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方案。
第一个,修水渠从几百米外把水引过来。
第二个自然就是打井。
打井在自己的地头上方便。
这两个方案自己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按照现在的行情,价格修建几百米的水渠,如果采用先挖沟再水泥护坡的方式,一米恐怕也要一两块钱,几百米水渠要花个七八百块钱。
如果打井的话,按照刘远旻给自己的测算,井深至少要在五十米以下。
而这样一眼井的价格,也要在千把块钱。
所以说两者的花费相差无几。
但是修水渠快,可能两三天就完工。
打井不但慢,还要解决顺电线的问题,几百米外把电线接过来,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按照村长刘远旻的意思,先建一条水渠临时用着,等所有的大棚建齐了再说。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而且省钱快。
但陈思港却有些担心。
因为几百米长的水渠要经过几十户人家的地头。
经历了上一次的涨价风波,陈思港对村民们是否有契约精神,还是有一丝的担心。
可打井的话,现在自己手里资金本就紧张。还要考虑新建酱菜厂。
回到家中,陈思港自己炒了两道菜,倒了一杯酒,他要好好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刚举起筷子要吃饭,院子里有人喊了起来,“陈思港哥,你在家吗?”
是王晓苑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陈思港就有点皱眉。
但是人家进门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他起身迎了出去。
就见王晓苑一手拎着烧鸡,一手拎着两瓶老白干,站在院子中间。
见陈思港迎出来,王晓苑也不搭话,气呼呼地走进了屋子,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陈思港哥,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喝酒。”
这又是闹哪出呀,陈思港有点儿莫名其妙。
王晓苑拧开两瓶老白干,往陈思港面前放了一瓶。
“陈思港哥,咱们吹瓶!”
我了个大去。
差点儿把陈思港给吓坐地上。
从未见过喝白酒吹瓶的。
他一边拿了杯子给王晓苑倒酒,一边轻声地安慰,“傻丫头,哪有喝白酒吹瓶的,你这到底遇上什么事了,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王晓苑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我爹逼我去相亲,我不愿意,这吵翻了。”
听到这个问题,陈思港有点儿头大,他撕了一条鸡腿递到王晓苑的手中。
“晓苑呀,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该去还得去。”
王晓苑接过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她擦了擦眼泪。
“陈思港哥,刚才是我失态了,不说了,陪我喝酒。”
又喝了半杯酒,王晓苑瘫醉在桌子上。
陈思港很无奈地摇摇头,酒量不行,装什么大哥呀。
他起身去往邻居方超的家中,把他老两口喊了过来。
让两人帮忙把王晓苑架到拖拉机的车斗上,又请方超开着拖拉机把人送回去。
王成见王晓苑喝成这样被人送回来,气得跺着脚大骂。
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骂了一阵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一想起女儿是跟陈思港喝酒,王成的火又上来了。
这气没处撒,他倒想到了王宋天平。
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把陈思港带到自己的家了,自己就不会让陈思港去推销点心,自然也就没有这后面的故事。
他拎着木棍跑到王宋天平的家里一看,宋天平不在,得了,让这小子躲过了一劫呀。
日落时分,宋天平回到了镇子上。
最近天天在门面房里住着,跟李大奎每晚喝一点,这小日子过得很舒坦。
可是今晚这酒王宋天平喝的不是滋味儿。
李大奎也看出了端倪,端着酒杯问道:“宋天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宋天平咕咚,闷了半杯酒,“李大奎,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马玉莲到底是咋个回事?”
一下子被宋天平戳中了心事,李大奎略一犹豫,“没啥,就是他来进菜,见得多了呗!”
宋天平苦笑了一下,“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吗?你是不是偷着给她的菜,价钱还低?”
李大奎一下子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咋知道的?”
说完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
宋天平抬起头瞪起眼,双眼看着李大奎,“我从这里一直跟到农贸市场,她的青豆苗,就卖两毛五,这是咱们给他的批发价。”
李大奎一下子沉默了。忽然筷子一放,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宋天平反而慌了。
“兄弟你别哭,有话说话。”
劝了好大一会儿,李大奎才止住了哭声。
“唉,事到如今,宋天平哥我也不瞒你了。”
李大奎抽泣着,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宋天平听得目瞪口呆,“唉,李大奎你要我说你啥好,你咋能干得出这种事?”
“你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儿,早晚你得惹大祸。”
“唉,当时喝多了,这不是上头了吗?”
宋天平吧嗒吧嗒嘴,“不对,兄弟,这事我咋觉得不对劲呢?”
“咱俩在这待了这么久,可从没见过潘亮和马玉莲来找咱们喝酒。”
“再说了,你跟马玉莲还没那啥,为啥潘亮就恰好回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大奎也一下子回过味来了,“别说还真是,这事儿是蹊跷。为啥都那么凑巧呢?”
宋天平气愤地一拍桌子,“兄弟,你这是被他俩人合伙给算计了。”
而此时的李大奎却一脸颓废,“可,这事我到哪说理去?”
宋天平叹息:“唉,谁要我有个你这么倒霉的兄弟。”
第二天一大早,陈思港赶往镇组织。土地租用手续办完了需要他这个法人代表来签合同。
有了这个合同。他就可以去工商所,办理注册公司的手续。
一见面,崔俞滔就语重心长地叮嘱,“小陈啊,这个项目沈县长十分重视,过两天他要亲自来视察,你可要抓紧了。”
陈思港自然知道这背后的含义。
天气已经转暖了,菜价一路下行,等菜价只有一两毛钱一斤的时候,这外地收菜的菜贩们,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