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战扬更危险。
那里没有炮火，却有比子弹更致命的语言、文书、指令。
........
晋绥军司令部。
此时的阎老西正坐在司令部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地听着戏曲。
不得不说。
他用飞机跟李云龙换地盘，真的是是稳赚不赔。
那些飞机他也没用。
反手换来了这么些的地盘。
现在他们晋绥军完全不是前线阵地吃紧的状态了。
所以他每天就是勾栏听曲，别提多么安逸了。
这时。
一封加急情报被副官双手递上来：“阎司令，这是关于李云龙的最新消息。”
阎老西漫不经心地接过，看了两行，整个人陡然一震：“什么？！李云龙要去山城？？”
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子。
他是真的震惊。
因为他太清楚这个局面意味着什么了。
李云龙是个什么人？
尤其是最近，大同一战、张家口侧击、兵工厂自产、空军编队打爆鬼子，再加上他那“攻守易型”的构想……这一整套组合拳打完，整个华贝地图都快被他搅翻了天。
更关键是岩安居然还批准他大胆干，甚至还让他牵头兄弟部队！
这什么意思？
晋绥军打几十年仗都没摸索出来的体系，被一个八路军军长玩成样板间了？！
现在听说李云龙要去山城？
阎老西当即明白了。
“出事了。”
山城那群人，可不是岩安那批讲血性的战将。
那里藏的，是刀，是笔，是权，是斗。
阎老西神情沉重了一阵，忽地冷笑了一声，拿起报纸抖了抖，语气一转：“呵……这李云龙啊，也该有人收拾他了。”
他知道李云龙干得再漂亮，那也是未经批准的暴走行为。
你建兵工厂可以，但你动兄弟部队、带头进城市、牵头构建进攻结构网……这已经不是战术执行者的身份，这是战略制定者的范畴了。
讲白了你一个小军长，干起了参谋总长、部长、军政系统规划部长干的事！
这能行？
阎锡山一乐，放下报纸，吩咐副官：“给我准备壶酒，今晚我要喝一杯。”
副官一愣：“长官……是为了李云龙的事？”
“正是。”
阎老西轻轻哼了一声，目光幽深：“这种人物啊……干得越漂亮，死得越惨。”
“他这次去山城，嘿！不出三天，要么被软禁，要么被公开拿下。”
“别以为立功就能保命，山城那位委座……最烦的就是功高震主这四个字。”
“我倒要看看，李云龙这次还能不能像在大同战扬那样，杀出一条路来。”
当然。
阎老西也不是“讨厌”李云龙。
而是他作为老牌军政枭雄，对权力结构的认知早就深到骨子里。
李云龙犯了什么忌？
抢了国府的风头，全华贝都在讨论他。
架空了上级，自建兵工，自组空军，还牵头其他部队。
制造影响： 提出的“攻守易型”一旦落实，国府再也无法稳住城市掌控权。
最重要的是甚至有了岩安方面背书。
这么一个能打仗、能造枪、还能拉人的猛人，要是真活着长成气候了，国府体系就得重新洗牌。
而山城那边，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阎老西没办法动李云龙，也不敢明着打压对方。
但他相信山城的那一套东西会教李云龙做人。
而他呢到时候就在旁边坐山观虎斗。
要是李云龙真的出事了，嘿！说不定还能接管对方几个战斗单位呢！
........
而另一边。
总部众人看着李云龙发来的电报，陷入到了沉默。
“去山城，是我个人行为，不代表总部，不代表任何单位。”
这是一封自绝后路的电报。
众人面色各异，有人敬佩、有人焦虑，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首长缓缓转身，望着地图墙。
“你们还没看懂他留下的那句话？”
“这是在切割责任线。”
“他知道咱们怕什么，也知道他自己身上是什么身份，他把风险一个人扛了。”
会议桌上，一片安静。
李云龙为什么此行会引起总部集体焦虑？
因为他已经不只是一个军长。
他是目前玐路喜体系中最具舆论价值的核心人物。
现在各大兄弟单位都处于扩张阶段。
而李云龙就像是一个火车头，所有兄弟单位都挂在他这条主线后面。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太亮了。
亮到国府系、山城系、各地实力派全都盯着他。
而这次山城之行，不是去喝茶聊天。
而是去接受质询，甚至是清算。
“可他不怕吗？”
有年轻参谋忍不住问。
首长笑了。
“他怕。”
“但他更怕他不去，兄弟单位的路全被封死。”
“他怕所有的外线推进都变成他李云龙叛变扩张的借口。”
“所以他赌。”
“他赌山城不敢明着搞他。”
“他赌这一路以来积累下的功绩、口碑、震慑，足以换一个谈判桌的资格。”
这一番话说出来后，众人都沉默了。
..........
几天后。
李云龙来到了山城。
车队缓缓驶入山城军政办公区，四周眼光全都聚焦在这一刻。
几名士兵跳下卡车，迅速打开了引导封锁线。
“不、不可能吧……”
“是他吗？”
“快看！！那是谁！！”
站岗的哨兵下意识抬高了步冲锋枪，但下一秒就被震得表情僵住。
那是李云龙。
横扫大同，兵临张家口，带头打出了陆空联合作战的李云龙，此刻正从中间那辆军车上，缓缓推门而出。
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肩头军衔看不太清，但整个人站出来的那一瞬间，周围空气像是瞬间炸开。
“李云龙？！”
“他怎么在这里？！！”
“真的假的？！他不是在北边跟鬼子打得昏天黑地吗？”
不少士兵连连吞咽口水，一时间忘了该怎么敬礼。
此时此刻，山城军事区办公大楼前，几名国府中将级别的将领刚刚开完会，正从楼内走出，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眉头一皱，快步走了出来。
第一眼他们全都怔住了。
“我去！！还真的是李云龙呀！！”
“还真的来了啊？！”
“这小子不怕吗？！”
“不是说这小子怕被扣起来，未必赶来吗？！”
当看到李云龙踏步而下，稳稳站在大门前的那一刻。
哪怕是这些久经战阵的将军，也忍不住眼神闪动。
说实话，他们不少人都没亲眼见过李云龙，顶多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能在北线杀疯到连鬼子大本营都震动的将领，站出来的那一刻，自有一种强压全扬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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