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手段吗？”
陆默熹勾起唇角，电脑闪过几行数字，屏幕瞬间清屏。
眼前冷峻的男人，残酷的厮杀，苏酥感到周围温度都在降低。只看对方随便几下操作，她甚至都不知到，现在底谁站上风。
她语气崇拜，星星眼道：“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就这样键盘打字，点几下鼠标，就结束了？”
陆默熹凌厉侧脸轻点一下，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淡定盯着电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过点，和老外对打过几次后就熟悉怎么操作了。”
“只要你掌握技巧，其实都是有解题套路的，像我现在用的这招叫“打地鼠”，对方从漏洞里钻出来，我把它打回去，顺道去它家看看。”
陆默熹的头微微扬起，抬起微分碎盖下深邃的眸子，满眼笑意的看向她。
这套打法还是他当年从暗网学到的，彼时他还是个藤校计算机系的学生，留学费用昂贵，周围同学私下都有做兼职。
陆默熹背靠陆氏，家里给的钱足够他潇洒到毕业。
不想住宿舍，他就在学校旁买了套房；不想手动做饭，他就天天去中餐厅；不想蹭朋友车，他就自己买了辆超跑。
奢靡的生活状态持续到他对人生开始空虚。
偶然被朋友喊去打一场“防卫战”，少年人首登暗网顿时觉得好酷。
他作为防卫方站在了“被打地鼠”的位置，而那些老外则是攻击方成为“抡锤子”的人。
这场较量持续了2天，他们几乎没有时间离开桌面，源源不断的攻击下，坚持到最后的居然是一个暗网新人——陆默熹。
巨额美元转账与国内被保护的企业发来贺电，一起到达。
“叮——”
电脑桌面发出提示音。
一条内部邮件。
【停下，要多少钱可以商量。】
对面终于崩不住了，请求陆默熹立刻停手。
“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苏酥早就已经期待了，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笑，脸上没有了先前的阴霾，被雾气氤氲过的脸，更有出水芙蓉的清丽。
她弯下腰，手臂撑在桌面，在暖融融的台灯下，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
“听你的，今天我们一起把这个罪魁祸首挖出来。”
陆默熹加快了整个进程。
【停止攻击】
【一切可以商议】
【警报！停止进入】
【停！】
【！】
【】
...
随着屏幕卡机的动画，剧烈的闪屏几下，像玻璃爆开了的似的，他们打破屏障进入一个后台。
陆默熹快速浏览着服务器里的目录，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文件夹的名称。
苏酥也凑近屏幕，当她看清那些文件夹的名字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城地块A标》、《南州科技园项目》、《滨海港二期》……
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个文件夹。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曾经或正在进行的重要招标项目。
陆默熹随机点开了几个。
里面存放着这些项目的完整标书、核心预算表，甚至还有一些私密的谈判底线。
受害的，远远不止他们“鑫荣创达”一家公司。
“呵…”陆默熹发出一声轻笑，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底闪烁光芒，“看来…我们是捅了个贼窝啊。”
很快他们就找到她做的那份的标书。
他们居然给苏酥单独建了文件夹，从她的第一版标书开始收集，她每更新一次，文件夹就会同步更新。
苏酥没有生气，“看来也不是全都是坏消息。”
“起码他们非常认可我们的方案。”
陆默熹连连点头，笑起来又酥又暖。
他只用一个笑容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是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拥有的默契？
陆默熹在心中默问。
“我们把证据保留下来，你数据备份，我来录像。”
摄像机对准他，苏酥架好机位，进行一个全方位拍摄。
陆默熹就在这记录中，操作备份整个后台，重点是他们被盗的文件。
被击溃的后台还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陆默熹暂时收集起来，等后续慢慢顺着找出对方的位置。
等他们整理完所有证据，已经是深夜。
窗外的田蛙在漆黑的草地里叫唤，除此之外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倒是让苏酥想起那个后来变得咋呼的女孩——邱静然
不知道回去之后，有没有在城里找医生重新养伤。
她只记得，招标出发那天。
邱家来人，两个穿着疑似是东南亚风的夫妻，连脚上的人字拖都没来及的换下，赶来朝阳村。
那个与邱静然长得八分像的男人，直接扑倒在她的床边，眼泪纵横交错，嘴里眼里都是心疼自己女儿。
邱静然拍拍老爸的肩膀，淡定的指指腿部受伤的地方，然后安慰二老说没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这让刚想张开嘴责问陆默熹的夫妻俩，迅速噤声。
邱静然说什么都要继续留下，被跟来的保镖们担架强制抬走。
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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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苏酥的手臂，希望她一切顺利。
“也不知道邱静然怎么样了？腿现在还好吗？”
“叮——”
说曹操曹操到。
手机弹出一条，邱静然发来的长语音。
【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的方案这么好，怎么会没中标呢？按照我的经验，你们要么是得罪人了，要么是底价被人偷了。】
苏酥心想真是神了，对面太会猜了，一猜就猜中。
接着对话里又弹出来一条语音。
【如果是得罪人，那你们就收拾收拾歇了吧。如果是被偷底价了，作案的都是身边人！】
陆默熹也凑上前，听到熟悉的声音又退回去，闷声道：“我们身边的人都盘问过一遍了，就我们几个人看过，大家不可能做出背叛利益的事情。而静然虽然跟在我们身边，但最后的底价始终没有泄露给她。”
“是啊，被木马单独植入，并且建立单独文件夹，是熟人泄露我们的方案，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苏酥手指缓缓敲击桌面，继续道：“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没参与过什么大工程，到底有什么值得被关注？不偷其他参与招标的大企业，反而盯上我们？”
“明天去趟警局，先把证据交了，我们再慢慢抓人。”
没有犹豫，陆默熹立刻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
镇派出所，接待他们的民警听完苏酥条理清晰的陈述，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尤其是当陆默熹言简意赅地补充了服务器里存有上百家公司的核心标书，涉及金额可能高达数十亿时，年轻民警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情况非常严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纠纷了，这是重大商业机密窃取案。”民警立刻起身，“我马上向市局经侦支队汇报，你们稍等！”
事情的级别显然超出了小镇派出所的处理范围。
然而，短暂的紧张沟通后，带来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电话那头市局的领导高度重视，但反馈却现实：
“证据很关键，但只有一个海外服务器的IP地址，对方身份信息全是隐藏的。跨国执法程序极其复杂，需要层层上报，协调国际刑警……这过程，漫长得很啊。”
陆默熹对着那位焦急的民警和电话那头的领导，微微颔首：“不一定是跨国，很有可能是对方挂了梯子，警方按正规程序走就好。”
他话锋一转：“至于更快地找到幕后的人。这件事，交给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很快，我们就能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