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神机妙算,连我的意图都猜到了。”
崔昭挑眉一笑,紧接着以半开玩笑的方式问出此行的目的,“卫国公府老国公寿宴请我们家了吗?”
杨氏没想到女儿会跟自己开玩笑,眉头瞬间舒展,漂亮的双眸里多了几分光彩。
“你个小丫头,惯会打趣为娘。”
她讶异于女儿的问题,很快解释道:“娘已经给你准备好参宴的新衣裙,绣坊今日下午会将衣裙送过来,你到时候试试合不合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事,方才听安王殿下提及,所以就来问一问。”
崔昭不打算和家里人明说自己的发现,他们帮不上忙,多一个人知道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瞎担心罢了。
杨氏不傻,听出女儿话里的遮掩,了然地转移话题,“原来如此,还以为有什么变故,没事就好,对了,过年时不是收到来信说你二师兄要入京么,什么时候能到?娘命人收拾一个院子给他住。”
“说是年后来,不过以我对师父和师兄的了解,恐怕会提前出发,最迟二月初能到,不用特意收拾,呃,还是收拾一个住处吧!不着急。”
崔昭本想说二师兄不挑,直接在她院子留个房间就行。
可转念一想,京都条条框框那么多,讲究男女大防,爹娘应该不允许他们住同一个院落,旁人也会说闲话,还是算了,麻烦就麻烦点吧!
她还在广陵的时候,二师兄就经常念叨自家道观条件差,常用半山腰的白云观与自家比,吐槽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这人就是嘴贱,让他离开另谋高就他又不高兴了。
难得入京,繁华富贵地,让他好好享受吃几顿饱饭,只望他能守住道心,别被富贵迷了眼才好。
母女俩聊着聊着半个时辰过去了。
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丫鬟,匆匆行一礼传话道:“夫人、小姐,安王殿下和镇国公府杜公子、安远侯府裴公子求见,说是有要命的大事需请小姐帮忙,瞧着很着急,人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找我的?”
崔昭心有疑惑,不是才刚见过面吗?当时没看出有什么灾祸啊!
哦,还有另外两人,问题应当是出现在他们的身上了。
“回小姐,三位贵人是那么说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丫鬟恭敬地回答。
杨氏常年游走在后宅圈子,交际能力自不必说,她对萧明榆三人的了解来源于贵夫人们聚会闲谈,基本都是不好的评价。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与萧明榆的几次接触,她觉得挺好一孩子,除了不上进,其实也没太大毛病,懂礼数没架子,性格也开朗。
他是如此,想必和他一起玩的裴、杜两家公子应该也差不多。
他们挂着纨绔的名头,世家教养一点不少,没去沾乱七八外的坏习惯。
“嗯,知道了,你忙去吧!”
杨氏挥退丫鬟,目光转回崔昭身上,让她自己拿主意。
“他们都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崔昭沉思片刻,对杨氏说道:“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杨氏认同地点点头,为避嫌,母女俩一块往前厅去了。
与此同时,身在前厅的裴远瑾已经转悠十趟了,每次走到门口张望片刻就蔫头耷脑回座位喝一口茶,心中的焦躁根本压不下来。
“人怎么还没过来?是不是我们来的太突然太冒昧,大师不想理我们啊?”
萧明榆闻言淡淡瞥他一眼,没吱声。
倒是杜骁被他吵烦了,没好气怼一句:“都没等多久,走过来也要时间,大师不是那样的人,行了,转的我头晕,还在别人家里,走来走去不像样。”
“我着急啊!你们是没瞧见我二哥的模样,几天前我们兄弟在府门口碰面,人还好好的,胖脸红润有光泽,精神饱满,今日听下人谈论说他病了,我过去一看,嗬,你们猜怎么着?”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要不是胸膛还有起伏,我还以为是一具被脏东西吸干精血的尸体,诡异吓人得很,肯定不是单纯的生病。”
裴远瑾说话时还不忘用手比划,面上不断变换表情,那模样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唉!我对大师没意见,就是怕回去太晚,二哥双腿一蹬嗝屁见阎王爷去了。”
裴远瑾的二哥名唤裴远涛,庶子,姨娘是安远侯夫人的陪嫁大丫鬟。
因主母与姨娘的关系亲近,嫡子庶子一块养,不会厚此薄彼,兄弟三人一块长大,感情极好,所以裴远瑾看到肉乎乎的二哥短期内变成干瘪的瘦子,那种心情已经能用惊恐来形容。
“这么严重吗?”杜骁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反问,“路上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死活不肯说,我还想着你小子能有什么要命的事,搞得那么神秘。”
萧明榆也坐直了身体。
“对啊,很严重,不严重我能那么着急?”
裴远瑾白了好兄弟一眼,让厅内伺候的丫鬟退下,才嘟囔道:“之前明榆来我家探查,用那种药水抹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试了试,我家半空确实有个窟窿,就在我二哥院落的方位,我猜他变成现在的模样跟那些黑气脱不开关系。”
“我并不是想瞒着你们,只是路上人多眼杂,不方便多说,谨慎为好。”
都是高门出身,萧明榆和杜骁也明白他的顾虑,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不再说什么。
厅内静默了一刻钟左右,外头传来脚步声,裴远瑾猛地站起来快步迎向门口,萧明榆和杜骁也纷纷放下茶盏,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大师,救命啊!”
崔昭刚露脸就被裴远瑾吓了一大跳,他不仅嗓门大,行为还莽撞,要不是崔昭躲得快,两人就撞一起了。
“大师,您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裴远瑾一脸期待,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急停下脚步保持距离,尴尬弥漫上他的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只好沉默着偷偷观察崔昭的脸色。
崔昭蹙眉后退一步,仔细查看裴远瑾的面相,直言问道:“我观你面相并无不妥之处,然兄弟宫有些晦暗,出现纹路,家中兄弟出事了?”
“对对对,不愧是大师。”
裴远瑾心神放松一下来,解释道:“是我二哥出事了,他喜欢吃,长得胖嘟嘟,看上去挺喜庆一个人。”
“可是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短短时间里暴瘦到脸颊凹陷,现在已经躺床上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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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太医也查不出病因,我怀疑他被脏东西缠上了,这才冒昧登门想请您走一趟,能解决最好,府上必有重谢。”
“那就走吧!”
崔昭看裴远瑾挺顺眼的,听说有重谢就更积极了。
这种高门世家出手都大方,她要多攒银钱,到时候让二师兄带回广陵修道观,再不修,破破烂烂就更留不住香客了。
裴远瑾不知崔昭心中所想,得到回应高兴不已,当即伸手要拉崔昭,被突然上前的萧明榆隔开了,他若无其事地应和:“一块走,我们表兄弟也去看看什么情况。”
就这样,一行人匆匆离开。
杨氏只在一开始受了三个孩子的礼,正式交谈连句客套话都没插上,人就走了。
她幽幽叹息,心里盘算着抽空拜访安远侯夫人,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毕竟以她对闺女粗浅的了解,回来肯定不会和她说太多,听八卦只听了一半,心头很不得劲。
“唉,还是重逢太晚了,孩子们长大各有各的事,显得做爹娘的很没用。”
杨氏兀自嘀咕,心腹嬷嬷听了立马安慰她,“夫人多虑了,咱们家哥儿姐儿都出息,外头不知多少人羡慕您呢!”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回正院了。
而另一边,萧明榆他们步履匆匆,在府门口翻身上马,特意挑了条行人少的路驾马小跑,穿过几条街,不到一刻多钟就抵达安远侯府。
一行人除了崔昭外都是安远侯府常客,守门护卫看到人立即上前接手马匹,等主子们的身影远去才吩咐人将马匹送去马房,偷偷谈论那位和贵人们一起的姑娘。
“我二哥住北园的听雨轩,有两个房中人,莫泓顺身边有蛇妖,没准我二哥身边的也是什么妖妖鬼鬼,等下劳烦大师帮忙看一看。”
裴远瑾边走边介绍家中的情况,“我爹一心扑在朝堂上,后宅的实务,还有家里的子女都是我娘和姨娘在管,这会儿姨娘应当在二哥床前守着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嗯。”
崔昭抬起头看向北园方位,确实有生机气运外泄的情况,程度与自家差不多,短期内不会有太大影响,先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他们快步抵达听雨轩,有裴远瑾在,守门的小厮并没有阻拦他们,顺利来到正屋。
主子病重瞧着快不行了,连带着整个院落都死气沉沉的,下人们不敢说话,干活也小心翼翼,生怕触霉头被责罚。
正屋门口站着两位姑娘,看穿着打扮比丫鬟好,还带金饰银饰,应该就是裴远涛的房中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裴远瑾就凑过来压低声音介绍道:“大师,那两人是我二哥的通房,绿衣裳的叫桃儿,是家生子,从小就在听雨轩伺候,后来成了二哥的通房,等二嫂进门就抬为姨娘,准二嫂也是同意的。”
“鹅黄衣裳的叫什么我不知道,听二哥说她家没有亲人了,当街卖身葬父,他于心不忍就买回来当个洒扫丫鬟,混口饭吃。”
崔昭闻言轻嗤一声,嘲讽道:“都吃成通房了,她厉害,你二哥很会做面子功夫。”
“可不是,眼看下个月二嫂就要进门了,爹娘要求他把人送走,他还要死要活不愿意,因此挨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