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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另有算盘

作者:早凉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蒋酒卿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是蒋以北清理和包扎的,他甚至能从这些伤口中看得出来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这样的武器一定不是来自朝廷鹰犬的,因为奇异的武器多半来自于江湖。


    蒋以北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庞,又想起方才见到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布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心疼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养好,这又受伤了……”他用手指摩挲着妹妹的脸,喃喃自语道。


    蒋酒卿肩胛骨被浅刺了一刀,后背下方有一道长六寸长的划痕,前腹有两道,大腿被轻刺了几刀,手臂全是划痕。


    蒋以北帮她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抖。战场上他见过鲜血淋淋,他自己也试过受重伤,但阿酒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被划伤,她的血沾了他一手的时候,他还是颤抖不止。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止血,他生怕再慢一秒阿酒就要碎掉了。


    侯府里的祛疤膏多得是,不论怎么样的疤痕都能去掉,但蒋以北不是害怕阿酒会留疤,他害怕的只是阿酒会消逝于指尖。


    ……


    贺谏山得知了这件事的时候,就马上放下酒瓶子赶来了。但他被小桃子拦在了门外,不如说是被蒋以北授意拦在的门外。


    直到蒋酒卿转醒之后,蒋以北的怒火才那么稍稍地往下降了点。


    “你跟谁打架了?”蒋以北皱着眉头与蒋酒卿对视,眼神里带着一丝威严与压迫。


    阿酒低眼,也皱了皱眉,但这些微表情都被哥哥捕捉了。


    蒋以北扶阿酒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阿酒也自然的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了一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进去。


    阿酒的沉默让蒋以北开始生气了,他两指捏握阿酒的下巴,面色肃穆地质问道:“跟谁打架了?”


    阿酒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跟他对视了三秒,蒋以北还是屈服了:“好吧,我不生气了,到底跟谁打架了?”


    蒋酒卿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蒋以北,只不过她把自己练金戈霸道心法已经练至两重的事情隐瞒了去。


    听完后,蒋以北握紧了拳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


    “贺谏山的事情,那是江湖的事情……你,你……你吃我的醋我能理解,可是你怎么就吃他的醋呢?”


    “哈哈,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当时请他当侍卫的时候就是想保护你,可是你怎么为了他去打架了呢?”


    “……”


    “我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我不可能吃那小子的醋!”


    蒋以北在脑子里已经跟自己争吵了一遍了,前面的话他都忍住了,可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嘴里冒出来了。


    蒋酒卿坐正了,她道:“小北,要不你把简单的医理也教会我?”


    蒋以北道:“你要做什么?”


    蒋酒卿道:“万一以后,我受伤了,你不在那我可以自己包……”


    蒋以北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了,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在你旁边?”


    阿酒冷静分析道:“首先,这个姓薛的,不简单。她前身是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的头目,因为了一些事情,从而隐退了。但这个人,依旧能在玉京城里立足,说明了什么?”


    蒋以北道:“不能说明什么,你要是想弄死她,那我就去。”


    阿酒继续道:“我们不能只有你有眼线,万一哪天,我要救你,那我不能什么都干不了。其次,我想弄清楚,贺谏山究竟有什么瞒着我,我不能知道的。现在弄清楚了,至于更细的,我就不用去究了。最后,我想试试,我的实力去到哪里,这不正好有个练手的……我不仅想要她的情报网,我还想要经济独立,我需要想个法子来为你我铺设取财之道……”


    她把这一切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蒋以北知道她说的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如此沉重。


    “小北,因为,万一,我说万一,如果现在的君上不再信任你,那我得想法子。如果,我们的那群亲戚,非要加害你我呢?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至少……”


    蒋酒卿忽然感觉到有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在了自己的脸庞上,她抬头看蒋以北,发现他红着眼眶,说道:“没有这种如果。”


    蒋以北搂着阿酒的腰搂紧了,低落地说:“小酒,以后有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拜托我。”这已经不是一句请求了,更像是一种命令了。因为他的小酒从来都没有对他有过什么诉求,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撒野闹过脾气,她贴老虎还多过贴自己,越想越憋屈。


    后来阿酒睡下了,蒋以北出去房间的时候看见还在等候的贺谏山,他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但贺谏山丝毫没有躲避。


    “这一拳,是替阿酒打的!”蒋以北揪着他衣襟骂道。


    小桃子吓得不轻,这架也不好劝,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看你干的好事。”蒋以北恼怒道,“你的事情自己解决,怎么把阿酒也牵扯进来了?”


    贺谏山挨了一拳,但他没有一点儿生气,反而平静地道:“是我失责。”


    蒋以北摆手示意小桃子退下,接着道:“你的事情需要出手解决的,就事先跟我说。我自己会保护我妹妹。”


    贺谏山道:“我也许会离开一个月,去做点事,但我不会暴露在侯府的这层身份的。”


    蒋以北压着心口的怒火,隐忍道:“你尽管去吧。”


    “阿酒那边……你跟她说一下。”贺谏山踌躇着说完这句话。


    “你还敢提她?”蒋以北忽然抬手再向贺谏山挥了一拳,可不像刚才,这一拳是带着内力的。


    贺谏山抬手稳稳接住,淡淡道:“不解释也行,回来的时候,我会亲自跟她说。”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怨言,反而尽是笃定。


    蒋以北看得出,这个好兄弟对自己的妹妹是生了点别样的心思。他很难受,但又不应该难受。


    他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不会黏他,也不知道她总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对阿酒的情感,似乎是复杂的,他存心要霸占妹妹,妹妹只能是他一个的。


    但,蒋以北吃贺谏山的醋起来,顶多是醋了一下。他懊恼地离开了院子。


    ……


    月明星稀,余寒犹厉,蒋酒卿房间的窗户没关上,后半夜寒风吹起,细雨迷离,吹得她直接发起了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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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鸣鸢给她熬煮退热药,起身披着单衣就往嘴里灌。鸣鸢本以为小姐负伤,加上发热,会哭上一哭,没想到她却一副遇到家常便饭的样子。


    “鸣鸢。”蒋酒卿抿了一口后问,“你觉得薛婷的武功怎么样?”


    鸣鸢愣了一下,道:“在京城里,除了皇宫内的高手,在宫闱外,算是高手。”


    蒋酒卿挑眉,问道:“算是高手?那在江湖里呢?”


    鸣鸢道:“江湖……江湖我不知道。”


    蒋酒卿再问:“那跟阿北比起来怎么样?”


    鸣鸢道:“恐怕,侯爷未出十分之一的力,就能把她捏碎了。”


    蒋酒卿担忧地说道:“十分之一吗?阿北使出十分之一不到就能捏碎的人,我才跟她平手。”


    鸣鸢道:“小…小姐,侯爷不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堂,都几乎是武学天花板的程度,她自然是不能跟侯爷比的。至于小姐,您有侯爷一直护着,不担心她再来犯。”


    蒋酒卿一口干下整碗药,点点头,似乎完全没听鸣鸢后半句在说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嗯……没用内力能打个平手,如果全力以赴呢……能不能将她和她的爪牙收编了……可以考虑一下……”


    鸣鸢见蒋酒卿喝完药,便哄她:“小姐,你烧糊涂了,还受着伤,快些睡着吧,不然明天侯爷还要生气。”


    蒋酒卿让她拿纸墨来,便开始拆解今天过招的动作,再思考应对的办法。


    深更夜露寒,可蒋酒卿拆解的兴奋劲一直持续,直到三更,她才把薛婷的招式拆解完毕。她拿着草稿与鸣鸢兴奋地说着,她终于破了薛婷的招,可无奈鸣鸢已经累得快睡着了。


    蒋酒卿索性让她睡,不如自己跑到院子里再练一下,反正哥哥要睡了,又不会看见。于是她翻窗出去,不巧正撞了贺谏山一个满怀。


    深更夜露重,原来贺谏山一直在窗外守着她,也听到了她所有的举动。


    他扶她站稳了,但是却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阿酒被他逼到了墙上,左右去不得,贺谏山的胸膛就差一点儿就能碰上自己,甚至阿酒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否则真碰上了。


    贺谏山的脸庞逼近阿酒,他的鼻息都能被阿酒感受到。两人四目相对,贺谏山望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女子,心里就生出了一股“不该有”的冲动,他好想触碰阿酒的嘴唇。


    他的冲动使他耳根通红,但他一想到蒋以北气得跳脚的画面——蒋以北指着自己怒骂道:“我把你当成兄弟!而你却想做我妹夫!你……你这小子!”


    他又止步不前了。


    他们俩的双唇,离对方只有一寸之遥,哪怕阿酒稍微踮踮脚都能亲上了。


    “你怎么了?”阿酒忽然说话。


    贺谏山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朵后,轻轻道:“头发乱了。”


    阿酒的耳朵也变得通红,她慌乱地说道:“可能……我又开始高热了,我回去睡觉了……”说罢,她又慌不择路地从窗口翻了回去。


    这夜,她睡了很久,梦里总是有贺谏山的身影。但睡到晌午的时候,鸣鸢告诉她,贺谏山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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