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叙羞耻地趴在他身上，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他的声音不再是温柔，更多是欲望与危险。
“叙叙乖，别再刺激我了。”
coser老师炽热的气息，全打在她赤红的耳垂上，烫得她浑身一颤。
“这不是你想玩的吗？”
桑叙没有说话，大脑一片空白。
黑暗中，她看不见身下人此刻的模样，光听声音，肯定被她撩拨得不堪入目。
不行，这个姿势太糟糕了！
桑叙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老师余光瞥了眼老板，确定注意力都不在这，立马将手从背后伸出，摁住她扭动的身子。
“叙叙，不要乱动。你的脸很红，要是被发现的话，可是要输的。”
“……”
话音刚落，桑叙果然不动了，低头把脸埋进他脖颈里。
“真乖。”
老师轻笑，抬眸看了眼猜词题：“我们的题目是‘嘴巴’。”
桑叙又红着脸坐直身子，努力克制住发颤的身体，缓缓抬手去触碰他的下巴。
滚烫的手指不断在他脸上胡乱摸索，急得两人呼吸声又在耳畔响起。
“叙叙是不想结束，还是在故意挑逗我？”
他的声音明显带着隐忍，每次呼吸胸膛都剧烈起伏。
“我……没有。”
她只是不想去触碰那个地方。
桑叙脑袋一团乱，眼睛紧闭，决定豁出去。
手指刚碰到对方唇角，老板的声音比她更快响起。
“第二组脸红，淘汰！”
“各位小姐姐可以取下眼罩进入最后一轮。”
桑叙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扯下眼罩。
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适应后，眼前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逐渐清晰。
老师脖子通红，害羞得不敢与她对视。
和刚才黑暗中故意挑逗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注意到她还坐在对方的身上，桑叙吓得瞬间跳起来。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她抱着侥幸心理询问：“老师，你怎么会有喉结？”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某夕夕九块九买的，信吗？”
“……我只信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coser老师反手扣住她的痛包，嘴角勾起坏笑。
“摸了就想逃？这位太太…要不赔我点钱？”
桑叙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如果不是自己的委托对象，那今天的所有费用，都是对方承担。
可她的钱全都被骗走了，连回去的车费都没有！
“对不起。钱我会打工还你的……”
他没想到桑叙会道歉，被她莫名可爱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真笨假笨？我在开玩笑呢，怎么可能让你真还钱？只要你今天玩得开心，这钱就值了。”
说完，桑叙脸上更委屈了。
-
最后一轮，通俗易懂就是在五分钟内，女方任意挑逗亲吻男方，若时间结束，双方没有脸红，则获胜。
自从得知老师是男性，桑叙心情跟之前截然不同。
别说在那张绝美的脸亲吻，就连靠都不敢靠近。
游戏开始，两人僵在原地。
……
三分钟过去，两人依旧呆立在原地。
在满是暧昧的空间里，桑叙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老板在旁边急得不断朝她使眼色，可她连头都不敢抬。
“没关系的。”
coser老师温柔地望着她，轻笑：“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桑叙乖乖闭上眼睛，内心忐忑不安朝他靠近。
直到嘴唇轻轻落在他的脸颊旁。
她的吻笨拙又生涩，像是小鸡啄米，毫无暧昧感可言。
机械地啄了好几下，面前的人连眼睛都没眨下。
眼看时间就要结束。
coser老师眼底闪过异样，朝周围赔笑。
“抱歉，我家叙叙有点害羞，见笑了。”
说完，还没等桑叙反应过来，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毫不掩饰地注视着她慌乱的眼睛，俯身而下。
桑叙被迫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意识全然崩塌。
她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才发现他鼻梁上有颗很淡的痣。
睫毛又长又密，眼睛过分好看。
老师的吻很轻，像蜻蜓点水般，稳稳落在她的侧脸颊。
分开时，他眼神带着意犹未尽，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泛起一片粉色。
明明是青涩的吻，却胜过在场所有汹涌欲望的吻意。
但他打破规则，主动亲吻女方，自然没获胜。
桑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老师牵出来的，也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
只知道她整个魂，都被这个吻冲击得脑袋宕机。
-
不知何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两人并肩行走在路上，冷风裹着寒意吹在她发烫的脸上，才换来一丝理智。
“被吓到了吗？抱歉，没经过你的准许就亲你，害的比赛也输了。”
桑叙将脸埋进围巾里：“没有，今天很开心，真的。”
“其实，你比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口袋里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
看清备注，桑叙明显感到他脸上有些不悦。
电话那头很吵，他的脸也沉了下来。
挂断后，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空气突然陷入安静。
他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桑叙：“我工作出了点问题，现在需要赶过去。时间不早了，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桑叙没有拒绝：“星杭大学，美术院，谢谢。”
临走前，桑叙忍不住扯住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叫桑叙！谢谢你今天陪我。”
他没想到桑叙会告诉自己名字，眼底闪过惊愕，浅浅一笑。
“你好呀小桑叙，我叫周星年，有缘再见。”
-
桑叙踩着门禁冲进学校，一路狂奔到宿舍门口，双手撑着膝盖止不住发颤。
听到动静，室友宋挽挂断男人电话，好奇地从床上探出头。
“我还以为你们今晚都住外面了。今天约会怎么样？”
宋挽是明艳大美女型，红唇配着大波浪卷发，精致的瓜子脸格外动人。
追她的“鱼”，可以从这里排到法国。
桑叙勉强挤出个笑容，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还行吧。”
宋挽凭借多年跟男人打交道的经验，嗅了嗅空气，立刻察觉到异样。
她连忙下床，走到桑叙面前，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
“桑叙，你不对劲。身上居然有男人的味道。还有，这条围巾哪来的？如实招来！”
桑叙手忙脚乱捂住围巾，掩饰脸上的慌乱。
“宋挽你是狗鼻子吗？这…是我新买的！”
“你慌了！桑叙你居然慌了！”
宋挽双眼放光，满脸兴奋，生怕错过任何八卦。
“我倒要瞧瞧，到底哪位大神，居然让只对纸片人心动桑叙脸红。”
“烦人。我…我先去洗澡了。”
她生怕被她缠住，快速收拾衣服冲进浴室，头也不回走掉。
-
夜深人静。桑叙拉紧床帘，昏暗的床铺只剩下电脑微弱的灯光。
她戴上耳机，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登录。
“欢迎絮絮进入直播间——”
屏幕亮起，一个白毛蓝瞳、长着猫耳的虚拟少跃入眼帘。
他带着一顶生日帽，冰蓝色瞳孔映着满屏生日爱心弹幕。
“初见”，全网顶流虚拟歌姬，凭借天籁歌喉和无可挑剔的虚拟形象，坐拥千万粉丝。
桑叙是他资深粉，也是靠画他的高质量同人图，在圈内小有名气的画手。
“今天生日，居然半小时前才开播？”
桑叙看了眼时间，这是她关注初见以来，第一次见他直播迟到。
果不其然，评论区已经乌烟瘴气，充斥各种恶意揣测和谩骂。
桑叙尽量无视评论，抚摸屏幕冷光里的脸庞。
絮絮：【初见，生日快乐！】
她的消息很快被掩埋，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
初见越是解释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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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原因，底下吵得越厉害。
索性硬着头皮，准备生日表演环节。
桑叙每天都会蹲守初见的直播。
对她而言，少年清澈温柔的嗓音，就是创作最好的背景音。
画稿上完色，已是后半夜。
直播间人气依旧高涨，但初见歌声明显沙哑许多。
弹幕还在为迟到的事情争吵不休，甚至有人命令他把时间补回来。
桑叙举起平板，将屏幕里的初见和自己画的图反复对比，眉头越皱越紧。
明明画的是初见，可笔下少年精致的眉眼、鼻梁上那点淡痣，为什么越看越那个人？
周星年？
桑叙微怔，难以置信地来回对比电脑和平板。
直到屏幕熄灭，她才不得不接受事实，彻底心如死灰。
疯了，真是疯了。
为什么画着画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才认识一天的男人？就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她烦躁地点开图层，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床帘外突然传来宋挽崩溃的哀嚎：“桑叙！救我。”
没给她反应机会，床帘“唰”地被掀开，宋挽毫不客气地钻进她的被窝，吓得桑叙手忙脚乱地“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
宋挽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心虚，一把抱住她，假哭得惊天动地。
“桑叙宝贝，完蛋了，上次跟你提过的游戏CP，他疯了！非要这周末找我奔现，可我跟隔壁学弟约好了去露营，这要是撞上了，我的鱼塘不就翻船了嘛。”
“你不是对他没意思吗？干嘛还吊着人家？”桑叙叹了口气。
“哎呀，他太会爆金币了，我的新包包新口红可都指望他呢。”宋挽理直气壮，抱得更紧，“桑叙宝贝，求你了，江湖救急！帮我去见见他呗？就吃顿饭，打发走就行。”
“没空。我周末还有稿子要肝。”
“十倍！”宋挽竖起一根手指，“稿费多少？我出十倍买你一天时间，求求你了，我的好叙叙~”
“……”桑叙咽了咽口水，想想那诱人的十倍稿费。
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最后一次。”
宋挽躺在身旁，开始交代那个金主信息。
桑叙听着听着，周星年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桑叙：“……”
这人怎么跟鬼似的缠着自己？
信息交代完毕，寝室陷入短暂的安静。
半响，宋挽藏不住好奇心，侧躺着看向桑叙。
“桑叙宝贝，今天跟你约会的是男人吧？”
桑叙也没隐瞒，纠正：“是cos委托！只不过是翻车版。”
“那要不要指南？比如告诉我？作为回报，我会帮你调查那个让你打破原则的男人全部信息。”
桑叙没有说话，久到宋挽以为她睡着了。
黑暗中，她声音轻飘飘的。
“宋挽，如果一个男人长得无比牛逼帅，而且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就莫名其妙对你很好，是什么意思？”
“是你今天的委托对象吗？”
“没有！才不是！”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这既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心底渴望了解他。
宋挽沉思片刻，猛地坐起身，惊愕地盯着桑叙。
“桑叙宝贝，你不会一见钟情，恋爱了吧！那男生长啥样，叫什么？我帮你全方面彻查他全部资料。”
迎着桑叙怒瞪的目光，宋挽叹了口气，脸上恢复严肃。
“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一句，别对长得太好看的男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越是美丽的，往往越危险。”
“从科学角度来讲，一个异性，第一次见面就对陌生人无缘无故地好，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别有所图；要么见色起意。”
见桑叙认真地小声呢喃。
宋挽突然嘿嘿一笑，色眯眯地盯着她睡衣领口，猛地扑进她怀里，想去扯桑叙的衣服。
“就像我这样，小美人嘴一个。”
“宋挽你变态！”
两人闹哄哄的打闹在一起，欢笑声响彻宿舍。
见色起意吗？
可总感觉是她先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