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噗哈哈哈哈…”结果实在太过荒诞,乐言先笑得直不起腰,她颤着声理直气壮地责备,“你搞什么!自己的名字不写,瞎写你爹的名字做什么?”
“你还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杨羡文气得痛哭流涕,晓得她肯定是翻了他爹寄的那些书。照这么说,乐言是真真切切不知道他的名字,到现在了还想骗他。
“你简直太过分了呜呜呜…”
“哭什么,不许哭了。”乐言绷住笑意,佯装严肃把住他的脸,“快点把你名字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半点都不在意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了,你根本就不记得!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看着你的脸谁还有心思在意你说什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一个书生长着狐媚子的脸到处勾引人,老娘就是没定力才被你勾走了!”
挂满甜枣的棒子砸下来,杨羡文脑子嗡嗡作响,仰着泪眼眨巴两下,不知作何回应:“我…”
“你什么你?”乐言跨坐在他腿上,“快告诉我你叫什么,不然以后就喊你杨向明了。”
“哪有你这样的!”再喊一次,他老二都要打道回府了。
乐言恬不知耻笑道:“快点快点,快告诉我,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别开脸不去看她,是杨羡文最后的硬气,他启唇:“杨…”
“杨什么?”
“杨羡文。”
“哪个羡哪个文?”
“羡慕的羡,文章的文。”
“哇,杨羡文。”乐言朝他面中亲了一口,“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啊?”
杨羡文胸口砰砰直跳,嘴上却说:“你就会花言巧语哄骗我。”
“谁骗你了,杨羡文杨羡文杨羡文。”她念个不停,在他腿上挪了挪,起身再坐下,“羡文哥哥,回床上吧,真要冻死了。”
杨羡文登时脸似火烧,乱跳的心沿着血液在体内乱蹿,蹿到头皮,蹿到颈侧。
“扑通扑通”,连呼吸也听不见。
“乐言…”他闷哼一声,把住她的腰,“你先下来…我…”
“不要,你就这么抱我回去。”
“不要…”要是这样走回去,真碰见个马德彪怎么办,他当真会臊死。
“不管,你不走,那我们就这样待到死吧。”
就这样待着,未尝不会碰到马德彪。
挣扎片刻,杨羡文决定起身。他托着乐言,在自家跟个贼似的鬼鬼祟祟往床上赶。路过书房,杨羡文吓一大跳,还以为误入谁家鸡棚。
终于逃命似的滚到床上,杨羡文羞得没脸见人,欲盖弥彰合上床帐,才稍稍放下心来。
待帐子再掀开,榻上二人已从浴桶里焯了遍水,清清爽爽搂在一起。
杨羡文还惦记着过年那点事儿,旁敲侧击问她:“乐言,你过年还用去报房吗?”
“不去,平时我都不想去,大过年的还给他干活不成?”说起报房,乐言便想起分红的事儿来。
爹的,还得去闹几次。
“那你…过年打算做什么呢?我是说…预备怎么过呢?”
杨羡文不晓得他的心里话早在梦游那回被乐言听见,自然也就不晓得乐言对他此时的拐弯抹角报以何种心态。
在他看来,乐言只是莫名其妙笑了声,而后叹气:“能做什么呢,没爹没娘、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是吃点剩饭剩菜,夜夜对着烛火伤感到天明。伤感完了,年也过完了,报房也开了,就又要到刘继源那儿受气。年年如此,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怎会凄惨到如此地步,杨羡文心疼地搂紧她:“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今年你要不要,或者说,想不想去我…”
“我该走了。”乐言照旧没让他问出口,起身穿衣,“杨羡文,你乖乖的哈。”
“你就走了?不留下一起吃饭吗?”
“嗯,我有事要忙。”
杨羡文露出怨夫样:“你不会只是为了睡我才来的吧?”
“怎么会?你瞎想什么呢杨羡文。”乐言眯眼笑笑,“自然是想见你啊。”
去报房,阿刀说秀才在找你;去王响春那儿,王响春说在秀才找你;回家了,云娘也说,秀才在找你。
念着念着,倒真把她给念来了。
杨羡文边帮她绑头发边嘀咕:“怎么过年了还这么忙…”
“嗯呢,杨羡文。”
“是要去哪儿?天黑了,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啊,杨羡文。”
一口一个杨羡文,喊得他彻底没脾气,哧哧笑着:“乐言,你别喊了,我不生气了。”
“哇,你脾气好好啊杨羡文。”
杨羡文绕至她身前,翘嘴望她:“总之,你说了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乐言眨了下眼,眨第二下时,他已埋在柜里拿衣裳,自顾自说着:“还是送送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
“不要!”乐言直接扯了他的裤子。
“乐言!”裤腿在脚踝处堆成一团,杨羡文下意识捂住裆部,他急急忙忙穿好,回头一看已无人影,徒留一扇吱呀作响的木窗。
过年的事还没问完呢,杨羡文恨起自己优柔寡断的性子来,于是打定主意下次定要找乐言问清楚。
第一日去找,乐言不在。
第二日去找,乐言还是不在。
第三日正要去找,门外先来了一老一少找他,是他家的车夫赵全和小厮阿瑞。
阿瑞眉开眼笑:“三少爷,来接您回家啦。”
“回家?”
阿瑞见他一脸茫然,笑呵着解释:“三少爷,明日就除夕了,我帮您收东西。”
杨羡文:“好…”
日子怎么会过得这样快,他还是没有找见乐言。
要带的东西不多,阿瑞麻利收拾出个小包袱,又将从祝县带来的几样点心、土产递给罗万象,寒暄几句邻里照拂之类的客套话,这才引着自家浑浑噩噩的三少爷上马车。
阿瑞一屁股坐在赵全旁边,小声道:“全叔,我看三少爷不太对劲。”
赵全嗯一声,挥鞭道:“看着是瘦了些。”
刚行至拐角,不对劲的三少爷钻了出来:“我想再去个地方…”
这回连云娘都不见了,万幸让他碰见个刚从屋里出来的宋苦莲。
宋苦莲家做了些甜酒,她记得乐言爱喝,便特地送了些来。
杨羡文原本已心如死灰,不料却听她说:“知道,刚巧碰见,她俩去青楼了。”
他一瞬又喜又惊:“青楼?”
“各位兄弟姐妹们。”烛影摇红间,乐言举起酒杯,嗓音清亮带笑,“承蒙大家过去一年的帮衬,该办的事儿一件没落下。今日这顿酒,算是我一点心意,大家吃好喝好。来年大家顺风顺水,财源广进!干!”
“干!”
觥筹交错,满座响应。
乐言畅快饮尽,举起双手在耳侧拍三下:“今日不止吃好喝好,还要玩好。我花重金请了几位美男子,可脱可摸,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屏风轻移,五道身影破影而出,各个面容俊美,半透的薄纱下肌肉贲张,在烛火的照映下更是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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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勾出声声起哄。
乐言面红耳赤,嘴角咧至耳根,还不忘介绍着:“这是兰舟,这是含烟、小鹤、小笙、流云。”鼓胀诱人的胸脯就在眼前,乐言看得手馋不已:“我先替大家伙摸一摸!”
“乐言!”
登大一个秀才从天而降。
“你怎么来了?”乐言吃惊道,但她绝不会让意外打断此等好事,于是右手迅速覆在兰舟的乃子上抓了抓。
“我不能来吗。”
还剩饭剩菜呢,还孤家寡人呢,又傻乎乎被她骗了,怕不是这段时间就在忙着摸乃子吧!那过年呢?岂不是乃头七天乐?
“能。”乐言把左手覆在另一边胸上捏了捏,冲他一笑,“你要摸摸吗?”
“谁要摸了!”杨羡文气急,抬腿往屋里跨,却一个趔趄往前扑去,好在有个蓄短须的男人拉了他一把,才没摔成狗吃屎。
“多谢。”男人看着有些面熟,杨羡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道完谢后往回看,原来门边窝着个乞丐,他又说了句对不住,随后朝乐言走去。
“你要干什么?”乐言嗅到危险。
杨羡文步步逼近,硬气道:“跟我回家!”
“你长本事了!敢对我大呼小叫!”
乐言蹿得极快,杨羡文只看到一道残影飘来飘去,他拔腿去抓。
残影游过桌椅,穿过人堆,酒杯受力转了两圈,好险没倒。
可怜屏风柔弱,倒在众人身上,还被嫌弃地推搡,屋里顿时闹作一团。
有人看乐子:“乐言?这出戏也是为我们准备的么?”
有人饿鬼投胎,埋头吃饭。
有人敬业,向云娘弯下腰,笑眯眯指着自己的腰身:“按时间算钱的,姐姐,要不先摸一摸?”
“乐言!”杨羡文走运,终于抓住她的裙摆。
乐言扭过头来,龇牙怒视。
杨羡文保证,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一瞬间,乐言的牙都变尖了些。
“跟我回家。”他三两下按住乐言,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环住她腰身,抱着人起身出门,一步一阶,把楼梯踩得噔噔作响。
“死秀才!你放开我!”乐言拱个不停,像只待宰的年猪。
“你还叫我死秀才!”杨羡文醋得快死,“我就是太容易相信你的鬼话!什么看我狐媚子脸才不记得我的名字?那兰舟含烟小鹤小笙流云那五个狐媚子呢?你怎么就能记得这么清楚?你根本就是不想记住,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乐言笑得半死:“不是你怎么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住了?死…不是,杨羡文,你放开我,我一个人在狸县好好的,你把我带回家做什么呢?”
“好好的?还好好的?你是不是想日日吃点好酒好菜,夜夜对着兰舟含烟小鹤小笙流云的乃子摸到天明?还是你只想摸兰舟的?你看不出来吗?他才是个实打实的狐媚子!正常人哪里会露出那种没有人性的表情?”
乐言乐得又笑又叫:“果然!你之前那副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样子果然都是装的,分明私底下这么尖酸刻薄,原形毕露了吧!杨羡文,你个装货!”
“你管我真的还是装的,反正这个年你别想一个人过,跟我回家过!”
乐言扭头往回看:“我的云娘,我的云娘还在!”
杨羡文头也不回:“云娘也去!”
云娘在后头跟得吃力:“去去去,云娘也去!云娘来了!”
杨羡文把人团成一团塞进马车,而后怒气冲冲往赵全旁边一坐,全然不顾马尾巴后头呆若木鸡的二人。
“回家!”他说,“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