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傅的意思是……”燕王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犹疑。
宋远廷也不绕弯子,直接回道:“弃车保帅才是正途。”
“弃车保帅?”尽管燕王已经猜到了宋远廷的想法,但他还是微微一愣。
“不错。”宋远廷分析道:“陈继宗的品行殿下是知道的。
即便他再拖延时间,此事也无法善了。定罪只是早晚的事。
陈继宗已是必死之局。若是殿下强行袒护,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会引火烧身。
一旦陛下怀疑殿下也牵涉其中,甚至认为殿下为了党争枉顾他人性命和皇室名声,那殿下的损失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兵部了。”
宋远廷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殿下此刻不仅不能保陈继宗,还应当参他一本。
您要与陈家一刀两断,主动上书,痛斥其罪,请求陛下严惩。
如此一来,陛下会看到您以家国大事为重,在是非面前能够拎得清。
如此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便是向林家示好。
林家素来中立,或许不会在明面上偏袒殿下,但此事如此做,林家也总归会念着这个情分。”
宋远廷的话燕王并非觉得没有道理,但一想到即将丢掉兵部,还是不免觉得肉疼。
宋远廷看出燕王的心思,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殿下可否想过,陈继宗怎么就这么巧的遇上了林家小小姐?
还有,为什么直到林小姐死,陈继宗都不知她是林家人?”
被宋远廷一提醒,燕王也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是晋王干的?”
宋远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
“这消息若是被林家那边知道,殿下觉得,那位会有好日子过吗?”
真正打动燕王的还是这句话,既然陈继宗已经保不住了,那也至少要拉一个值钱的下水才是。
可舍弃陈继宗如同自断一臂,燕王沉默半晌,才缓缓抬起头,问道:
“可这兵部尚书之位……”
宋远廷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回道:“殿下,上次的户部侍郎之事您难道忘了?”
燕王蹙眉,宋远廷继续说道:“您与晋王的争端陛下早就心知肚明。
为何孙尚书一提柳文轩陛下就同意了?还不是因为柳文轩出身寒门,不在二位殿下的阵营里?
所以说啊,您也不要指望着再把自己人送上去了。这事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别说晋王那边会有什么阻碍,就连陛下那关都是过不去的。”
“那也不能看着晋王的人上去吧。”燕王满脸焦急。
“晋王的人也上不去。所以在这件事上,殿下一定要想好该如何说如何做。
兵部尚书之位空悬,晋王不会不争,但若此时殿下高风亮节,岂不是让陛下另眼相看?”
“那依太傅的意思,本王该如何做呢?”燕王不解。
“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推举陛下心中中意的人选。”
“可本王怎么知道父皇中意谁呢?”
宋远廷见燕王已经上道了,便看似无心的点拨道:“萧煜!”
“萧煜?”
“没错,萧煜如今已是从二品将军,与孙家小姐孙婉儿又正在议亲。
再加上他的父亲肖总兵素来都是耿直的孤臣,所以陛下对萧煜的信任一定是有的。
还有,萧煜已担任皇子们近一年的武师父,无论是从资历还是能力上都足以胜任兵部尚书的职位。”
“本王还想到更关键的一点。”燕王顿了顿,然后说道:“萧煜还是二公子的义兄呢。”
宋远廷微微一愣,还以为燕王察觉了什么,可接下来燕王的话却让宋远廷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萧煜与宋家亲近,就等同于他与本王亲近。太傅助我,不遗余力,如此萧煜倒也算得上是本王的人了。”
燕王越说越高兴,最后甚至盛赞宋远廷当初有远见,始终瞒着站队自己的事情。
甚至这蠢蛋还表示,应当由宋家培植势力,如此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的人都安排在关键的位置上。
宋远廷又无语又好笑,面上却连连称赞燕王圣明。
燕王殿下来时满脸愁容,走时却是满面红光。
看着燕王愚蠢又好笑的背影,宋远廷也是无语了。
次日,燕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了一份痛心疾首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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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厉斥责陈继宗的罪行,说他是衣冠禽兽不可饶恕,并请求陛下依法严惩,以正朝纲。
朝中官员无不诧异震惊,毕竟陈继宗是燕王的人无人不知。
就连皇帝都十分意外。
“燕王,你这奏折中都是真心话?”皇帝拿着奏折,试探的问道。
燕王出列,言辞恳切的回答道:“父皇,儿臣知道,大家都觉得陈继宗是儿臣母族的旧部。
没错,陈继宗的确对儿臣十分恭敬,但儿臣却不能因此就无视他的罪行。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这种事情无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无法容忍的。
何况林老对大渝贡献了一生,咱们不能寒了林老的心。
父皇,儿臣**,亲自审理陈继宗一案,父皇放心,儿臣必秉公办理,不让恶人有半点可以逃脱的机会。”
燕王一番陈词倒是让倒是让皇帝颇感意外,意外的同时还有几分欣慰。
皇帝当下便允准了燕王的请求,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谁都没想到燕王行事竟如此狠辣干脆。
不过对于那些跟随燕王的朝臣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继宗尚且能被舍弃,何况是他们呢。
不过燕王这蠢蛋可想不到这个层面,他还在为父皇对自己的赏识沾沾自喜呢。
正此时,晋王这边的官员已经开始对兵部尚书的位置虎视眈眈。
但刚刚有人出列表态,燕王就忽然拱手禀告道:
“父皇,关于兵部尚书一职,儿臣有一人想要推举。”
皇帝闻言,脸色瞬间又变得十分难看。心道:这小子到底还是有自己的盘算。
可就在皇帝以为燕王会推举自己的人上去时,燕王却一脸无私的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萧煜将军可以担任兵部尚书一职。”
燕王的这句话比先前切断与陈继宗的关系还要炸裂。
萧家是什么样的人谁人不知。
别说是站队,就连那些站队的朝臣他们都是嗤之以鼻的。
而这个萧煜,比他老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王推举他?这不是自己放弃兵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