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不明白。”陆尘回。
许书瑶:啊?还有您都沟通不明白的人吗?
那个顾子轩咯咯笑:“陆尘,我知道你去申城了,那你这小女友儿去哪个城市啊?”
陆尘真就不解释了。
“也是黎城。”
也?
顾子轩一拍手:“哎呀呀!巧了!我俩也在黎城!你也是黎城大学的吗?”
许书瑶:……
黎城大学是黎城唯一一所985高校。
她高攀不起。
陆尘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紧了下,语气如常:“是你们附近的工业大学。”
顾子轩继续拍手:“那也好巧啊!我们也明天去学校,你坐的哪班火车啊,说不定我们好一块儿走啊,路上还能搭个伴儿!”
他们这座城市前往黎城只有火车和大巴两种路,高铁还在建,要等两年才能通车。
开学季的火车票都得提前很早抢票,许书瑶不挑,抢到哪个就哪个。
陆尘顿了下,说了时间。
顾子轩:“巧了不是!真同一趟车儿!”
顾子轩滔滔不绝了一堆话,最后问:“明天你怎么去车站,跟我们一起去车站还是到车站再集合啊?哎,我们加个通讯吧!”
“嗯,加一下。”陆尘手指点了她一下。
许书瑶第一次觉得,陆尘嘴巴笨。
并且,她机械地扭回头,眸光忽闪忽闪看着他。
她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陆尘就把她托付给她都不太熟悉的人了啊!?
何况,把一个社恐托付给一个相声演员……会出事的啊喂!
陆尘目光平静和她对视一眼,随后又和对面两人说:“你们交换联系方式吧,要是遇到困难可以互相照应下,一起出发就不必了,许书瑶这人,比较高冷,独立。”
许书瑶:……
高冷?独立?
陆尘真高明啊。
社恐和高冷很相似呢。
以后她出门在外社恐犯了都可以装高冷了!
许书瑶配合着将唇线抿得严肃平直,视线向下看,俨然一副高冷不好亲近的样子。
顾子轩这人热情,也好说话。
“哦哦哦那没事儿啊就这么着,来我报下我手机号。”
他们交换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许书瑶幽怨地瞪走在旁边的陆尘:“我都不认识顾子轩,跟王明宇也不熟,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交换联系方式?”
陆尘手里拎着一盒葡萄和晚上要烧的菜,汲着拖鞋,一脚能跨很远,但配合着许书瑶走得很慢。
他坦然对上她的幽怨目光:“一个未成年人第一次单独出远门,而且你们校区位置偏乡下,离火车站很远,下来还得坐一个半小时大巴车……有人照应总比一个人强。”
他说着说着皱起了眉。
“当初不该往那边报。”
他看着路面,脚一踢,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子飞了出去。
许书瑶当初选学校是家长、陆尘还有她自己共同决定的,谁都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家高校有多个校区,她这个专业恰好被分配在非常偏僻的城乡结合部,非发达城市的城乡结合部。
许书瑶原本也感到失落,对大学的美好向往在搜完校区地理位置之后破灭不少。
但陆尘比她还不高兴,她的痛苦好像由此被他分去了一半,她便好受了一半。
她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啊,我看附近还有几家小饭馆呢,说不定和我们这个集市差不多。”
陆尘:“差远了,你没看我发给你的照片?除了那几家小饭馆,周围成片的民房、农田,去市区要坐大巴车,近一小时。”
民房不是他们这边的洋房别墅,是单层瓦房,盖得不比这里工整。
许书瑶觉得还好了,毕竟,她虽然想看漂亮美丽的大学环境,想出去到处看看逛逛,但对于一个社恐来说,宅在宿舍、宅在校园不出门也完全没影响。
他们走到了前面,许书瑶一直盯着陆尘刚才踢飞的那颗小石子,现在她离它很近了。
她往右边跨了一步,到小石子前,鞋尖用力往前擦,那颗小石子又飞了出去。
“没关系的,不熟悉的地方我不会去的,人太少和人太多的地方我都不去。”
陆尘闷闷不乐,没说话。
陆尘不用有此担心,他的学校在最繁华的申城,校区接近市中心,连校门都是当地网红建筑,经常有年轻人专门去拍照打卡。
他完全是在担心她。
陆尘:“王明宇你不熟,不过我经常和他联系,以前的试卷也是他给的,顾子轩人品也没问题,你都不用担心。”
许书瑶:“哦,好。”
傍晚时分,阳光下的影子拖得细长。
许书瑶无所事事地回头看了眼自己落在陆尘胳膊上的影子,陆尘发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胳膊,又面无表情地去看前面。
“许书瑶。”他唤了声。
顺势把那颗小石子又往前踢,石子滋滋滋地跑出去。
“嗯?”她歪头问。
“……”
他垂着眼睫,光从侧面穿透他眼睛。
暖黄色的。
连锋锐的眼尾都染上温暖色泽。
却显得有些忧郁。
许书瑶知道,他大概因为要和她分开了有些难过。
在她十七年的人生体验里,以前和爸爸妈妈分开会有些不舍。
每次升学,和一两个朋友、一两个舍友、一两个老师分别也会有些不舍。
但很快,想念也等不到下次再见,或者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一切都会被冲淡或替代。
没有哪一次分别是不难过的,没有哪一次相识是不开心的。
她和陆尘只是异地上学,家还在一起,节假日仍然会见面。
就算以后上班了,只要都没搬家,他们始终还能再见。
许书瑶的悲伤没那么大。
何况带着对美好大学生活的向往,这种悲伤更会被稀释。
可陆尘心情沉重,他的情绪会很直接的影响许书瑶的情绪。
她赶紧想办法安慰他,歪着头去瞧他眼睛,陆尘却推她一下:“看路。”
许书瑶扭回头,想了想说:“反正一个月后就是国庆长假了,我们一个月后就能再见了啊。”
“嗯。”他回。
“你生日我会去找你。”
“……”
许书瑶用力抿了下唇。
刚才陆尘所说,从下火车后到达她的学校是一段漫长而费劲的事。
从家里出发到学校,光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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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的时间得五个小时。
如果从申城出发,有高铁,距离虽远了很多,但时间差不了太多。不过也得五个半小时。
去了那儿还是一座小村落。
她怎么好意思让陆尘去这一趟呢?她怎么好意思让舍友们这么去一趟呢?
要么到时候约在高铁站或者火车站附近见面好了,时间能缩短一个半小时呢。
陆尘:“你开学过两天再跟你前舍友们说你哪天生日,告诉她们你的学校情况,让她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去。”
许书瑶点头:“好。”
她没说,如果实在太破,她会劝所有人都别来。
应该不至于这样吧,再怎么也是大学啊,在准大学生心中无比神圣的地方。
他们一路踢着小石子回到家。
许书瑶的行李收拾出来一个大号行李箱和一只背包。
火车班次是早上八点半,第二天她得早点起床,这天晚上没再和陆尘看电视了,收拾好东西洗完澡,九点多就去睡觉。
卧室门刚关上,陆尘来敲她的门。
“许书瑶。”
许书瑶穿的睡衣,里面真空,于是把空调被当外套披到身上,去开门。
“咋啦?”
她把门拉开,推开,门自动吸到墙根的吸铁球上。
走到他面前,没戴眼镜,抬头瞧他。
她近视度数不高,眼睛圆溜水润而有神,眼底什么也无,除了一点欣喜和疑惑。
看起来丝毫不记得两个月前天天以泪洗面的痛苦了。
她一直有这样特别的能力。
情绪来势汹汹,承受不了的都一股脑哭出来,哭完就没了。
只要没人再跟她提及伤心事,没人来影响她,她就可以自己收拾好情绪,一个人没心没肺的找快活。
她一个人明明能活得更好。
可她又那么喜欢外面的世界,对朋友关心牵挂,对别人的看法特别在意。
外面一切不好的人事物都会影响她。
陆尘瞧着她,眼神暗了暗。
许书瑶便跟着黑眸紧张地轻轻一晃,那点欣喜散去,小心问:“怎么了?”
为了看清他表情,她还往前又近了半步,彼此的鞋尖只剩下两指的宽度。
他露在空气里的胳膊几乎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刚洗完澡潮湿的温热。
她这么容易受人影响。
放她一个人去穷乡僻壤之地,天南地北千奇百怪的人和她接触,多的是她处理不了的人际矛盾,多的是她见所未见的人心险恶,她怎么活?
许书瑶也不知道陆尘为什么像个门神一样立在门框这里一动不动。
他长得精致,不笑时有点凌厉,往这一站确实像门神啊。
“怎么啦?”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手腕被他握住,停在他眼前,还没来得及分清到底谁的体温更热,又立刻松了手。
“许书瑶。”夜晚为他凉润的声音包裹上一层神秘感。
许书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连同他一双沉静的眼也看不透更深层的情绪。
“到。”她嘟囔着嘴。
搞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表情极为认真。
“我们做个约定。”他用肯定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