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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段氏的打算

作者:鱼眠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春华殿内热闹非凡,各家夫人流水一样的在殿内穿行寒暄。


    杜若嘉作为侧妃的妹妹和吏部侍郎的嫡女,每一个前来请安的夫人都不会忘了同她说笑几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打量。


    不过半个时辰,杜若嘉就坐不住了,她陪笑陪的脸都僵了。


    应付着诸位夫人的时候,她在殿内环视一圈也没看到石若锦,略一思忖,抽了个空来到了杜若溪跟前,“二姐姐,嫂嫂来过吗?”


    杜若溪还真没注意,倒是碧荷突然想起什么似接话,“娘娘,四姑娘,三夫人方才来过,见娘娘不得空闲,给奴婢说了一声。”


    碧荷懊恼的轻拍了一下大腿,“奴婢怎么给忘了。”


    杜若嘉想起石若锦说过的和翟敏君闺中有隔阂,不由得有些担心,,“二姐姐,我去寻嫂嫂。”


    “哪里要你去寻,碧荷,你去。”杜若溪按住了杜若溪,她不知内情,只当妹妹是腻烦了交际,怕她单独出去再撞上翟敏君,“你要是累了,就让青鸾带你去里头歇会儿。”


    杜若嘉不是那种梗着的性子,既然有人去找了,她也不会非要拧着出去,顺从的点点头跟着碧荷进了内院。


    日常起居的内院比待客用的水月轩清净不少,室内不知道燃了什么香,闻起来清新雅致舒服极了。


    “四姑娘,喝盏牛乳暖暖身子吧。”青鸾笑盈盈的端了盏牛乳,又拿了两碟点心,看来是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哄了。


    “青鸾姐姐,今日人多,你去伺候二姐姐吧,我这里有巧绿和水桃就行了。”


    青鸾笑呵呵的说,“殿下拨了好些得用的人伺候娘娘呢,奴婢这一会儿功夫不打紧的。”


    从青鸾轻松的表情和话语中,能看出来沈庆翰待杜若溪倒是真心,连这种小事儿都替她考虑到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杜若嘉也没有再执着让青鸾回去伺候杜若溪。


    去寻人的碧荷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是和石若锦一起来的,石若锦面上虽然挂着笑,可还是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太愉悦。


    原来是钱氏在翟敏君的揽月殿陪着郡主说话,石若锦独自过来祝贺时见杜若溪忙的不可开交,出来透气时恰好撞见了翟敏君。


    又被她故意抓着刁难一番,好在唐氏路过替她说了几句话,这才没让场面僵住。


    虽然翟敏君看在齐少夫人的面上并没有再揪着不放,可石若锦心里到底是不痛快,这才在脸上也带出了几分。


    “今日若不是齐少夫人,那翟敏君指不定还要怎样呢!”石若锦想起来还是怄气,堂堂皇子妃竟然如此小家子气,从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竟还要拿出来说嘴!


    “元茹姐姐?”她说的齐少夫人应该是唐元茹,她是齐又晴和齐怀瑾的大嫂。


    威宁侯没有庶子女,齐又晴的大哥较她们兄妹俩长了八岁,已经成婚了好几年。


    因为齐又晴的关系,唐元茹对杜若嘉也算得上是很亲近。


    “是呢,嫂嫂托你的福啦!”石若锦亲昵的刮了下杜若嘉的鼻尖,心头感激,齐少夫人是看在小姑与她家小姑交好,这才伸以援手的。


    ————


    午饭过后,戏楼又排了好几出戏,待到黄昏时分,皇子府这才宾客散尽。


    翟敏君懒洋洋的斜倚在铺着银狐绒的美人榻上,手里把玩着的那枚小巧精致的玉印赫然是今日抓周宴上皇孙抓到的那枚。


    按照礼节,这枚玉印本该被单独登记造册收入库中,却被翟敏君替换了截了下来。


    看着这枚玉印,翟敏君顿时想到那些宾客的窃窃私语,表情愠怒的问道,“陈曼带来那丫头呢?”


    站在下首的清娟略微思索便反应过来翟敏君说的是谁了,这姑娘她今日是第一次见,可不是第一次听说。


    前几日柳夫人来府里见翟敏君的时候,她在暖阁外候着断断续续听了几句,说是杜侧妃娘家府上有个妾室与她有旧,还特意提了那妾室的侄女儿生得眉梢含俏、身段窈窕。


    皇子妃与侧妃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柳夫人无非是想着这人出自侧妃的娘家,生的极美偏又一心攀附权贵,若是利用得当让侧妃跌个跟头岂不是对皇子妃卖了个好?


    “清娟?”翟敏君随口一问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不虞的皱了眉。


    清娟骤然回神,慌忙跪下告罪,“娘娘恕罪,奴婢方才问过杜侧妃殿内的霓儿,说是杜侧妃发了好大的火,傅楚瑶已经被捆了送回杜府了。”


    翟敏君也没追究她走神的罪责,红唇轻撇,言语刻薄,“啧,果然是个没用的东西。”


    原本她也没指望傅楚瑶能够成事,可傅楚瑶竟连一丁点儿波澜都没掀起,她又不乐意了。


    盯着手里温润光滑的玉印,翟敏君心中冷笑几声,治国之才?庶子也配?意兴阑珊的又把玩了几下,随手将之扔到了地上,“赏你了。”


    清娟内心惶恐,这东西已经登记造册了,若是被人发现她私藏,她全家都要掉脑袋,可清娟不敢露出丝毫,忙磕了个响头,装作得了大便宜的模样,“谢娘娘恩典!”


    欣赏着清娟战战兢兢的模样,翟敏君心中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意,贱种的东西合该配给下贱的奴才!


    ...


    连着几日,天都阴沉沉的,兰惠居的正厅内,袁妈妈忧心忡忡,“夫人,霜荷院那丫头只怕是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傅楚瑶那丫头自从上次被二姑娘扭送回来之后就没安生过,成日里在房里哭天抹泪儿的,哭诉寄人篱下,哭诉杜府凉薄,看样子只怕是把整个杜府都恨上了。


    “我何尝不知。”段氏坐在太师椅上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她再贤惠此刻对杜志涛也是颇有怨气,若不是他贪恋美色,何至于招来这么多烦心事。


    枉她前些日子还费劲心思寻觅人家,如今看来竟然是多此一举,“那丫头心比天高,哪里看得上我寻的那些个读书人家...”


    话落,段氏沉吟良久,这麻烦事儿她还真不想沾,想通关节后拿定了主意,“去把郑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布长衫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便进了前厅。


    他是段氏的心腹,跟着段氏二十多年,办事牢靠又嘴严,段氏交代的事情他只照办从不多问。


    此刻见了段氏,立刻躬身行礼:“夫人。”


    “你去江阳一趟,寻一寻傅姨娘的娘家。”段氏抬眼看着郑管事,“你去问问他们,这外孙女还认不认?若是认,就好好接回去。若是不认...”


    段氏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若是不认,你可不着痕迹的提提傅姨娘同顺天府尹柳夫人关系有多密切,务必要让人把人接走。”


    段氏有把握,傅春霜的父亲是个极重脸面又趋利避害积极钻营之人,若是能有途径和顺天府尹或者侍郎府扯上关系,定然是求之不得。


    郑管事虽不知内院究竟出了何事,但对段氏的吩咐向来无二话,当即一口应下,又躬身行了一礼,才大步退出前厅。


    郑管事走后,袁妈妈端上一盏温茶小声问道,“夫人这是决意要把表姑娘送回江阳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丫头野心太大了...”段氏端过茶呷了一口幽幽的说道,“我竟不知她们母女何时同柳夫人有了交情。”


    “听说是于柳夫人有过救命之恩。”那日珍儿将人送回府后,袁妈妈才知道傅楚瑶竟然也去了宴上,惊讶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从何时起,傅姨娘的人已经能在杜府来去自如了?


    段氏闻言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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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摇头,“陈曼可不是个念情分的,仅仅一段救命之恩可不足以打动她。”柳夫人陈氏,是个出了名的利益至上的人。


    “早年陈家有个远房表亲,是陈曼幼年时的奶嬷嬷女儿,当年陈曼在乡下养病,全靠那表亲照顾,端汤送药的,待她比亲妹妹还亲。后来那表亲家里遭了水灾,丈夫没了,带着两个孩子来京投奔陈曼,想求她帮衬一二,你猜陈曼怎么说?”


    从段氏的语气中,袁妈妈大概能够想到这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果然段氏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慢慢说道,“她连那母女的面都没见,轻飘飘的给了五十两银子就急吼吼的将人打发了出去,连晚饭都没留,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什么救命之恩就对傅春霜母女另眼相待。”


    段氏说了这么多,袁妈妈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柳夫人会对傅春霜母女另眼相待,其实段氏也不知道,只是暗生警惕,毕竟这府里可没有什么能牵制她们母女俩的人。


    “郑管事回来之前找人多盯着点儿,还有前院那几个门房,连人都认不清就敢放出去,留着也是祸根,让管事把人卖了,重新挑几个身家清白、靠谱的来。”


    前院卖了好几个奴才的消息传到杜若嘉耳中时,她正在暖房侍弄那株她好不容易嫁接成活的茶花。


    看着杜若嘉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拨弄花枝,水桃就有些牙疼,“姑娘,您就让奴婢来吧,您这手可是抚琴画画的,哪能做这些粗活儿。”


    杜若嘉置若罔闻,“没事儿,我自己来。”


    水桃也拿杜若嘉没办法,只能蹲在一边接过杜若嘉剪下来的布条好奇的问,“姑娘,一株茶花真的能开出三种颜色吗?”


    水桃有些羞赧,“奴婢只见过单瓣白、重瓣粉的茶花,还真没见过三种颜色能开在一株上的呢。”


    “不好说,等到花开了便知晓了。”杜若嘉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将缠绕着‘花露珍’穗条的布条剪断拆开。


    接口的伤口已经木质化了,虽然接穗条的新叶已经长得很不错了,但看到接口已经完全长好,杜若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事过了,但能不能长成她也不知道。


    在府里杜若嘉除了抚琴弄墨,实在没别的消遣了,从前她就是个爱动手爱研究的,现在天天只能看书习字,简直要憋死了。


    她想下厨做点糕点吃食,段氏把她身边丫头一通训斥;她看巧绿做绣活,针线总是会缠着,就想做个分线盒,图样子才画完,又被耳报神禀了段氏,又是一通语重心长。


    想到这里,杜若嘉更爱怜这几盆茶花了,毕竟姑娘家爱花草这在外人眼里可是雅致的事儿,段氏不仅没有拦着,还提供了不少助力。


    当时段氏听说她要尝试将三种花嫁接到一起,特意带着她去庄子上寻了好几种不同颜色的茶花,又从南边找了两个有经验的花农从旁协助。


    折腾了小半年,终于有四株成活的,杜若嘉日日都要亲自来看一眼才安心。


    忙活了大半天,她终于把所有枝条的布条都完好无缺的拆光了,边拿帕子擦手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这次一共用了十五株油茶做砧木,每一株上嫁接了红、白、粉三种颜色的芽条,一个多月下来断断续续枯死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了这四株。


    冒出的新芽看着油嫩可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该就能看到开花了,还是得精心养护,净完手后,杜若嘉又想起什么,从后头又拎了个长柄小铜壶沿着茶花周围淋了一圈水,“这下好了!”


    巧绿从外头掀帘进来,顺手接过杜若嘉手里的铜水壶,心疼的说道,“姑娘,您看您,这些让奴婢们来做就行了。”


    “那哪能一样,我和母亲说了我要亲自培育,若是让你们帮我做了,那还叫什么亲自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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