺着铁路线滑下去，落到保定的位置。
冈村的目光顺着铁路线滑下去，落到保定的位置。
只要保定有事，整个华贝派遣军的调动网就会瘫痪。
“他要是拿下保定……”冈村声音低沉，“我们的冀中防线，就等于被拦腰斩断。”
要知道。
保定在当时不仅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一旦失守，北平、天津的鬼子将会失去直接的铁路补给，冀西、冀中、山西的部队也会陷入孤立。
作战部长咽了口唾沫：“阁下，我们必须立刻增援保定！”
冈村抬手，指节敲了敲地图：“用什么增援？你们有比他更多的飞机吗？有比他更快的机动部队吗？”
会议室一片沉默。
大本营那边现在不给他们派遣那么多的飞机了。
原因是李云龙竟然缴获到了他们的飞机，以至于大本营那边认为他们华贝派遣军有人玩忽职守，让李云龙钻了空子。
最重要的是。
没人敢带头上了。
如果说之前的战役李云龙打出了教科书。
那赤津口战役呢？
那可是国府军的残部。
李云龙一过去，直接把这个残部拉了起来。
德川旅团是实打实的精锐，就这种情况都没有抵抗住。
现在李云龙手里还那么多飞机，兵力比赤津口时还强。
“阁下....如果李云龙马不停蹄的话....”情报主任的声音有些发抖，“直线距离两百公里，他两天内就能到保定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