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死里逃生,虽然保住了王位,却也沦为了笑柄。
再加上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太傅宋远廷便好似在刻意疏远他。
燕王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晋王身上,心中对晋王的怨恨更是如同燎原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燕王日夜难安,正如宋远廷所料,他急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胜利来证明自己。
哪怕不能将晋王踩入尘泥,也至少可以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只是这一次燕王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上一次的教训让燕王后怕,若不是宋太傅不计前嫌给廖沉出谋划策,自己如今可怕都已经住进刑部最下面的那间天字牢房了。
燕王变得小心谨慎,他甚至总是想要让宋远廷给自己出上两招。
奈何宋太傅态度冷淡,无论是在大众面前还是私下里,对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对于宋远廷的态度,燕王又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回来的,再者说,当初也是他狂妄自大,不肯听人劝告。
燕王已经看到了宋远廷的本事,曾经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无礼也都乖乖收敛起来了。
这位蠢殿下在惜才这件事上总算是聪明的一回。
只可惜啊,他想惜的这个“才”压根选择的就不是他。
当然,天真的燕王殿下目前还不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宋太傅不理归不理,最终却还是送来一个大礼。
宋远廷送给燕王的第一个大礼就是户部左侍郎周文博。
此人是晋王母族李氏一族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掌管着漕运和税银审核的肥差。
多年来,不知给晋王和李家输送了多少利益。
周文博在左侍郎的位置上已经有十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即便再小心也多少会有纰漏。
宋远廷把查到的证据匿名给了燕王,燕王虽无法完全肯定证据的来源,但心里也大抵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对于宋远廷背后的深意,燕王倒是没有多想。
即便想了,也是觉得太傅对他有些失望,想以此试验一下他这个王爷是否还有继任储君的能力罢了。
燕王把这一次周文博的事情当做了宋远廷对他的考验,当下更是上心得不行。
燕王叫上廖沉等谋士,亲自梳理了关于周文博的证据。
不得不说,宋远廷送来的证据实在是太详细了。
多年来,周文博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在漕运中虚报耗损,又是如何在税银上大做文章,证据中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就连可用的证人宋远廷都给这傻货选好了。
而燕王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指挥自己这一派的御史,联名上奏,**周文博罢了。
在这件事上,燕王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
拿到证据的第二天,朝堂上**周文博的奏章就已呈到皇帝面前。
面对着如山的铁证,周文博面如死灰。
晋王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却也不敢公然袒护,只能暗自咬牙,思索接替周文博的人选。
当然,整个大殿上,最愤怒的还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周文博贪墨的那些银两大半都去了哪里,皇帝怎会不知?
可说到底,晋王是自己的儿子,便是犯了过错也无法轻易舍弃。
但周文博就不一样了,这个倒霉蛋很快就成了皇帝的出气包。
“传朕旨意。”大殿内,皇帝冰冷的声音环绕在朝臣耳边:
“周文博贪赃枉法,枉顾律法。即刻起革职查办。
家产抄没,三族尽数流放,后代子孙用不为朝廷录用。”
周文博听到这些话时,当场就瘫倒在大殿上,他绝望地看向晋王,可后者却早已把脸转到一旁。
最终,周文博如死狗一般被侍卫拖出了大殿。
这样的结果简直是让燕王欣喜若狂。除了弄掉了晋王的左膀右臂以外,还有一件更让燕王期待的事情。
户部左侍郎,这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肥差啊。
如今周文博被定罪,左侍郎位置空闲,只要能把自己的人推举上去,那简直就是搞了棵摇钱树了。
可还不等燕王这边发力,户部尚书孙大人已抢先一步。
“陛下,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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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忙,左侍郎一职又事关重大。
还请陛下决断,给户部安排个能干的才是啊。”
皇帝看了看孙尚书,随即开口道:“孙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皇帝如此问,其他人即便想开口也毫无办法。
晋王和燕王如今唯一盼望的就是这个姓孙的别把对方的人推举上去。
还好,孙尚书提议的人并不属于任何一方。
“回陛下的话,”孙尚书拱手道:“臣以为柳文轩柳大人乃是可用之才。”
孙尚书口中的这个柳文轩乃是与宋家四子同科的贡士,因长相俊美,文采斐然,被皇帝当朝封为探花郎。
不过这个柳文轩可不仅仅是文采好,此人于算数、经济一道也颇有天赋。
且他出身寒门,为人清正,对夺嫡站队之事更是嗤之以鼻。
皇帝微微思忖片刻,而后点点头,对柳文轩问道:
“柳爱卿,你可有信任能做好胜任户部左侍郎之职?”
柳文轩压根就没想到这左侍郎的位置竟然能落在自己头上,但他早就看够了周文博等人假公济私。
当下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出列回道:“臣,可以!
或许臣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臣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假公济私,成为别人的钱袋子。”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打晋王的脸。
晋王殿下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也始终不敢反驳什么。
燕王虽然没能把自己的人安排上去,但能看见晋王吃瘪,心里还是高兴的。
当下便脑子一热,对皇帝禀奏道:“父皇,儿臣觉得柳大人人品贵重,堪当大任。”
皇帝微微颔首,对于燕王此次没有硬要塞人的举动倒是有几分欣慰。
“好,既然如此,那即日起便由柳文轩任户部左侍郎一职。”
柳文轩跪地领旨:“臣,谢陛下恩典!”
至此,户部内,晋王在户部内再也没有可用之人。
而柳文轩的上任也只是一个开始。
没人注意到一张以“孤臣直臣”为脉络,以李彻为核心的无形网络正在悄然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