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醒时很安静。
醒来第一件事,是盘她为什么会晕倒。
难不成在祝县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连吵架的体力都下降了?
小腹隐隐传来坠痛感,她伸手往下摸。
哦,下头在流血,那不奇怪了。
吵架是个体力活,没血往脑袋走,不晕才怪。
手腕被握着,一动,是茧的触感,很容易辨出是谁。
“乐言?你醒了?”杨羡文紧张兮兮凑近,“还难受吗?头晕不晕?肚子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
乐言勾唇:“你不是说我怀了?怀的什么妖怪要流七天血?”
杨羡文没吭声,埋在她耳边装死。
还好是乌龙,万幸是乌龙。
想起他对刘继源吼的那句话,乐言止不住地乐,捏着他的耳垂逗他:“欸,你今日那样吼刘继源,往后我们成婚了,你要怎么面对他?我不把他当爹,他可把你当女婿。”
杨羡文:“嗯……”
还好刘继源出门了,不然别说成婚后,就等乐言醒的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但扪心自问,除去脸上烫了点,他丝毫不后悔。毕竟他是乐言这头的,虽说吵架帮不上忙,但总得表个态。
乐言:“晚饭在这儿吃。”
她等不及想看刘继源吃瘪的表情了。
杨羡文:“哦……”
“你是不是结巴了不敢让我知道,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啊?”
杨羡文抬头看她,一字一轻顿:“我、没、有。”
方才没注意,贴近了,乐言才看见乱掉的发丝。
“怎么乱七八糟的?丑死了。”乐言把他额角碎发往上抚。
无用功,发丝贴合一瞬,再度出逃下坠。
杨羡文没说话,无辜地看着她,像只红眼的兔。
“我头发睡乱没?”她问。
“一点点。”
“那你帮我。”乐言起身解开辫子,把头发揉得跟个女鬼样杵到杨羡文面前,“你是说你会了吧?”
“乐言…”杨羡文突然抱住她,颤抖地道,“乐言,我…”
头发全糊在脸上,乐言呼吸一窒,双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腰背。
“先把我头发撩上去再煽情,全戳鼻孔里了。”
“哦哦…”杨羡文微窘,听话把她满面黑撩开,而后再度抱上。
“乐言,我想你好好的。”
乐言:“嗯。”
“我什么都不求了,真的,我只想你平平安安。”
乐言:“哦。”
听出她在逗自己,杨羡文紧着的心口放松不少,下巴蹭蹭她的发顶:“你也…结巴了?”
乐言忍笑,咬着他的耳垂说。
“我、没、有。”
夜来,乐言看戏的愿望落空。别说刘继源,就连王响春也窝在房里不见人影。
无所谓,来都来了,饭总得吃。于是一个厚脸皮的吃饱喝足拍拍肚子走人,另一个心虚地一步三回头,扯扯乐言的衣袖:“乐言,师娘她....”
乐言摆摆手:“没用,过两日才劝得动。”
不是第一回发生的事,乐言颇有经验。
乐言捂着胸口皱眉:“烦死了,乃子又胀又痛,你晚上过来帮我揉揉。”
杨羡文:“好。”
他长大了,听到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也能面不改色点点头。
杨羡文没直接跟着乐言回家,毕竟这是阿瑞在狸县待的第一晚,他总得陪着熟悉熟悉。
看见家门,乐言气得牙痒痒,心想回狸县家也没待,竟先在牢里住了会儿。若哪天揪住梅明德这王八蛋的小辫子,她定要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新年好啊宋奶奶,你是起了还是没睡?”
宋苦莲蹲在厨房烧火,大锅烫得咕嘟咕嘟叫。就她这乱七八糟的作息,乐言与她同住两年也没弄清。
“睡了会儿又起了。”宋苦莲指指锅,“甜酒,吃不吃?”
乐言摆手,寒暄几句,回屋封了三个红包,一个给宋苦莲,一个给还没来的灵雀,还有一个预备给云娘送去。
狗日的梅明德,害得她开工红包拖到晚上才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工是倒斗。
“云娘?你睡了?”
“你回来了,还没睡。”云娘起身。
乐言把她按了回去,顺道在软枕下塞了个红包。
“怎么脸还是这么白?”乐言摸上云娘的额头,指尖被些许冷汗润湿,“真冻着了?我喊个郎中来。”
“没有。”云娘连忙拉住乐言,“就..就是被吓到了,坐牢的事,兰舟他们又...”
该死的梅明德,把她的云娘吓成这样!
“吓到了?那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乐言见她眼神躲闪,又道,“啊?你不想跟我睡啊?”
云娘磕磕巴巴解释道:“不是的乐言,我只是今晚...我没事的...不是...”
乐言:“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想一个人待会儿是不是?我走了,你睡吧。”
“乐言。”云娘扯住她的衣袖,“我明日...可不可以休息一天,我想再去看看芙儿。”
“几天都行。”
“你的头发....”
乐言一笑:“别管这个,有人替我弄。”
隔天,她和那人一齐出现在镜中。
乐言后仰,往他腰上一靠:“你后来帮我揉了没有?”
昨晚杨羡文来得晚,那时候她两眼困得就剩条缝,他嘟囔些什么乐言压根没听清,只把他的手拽过来贴上,而后开始做梦。
睡到天擦亮,乐言被尿憋醒,回来时往云娘屋里看了眼,床上已没人影。
月事一来浑身吸了水地肿,她顶着能片下两斤肉的眼皮,继续钻被窝。
这一觉睡到快中午,缓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先问秀才有没有听她话。
杨羡文:“揉了,但没敢揉太久,怕把你弄醒。”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乖的。”乐言悠哉悠哉摇起脑袋,捡个又乖又干净的真不错。
杨羡文喜上眉梢:“我乖的呀…”能像夫妻一样站在乐言身边,大中午起来又听到她的情话,他别提有多满足了。
乐言晃着辫子抱住他:“想吃什么呀乖乖?姐姐请你吃。”
“那个…”杨羡文有点难为情,“其实,我有点想…吃…”
“乐言,你可算起了,我当你睡死了!”陆远游破门而入,“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再来一碗面,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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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酱牛肉卤猪耳虾仁鱼丸笋干,嗯…然后…”
杨羡文弱弱出声:“乐言,我吃不了那么多。”
乐言:“谁说都是给你吃的?”
杨羡文:“哦…”
怪他,把乐言方才那句“没胃口,点碗白粥喝”当真了。
“再来两根大棒骨,煎两个蛋,先这些吧。”乐言抱臂,看向对侧的陆远游,“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这饭请在妓院,那事儿八成也和妓院的人有关。
陆远游叹气道:“哎,乐言,你得帮帮我。兰舟含烟小鹤小笙流云的案子,我实在是没招了。”
乐言:“你在帮谁打官司?又有谁被抓了?”
陆远游:“打官司不用帮,关键是我找不出这案子的凶手。”
“难不成我找得出?”乐言朝杨羡文扬下巴,“我刚摸完兰舟,就被这秀才拐走了,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被点名,杨羡文挪挪杯子装忙。
“乐言,你总有办法的。”芙儿端着吃食走近。她脸上的脂粉涂得比往日厚些,两眼的红肿剩一点粉。
杨羡文见着芙儿,想起些往事,如兔子见了蛇,眼儿不敢乱瞟。
芙儿落落大方摆碗筷,陆远游帮着搭把手,末了搂过人往身边一坐:“先吃,吃完再说。”
“你先吃,马上吃,吃给我看。”乐言把杨羡文推来的面碗推了回去。
芙儿:“乐言,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哥哥没做过坏事,就这样被人活活打死,真的死得好冤枉。”
“你哥哥死了,我实在惋惜。可这事,我也没有办法。”
芙儿拧着帕子,嘴里还是那句:“你总有办法的,你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乐言,我把我攒的银子都给你,真的,全都给你,我只想找出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你帮帮我好不好?”
乐言无奈:“我干的都是坏事,自然容易。你若让我抓个倒霉蛋给你哥偿命,我现在就能拉一马车来。可找凶手?还要是真凶?我是真没辙。”
见芙儿要落泪,陆游远连忙搂住她:“不哭了乖乖,眼睛哭坏怎么得了?我要心疼死。放心啊,一定会找到的,乐言也会帮你的。”
芙儿钻进他怀里:“陆公子,你对我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来,嘴一个。”
“嗯…陆公子,啊哈哈,痒的啊…”
什么走向?
杨羡文僵住,连同筷子上两根面挂在风中。
他不敢往出声那边瞧,只一点点把木掉的脖子扭到乐言那边。
乐言不语,对他露出一抹不怀好意且赤裸裸的笑容。
杨羡文脸一烫,火速低下脑袋。
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左边芙儿说“不要在这里”,陆远游说“不打紧,他们会走的”;右边传来乐言吸溜粥的声响。
她肯定是不会走了,那他怎么办?陆远游应该不会当众跟芙儿那个吧?
要命,二人嗦嘴巴的声音比乐言喝粥还响。
他埋在碗里不敢动作,脸上冒的热气连面都嫌糊眼。
“欸。”乐言喊他,“气氛都到这儿了,要不我们也那个一下?”
她笑得更露骨,伸出爪子贴放在他大腿上。
“脱了吧,脱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