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断云此刻连腮帮子都不想动。
言九阙倒是瞧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断云觉得很是可爱，时不时就要亲上一口。
鼓起的腮帮子再次被亲了一下，断云懒懒地抬眸看某个兴奋的鬼。
“阿云真可爱！”
“……”
断云嚼啊嚼，把嘴里的饭吞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言九阙。
“我想看你真实的样子。”
言九阙脸上的笑一僵。
他沉默了半晌。
“阿云，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吗？”
明明，那些鬼说阿云会喜欢的。
“好看，也挺喜欢的，但就是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言九阙又沉默了几秒，他莫名有些心虚：“阿云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你少转移话题，快点给我看！”
言九阙捏捏断云的手：“我那个样子不好看，阿云不看行不行？”
“不行！”
“……”
“你到底给不给看！”
断云一把揪住言九阙的衣领子，奶凶奶凶的模样像是要把言九阙胖揍一顿。
言九阙抿了抿唇，居然露出两分委屈。
“要是我长得丑，宝宝会嫌弃我吗？会不要我吗？”
“不会。”
这下你总得安心了吧。
“可是，宝宝总是盯着我现在这张脸发呆，宝宝肯定喜欢好看的，宝宝见到我的丑样子肯定就不那么喜欢我了。”
断云：“？”
断猫猫炸毛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头剃了！”
言九阙：？
“把你现在就变超级丑！”
言九阙：“……”
宝宝好狠的心。
拗不过断云，言九阙只好把自己真实的样子露出来。
其实和他刚才的容貌有九成像。
不过，断云昨晚恍惚中看见的那道疤确实存在。
断云的手轻抚上那条疤：“这是怎么回事？”
“……受了点小伤而已。宝宝……你会嫌弃吗？”
担心被抛弃的小狗语气，可言九阙的手早就把断云圈得严严实实，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想给断云。
断云没好气地嗔了言九阙一眼。
这只鬼总是想他会跑是几个意思？
而且，他是三岁吗？
什么小伤能有近十厘米的疤痕留下，说谎也不编个高级点的。
“说实话，这伤怎么来的？你不说，我就要嫌弃你了。”
言九阙：？
他家宝宝威胁鬼的样子，也好可爱哦。
“宝宝，你在心疼我对不对？不嫌弃我对不对？”
不回答的话，这只鬼恐怕能揪着这几个问题问上三天三夜。
“是，心疼你，不嫌弃你，现在赶紧说，怎么弄伤的！”
“养父打的。”
断云一愣，言九阙继续说。
“我是个孤儿，记事起就在孤儿院，六岁的时候被领养了，但养母在我七岁的时候被养父家暴进了医院，没撑过三个月就没了。”
“养母走了之后，养父开始打我。其实养母在，他也打我，因为我会帮养母打他，但是我打不过。”
“后来，他不怎么打我了，因为他要我担起养母的那个角色，给他洗衣做饭，伺候家里。”
“他喝酒，还赌博，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他有时候还把我赶出去打零工，赚了钱他都拿去赌了。”
言九阙说话语气很是平淡，好似在谈论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可断云听了却红了眼眶，恨不得给那个王八蛋养父来个凌迟！
“脸上的伤，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养父发现我没把赚来的钱全部给他，他气急败坏，拿了把刀想砍我，但我躲了一下，刀擦着我的眼角过去的。”
“我没钱，所以疤就这么留下来了。”
言九阙盯着眼睛通红的断云，他环着断云的手臂收紧了些。
“阿云，我从小就是泥底里挣扎的孩子，我一点也不好，样子也不好看，可是，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我会对宝宝很好的，比所有人所有鬼都好！”
“你别不要我……”
随后一句，破碎得断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我没有不要你！”
断云搂住言九阙的脖子，甚至主动亲了亲言九阙伤痕的眼尾。
“言九阙，我知道的，你对我最好了，我不会不要你的，我，我只是……心疼你。”
断云摸摸言九阙眼尾的伤，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当时是不是很疼？”
“给你吹吹好不好？吹吹不疼了……”
断云轻轻呼气，生怕弄疼了言九阙似的。
言九阙眸光颤动，他嘴角微弯，紧皱害怕的眉眼渐渐舒朗。
“宝宝，有宝宝吹吹不疼了，宝宝不哭。”
轻拍着断云的后背，言九阙又亲了亲断云的小脸和唇。
“其实，我成年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家，宝宝，我没事的。”
断云眉眼低垂，眼尾的泪珠还是落了下来：“才不是，你肯定当时过得很难，你还那么小，他好坏！最坏了！”
“言九阙，我……我帮你揍他！把他揍死！”
言九阙轻笑，他抱住可爱的断猫猫将断猫猫眼尾的泪珠吻去：“我家宝宝对我真好，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断云贴贴言九阙的脸：“阿九，你最好了，他们都是坏人，我们不要在意他们！”
“阿九是天底下最好最好最好的……鬼！”
说到这个，断云又抬起头，他望着言九阙，眼睛还是红红的。
“阿九……是怎么，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言九阙整只鬼都要被怀里这只断猫猫软化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连问句他怎么死的都怕他说起来伤心。
“阿云宝宝~”
“鬼也超爱你的！”
言九阙满足地眯起眼蹭蹭断云的脸：“宝宝别担心，我死的时候不疼，都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就是在毕业典礼上，被人一刀捅了心脏而已。
他也当扬把人弄死了。
断云还想接着问，但言九阙不愿意说更多的细节。
不过，断云算明白了。
这个副本，怕是有言九阙的一丝执念在。
毕竟，好好的毕业典礼，人却没了，怪不得通关条件得是活到毕业。
断云越想越心疼，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大串的剧情，现在看言九阙就像是在看被全世界欺负的小可怜。
言九阙很是享受断云看自己的目光，他恨不得断云的目光每时每刻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也明白了，既然他家宝宝这么容易心疼他，那他越惨，宝宝就越心疼他，就会越黏着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