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不过是好奇,随口问问,也不是很在意答案,却听萧明榆介绍道:“平阳侯府的姑娘,她回京没多久,没参加过多少次宴会,你不认识很正常。”
“殿下,您说的是哪位姑娘?粉衣还是绿衣,您跟她们很熟吗?”
周瑞是个虎的,嘴比脑子快,问完想捂自己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他瞪大了双眼,缓缓抬头,果断往自己嘴巴轻轻拍了两下,朝萧明榆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殿下,我胡说八道,这张臭嘴该打。”
“确实该打。”
萧明榆漫不经心瞥他一眼,话落,杜骁和裴远瑾一左一右架起周瑞往角落去了。
片刻后,三人以墙为掩体齐齐探头,裴远瑾说道:“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确实奇怪。”周瑞赞同地点头。
杜骁在最上边,垂眸看着两个后脑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三人走开后,很快有其他人过去与萧明榆搭话,其中就有卫国公府长孙祁煜。
作为主家人,未来的国公府当家人,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招待好客人。
“微臣见过殿下。”
他恭敬行一礼,说话间,人刻意往萧明榆身边靠,“今日实在忙碌,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萧明榆摆摆手,客套一笑,摆出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漫不经心说道:“哪里哪里,府上安排很妥帖,祁世子忙的话不用管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咱们的关系摆在那里,哪用你特意招待?”
他委婉赶人,祁煜听出来了,却装作不明白,依旧东拉西扯找话,“远瑾他们呢?怎不见人影?”
“他们三闹腾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萧明榆的笑容敛了些,看向祁煜的目光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世子找他们有事?”
“没什么事,想着殿下与远瑾、阿骁时常在一块,这会儿不见人,便多嘴问了问。此处人多,连个座都没有,那边阁楼上安排了茶水,不如殿下随微臣过去坐坐?”
祁煜看上去很诚心,也正因如此,萧明榆心中更警惕了。
时隔几日,用药水看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根本忘不掉,眼前人是狼还是羊他心中门清。
再者,在场人里不乏朝中重臣,太子、庄王、广王也在不远处,他们之间任意一个人在朝堂的份量都比他一个明面上不务正业,只知道和杜骁、裴远瑾他们厮混的纨绔王爷重。
祁煜不去招待那些对仕途有帮助的人,反而对他这个毫无帮助的人热情,行为太不合常理,二人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
萧明榆思及此,装作不经意往边上走了两步,试图和祁煜拉开距离,结果他一动,祁煜竟然也跟着动了。
这对吗?
说话就说话,两个大男人没必要靠那么近吧?
萧明榆蹙眉,暗暗在心里吐槽,下意识朝崔昭所在位置看去,隔空对上了崔昭打量的目光,一触即离。
很明显,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祁煜。
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具体什么感觉又说不上来。
崔昭的目光隐晦落在祁煜身上,从他靠近萧明榆那刻起,二人间同源的紫气便疯狂往他的身上涌,萧明榆的气运一下子少了一茬。
不仅如此,游廊下一死一活两个池子内的风水阵法也启动了,正暗戳戳吸取宾客身上的气运。
又是紫气,又是气运,还满府邸怨煞之气,卫国公府到底要干嘛?造反吗?
除此之外,崔昭想不出其他需要赌上阖府未来的事了。
她敛眉思索一瞬,垂在身侧的手勾了勾,一个眼神过去,萧明榆双眼发亮,脚比脑子快一步,刚动身,立马意识到不妥,虚握拳头抵唇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再抬眼,发现崔昭的手还在勾,传达的眼神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萧明榆正了正神色,心里扭扭捏捏面上却不显,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整理衣裳,疯狂纠结要不要直接走过去。
那么多人看着,直接会面流言蜚语肯定满天飞,而且身边还有个拖油瓶,烦人得紧,要不先将祁煜打发走再过去吧!
没等他纠结清楚,崔昭嫌他磨蹭已经走过来了,目标明确。
起初大家伙毫不在意,直到崔昭不躲不避直接停在萧明榆的面前,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才多了起来,都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臣女见过殿下。”
崔昭按照规矩礼仪行了礼,笑容难得温婉柔和,与平时相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倒让萧明榆不习惯了。
他克制住想扶人的手,淡声道:“免礼,崔姑娘可是找本王有事?”
“多日不见殿下了,这不今日一见面,表姐便提醒我要过来问安。”
崔昭学着其他人的行事风格说着客套话,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往祁煜那边扫,礼数到位后,她便装出无知好奇样,指着不远处的死水池问道:“世子,你们家这个池子怎么不清理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池子恶臭难闻,里面全是枯枝腐叶,众多宾客在场,不太体面,臭池子的风格也与整体园林景观不搭。”
这种话其他人怕得罪卫国公府都不好明说,偏偏崔昭说了,还如此直白,不是直接将卫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下踩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讲什么体面?
祁煜的假笑“面具”有一瞬间的龟裂,很快调整过来,用温和的语气解释道:“多谢崔姑娘指教,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前段时间我母亲身子不适,许多事直接吩咐手下人去办,有几人办事不尽心,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补救了,招待不周,还请崔姑娘和各位贵客海涵。”
做戏做全套,祁煜冲崔昭一拱手,又转身向其他宾客致歉,将谦卑姿态摆足,众人纷纷表示没关系,还大肆夸赞他的品行和卫国公府的家风。
崔昭和萧明榆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祁煜身上,秦婉柔总算找到插嘴的机会了。
她上前两步站在崔昭身侧,盈盈福一礼,嗓音娇柔婉转,眼帘将抬未抬,欲语还休。
“臣女见过殿下。”
萧明榆看在崔昭的面子上轻“嗯”一声,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殿下……”
“昭昭,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萧明榆抢先开口打断了秦婉柔的话,将她无视个彻底。
他不喜女子靠近,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总有不长眼的女子凑上来献殷勤,压根杜绝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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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崔昭刚想点头同意,手臂突然被秦婉柔拉住,祁煜也做完面子功夫回来了。
“殿下、二位姑娘,三位若是不嫌弃,随我去阁楼喝杯茶,歇歇脚?”
祁煜再次开口相邀,好似去阁楼喝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必须完成。
作为主家,他招待客人没毛病,但是拒绝一次又提第二次,还迟迟不离开,办宴会应该很忙才对,他怎么那么闲?
换作以前,萧明榆压根不会往离奇的方向想,为维护关系,早乐呵呵去了。
如今托崔昭的福开了眼界,也知卫国公府有大问题,心中的疑虑更重,那阁楼是轻易不敢上去了。
他侧头看了崔昭一眼,便听崔昭笑道:“我和表姐跟过去会不会影响你们谈正事?”
“不会,今日祖父寿辰,不谈正事。”祁煜眉头一松,舒展了笑颜,“三位请。”
崔昭同意,萧明榆心中有底不再反对,也点了点头,一行四人在其他宾客的注视下往阁楼走。
裴远瑾三人不明所以,仅犹豫一瞬,也急哄哄跟上去了。
太子和庄王在不远处将整个过程收入眼底,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拉拢卫国公府,为己方增添强大的助力。
双方皆势在必得,然而还没等他们发力,中途就被萧明榆截胡了,心中很是不爽。
“老九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他想做什么?”太子开口了。
庄王轻嗤,瞟了太子一眼,不屑怼道:“大哥,你想太多了,老九心思简单,可没你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是请喝茶,以他的性子,心里想的肯定是能配两个乐娘弹弹曲更好。”
“罢了,你自个慢慢想,臣弟凑凑热闹去。”
庄王双手背到身后,带着自己的人悠哉悠哉离开。
太子也想去,但碍于颜面不好表现出来,留在原地独自生闷气。
卫国公府外花园附近的阁楼是后建的,有三层高,是整个府邸视野最好的地方,平时派专人值守,连自家人想进去都要经过家主的同意。
今日客人多,把守更加严密,有祁煜领路,一行人才能顺利入内。
崔昭边走边观察阁楼布局,从里到外有三个比较明显的阵法。
聚财、夺气运已经不稀奇了,杀阵也能理解。
最可疑的是封闭的三楼,里面隐约传出锁魂阵的波动,锁谁的魂?作用又是什么?
越往上走,崔昭神魂上的压迫感越强,为免自己受伤,她暂时关闭天眼,不敢继续探查下去了。
“昭昭,你……”
萧明榆声音压的很低,想问问有没有新发现,对上崔昭警告的眼神赶忙转移话题,“你明日有没有空,一块去听曲吧!叫上你大哥小弟,人多热闹些。”
“到时候再说。”
崔昭对听曲没多大兴趣,然做戏做全套,她装出娇羞模样支吾道:“我……我回家问问爹娘兄长。”
“好,到时记得派人到王府说一声。”
萧明榆头一回见这样的崔昭,止不住发笑,没有意外换来几个白眼。
他俩暗地里因“戏”较劲,压根没想乱七八糟的,可他们的举动和眼神交流落到其他人眼中,就有郎情妾意那味了,让人忍不住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