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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十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一笑叶昭苏的无知,二笑她的无能,为了赖掉赌局连这种话都编的出口。


    再怎么说吟月娘也是广陵郡中各个赌坊的熟客,人长得美不说,赌技又厉害,每个和她对赌过的人都输得心服口服。


    “呵呵,真是笑话!我堂堂......”


    “你堂堂什么堂堂,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右手从一开始覆在骰盅上没离开过,就是为了方便你通过冰蚕丝去控制骰子摆放位置。冰蚕丝比常人发丝还要细上三分,透且坚韧,旁人看不出,却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你能摇出‘一柱擎天’是不假,但要想每一面都是六点朝上除了这样做别无他法。信不信如果现在仔细检查你右手的五个手指头,上面必定有被冰蚕丝勒过的痕迹。”


    由于叶昭苏说话语气太过于正经和自信,导致有几个围观群众开始看吟月娘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吟月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看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她不着痕迹把右手背在了身后,换上一副委屈的姿态说道:“公子,您不能因为赌局输了便恼羞成怒平白污人清白吧。月娘我自小孤苦无依,十岁那年险些落入青楼沦为妓子,幸得养父所救教我手艺才能靠自己勉强存活在这世间。”


    叶昭苏嘲讽道:“手艺?你这种坑蒙拐骗之术也配称之为‘手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天可怜见,月娘从未强迫过任何人参与赌局,他们......他们都是自愿的。”说到激动处,吟月娘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好一个自愿的!没错,你只是靠美色引诱他们入局,怪就怪他们把持不住,是他们倾家荡产非要博美人一笑,是他们主动要按下印子钱的手印欠下高额利息。”


    眼看美人落泪,有围观的人开始坐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一个嘴角有颗黑痣的男人说道:“诶我说这位小公子,你要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旁边的男人跟着附和:“我看你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如就让月娘伸出右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凭什么你说伸就伸?那我还说这位公子就是赌不起,他连那块玉佩都是假的!”


    “你踩我作甚?!”


    “放屁!你少推我!”


    不知是谁踩了一开始说话的男人一脚,局面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从唇枪舌战逐渐上升到拳脚相加、众人互殴。


    叶昭苏见目的已达到,猫下腰正准备拉着竹月从混乱的人群中离开,忽而想到发钗还在桌上,试图伸长胳膊去够。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俩小子要跑!快抓住他!”


    算了,保命要紧!


    当机立断,叶昭苏扯下佩囊扔向空中大喊:“谁抢到佩囊,里面的玉佩就归谁的了!”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凝滞,佩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众人皆停止了动作,视线紧追佩囊的方向,在佩囊快下落时人群更沸腾了,大家只剩下一个目的:抢佩囊。


    趁这空隙,叶昭苏拉起竹月就跑。


    仗着自己身材娇小,她们二人挤在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灵活的犹如水中鱼。


    “啊!姑娘!”竹月一声惊呼加上突然的阻力引得叶昭苏回头看去,原来是一名火将抓住了竹月的胳膊,正大力往回拽。


    “嘿嘿嘿,看你们往哪跑。”


    叶昭苏用力拍了一下火将的手:“拿开你的爪子!”


    这无异于给老虎挠痒痒,对方毫无感觉甚至还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叶昭苏也深知双方体型上存在差距,不能硬碰硬,于是她改掌为指,跳起来用两根指头直戳对方眼睛,嘴中喊道:“看小爷的一阳指!”


    招式快准狠!一击就中。


    火将吃痛,松开拉住竹月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哎呦呦地叫。


    叶昭苏抓住机会,和竹月朝门口跑去。


    还未逃至门口,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官兵来了!官兵来了!我看谁敢聚众赌博!”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身穿月牙白银丝暗纹长袍的少年冲开厚重的门帘出现在赌坊门口,背后光影也借着少年的动作挤进来,照亮了赌坊内昏暗的环境,紧接着六个衙役从赌坊门口鱼贯而入。


    少年身姿修长,马尾高高束起,长眉若柳,一双眼眸干净明亮。


    明明还是四月天,少年额头此刻已浸满汗水,正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目光在人群里来回搜索着一个身形。


    赌坊里的人看到官兵出现顿时吓坏,全涌向赌坊后院的方向,个个脸上表现得惊慌失措。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如果是按“聚众赌博”的罪名处理,那可是要挨三十大板,一板子下去屁股都要开了花,除此之外严重者甚至要发配充军。


    挨板子事小,充军要命啊!


    看清来人,叶昭苏瞬间安心不少。


    她隔着人群朝少年挥手大喊:“阿枫!”


    被唤作阿枫的少年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扬唇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正准备拨开人群朝叶昭苏的方向走过去。


    叶昭苏伸手指向背后赌桌的方向,对阿枫喊道:“凤钗!阿枫!在那里!”


    徐枫会意,双足借力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赌桌上面。


    桌面上的银两早在刚刚的混乱中被席卷得差不多了,就剩一根发钗孤零零躺在中间,他捞起发钗返回已经跑到赌坊门口的叶昭苏身边。


    “走!”眼神交汇,叶昭苏对徐枫说完,拉着竹月率先跨出大门。


    “你们几个,好好查查这里。”吩咐完身边的衙役,徐枫也跟着出去。


    红日西坠,余辉洒在广陵郡的西榆正街上,像是洒了一层碎金。


    广陵郡的夜市即将开始,小摊贩们在街边纷纷支起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混杂着羊肉汤、猪蹄肉、各种蒸糕小吃的诱人味道。


    叶昭苏这才惊觉差不多到了酉时,她和竹月在赌坊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险些没完成今日的计划。


    三人正悠闲走在街上,一根发钗挡到叶昭苏眼前。


    她扭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徐枫正嬉皮笑脸地望着她,一副邀功的模样。


    叶昭苏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他差点误了计划好的时辰,或许今晚都要把她祖父请来赎她和竹月二人了,毕竟爹爹和阿兄此时都不在广陵郡中。


    但若是自己祖父来,就怕不是赌博这一条“罪名”了,算上逃学,甚至还领着徐家公子一起逃学,可真是“罪加一等”。


    叶昭苏自知顽劣,也丢不起这个人,她祖父算广陵郡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五品皇商,连永明侯见了都要尊他一声“叶老太公”。


    叶昭苏差点以为今天要被抓回去跪祠堂了,光想想那个场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拿过发钗后叶昭苏一拳打到徐枫的胳膊,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和竹月差点都出不了这个门了。”


    徐枫又讨好似的笑了两声,还没说上话,旁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引得两人齐齐回头,发现竹月的小身板一耸一耸,正偷偷抹眼泪。


    叶昭苏先放过徐枫,转头安慰起竹月。


    “你哭什么?咱俩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她不解,虽然过程坎坷了些,但也算达成了今天带走银钗的目的。


    被叶昭苏这么一问,竹月哭得更大声了:“姑娘......玉佩......玉佩就这么没了,奴婢回去怎么给老爷、二公子、老太爷还有老太太交代啊,奴婢怕是不能再伺候姑娘了,等下辈子......”


    “停!我的好竹月,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啊。”


    不怪叶昭苏这样说她,实在是竹月这丫头像水做的一样,动不动就掉几滴眼泪。


    还记得刚捡到竹月的时候她才六岁,比叶昭苏还要小上两岁。


    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叶昭苏正和祖母从郊外庄子往叶府赶路,半路碰到一对卖身葬父的母女,小小的人儿像溺了水的小猫似的跪在地上,小脸通红,再一看已挂满了眼泪,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浑身落满雪,背后插了一株稻草,身前是一具用草垫裹了的尸体。


    叶昭苏看她们可怜,便央求了祖母将她带回家。


    从此,不论在哪,小小的叶昭苏背后总是跟了一个小小的竹月。


    随着年岁增长,竹月的个子倒是窜了不少,可这爱哭的毛病一直伴随着。


    现如今,自家姑娘的玉佩丢了,竹月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贩卖给人牙子的情形。


    叶昭苏一脸“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向徐枫伸手:“拿来吧。”


    徐枫听话般从怀里掏出一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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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小心打开,一枚纯白无瑕、色泽温润的双龙祥云玉佩躺在手心,正是先夫人留给叶昭苏的那一枚。


    这下换竹月呆愣住了,她揉揉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姑娘,这是......玉佩?!那之前我们在赌坊的那个是?”


    ---


    赌坊,茶屋。


    与其他茶屋布置不同,最东头的这间陈设及其高雅,一道云壑青松折页屏风搁置中间将室内分成了前室与后室。


    吟月娘俯身跪在屏风前,经刚才那一遭哄抢,现下她发髻凌乱,衣领微敞,妆容看上去花了许多,但神情却谨小慎微,静待那屏风后的人开口。


    室内熏着让人静心凝神的沉香,饶是如此,她的额头上依然沁满了汗珠。


    “啪嗒。”汗珠顺着发梢坠落地板,竟叫人听了个响。


    屏风后的那人放下手中杯盏,缓缓开口:“我若不来,这场子叫人砸了都不足为过。”


    “今日之事确是奴的失职,但……我瞧那姑娘气质容貌上佳,这鹤纹佩囊像是叶府之物,父亲大人之前不是提过想找个契机与叶府修好,若此次能得手便可以帮上父亲大人一二,故有些冲动,还望父亲大人宽恕。”


    吟月娘向前跪行几步,双手托着佩囊高举过头顶。


    屏风后的那人轻扬手指,身边侍从会意,绕至屏风前,将吟月娘手中的物件拿过去递给他。


    这样式确实是出自叶府。


    他打开佩囊,见到那枚玉佩的一瞬静了两息,随后一声嗤笑,让吟月娘悬着的心如坠冰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将手中的佩囊连带着玉佩砸向屏风,好似要砸到吟月娘的身上泄愤。


    吟月娘不敢去探究此时父亲大人的怒从何来,但那玉佩滚落地面的沉闷声……


    好像哪里不太对?


    ---


    “这么宝贝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拿去当赌资呢,你也太不信任你家姑娘我了。”叶昭苏用食指轻巧竹月的脑门:“你忘了?前天晚上我让你给我取一根水晶萝卜送来。”


    竹月恍然大悟,她当时还以为姑娘把她叫醒是因为半夜感觉饿了要啃萝卜,没多想,听话照办给叶昭苏送去萝卜后,又回去睡觉去了,完全不知姑娘后来雕刻一事。


    “我雕了一晚上呢,差点被你给捏断了。”叶昭苏打趣到,“瞧你下午在赌坊那猴急的样子,这么喜欢等回去了给你雕十个八个。”


    “姑娘,您都不和奴婢通个气儿,竹月差点以为要小命呜呼了。”


    “就你那脑子,我怕给你说完你全给我露了馅了,不过今日表现不错,晚上回去多给你要个鸡腿。”


    叶昭苏拍拍竹月的肩表示了对她的肯定。


    竹月这才露出笑脸:“谢谢姑娘!”


    话音一转,叶昭苏安慰完竹月,她该找身边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好好“算上一帐”了。


    “该你了。”叶昭苏一记眼刀撇过去,“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开始吧。”


    徐枫捂着胸口,假装遭受一次重击说道:“冤枉啊大人,小的真被事情耽搁了,看在小的从我父亲那里搬来六位衙役大哥的份上,也算将功补过吧!”


    徐枫的父亲就是广陵郡的太守徐长淮,徐太守是广陵郡百姓心中的好官,为官正直清廉,教子有方,从未出现仗势欺人的情况。


    作为徐太守的小儿子,徐枫虽为姨娘贺氏所出,但可谓是受尽了宠爱,不仅让贺姨娘亲自抚养,吃穿用度与他嫡长哥哥徐琨丝毫不差。


    这次徐枫能因为私事叫来六位衙役,可想而知这里面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叶昭苏眯起眼:“哦?那你说说看,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阿姐他们从上京回来了,所以多聊了两句。”


    “真的?!阿钰竟然回来了!”


    叶昭苏口中的阿钰就是徐钰,乃徐枫长姐,比他年长两岁,与徐琨为双生子,同时也是叶昭苏的闺中密友。


    和叶昭苏一样,徐钰从小对琴棋书画女红插花点茶不感兴趣,倒是喜欢拿着算盘研究账本。长大后徐琨选择考取功名走仕途,徐钰选择跟着叶家学做生意,徐太守也由着他们去了。


    可高兴了还没一会儿,叶昭苏脑海突然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像被雷击中愣到原地。


    等等,徐钰回来了,岂不是意味着......


    阿兄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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