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此话当真？”
他声音明显带着颤抖。
不为别的。
是因为李云龙刚在电话里，说出了一句让整个司令部都震住的话。
“阎司令，你手里还有几架飞机不？借我用用。”
飞机？
他有。
但问题是，这玩意儿是心头肉，是压箱底的牌，是摆在心窝里里不敢动的宝贝。
而李云龙这疯子，竟然张口就要借。
阎老西不是傻子。
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大同市局势最危险的风口。
李云龙兵工厂刚被炸，战力受损，而冈村已经出动三个师团、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外加装甲车、山炮和步兵超过四万人，往大同压来！
这时候借飞机给李云龙，真不是一般的豪赌。
可李云龙下一句话，却让阎老西彻底沉默了。
“你要是借我几架飞机，我就把太原以东的地带，全部交给晋绥军接防。”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太原以东，那可是刚刚从鬼子手里收回来的几大交通节点。
阳曲、盂县、寿阳，这一条铁路线直接连着忻口，是太原的“腹部防线”。
李云龙这一让，意味着八路彻底后撤，把这条线交给了他。
随着李云龙继续谈起条件。
阎老西突然意识到，李云龙这个似乎真的不求地盘，只求火力。
该说不说。
阎老西在初期的时候的确是有一支航空队。
这支空军部队虽不大，但在37年到39年的时候，拥有十几架飞机可用。
而且他的这些飞机可不便宜。
美制柯蒂斯霍克II战斗机。
早期的苏制I-15还有I-16战斗机。
初次之外还有好几架进口的侦察机和运输机。
其次就是晋绥军主要是以陆战为主，所以这些飞机长时间以来，因为缺乏维修。
缺乏飞行员，所以到了后期，这些飞机已经瘫痪了，大部分停在机库里面吃灰。
偶尔拉出去侦察一圈，更多时候只是当作“空中威慑”的摆设。
也正因为如此，阎老西对于这些飞机可谓是格外的护犊子。
说直白一点就是，虽然我不用，但是我有。
可问题来了。
他要守住太原，需要后勤物资、战略支点、兵员补充、民心安稳……
而这一切，他都不具备。
唯有李云龙部，是目前华贝地区唯一能主动作战、能组织反击、能打到鬼子后方的玐路部队。
借飞机给李云龙，等于投资未来。
尤其是李云龙刚刚打了张北，整个鬼子后方被炸得七零八落，光是那一次空袭，整个鬼子的补给线就崩了一截。
这要是让他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别说张家口了，他感觉 北平都不是梦。
....
李云龙部。
“军长，你真打算让晋绥军过去？”
“老李，这些地方可是咱们打下去的？要让也是让给兄弟部队吧？”
赵刚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都瞪直了。
“地盘再多，守不住有屁用。”
李云龙的声音异常冷静，“咱现在是打游击的吗？还要死守一座城？想守咱们得根据地，就得先干烂冈村那几万人。”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阎老西这个人就是一个滚刀肉。
什么叫做滚刀肉，软硬不吃，见风使舵。
谁强他就往谁的边上靠。
后来的阎老西不是投了吗？
既然这样的话，把这些区域让给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让阎老西更直观地感受到彼此的差距。
这个地方我不仅可以让给你，以后我也有实力再收回来。
毫无疑问。
赵刚沉默了。
...
阎老西那边的回电就来了。
“李云龙，飞机我给你三架。”
“还有三个飞行员，两个机械技师，你自己看着调配。”
“但是我说好了，你要真炸出点名堂，我就再给你调两架。”
“你要是玩砸了……那就是最后一次合作。”
可李云龙可不这样想。
“不好意思阎司令，我说的是十架。”
此话一出。
电话那头的阎老西就跳了起来。
“夺少？！！十架！！”
阎锡山气得差点把听筒摔了。
可惜李云龙压根没打算跟他商量，继续冷冷说道：“不是我讹你，是我真要打仗。”
“你那三架飞机，我都还没热热手呢。光靠三架，咱就别想搞空袭编队了，更别提组织轮番出动、挂弹出击、备份换班。”
“真打起来，刚起飞三架，鬼子的高炮就能锁死一半，剩下的还怎么打？你是玩空军的，你自己最清楚。”
“飞机你留着也是吃灰，不如交我用，我给你换鬼子的仓库、补给线、铁路枢纽。”
“阎司令，这不是抢，是置换，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李云龙这话，不是耍嘴皮子，是正儿八经的战略逻辑。
空军编队少了真没用。
空军不是摆样子，尤其打鬼子。
三架飞机，搞侦察都嫌少。
六架起步，十架才能成规模。轮换一批、战斗一批、备份一批，不然根本没法持续作战。
就连之前铁雨空袭，李云龙那边也是动用六架飞机才打穿鬼子弹药区。
你真让他用三架。
不是空军，是空袭表演队。
其次就是阎老西的飞机属实是闲着。
不是飞机坏了，就是没油、没人飞、没人修。
李云龙当然看得清：要不你扔仓库里等鬼子空袭炸，要不你交我用，干一票大的。
最后就是战扬就是最大的筹码。
李云龙不是白张口。
他给出的交换条件是“太原东部全部防区”。
那是他亲手打下的阵地。
现在直接交给晋绥军，就是一笔战略置换：你出飞机，我守战局。
你玩防御，我搞突击。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阎老西坐在司令部部的椅子上，气得脸发白、手发抖。
“这小子……眼看是团长出身，怎么一张口就是空军司令的格局了？”
但等他冷静下来，地图一摊，算盘一打，越想越觉得亏不了。
李云龙要十架飞机。
可要是这一换，真能把鬼子张家口、正太铁路那边搞崩盘……
别说十架，他再给五架都值！
想到这儿，阎老西重重放下听筒：“你特么要十架！”
“那我就给你十架飞机！”
“我要看看你到底能把仗打成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