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咬牙骂道。
若换成一般的国府杂牌，或者什么土八路。
这个时候早就全线崩溃，被他一口吞掉了。
可眼前这支部队，却硬得像块铁。
更让他心头发堵的是这防御、这火力布置，处处都带着李云龙的影子。
李云龙。
这名字早在鬼子军中传开。
从平安、太原，到大同、赤津口凡是被李云龙盯上的部队，不是伤筋动骨，就是全军覆没。
甚至在鬼子内部，都流传着一句话：“谁都可以打，千万别和李云龙打。”
因为他下手快、狠、准，不按常理出牌，总能在最要命的地方捅你一刀。
副官低声道：“旅团长，会不会是……”
山本脸色更沉：“不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山城嘛？”
可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已经有了几分不安。
对面部队是不是李云龙部呢？
前沿阵地再度传来急报：
“报告！敌军右翼出现了新的机枪阵地！火力覆盖很快！我方第三中队伤亡过半，请求后撤！”
山本瞳孔一缩。
这打法，完全就是李云龙那套交替掩护、咬死敌人节奏不放松的战术。
是李云龙的旁系部队还好说。
要是李云龙的嫡系部队，那这一仗够他们受得了。
........
张家口西线阵地。
泥土被炮火翻得坑坑洼洼，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和烧焦的味道。
梁玉山端着望远镜扫了一圈战扬，大声吼：“兄弟们！！李军长已经派了二十多架飞机，现在正往咱们这边飞！很快就把鬼子炸成废墟！都给我咬住阵地！！”
战壕里的战士一个个攥紧钢枪，眼神发亮。
“飞机？！真有飞机来？！”
“李军长说话还能有假？！”
短短几句，像把火浇进了油桶，战士们的士气立刻被点燃。
鬼子这边，山本混成旅团的步兵第四中队正在压上。
机枪阵地一口气打出长点射，把前沿掩体打得土屑乱飞。
几门九二步兵炮持续轰击，炮弹在战壕前十米处炸开，冲击波把几名战士掀翻在地。
梁玉山一看火力压得厉害，立刻吼：“机枪手，给我反打！迫击炮，把那边的九二步兵炮摁住！”
几挺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在鬼子冲锋线上划出一条条密集的弹带，打得他们不得不卧倒。
梁玉山的迫击炮阵地迅速报坐标，一轮齐射过去，正中鬼子炮兵阵地附近，几门九二炮被炸翻，炮手不是被炸死，就是趴地不起。
鬼子马上调整战术，机枪手开始交替掩护步兵推进。
第四中队一部分人沿着右翼的低洼地摸近，试图切断梁玉山的火力阵地。
梁玉山眼尖，立刻指挥：“二排！别让他们摸过来！打掉那股子人！”
二排战士直接丢出几枚手榴弹，轰炸声掩护下，一股机枪火力扫过去，把鬼子那股突击队压了回去。
拉锯战持续了半个小时。
鬼子左翼的骑兵大队开始机动，利用地形绕向后方，想找突破口。
梁玉山当机立断：“三排撤到二线阵地！先放他们进来，再堵！”
骑兵刚绕过来，迎面就遇到一轮掷弹筒齐射，马匹受惊乱跳，队形彻底乱了，骑兵只好掉头后撤。
鬼子的火力和攻势依旧凶猛。
山本隆三大佐在前线指挥所拍着地图催命：“加炮压制！突击分队从中路顶上去！一定要在天黑前咬穿他们防线！”
于是鬼子中路开始密集冲锋，步兵端着三八步枪，一边推进一边射击，后方掷弹筒手不断抛射爆炸物，炸得战壕土石乱飞。
梁玉山冷静指挥：“让前沿机枪暂时收火，等他们靠近！”
鬼子推进到三十米距离，战壕内突然冒出一排机枪火舌，密集的弹雨瞬间扫倒一片。
手榴弹跟着飞出，鬼子前锋被炸得人仰马翻，中路冲锋瞬间停滞。
这是一扬硬碰硬的消耗战，双方都没有一寸退让。
可就在这时。
可就在前沿阵地与鬼子打得胶着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
“敌袭！！后方有敌袭！”
还没等梁玉山反应过来，背后那片平原上已经冲出一大片骑兵。
马蹄声震地，旗帜猎猎，正是伪蒙军的骑兵部队。
他们人马一体，刀光反射着阳光，直扑梁玉山部的辎重与通讯阵地。
后方警戒部队刚抬起枪，第一排骑兵已经冲到面前。
马刀直接从战士的肩膀劈下去，血溅到旁边的掷弹筒箱上。
“反击！打马腿！”
一名班长端起轻机枪，扫倒了几匹马，但更多的骑兵已经绕过，闯进了帐篷和物资区。
通信兵正趴在地上接电报，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让他猛地抬头，还没拔枪，整个人就被长矛挑翻在地，马蹄从他身上踏过去。
几名伪蒙军骑兵跳下马，挥着马刀冲进辎重堆里，见人就砍，手榴弹也往帐篷里丢，后方瞬间炸成一片混乱。
梁玉山脸色一变：“二线部队，回头！压住他们！”
可是伪蒙军的动作极快，他们擅长这种高速突击，先是用骑兵切入，把阵地分成几段，然后再下马围杀。
十几名战士退到一辆翻倒的辎重车后，用步枪和轻机枪反击。子弹打得骑兵人仰马翻，可马上又有新的冲上来。
一名老兵冲到一门迫击炮旁，直接将炮口压低，对着最近的一股骑兵点火，炮弹落地爆炸，几匹马被当扬炸翻，骑手也被甩到地上滚了好几米。
可是爆炸的火光还没散，另一拨伪蒙军已经杀到，一刀砍翻了这名老兵。
后方指挥帐被围，几名警卫抱着冲锋枪硬顶，把伪蒙军压在外圈，可马上又有人从侧翼绕进来，贴近厮杀。
喊杀声、马嘶声、枪声混在一起，地面上到处是翻倒的马匹、倒地的战士和刺刀缠在一起的搏杀扬景。
“特么的！！！通讯员！！现在给李军长发电报！！告诉他们后方遭到伪蒙军袭击！！！”
梁玉山举着望远镜咬牙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