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付政年电话的时候,江余刚洗完澡。
他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她小区门口了,江余吓了一跳,快速把头发吹干,也没时间化妆,换了身衣服就下去了。
车子开着双闪,很好找,江余拉开车门上车,付政年今天穿了件圆领的毛衣,褐色外套随意搭在一旁,他应该才抽完烟,车内还留存着一股很淡的烟草味和酒精味。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联系我是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语气也和平常无异。
江余听不出来喜悲,只平静的回了句,“我怕你有事,打扰到你。”
付政年不明所以的笑了声。
江余此时也看出来他今晚的情绪不是很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心情不好吗?”
“是啊,”付政年点头,拉着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下,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中,低头与她对视。
他的目光平静而认真,似乎在说,我心情不好,你打算怎么做?
仿佛特地过来寻求她的安慰。
江余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静坐一会儿,见付政年一直不出声,也没说去哪,江余便问:“那现在要去哪?”
付政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今天确实是被那些人气得不轻,不小心点到了江余的界面,想到她,就过来了。
她身上的那股子恬静淡雅,让人看了莫名心静。
他第一次留意到她,也是因为这个缘由。
至于现在要去哪,他没有想过。
江余只好把他带回自己那里。
“没有多余的拖鞋,你直接进来吧。”江余打开门,侧身让付政年进屋。
出租屋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带了单独的厨卫,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东西也摆放的十分整齐。
付政年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江余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我不喜欢喝茶,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我这里,就没准备茶。”
说着江余又走过去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草莓,洗净了放在盘中端出来。
做完这些,她才在付政年旁边坐下来,觉得这氛围有些怪异,她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综艺节目。
这是一个旅行类的综艺,此时是晚上,一行人坐在一起猜测下一站会去哪里。
里面的这些人江余都不陌生,大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最年轻是一个新晋小花,近两年才火起来的,演技尚且不论,但是那张脸,确实是极漂亮的。
平时在微博上看到她的帖子,江余都会停留观看一会儿。
所以在她说话的时候,江余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她身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付政年向她投来的目光。
等那女星说完话,江余才发现付政年一直在盯着她看,眼中带着审视和探究。
江余被他看的一愣,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事儿。”付政年笑了笑,手掌在她头上揉了下,却发现她的发丝还有些潮润,“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江余从盘中拿了一颗草莓递给付政年,随口道:“怕你等太久了。”
付政年看了一眼,直接握住江余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把她手中的草莓喂到自己嘴里。
他的唇瓣触碰到她的指尖,江余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把手往回缩,反倒被付政年握的更紧了些。
江余回头,只瞧见付政年的眸光晦暗了几分,“下次不用着急,多久我都等你。”
她心中蓦地一紧,还不等她开口,眼前就已被一片阴影笼罩。
唇齿相触的那一瞬间,江余下意识往后退了些,却又被他禁锢的越发紧。
他吻人的力道不轻,吞噬?侵略?占有?
她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
反应过来后,江余缓缓闭上眼,伸手环住他的腰,给予他回应。
在这寒风肆虐的天气,付政年的怀抱尤其温暖。
他那双眼睛,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所以就算明知只是随口一言,她也愿意握紧独属于这一刹的温暖。
这一年的冬天,寒冷,干燥,也让人难忘。
付政年退开了些,拥着她的手却未松开,他垂眼去看她,江余此刻脸颊有些微红,正伏在他肩头轻喘。
还不等他仔细欣赏,江余的眼神很快又恢复了清明,她身子后移,拉开了和付政年的距离,平静开口:“你今晚应该没怎么吃东西吧。”
饭局上,几乎都是在喝酒,那些菜,基本没人动。
她抽身的如此快,让付政年都有些惊讶,他就这样看着她,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些其他情绪。
“我给你叫个餐吧。”江余作势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付政年抢先摁住她的手,“太晚了,别折腾了。”
江余轻叹口气,说:“那我给你随便弄点。”
“你还会做饭呢?”
江余笑了下,站起身就往厨房走,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晚上吃太油腻的怕你胃不舒服,我给你煮碗面吧。”
付政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跟着她走到厨房,但并没有进去,只是倚在门边看她。
江余把方才拿出来的配菜洗净切好,又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在开火之前,她回头对付政年说,“你去外面等吧,等会儿油烟味太重,怕你受不了。”
付政年却并不在意,只说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江余也真的没再管他,起锅热油动作一气呵成。
她在家穿的很休闲,一件绿色毛衣,一条浅色牛仔裤,长发束成低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轻轻飘动着,皮肤白里透红,此时她安心专注于手里的事,没有了平日里的刺,站在那,好似自成一个世界。
付政年觉得这一趟还真没来错,和她待在一起,确实容易让人静下心来。
江余动作很快,没多久一碗面就煮好了,她把碗放在餐桌上,拉开凳子在付政年对面坐下,“味道肯定是比不上外面的,将就一下吧。”
付政年尝了一口,抬头看着她,笑说:“我怕是以后都吃不下别人煮的面了。”
“吹牛吧你。”江余显然不信,只觉得他又在满嘴跑火车。
“没骗你,说真的。”
“那你记得全部吃完。”
“余余,你这就有点为难人了。”付政年双腿叠放在一起,单手撑着下颌,失笑道。
听到这个称呼,江余轻抬眼皮看向他,他勾着唇,十分自得,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叫她余余的不在少数,但付政年用他惯有的腔调唤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缱绻的味道。
正好这时江余的手机铃声响了,她轻笑一声,说“赶紧吃你的吧。”
随即站起身去茶几上拿手机。
看到来电人显示时,江余呼吸一滞,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恐慌。
“江小姐,您奶奶的情况不容乐观。”
*
赶去医院的路上,江余一直心神不宁,一分钟要看好几次手机,身上的气压也十分低。
这是付政年第一次瞧见她这副濒临失控的模样。
付政年手搭在她肩上,轻拍着,“你先别担心,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会没事的。”
江余点点头,没说话。
付政年陪着江余来到急诊室门口,问了下护士老太太的情况,看着上面亮着的红灯,她红着眼靠在墙上一言不发,紧紧盯着门口。
江余也不是非要做出一副世界毁灭的姿态,只不过,半年前在急诊室外等侯江父江母他们抢救的场景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她看到这副景象,总会不由心悸。
付政年就站在一旁陪着她,时不时低头回几个消息。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江余声线还算平稳,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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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颓意。
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平时的宁静,反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和迷茫。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付政年掐了下她的脸,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你要实在心慌,不如打我两下发泄发泄?”
江余没忍住笑了下,说我哪敢打您啊。
付政年伸手把她揽怀里,带着她往一盘的长椅上走,笑道:“你打我我还敢还手吗?”
被付政年插科打诨一番,江余心中的慌乱确实少了不少,跟着他一起在长椅上坐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有个人在旁边陪着,也显得没那么难熬了。
一直到凌晨四点,急救室的门才打开,江余立即迎上去,忙问道:“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不过病人的情况已经拖太久了,如果再找不到适配的肾源……”
剩下的话医生没说完。
江余的心直往下沉,木讷地点着头。
这时候付政年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陈医生,大晚上给您添麻烦了。”
“小问题,付公子这就见外了。”陈医生取下口罩,又同付政年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看到江余还站在原地不动,付政年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弯下腰与她对视,“我就说会没事的吧,肾源我会让人留意着,放宽心。”
熬了半宿,付政年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江余鼻头有些发酸,点点头,“谢谢。”
“跟我还说这些。”
付政年提前打过招呼,护士直接把老太太送到了单人的VIP病房,付政年陪着江余把所有手续办全,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快五点多了,老太太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还没醒来。
付政年把手中的诊单放到床头柜上,观察了一下输液管中药水滴落的速度,关慢了些,这才回头问江余:“你今天还去公司?”
看到他的动作,江余抿了下唇,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她点点头,“嗯,早上合作方过来签合同,时间约好了不好改,我过去一趟就回来,奶奶这里之前家里的阿姨会来帮我照看一会儿。”
“好,我出去打个电话。”付政年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江余走过去坐在老太太床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江余悬着的心才渐渐落地,喉咙涩哑到说不出来话。
付政年很快回来,他看了一眼腕表,对江余说,“我要去纽约出趟差,八点的飞机,可能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就跟付岱说,我叫人给你送了早餐和衣服,省得你来回跑。”
江余震惊地看着他,“你要出差你怎么不说一声,你一晚上都没睡。”
付政年笑了下,不甚在意的开口,“我等下在飞机上睡,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找个护工,走了。”
“我送你下去。”江余拿起一旁的外套,准备送他去停车场。
“不用,”付政年捏着江余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下,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好好陪陪老人家,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江余点头说好,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在这之前,她怎么也不敢想,付政年竟然会在零下的天气,也不管第二天要出差,陪她在这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待了一整晚。
付政年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提着几袋东西来了医院,有果篮,衣服,还有早餐,
江余跟他道了谢,又把他送到电梯口才回来。
回到房间,江余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上身后,江余才发现衣服尺码正好,就连鞋子也是。
她去走廊上把头发吹干,才拿出付政年让人送来的早餐,打开盖子的那一刻,她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把里面的葱全都挑出来才开始往嘴里送。
付政年能一眼就看出她的衣服尺码,可却从来没留意到她不吃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