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俞滔点了点头,“我以镇长的名义给陈思港担保要事,再有什么问题你们到镇组织来找我!”
崔俞滔说得十分肯定,又言辞恳切。
所谓听话听音,金鑫自然明白,一个镇长敢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工地没问题。
他笑着举起酒杯,“崔镇长,我相信你,我明天就安排车辆进场。”
“好,够爽快。”崔俞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金鑫见状,一边夸奖崔俞滔好酒量,自己也随着一口干了。
放下酒杯,崔俞滔给陈思港使了个眼色。
陈思港点点头,他拿起老白干,给大家挨个满上。
“贾大哥,金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你们看行不行得通。”
老贾嘿嘿一笑,“陈老弟,什么叫不情之请,你说就是了。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我看就没问题。”
陈思港举起酒杯,“二位哥哥,那咱们喝了这杯酒,我再开口。”
“好,爽快,老哥我陪你。”老贾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但是金鑫却只是沾了沾嘴唇,就把酒杯放下了。
崔俞滔看在眼里却没有明说,他也是举起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
金鑫崔俞滔,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谁也没开口。
陈思港看在眼里,知道金鑫对自己还是有戒备之心。
陈思港说道:“金大哥,我直说了,我资金有困难。五千方我按两块钱一方收你一万整,但我有个条件,明天我就要钱。”
陈思港这番话说出来,金鑫一阵沉默。
想想也是,酱菜厂到底能不能行,现在所能知道的就是崔俞滔的保证。
而陈思港张口就把一万块钱给收了去。
这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老贾也是不由得一愣,千算万算,没想到陈思港会提出这么一条。
金鑫暗暗地给老贾使个眼色。老贾自然心领神会,但是得罪人的话要自己说,这锅背得有点冤枉啊。
老贾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陈老弟,我是个局外人,我说两句,按理说呢,这万把块钱,对老金来说也不算啥大钱,可是呢,这事你说处在这么个档口,确实你让老金有点为难了。”
陈思港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既然贾大哥把话说到这,那我就再多说两句,本来我是不缺钱的。
借了人家一笔钱说好的三个月还,可出了这档子事儿,人家要我后天就把钱还上。”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我但凡能多撑几天,一万两毛钱这就是一千块,一个工人一个月也不过三百块钱。”
崔俞滔在一旁也帮腔说道:“小陈说的没错,这笔钱还是我出面给他做的担保,没想到我这个镇长的面子也不好使呀。”
听完两人这么说,金鑫心底某个地方突然被触动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言而无信,这样的家伙,生意肯定做不大。”
他转脸看向陈思港,“陈老弟,你够爷们,够敞亮。”
说着话他端起酒杯,“陈老弟是条汉子,老金我佩服。”
说完一仰脖,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杯酒,金鑫开口了,“陈老弟再陪我喝三杯,这钱我明天就给你,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我前世陪客户喝酒,喝到断片,喝到当场睡过去都有,还怕再来三杯吗?
这三杯酒陈思港喝得很痛快。
他有一个信念,喝完这杯酒,明天自己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喝完了酒,看着陈思港和崔俞滔离开,金鑫晃了晃脑袋笑了。
老贾在一旁开口问道:“老金这一万块真的给吗?是不是有点冒险?”
金鑫拍着他的肩膀,带着几分的醉意,“老弟你还看不出来吗?”
“崔俞滔给他担保借钱。”
“崔俞滔又在咱们两个面前给陈思港担保。”
“这说明什么?”
老贾摸着脑袋想了想,“这说明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金鑫不由得笑了,“肤浅,你看问题太肤浅了,所以你现在只能开挖掘机。”
被他这一说,老贾非但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笑着问道:“金大哥,那你说,你为什么敢把钱给他?”
金鑫自己又咕咚咕咚倒了半杯酒,“你说我喝醉了没有?”
老贾急忙拿过酒瓶帮他倒满,“金大哥两斤打底,喝这点儿算什么?”
金鑫很满意老贾的回答,“我听到一个消息,崔俞滔很有可能调往县里做副领导。”
一听这话,老贾眼前一亮。
“金大哥,你这一手高啊!”
你这看似是给陈思港拼酒,但其实是做给崔俞滔看。
金鑫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我这三杯酒是跟陈思港喝的,但这一下他崔俞滔肯定记住我了。”
“所以我以后再到县组织可就有熟人了。”
两人相视大笑,老贾急忙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金大哥,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喝个痛快。”
……
镇组织里,谢冬临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下午,终于等来了王晓苑的回电。
电话里谢冬临带着几分神秘和激动小声说道:“晓苑,你拜托我的事有进展了,不过嘛,恐怕得打点打点。”
王晓苑一听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道:“谢叔叔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过去,需要什么你直接跟我说。”
“好好,明天你可早些过来。”
话刚说完,办公室门儿被推开了。
朱金宝探进了半个脑袋,“舅舅,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金宝,有事进来说,关门。”谢冬临急忙招手。
朱金宝进门说道:“舅舅,我有个对象,你说过要安排进临时工地。”
谢冬临尴尬的一笑,“金宝,现在这崔镇长管得严,咱只能说等机会。”
“可是舅舅,我可都跟人家姑娘说出去了,你要我咋办嘛!”
“你,你这孩子。”谢冬临一阵无语。
“再说了,这女孩子家那也不是普通人家,是南山村刘远旻的女儿,这你有啥不放心的吗?”
听到这谢冬临更无语了,越是熟人自己这越不好交代呀。
“金宝这事儿容我想想,要不这样,你跟姑娘说,我先给她安排别的地方,等有机会再调到咱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