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花火大人不仅十分伟大,同样还是一名精通物理治疗且医术高明的神医。
随着她手中的充气锤子一次次落下,酒馆内群魔乱舞的景象也安分了许多——虽然酒客们横七竖八的以人形或狼行躺在地面上有些不太雅观,但是谁管他呢?
花火大人处理完外围的一些小喽啰,将目光放在了中央,依旧在激情热舞的孤狼斯科特身上。
“很浓郁的乐子神的气息。”花火点评道,“乐子神在上,我发誓,阿哈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这场乐子。”
“三,二,一,砰——”花火贴心的做了音效,巨大的锤子落在斯科特的脑袋上,确实没有如同预料般那样,像其他酒客一样昏倒,反而是一边舞蹈,一边抓着花火砸来的那个大的锤子。
花火:?
花火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她一个用力,试图将锤子从斯科特的手中拿回来。
他抢,她夺,他们都插翅难飞。
看到这一幕的桑博不厚道的笑了。
听到桑博的笑声,花火回头朝他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看到这样桑博立刻闭嘴,用手在嘴唇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笑场。
总之,锤子拉锯大战还在继续。
而此时的斯科特又是怎样的呢?
他感受到了无比的欢愉。
那是一种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感受到的身心的愉悦。甚至比打败了竞争对手升职还要来的快活。
无拘无束,奔跑于月下的荒野。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群兽都会跪服于他的脚下。
是这样的,没错,作为斯科特家族的孤狼,他一直贯彻着一条理念——没有同伴,只有敌人。在优胜劣汰。这个世界只有做一匹不为任何所拘束的孤狼。
伺机而动,狠狠咬住猎物和对手的脖颈才能取胜。
可有人竟然敢来抢他的东西!
狼爪紧紧抓住那个大锤子不松手,仿佛那便是他孤狼的尊严与骄傲。
而在此过程中,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股纯粹的欢愉力量从他的身体中爆发,直接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花火包裹了进去。
*
虽然没有接受面具,但既然被阿哈看到了,又怎么能逃掉呢?因此在不知不觉间,欢愉的命途也因此向斯科特展开。更因为某个恶趣味的星神,斯科特身上的欢愉命途能量出乎意料的强,
总之,就是如此,我们伟大的花火大人就在那猝不及防之间被那股力量给卷了进去。而又因为身处匹诺康尼,进入了一个忆泡中很合理吧。
而既然接受了前面的设定,那么在孤狼斯科特的忆泡中,变成一匹狼也是很合理的吧。
不,完全不合理!
花火表示拒绝接受。
但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这个忆泡中找到斯科特,并且将他打醒。
“诶呀呀,才送了小灰毛一场梦,结果自己到时遇见了呢。”花火晃了晃脑袋,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还好那个忆庭的忆者不在这附近,不然那可就麻烦了啊。”
她伸了伸懒腰——尽管这幅狼的身体她用的并不习惯,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狼群,很多只狼在这片荒原上或坐或卧,但就是不见斯科特的踪影,他会在哪呢?
花火迈着不太习惯的四条腿,在荒原上踱步。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草叶气息。这里的狼群眼神麻木,低声交谈的内容不是猎物,而是KPI、市场份额和晋升方式。
“嘿,新来的!”一只扎着领结的灰狼拦住了她,“哪个部门的?你的季度报表交了吗?”
花火:“……”
她决定保持沉默,毕竟工作和狼叫都不在她的兴趣列表中。
“看来是个哑巴。”灰狼嫌弃地甩甩尾巴,“这个样子,在这片荒原中完全无法生存。”
正当花火思考用狼爪痛击对方的可行性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狼群纷纷起身,耳朵竖起,望向荒原中央的高台。
那是用一块平整高大的岩石,一匹格外高大的黑狼正站在上面,墨镜戴在狼吻上,前爪用力拍打着讲台。
“嗷呜——”他仰天长啸。
台下群狼立刻条件反射般跟着嚎叫回应,声音整齐划一,透着一种麻木的狂热。
“都给我清醒一点!”斯科特开始了他的演讲,墨镜扫视台下,狼吻开合,“看看你们的样子!懒散!懈怠!毫无危机感!”
“猎物不会自己跑到你嘴边!客户是靠撕咬抢来的!P45的职位不会天上掉下来!”
“记住!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只有猎人和猎物!你慢一步,你心软一秒,你就会被淘汰!就会被踩在脚下!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想想你们的绩效!想想你们的信用点!想想你们在庇尔波因特的房子!还想不想升职加薪?还想不想让家族以你为傲?
“回答我!你们是什么?!”他咆哮着问道。
台下群狼激动地齐声嚎叫:“孤狼——!!!”
“没错!我们都是孤狼!”斯科特的声音充满“激情”,“孤独才能强大!自私才能生存!为了爬到顶端,我们可以付出一切!舍弃一切!包括所谓的‘自我’和‘快乐’!那都是弱者的借口!”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工作——!!!升职——!!!”群狼嚎叫。
面前这一幕神似邪-教传销的场景搞得花火都没眼看。
“太可怜了,简直是太可怜了。”她摇摇头,“星际和平公司的狼性文化竟然洗脑这么严重吗?我们可怜的斯科特,他难道在自己的精神里每天都这样自我PUA,才坚持下去的吗?”
“啧啧啧啧,简直是太惨了。在自己的梦里都不敢放肆一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欢愉的力量是让你这么用的吗?简直是拿金饭碗要饭!”
虽然话是这样说着,但花火的语气中可没有半分怜悯的情绪,反而尾音上扬,带着一丝丝欢愉:“果然,还是要让伟大的花火大人来帮你醒醒脑子。”
她决定采取最直接、最符合她当下心情的“唤醒服务”。
这可是巧了,除了用锤子外,花火她呀,还略通些拳脚。
就在斯科特狼站在高台上,挥舞着前爪,激情呐喊的最高潮时刻,花火后腿猛地蹬地,狼身如同离弦之箭般蹿出。
没有丝毫犹豫,目标明确,动作快得让在场没有一只狼反应过来。
在所有狼惊愕的目光中,她精准地飞跃到斯科特演讲的那块大岩石之上,用那强健有力的后腿,裹挟着风声,狠狠地、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高台上斯科特狼那张侧脸上。
“给花火大人我醒醒吧!开个没完了是吧?!”
“嘭!!!”
墨镜被这凌空一脚踹飞,飞了出去,消失在夜空中。
仿佛一个开关被关闭,又或是某个伪装被强行撕开。
斯科特狼的动作瞬间僵住。
没有了墨镜的遮挡,他的双眼暴露出来——那里面不是凶狠和野心,而是瞬间涌上的茫然、无措。
“看看你,”花火嫌弃地看了眼斯科特,她的声音在斯科特耳边显得清晰而直接,“在自己梦里的荒原上,给自己996,还觉得自己很帅?”
“看看你周围!荒原、狼群、KPI……你甚至不敢在梦里给自己变一张舒服的老板椅!因为你潜意识里就知道,你自己也不过是个打工狼!一个被所谓‘升职’吊着胡萝卜,在自己脑子里都不敢放松一刻的、可怜的——”
“——打工仔!!!”
随着她的话语,周围的景象开始剧烈波动。荒原、高台、麻木的狼群……一切都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开始闪烁、扭曲。
“醒醒吧!”
这一次,她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只是伸出爪子,在那僵住的、茫然的斯科特狼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咚!
一个清脆的脑瓜崩。
“该起床打工啦,孤狼先生~”
*
……
世界尽头酒吧。
斯科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巨大的充气锤子,站在舞池中央。周围躺了一地昏睡的人,他们头上都有着一个可疑的打包。
花火站在他面前,叉着腰,没好气地开口:“跳得开心吗?孤狼先生?”
斯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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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又摸了摸脑袋上新鲜出炉的大包。脑海中闪过在喝下那杯酒后发生的一切,顿时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在金人巷那次,虽然丢脸,但那是赌约,他斯科特愿赌服输,可这次……
他现在只想静静。
花火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夸张地叹了口气,用终于回到自己手上的锤柄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哎呦喂,可算醒啦?你知道为了把你从那个无聊透顶的忆泡拖出来,费了花火大人多少功夫吗?”
她绕着斯科特走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事物:“啧啧,真是没想到啊,你内心戏那么丰富?——还是说公司终于把人逼疯了?”
“不对,”她随即反驳,“在我看来,能在公司拿冷冰冰的地方呆上那么长时间的人,肯定早就疯了,啧啧啧……”
斯科特:“……”
*
“嘿嘿嘿嘿,花火你说得没错——这个时间来到酒馆,难道说,事情已经搞定了?”
见事情终于平息,一旁将自己绑起来的桑博也终于松了口气,将皮带绑了回去,起身来到两人面前,还用手捋了下刘海,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那当然,我花火出手,还有搞不定的?”花火嫌弃地看了眼桑博,但并没有说出对方想听到的那句。
“既然如此,那你看我的面具……”桑博笑嘻嘻地凑近,“伟大的花火大人,我们可是说好的啊……”
花火刚想接话,坐在地上的斯科特终于反应过来:“你、是你!”
他颤抖地指着桑博大叫:“就是你,骗我喝下那杯奇怪的酒,害得我变成了这幅样子!”
“诶诶诶,你可不要凭空无人清白。”这话老桑博可不爱听,反驳道,“我老桑博只是个热心的路人,看到你在路上孤苦无依地找着什么人,好心带你来酒馆打探消息。”
“还有那酒,不是你自己送到嘴边的吗?”桑博越说越有理,语气理直气壮,“酒钱还是我替你付的呢。再说了,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斯科特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要是感到愧疚,那他也不是斯科特了。在他的人生准则中,自己绝对没错,要出了问题,怪天怪地怪对方,就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因此他同样理直气壮:“那我又怎么能确定你说帮我打探那人的消息不是骗人的?今天要是不能帮我找到人,我要像家族举报你们这个酒馆卖假酒,你在当酒托!”
桑博真是瞠目结舌,他也是棋逢对手,难得见到一个比自己还会倒打一耙的家伙。
不过找人……他还真没问对方要找的是谁,就看斯科特差点要被乐子神气息填满的样子有些好奇——毕竟他可没听说酒馆最近新来了个假面愚者啊,而且看对方对酒馆的态度,就像是完全不清楚这里一样。
要知道只要被乐子神阿哈选做了令使,按照“假面愚者不一定是欢愉令使,但欢愉令使一定是假面愚者”的规则,他一定会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面具。
而拿过那个面具的瞬间,就会“啪”地一声被传送到酒馆来——这也是诸位假面愚者最乐于看见的戏码,欣赏新人一脸迷茫、手忙脚乱地模样也是他们的一大快乐源泉。
除了第一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假面愚者们都快要通过自己的面具传送到酒馆,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保命道具了。因此,假面愚者们对于自己的面具都十分重视。
可以说,只要是假面愚者,都会了解世界尽头酒馆,但面前的斯科特却是一无所知。
难道乐子神又在找什么新乐子?
听到桑博的问话,斯科特这才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人。桑博那一番操作炉火纯青,极其自然,他就这样跟着对方进了酒馆还喝了那杯奇怪的酒。
……
算了,先说吧。
在斯科特描述完砂金的模样后,面前的桑博和花火沉默了一刻。
不对啊,剧本上没有啊,难道乐子神下场了?花火这样想着。
不过嘛——那样岂不是更有趣?
想到这里,她徐徐开口:“你说的这个人,我倒是在不久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