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入屋内。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诸伏高明自然而然醒来,恢复意识的同时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
对了,她……
他迅速从沙发上坐起,客厅的摆设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一切不是梦。
她真的从东京过来了。
而且现在就睡在他的房间里。
诸伏高明放慢动作,轻轻推开房门,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正想转身离开,挣扎之后仍然经不住诱惑,返回到床边,盯着床上闭着眼的女孩,他为她拉了拉被子,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眉眼。
昨晚进了屋,她还是一直黏着他,他想着再过一会她该回去了,也就脱下外套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跳也由最初的急促趋于缓和,如果不是北原浅落的眼睛睁着,时不时眨一眨,他都要怀疑她睡着了。
手表上的指针提醒他时间已晚,他轻拍女孩的背:“你该回去洗漱睡觉了。”
“不要,”北原浅落动也没动,“我不要回去。”
诸伏高明只当她在发脾气撒娇,顺着她的话开玩笑:“不回去的话,难道你想睡我这?”
不料北原浅落直起身体,定定望着他,她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
诸伏高明怔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北原浅落嘴唇微张:“我今天晚上想睡在这,可以吗?”
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该高兴的,更何况他是个男人,在任何男性听来,这都是再明显不过的性暗示。
可他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眼神中有爱,有哀伤,甚至他还看到了几分怜惜的意味,就是没有一丝情欲。
“好。”他听见自己说道。
他还记得昨晚,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自己刚吹好头发,于是自然而然提出给她吹。
她坐在沙发上,洗发露和沐浴露的清香如蛛网般萦绕在他鼻尖——是和他一样的味道。
乌黑的秀发下,一滴残留的水珠从头发与脖子的交界处顺着弧度缓缓下滑,在光洁的后背隐入女孩的睡裙。
他不受控制吞咽,手上的动作僵硬了几分。
她真的,对自己太没有防备了。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很想辜负她的信任,就这么关上吹风机,从她的背后揽住她,然后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气,替她仔细吹干发尾。
“待会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北原浅落转头看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作出一副严肃的、不可让步的模样,她最终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他松了口气,他真怕她说出什么让自己和她一起睡的浑话。
他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
一声呢喃把诸伏高明从昨夜的回忆中拉出,做贼似的,他慌忙收回手,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小心退出房间关上门。
换好衣服,他从冰箱里取出食材简单做了两个三明治,留下一个用保鲜膜包好放回冰箱。
吃完自己的那份,他从书房里拿出便利贴和笔,在客厅的桌子上坐下写字。
突然门口传来门铃,伴随门铃的还有重重的敲门声。
“高明!”
诸伏高明快步走向门口,瞥了目前尚未有动静的房间。
“嘘——”
开了门,诸伏高明立马向门外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你都起来了还嘘什么,”大和敢助并未多想,“真是的,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昨天案子的嫌疑人比对结果有进展了,赶紧和我去抓人,上原还在楼下等着呢。”
“稍等。”
说着诸伏高明回身走回客厅,加快速度写完便利贴贴在桌子上。
“磨叽什么呢,赶紧的!”
“来了。”
诸伏高明走到玄关旁,刚准备换鞋,房间的方向传来了动静。
“诸伏警部,我好像听到了……”
北原浅落正想打哈欠,突然与门口的二人视线交汇。
空气突然沉默。
“你!你怎么——”
诸伏高明狠狠用左脚踩了对方一脚,成功让他住口。
他收回踩进皮鞋的左脚,重新穿上拖鞋,走到北原浅落面前领着她回房间,全程替她遮挡门外的视线。
“你再继续睡会吧,冰箱里有牛奶和三明治,待会可以热一下吃。”
再度回到玄关,诸伏高明急速换鞋,在大和敢助说话前“砰”地一声关上门。
二人上了车,上原由衣敏感地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吗你们两个?”上原由衣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高明——”
“敢助君,不想让我和你绝交的话就闭嘴。”
“啊?”上原由衣惊讶地张大了嘴,就上去叫个人而已,这是怎么了?
“切,敢做不敢当。”大和敢助小声吐槽,之后再也没提刚刚的重大发现。
*
北原浅落懵懵懂懂回到房间重新躺下,刚复苏的大脑各项功能还没启动完全。
突然,她明白刚刚大和敢助看她的目光为何那么震惊。
天哪!
北原浅落猛地坐起。
自己这个脑子……
她拍了拍自己脑袋,万分懊恼。
完蛋,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唉,北原浅落长叹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昨天下午从她爸那进一步证实了诸伏景光的死讯后,忽然之间,她被汹涌的情绪淹没,她突然好想见诸伏高明。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当即下楼梯出门,不管身后父亲的叫唤开车回了长野。
她要去陪他,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怕惹他伤心,她不能直接和他说自己知道了他弟弟的事,只能用拥抱表达自己的情感。
有她在,他不会是一个人的。
洗漱完,她穿过客厅走向厨房,经过桌子时看到了便签。
她微微一笑,指尖掠过上面的字,这个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说起来,自己刚来长野的时候,就给他写过一张便签。
想到这里,她隐隐有些失落,她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他没认出来非常正常。
他不是笔迹专家,也不像自己一样记性这么好。
突然,她记起那时候诸伏景光说的话。
“好厉害,你是东都大学法学部的学生吗?”
“真巧,我哥哥也是东大法学部的,不过已经毕业了。”
“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不用了,我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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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么的没兴趣”。
北原浅落不禁对当时自己的表现非常无语,要是那时候就认识……
算了,自己能够与他再次相遇,已经非常幸运了。
知足吧。
*
东京的高等病房内。
池田正志接过年轻的病友递来的茶水,抬手示意他坐。
“前两天给你送去的东西尝了吗?那些长野的特产是我一位后辈带来的。”
“嗯,尝了,很好吃,很多东西都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年轻人嘴角上扬,笑容如春日的暖阳般和煦。
“你快出院了吧?”
“嗯,之前的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出院的话还在等通知。”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池田正志忙伸长脖子看向门口:“请进。”
看到进屋的两人,年轻人起身告辞:“那我先不打扰了。”
北原修司看着年轻人关门离去,幽暗的双眸微动。
“别看了,快坐。”北原理纱拉了拉丈夫。
北原修司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池田正志。
“你先看看。”
池田正志从床头拿过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前面两面后粗略翻阅着后面的内容。
“没有物证,不太好办啊修司。”
“是的,而且暴力犯罪方面的人证也无法保证到时候不会反水。”北原修司对池田正志的看法表示赞同,“所以,我和理纱认为或许该从经济犯罪方面入手。”
“可以,这是理纱的强项,但是,不去实地调查,恐怕很难出结果,修司,从高等检察厅派人过去吧。”
“我也这么想,得让特别搜查部的人过去。”
“嗯,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去长野一趟。”北原理纱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我这边有一些他涉及到的刑事相关案件线索,我让人移交给你。”池田正志合上资料还给北原修司,“都怪我突然身体出问题,不然这件案子的进展还能快一些。”
“没事,身体要紧,你也明白,这种案子急也急不来,”北原修司接过资料放回包里,“对了,之前和你说的,东京高等检察厅刑事部部长的任命月底就会下来了,这次你可不许再推了。”
“好好,我不推了,但是任命晚一个月可以吗?下个月再来。”
“嗯?为什么?”北原修司和妻子面面相觑。
“我下个月月初在明和大学有个法学讲座,部长身份的话,可能不适合过去了。”
“明和?你不是东大的客座教授吗?”北原修司奇怪。
“谁说东大的客座教授就不能去别的学校讲座了?”池田正志笑着喝了口微凉的茶。
“那也不用特意去明和吧?东京有很多比明和好的学校。”北原修司双手抱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好友,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蹊跷。
“我就想去明和不行吗?”
“行吧行吧。”北原修司无奈叹气,既然他不想说,随他去吧。
见到这一幕,北原理纱忍不住笑了,转而提起今天上门拜访需要商量的另一件事:“除了案子,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北原修司转头看向关闭的病房门,缓缓开口:
“是关于你隔壁那位病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