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我评价?”
许书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想你评价了。”
陆尘继续板着脸,扭回头看电视,不再搭理她。
许书瑶:……
最怕陆尘不说话了。
“咳,那你评价吧。”她妥协。
他头也不回,拿遥控器换了一会儿频道,没找到想看的,又拿手机翻找了会儿。
许书瑶蹲的累了,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
很快他找到了一段视频,投屏到电视里。
许书瑶重新抱起西瓜,津津有味地看电视,那上面正在播的是小时候常看的《哪吒传奇》部分片段。
她也不知道陆尘为什么要突然看这个,但经典就是经典,就是好看,而且她也不挑。
直到电视里的申公豹开始琢磨陈塘关总兵夫人怀胎三年这事儿,挤眉弄眼着,抬手顺了顺自己的一撇小胡子……
陆尘回头,许书瑶看回去,对他笑嘻嘻。
陆尘冷脸嗤笑:“你那撮毛跟这小胡子一个作用?”
许书瑶重新看向屏幕。
他是想说她在学这个贪婪又猥琐的反派?
她脸一垮,瓜一扔,站起身就走。
刚走没两步,又听身后凉凉的声音:“玩不起别玩。”
许书瑶脚步一顿,拳头握紧。
天啦,刚才居然是她妥协着请他评价的!
他确实没说好听的话,但她没抗住,破防了!
但谁能受得了陆尘的挑衅呢。
她才不会玩不起。
许书瑶把那撮头发勾回耳后,重新坐回去吃瓜。
两人并排而坐,沉默不语,互相冷战,直到把瓜吃完,才关了电视回各自房间。
许书瑶的房间开了空调,温度舒适,她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不明白,陆尘最近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许书瑶感觉不太对劲,睡裤有些粘稠。
她起来一看,上面沾了点红色。
她赶紧检查了下床铺,还好床铺没弄脏。
陆家是没有姨妈巾的,陆奶奶早过了绝经的年纪。陆尘也不会有的。
她裤子脏了也不适合直接回家去。
许书瑶点开手机。
现在才六点二十,陆尘说不定才入睡不久。
但这个事不宜纠结,她给陆尘发了消息。
许:我裤子脏了,你借我件衣服我回家去?
她倒也想找奶奶要,但爷爷奶奶五点多便吃完早饭去后面小菜园里忙活了。
显然陆尘不会回复她。
等了一会儿,实在没辙,她只好去敲陆尘的房门。
走到门口,她突然一阵紧张。
他们还在冷战呢。
更恐怖的是,陆尘有起床气,很严重。
以前有次周末的早上,陆尘还在家睡觉,许书瑶在陆家吃早饭。
门外小路边,野油菜花开得正盛,有几个小孩用棍子吊着根绳子,绳子那段系一小片白纸,晃来晃去,招引蝴蝶跟在纸片后面飞。
纸片尾部很快跟了好多只蝴蝶,小孩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声音有点大,停在陆家门口迟迟不走。
许书瑶拿着玉米站到大门边,一边啃一边看他们玩。
突然,三楼窗户“唰”一声打开到最大,如恶魔低语的声音打破这边的热闹:“滚、远、点!”
黑面罗刹,眼如利刃。
小孩们和许书瑶一起,吱哇大叫,作鸟兽散。
后来许书瑶一般都不在上午时间段找陆尘。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房门,顺顺怦怦跳的心口,吸了口气,举起手,很轻很小心地敲了两下。
“陆尘?”她小声说。
隔了两秒。
“干嘛?”
门内,离门较远的位置传来回应,沉沉的,不太高兴,像从磨里磨出来的那般沉。
“……”
这么凶。
起床气真恐怖。
许书瑶放下手,想撤退了。
她抬起一只脚。
门把手恰好拧下去,门从里面拉开一条她侧身才能进去的缝,只看得见他半边脸。
冰凉的、雨后丛林一样的气味从房间里漫出来。
门内的人靠上墙,满身困倦感。
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一点黑色眼眸如冷冰冰的兽瞳,毫无情感地向下睨着她。
许书瑶仰头看他,吓得挺直腰杆,本能地张口而出:“对不起。”
她不该打扰他睡觉的。
陆尘扭过头去,闭眼捏了捏眉心。再转过来,困倦感散去,脸色好转,不那么吓人了,但仍严肃。
“不长记性?”他低语,“别再给我道歉。”
许书瑶:“哦,好。”
她又不那么怕了。
不用道歉不就意味着两人关系很铁。
就算冷战了一晚上,就算现在打扰他睡觉,他们依然关系很铁。
“什么事?”
虽说关系铁,但该冷战还在冷战,他说话语气并不客气。
许书瑶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他:“我裤子脏了,你借我件衣服,我挡一下,现在回家去。”
许书瑶并没有月经羞耻。
这完全得益于陆尘和她的妈妈。
她初一那年第一次来月经时,她也在陆尘家,三楼的卫生间里。
当时她看着裤子上的血,很无措。
小学的卫生健康课本上有这方面介绍,初中的舍友们也给她讲过,她知道这是什么,但她还是很无措。
她记得班里有些女生来月经期间,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从桌肚里拿卫生用品,都是动作小心到有点偷偷摸摸的,拿了后快速塞进口袋,有时会红着脸,静悄悄地迅速离开教室。
从今天开始,她,她也要开始这种游击战了吗?
她在卫生间里垫了厚厚一沓纸,迟迟不出去,久到陆尘一张卷子都做完了。
他走出书房对她吼:“要不要给你一瓶开塞露啊?”
许书瑶:……
她没心思和他斗嘴,她想哭。
裤子脏了一块,刚刚他们在书房写作业,她出来上厕所时陆尘没抬头看她,所以没发现。
现在怎么办,她要不要趁着陆尘离开的时候,悄摸摸地下楼回家?
她眼前慢慢模糊,吸了下鼻子。
门外,陆尘的声音靠近了。
“怎么了?”
他不再是玩笑的语气。
“没怎么,”许书瑶声音有点哽,“你回,回去啊。”
他怎么不离开还靠更近了呢,这样她要怎么出去。
“喂,我闻到了。”外面的陆尘说。
“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带卫生巾?”他直白地说。
陆尘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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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来。
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味道啊?
不过和血液的铁锈味一样。
他是猜到了吗?
他都直接问了,许书瑶也不好再扭捏。
她想了想,说:“你可以借我件衣服吗?我回家一趟。”
陆尘欣然答应,拿了件黑衬衫过来。许书瑶拾掇好,红着脸从卫生间出来,低着头,把衬衫系到腰上。
站在旁边的陆尘一直没再说话,许书瑶奇怪地抬了下眼。
就见陆尘眯眼抬起右手,手指比枪,指根在下巴上摸了摸,一脸恍然大悟的睁大眼睛:“我说你怎么比我矮了,你的生长素跟这一起漏了吧?”
许书瑶:……
……
??
啊?
您说话这么直言不讳的吗?
这道理能对吗?
……
不过,这个理由,怪有意思嘞。
许书瑶点头:“谁知道呢。”
她一脸无所谓的和他挥挥手,离开陆家。
她走回家去,到妈妈房间翻找卫生巾。
那天恰好妈妈也在家,听许书瑶说完这个事,她啧了声。
“哎呦,以后就不怎么长个了,这么矮可怎么办。”
妈妈还会看看陆尘,再看看许书瑶,然后惋惜摇头。
比起月经,许书瑶身边的人都更在意她的个子。
受此影响,她也不那么把月经当回事了,没什么羞耻感。
反倒是每次被提及“个子怎么那么矮”,她都会心里着急,狂吃两大碗饭,在宿舍里每晚都偷偷做几十个卷腹,借着铁床的床头杆子拉伸胳膊和腿。
效果甚微。
但聊胜于无。
如今也有160的个子了。
因为早上打扰陆尘睡觉了,这一整天许书瑶都没敢找他。
她自己在家里戳羊毛毡,不停地戳戳戳。
午饭时,她拜托陆尘给她留一口,等他们都吃完了,她才去陆家一个人快速地吃。
吃完回家继续戳。
临到傍晚,快用晚饭了,她房间的窗户又“咚咚”响了两声。
稀奇,陆尘在生气的时候居然主动找她。
许书瑶拉开窗,伸出脑袋看过去。
陆尘站在窗边,拿木棍的手搭在窗台,半张脸露外面,眼神冷冷的。
许书瑶眼睛笑弯弯:“何事?”
“你陆奶奶喊你过来吃饭。”他说。
“哦,我还要等一会儿了,你们先吃吧。”
陆尘:“……多久。”
许书瑶往书桌上看了看:“大概一两个小时。”
陆尘没说话,收回棍子关好窗。
许书瑶也关好窗,重新坐回去戳。
到晚上七点半,大功告成。
“陆尘,开门!”许书瑶抱着羊毛毡玩偶,敲了陆尘的房门,又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
门很快打开,陆尘走出来,关上门。
“干嘛?饭吃过了?”
“哦,还没,”许书瑶眼睛亮亮的,嘴角压不住笑,“我有东西要给你。”
陆尘的视线上下一扫,最终在她裤子缝隙间停了一秒,表情没那么臭了:“看到了。”
许书瑶自认为遮得很严实。
“看到了?那你说是什么?”
顿了两秒。
他大言不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