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跑步机上。
周野烬戴着耳机,汗水沿着冷硬的下颌线滑落。
瞥见苏桃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他减缓速度,摘下一边耳机,言简意赅:“牛肉面,清汤,不加香菜,谢谢。”说完,不等回应,便按下加速键,重新调整呼吸节奏,投入跑步。
他对苏桃之前做的早餐,大都兴趣缺缺,甚至有些挑剔。
可对比外卖,这点家常味十分可口。
“好的叔叔。”苏桃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可你得稍等我一会。”
早上醒来,她的头晕沉沉的,小腹传来阵阵隐痛。
走进卫生间,果然,大姨妈提前一周造访了。
更糟糕的是,她没备用的卫生巾。
怎么办?
苏桃坐在马桶上,陷入窘迫的沉默。
周野烬跑了十来分钟,厨房里依旧冷锅冷灶,不见苏桃人影。
“苏桃?”他扬声喊了一句,无人应答。
走到紧闭的卫生间门前,曲指敲了敲:“苏桃,你在里面吗?”
“我在,叔叔。”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周野烬看了眼时间,从她进去到现在,快二十分钟了。
他眉头微蹙,提醒她:“马桶蹲久了,容易得痔疮。”
苏桃:“……”
门内依旧一片寂静。
周野烬放在跑步机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拿起来一看,是苏桃发来的微信,干净的聊天页面上,孤零零躺着一句话。
苏桃:【叔叔,你能帮我下楼买个东西吗?】
嘿?周野烬眉梢一挑,小东西胆儿肥了,还使唤上他了?
十分钟后,周野烬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站在便利店的女性卫生用品货架前。
货架上,各种花花绿绿、长短不一、品牌功能不同的包装,看得他头昏脑涨。
真是麻烦精!
他烦躁地抓了把后颈的短发,认命地俯身研究。
又分日用夜用、棉柔网面、超薄加长。
草,完全看不懂。
最后,他自暴自弃伸出手臂,对着货架横扫,管它什么类型,全扔进购物篮。
收银台前,店员看着堆成小山的卫生巾,明显愣了一下。
这种情况她见多了,一般都是帮女朋友买的。
“先生,是帮女朋友买卫生用品吗?”店员一边扫码一边问。
周野烬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示意结账。
店员看着那堆足以用上小半年的量,忍不住提醒:“先生,其实不用买这么多,敏感款和舒爽款,二选一,您拿几包就够了。”她挑出两包放在最上面。
周野烬的目光扫过去,脑海里闪过苏桃软糯白皙的皮肤,仿佛一碰就会留下印子。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那包写着“敏感特护”的:“就这个,谢谢。”扫码付款,转身欲走,又顿住脚步,回头补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不是女朋友。”
店员尴尬地张了张嘴,道歉的话还没出口,那道挺拔冷冽的身影已推门离去。
苏桃听到门外轻响,周野烬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东西放门口了,自己拿。”
她垫好临时救急的卫生纸,飞快开门拿了袋子缩回去。
拆开一看,是她平常用的敏感特护款。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尖尖。
“谢谢叔叔……”声音细若蚊呐。
周野烬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捏着手机假装打游戏,实则屏幕都没亮。
他头也没抬,声音低沉带着点别扭:“下次这种私人用品,自己多备点。”
苏桃红着脸“嗯”了一声,赶紧去厨房准备他刚才点的餐。
饭桌上,周野烬注意到,她红润的小脸今天格外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不舒服?”他放下筷子,目光审视。
小腹的隐痛持续加剧,像挖掘机在里面肆意搅动。
苏桃不想再添麻烦,强撑着摇摇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的叔叔。”心里正盘算着晚上去暮色可能要请假。
“从今天起。”周野烬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你不用去暮色了。”
苏桃的心猛地一沉,是因为昨晚她惹了麻烦,所以叔叔不再让她去了吗?
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本就憔悴的小脸更添了几分可怜。
周野烬看着她那副可怜的模样,猜到她可能想岔了,解释道:“快开学了,在家收收心。”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在家陪你。”
“真的吗?”苏桃黯淡的眸子瞬间被点亮,像注入一汪清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周野烬点点头,目光落在她那杯几乎没动的牛奶上:“前提是,把这个喝完。”
苏桃立刻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得一滴不剩。
收拾完碗筷,苏桃乖乖回房写作业。
周野烬想到这段时间家里做饭的食材几乎都是她买的,这要是传出去,他周野烬成什么了?
“苏桃。”他端着刚切好的果盘,敲门进去,“你银行卡号多少?”
无人应答他。
苏桃整个人无力地趴在书桌上,双手死死按着小腹,露出的侧脸煞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
“苏桃。”周野烬见状,放下果盘疾步上前,“你怎么了?”
苏桃被剧烈的绞痛折磨得头晕目眩,几欲作呕,听到声音,勉强抬起汗湿的小脸,眼底蒙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水雾,声音破碎:“叔叔……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痛成这样?
难道是吃错东西食物中毒?
周野烬脑中警铃大作,弯腰就要把人背起来:“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苏桃难为情地拉住他的衣角,声音细弱蚊蝇。
周野烬动作一滞,愣了一秒,猛地反应过来。
“是那个痛吗?”
苏桃点点头。
周野烬眉头紧锁,大姨妈能痛成这样?
客厅里,他握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输入。
如何缓解痛经?
搜索结果五花八门,但“红糖”二字高频率出现。
五分钟后,周野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颜色深得近乎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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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液体走进房间。
“苏桃,喝了它。”他把碗放到书桌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试图掩盖动作的生涩。
苏桃看着那碗堪比中药的液体,眉头紧蹙:“叔叔这是什么啊?”
“红糖水。”周野烬声音冷硬,“快喝,不想痛死就快点喝。”
苏桃忍着痛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瞬间,一股齁甜到发苦的洪流直冲天灵盖。
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哇,叔叔,太甜了,你放了多少红糖啊?”
这简直是在喝糖浆!
但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煮东西。
苏桃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硬是把那碗浓缩糖浆灌了下去。
阳台上,周野烬关紧玻璃门,对着手机低声怒骂:“操!顾宴黎你他妈给的什么破方子,想齁死谁?”
网上信息太杂,他不放心,于是想起赛摩群里那个号称“万花丛中过”的顾宴黎。
就是上次在群里带头起哄看新头盔的家伙,对女人,他应该经验丰富。
谁知道呢,差点把人甜死。
电话那头,顾宴黎问道:“太甜?你放了多少?”
周野烬:“一罐。”
电话那头,顾宴黎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草!大哥,你想整死人啊!我说多放红糖是让你适当多放点,没让你把整罐都倒进去啊,你他妈当时是不是在打游戏,没认真听啊。”
周野烬咬牙,一时语塞。
顾宴黎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可他脑子里满是苏桃痛的不行的样子,想着越多效果越好,于是把新开的一罐红糖全部倒了下去,希望减轻她的痛苦。
顾宴黎在电话那头啧啧称奇:“周野烬!你小子绝对有问题,上次是头盔,这次是红糖,老实交代,是他妈不是金屋藏娇了?谈恋爱了?”
周野烬双手撑着冰冷的栏杆,回头瞥了眼房间的位置,对着话筒骂道:“藏你大爷,下次再跟你算账!”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苏桃喝完那碗加浓版红糖水,在剧烈的疼痛夹击下,身体启动了保护机制,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周野烬放轻脚步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
小姑娘轻得像一片羽毛,蜷缩在他怀里,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紧蹙着。
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薄被。
转身准备离开时,目光扫过书桌,在一堆摊开的习题册和草稿纸中,一张空白的草稿纸上,一个用铅笔勾勒的Q版头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纸。
画上的小人儿顶着一头嚣张的银发,眉眼冷峻,嘴角却微微下撇,带着点不耐烦的傲娇感。
不是他周野烬是谁?
周野烬低头看看画,又抬头看看床上熟睡的女孩。
昏黄的灯光下,他捏着那张纸,眼神无奈,又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柔软。
喉间溢出几声极低的笑声:“小东西,恩将仇报吧,把我画得这么丑?”
周野烬没把纸张放回原位,像是教导主任查到违禁物,折好后夹在指尖。
眉梢轻扬:“侵犯本人肖像权,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