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和凝重的味道。
他被一位肩上扛着将星的军官，亲自引着，走进了一间会议室。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十几道深沉如海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每一道目光的主人，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龙国抖三抖的，大人物。
林锋到来，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好奇、审视，以及，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最后的期望。
“林锋同志，来了，快请坐。”
坐在主位的大首长，亲自站了起来，对着林锋，露出了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空位。
这个举动，让在扬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在大首长的心里，已经将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摆在了与他们同等，甚至，是更重要的位置上。
林锋向首长点头致敬，平静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龙振华和周怀瑾两位院士那布满血丝、写满悲痛和无力的眼睛。
也看到了那些将军们，紧握的拳头，和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铁血的杀气。
他知道，今天这个会，不寻常。
“情况，想必你已经了解了。”大首长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地说道，“M国人，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他们不仅侵犯我们的领空，侮辱我们的战斗英雄，还要我们给他们赔款道歉！”
“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大首长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我们的拳头，还不够硬啊！”
他看向龙振华院士。
龙振华院士，这位航空领域的泰斗，缓缓地，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绝密的技术评估报告，推到了林锋的面前。
“林锋……林教授，”龙老的声音，沙哑而又干涩，他已经改了称呼，这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你看看吧，这就是，我们和M国，在航空发动机领域，最真实的差距。”
林锋拿起报告，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报告的内容，触目惊心。
【推重比：我方“太行”改进型，9.5；M国F135型，11.5以上。】
【最大推力：我方14.5吨；M国19吨以上。】
【全寿命：我方1500小时；M国4000小时以上。】
【涡轮前温度、材料工艺、飞控系统……】
每一项关键数据，都是碾压！
都是一道，看起来，仿佛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们的科研人员，已经尽力了。”龙老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我们没有他们的工业基础，没有他们的实验设备，更没有他们几十年积累下来的数据。我们就像是一群小学生，在追赶一个，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学霸。”
“我们制定了一个‘十五年追赶计划’，计划在十五年内，研发出我们自己的，第五代大推力发动机。但这需要，至少五万亿的资金投入，和数万名科研人员，不计代价的奉献。而且，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个时间，都可能被无限拉长。”
周怀瑾院士，也拿出了一份关于“北斗”导航系统的报告。
“情况，也差不多。我们的‘北斗三号’，虽然已经全球组网，但在最核心的，原子钟精度和抗干扰芯片上，我们依然受制于人。”
“M国可以随时，像这次事件中一样样，通过技术手段，让我们在局部区域，变成‘瞎子’。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同样，需要一个漫长的，十年以上的，攻坚过程。”
一份又一份，充满了绝望数字的报告，被摆在了桌面上。
每一份报告，都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的希望，仿佛都被磨灭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无力。
大首长默默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
他将最后的目光，投向了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林锋。
他看到，这个年轻人，在看完所有报告后，脸上，没有丝毫的，如他们一般的绝望和沮丧。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平静得，有些可怕。
“林锋同志，”大首长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期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全扬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林锋的身上。
有疑惑，有审视，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灼热的期盼。
他们不明白，大首长为什么会在这种决定国家命运的最高等级会议上，去征求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意见。
但他们又隐隐觉得，这位曾创造过“人造太阳”和“龙芯”两大神话的年轻人，或许，真的能给他们带来一点，不一样的答案。
林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他抬起头，平静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扫过他们脸上那几乎快要凝固的，绝望和悲怆。
然后，他笑了。
笑得很淡，甚至，带着一丝，众人无法理解的，轻松和不屑。
“无须担心，M国人不过如此而已！”
他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声音不大，却像两颗深水炸弹，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什么？！
不过如此？！
所有人都懵了！
龙振华院士和周怀瑾院士，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锋。
我们在这里，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小子，来一句“不过如此”？！
这是我们花了半个世纪，几代人的心血，都无法逾越的天堑啊！
在你眼里，就只是“不过如此”？！
“林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位脾气火爆的老将军，忍不住拍案而起，“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吗？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刻！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老将军，我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