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失忆了,都是王千雅骗了我!”
陈安棣斩钉截铁的和王千雅划清界限,将所有一切都一股脑推到王千雅身上。
闻言,王千雅恶狠狠地瞪向陈安棣,眼中流露出骇人的寒光,死死地盯着他。
想把自己撇干净?没门!
“呵!当年那个女人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王千雅声音有种同归于尽的疯感,反正她的父母死了,王家的秘密也彻底暴露,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那些酷刑可都是你下的令,安排的人,怎么,你们陈家将好处吃干抹净,现在想撇清干系?”
“你撇不清的。”
“失忆?”
两双一模一样的锐利目光同时盯向他,让陈安棣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同的是,王千雅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他撕咬剥皮。
而一身黑衣的牧衡,那目光更多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蝼蚁。
陈安棣喉咙忍不住吞咽,失忆不失忆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在王千雅拿着编绳找上他时,他的眼里就只有王千雅的身份。
只要能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利益,王千雅是不是他相约成婚的青梅竹马便不重要。
陈安棣是否失忆,也不重要。
他准备的后手竟然没了用处,此刻,陈安棣是真的后悔了,悔不当初,不该贪图王千雅的身份而半推半就。
这么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看得江挽默默又端起小杯子喝了一口花茶。
这花茶是林叙白给的,在牧衡接过场子后,两人就自觉后退,把场子给牧衡空出来。
毕竟牧衡想要为爱人复仇这件事,顾韵早就在合作之初就告诉他们了。
复仇这种事,当然要当事人来,反正他们也把该做的做了,没什么事,那就不妨碍人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茶真不错。”江挽捧着茶盏一脸满足地夸赞道,“要是有桌子凳子,再来点小点心瓜子什么的就更好了!”
然后,林叙白满足了江挽的要求。
江挽肉眼可见的飘起了小花。
不是她说,小白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这个大侄子认得真好,血赚!
于是江挽毫不吝啬地开启夸夸模式:“太棒了!小白你是神仙吗?”“小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全归元宗,啊不,全修仙界最贴心的小白!”“爱你~比心~”
情绪价值拉满,成功把林叙白眉眼的弧度再拉高几个度,浑身都散发着“身心舒畅”的愉悦气息。
“师妹,你当你茶馆看戏呢?我们得注意场合!”凃常兴端着态度,语重心长劝了一下,然后手拿着杯子极其自然地朝着林叙白一递,“不过林师兄,你的茶是真不错,绝了!难怪你走哪都随身带着,麻烦再来点,谢谢。”
十分有礼貌并星星眼看着林叙白手里茶的凃常兴,抿了抿唇。
林叙白看着一点不客气的两人:“......”
他挑了挑眉,淡定地抬手给凃常兴续上,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灵果糕点,精准投喂给江挽。
这是他悄悄点化了一个妖修,十分“温柔”的“建议”对方修食道连夜做出来的,用的食材都是不是一般的灵果。
看着江挽吃的很满意,对他各种夸夸,林叙白就满意地点头,嗯,这个妖修没白点化。
“林师兄,你这也太宠着江师妹了吧...”凃常兴酸溜溜,“不过我怎么感觉忘了什么,而且少了点什么?”
江挽专心吃着糕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场上的复仇大戏,敷衍道:“嗯嗯,那你好好想想。”
“是吗!那你仔细想想少了什么呢。”
一道幽怨至极的声音从凃常兴背后幽幽飘来。
凃常兴看着手里的茶,又瞅瞅江挽的特别待遇,眼中还带着羡慕,“我就随口说说,哪能真的和师妹抢点心......”
说完忽觉不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江师妹在忙着吃,林师兄在照顾江师妹,那刚刚,和他说话的是谁?
凃常兴摸着后脑勺的手一下僵住,缓缓转头,对上了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吓得他抖了三下,嚯!哪里来的女鬼??!
“哼!你们几个可真快话,喝着茶吃着点心,把我这个拼死拼活救人的苦力忘得一干二净是吧?啊?差点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凃常兴?”
白轻轻头发散乱,衣服上也满是水渍,活像是从水里爬上来的怨灵水鬼。
被白轻轻一句话暴红脸的凃常兴:!!!
“茶、好、喝、吗?”白轻轻歪头,脸上的笑容阴森森的,然后在下一刻立刻变脸,“你们三个!不是说好了汇合的吗?这就是你们说的汇合???”
凃常兴:“......”
江挽:“......”
坏了,还真把白轻轻给忘了!
林叙白淡定点头:“难怪总觉得这段时间比以往清静许多。”
白轻轻听得这话,气得脸都扭曲了,怨气堪比场上的王千雅。
“那个...”凃常兴气弱,颤颤巍巍递出一个崭新的茶杯,“那个,你要不要也来点?”
江挽忍痛分享出自己的零食,“这个也挺好吃的,你尝尝?”
白轻轻:“......”
她能怎么办,还不是选择原谅他们,一起加入吃瓜大军。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魔影的方千,鬼鬼祟祟蹭到江挽身边,压低声音兴奋道:“天大的好消息!我发现了一个大宝贝!”
江挽闻言沉默了一瞬,让她猜猜,这个大宝贝不会就是一把青色的玉尺吧?
方千没有卖关子,很快就把事情交代的明明白白,他在调查黑衣人背后的魔门势力时,意外从一魔修的口中得知这个冒牌货行迹可疑之处,然后顺着这么一查,还真就让他发现,塔化河城的塔化河之下封印着一件仙器。
他确定是仙器以后,立马就跑来找自家尊上汇报了!
方千的话没有设结界,凃常兴几人自然也听到了。
白轻轻惊讶:“仙器!”
凃常兴不高兴地皱眉:“那是星玄仙尊的仙器!”
“什么星玄仙尊的仙器,又没刻名字,那不就是无主之物!那仙尺灵气充沛,正配得上我家魔尊大人!”
方千握拳,信誓旦旦表示自己一定能取得仙器献给自己的尊上。
被人当面宣告要抢自己东西的林叙白眉梢微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千。
不同于凃常兴当场斥责,林叙白转头往江挽靠去。
林叙白眯起眼,语气危险:“小挽,这魔...为何对你如此热情?连这样的事都据实告知。”
江挽面不改色:“可能,我长得像他债主。”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与他一样...”林叙白后半句话消失在空气里,“毕竟,你对魔尊,也颇有推崇呢。”
“什么、”
“我们尊上自然是万古第一!”在给自家魔尊举大旗这方面方千不弱于所有人,“天上地下独一份的风华霸气!”
“是吗?这么厉害,那怎么被人冒充身份号令魔门呢?”林叙白轻笑。
“那是尊上日理万机!这才被宵小钻空子!”方千冷哼,“再说,总比某些仙尊强!连自己的仙器被人拿去利用都不知道,还改换天机做下恶事!”
空气突然凝固。
“哼,连真容都不敢现世的魔尊?”
“呵,连自己的仙器都看不好的仙尊?”
两人水火不容,却同时转头——
“小挽/江仙友,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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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道视线同时锁定的江挽:“......”
这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味,熏得她头疼啊。
“啊,那边好像要结束了——”江挽机智的一指牧衡他们,把所有人的视线成功转移过去。
王千雅全身布满深刻见骨的伤痕,浑身是血,像是从尖刺所做的砧板上滚了一圈下来一样,当然,陈安棣也没好到哪里去,原本的华服破成了乞丐装。
两人的丹田都被牧衡毁了个干净,一身修为也被废了。
方千:“这种负心汉,魔尊大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江挽:……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她了。
王千雅不止被斩了手指,就连那只戴着屏蔽天机的手镯的手都被牧衡毫不留情的从手腕处直接断了。
牧衡捡起断手,将手镯取下,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以为...我为何要假借魔尊之名?”
他指尖轻抚镯身上的镂空花纹,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暗芒。
他冒充魔尊对魔门下美人令,不仅是为了离间塔化河城的百姓与王家,更是为了搜集“材料”。
“材料?”
“逆转生死的阵法...”牧衡笑得怪异,怪异的让在场所有人寒毛竖直,“用一城之人为祭,换一人复生。”
“既然当日她死于这里,那我便要让你们作为代价,将她接回来!”
“!咳咳、”
江挽一口水呛住自己,林叙白忙不迭给她拍背顺气。
修仙界般秽土转生?
“他要生祭一城人!!!这不行!”凃常兴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拿着剑就冲了上去,“你若单纯复仇,私人恩怨我们不管,但你若想拿全城百姓祭祀邪阵,这就不行!”
“呵!晚了!阵法已成!”牧衡癫狂大笑。
笼罩着整座城的赤色结界露出真容,黑红的魔气宛如游蛇般在地面浮现,空气中的灵气开始暴走,片刻,魔气风暴席卷了整座城。
当空中浮现阵法的血色纹路,一具棺材凭空显现,悬浮在棺材上的手镯散发着不详气息,一缕缕黑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进棺材内,在棺中逐渐成人型。
就在人形成型的刹那,黑雾散去,本该复活的躯体处竟空空如也。
牧衡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他愤怒地扭头瞪向方千:“是你!是你做了手脚坏了我的大事!”
“我倒是想做。”方千摇头,抱臂不屑,“你冒充我利用家尊上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他忙着帮尊上抓魔道叛徒,哪有时间注意他这个鬼阵法。
“不可能,明明一切都是按步骤来的,阵法无差,祭品也一个不少,为什么!为什么会失败?”牧衡癫狂,抬手便掐住一个修士的咽喉想要扭断。
方千魔影一闪,及时将人救了回去。
见状,牧衡像是要把阵法失败的愤怒发泄出来一样,发狠地攻向方千,激烈的魔气在上空碰撞,但牧衡完全不是方千的对手,几十招下来也奈何不了对方。
“我只是想让她回来...”在牧衡破碎的哭腔中,他周身的魔气不断暴涨。
江挽看着被他摆了一排的尸身:“你这不是复活,是炼尸。”
牧衡收回手镯,快速飞向塔化河:“我不信!这仙器既然能帮王家逆天改命,也一定能帮我复活她!”
整座城池突然地动山摇,地面开裂出数道深渊般的缝隙。
凃常兴:“不好!他破了封印!”
江挽没动,林叙白也没动。
两人不约而同同时看向一个人。
“唉。”
顾韵轻叹一声,一个闪身,出现在塔化河之上。
苍白的手指搭在牧衡青筋暴起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