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
“东？”
“会不会...”
简单的几个字，直接让姬宾咬牙切齿
而山匪自然听明白顾晨的意思，被顾晨这样一指引，山匪当即道
“我知道了大人，我知道了”
“是东王！”
“肯定是东王的人！”
“东王得知100万两即将进入东州，为了独吞这100万两”
“所以东王派出秘密杀手截杀银队”
“这样100万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东王的秘密私财”
姬宾冷哼一声
“放屁！”
“四王哪个不是身价亿万之人，岂会在乎这一百万！”
顾晨突然脸色沉着摇头，提出反对意见
“不见得！”
“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况且，东王手中数十万大军每天的消耗也都是天文数字”
“大皇子削藩之后，四王失去朝廷的经济扶持，便只能自己全部承担大军的抚养费用”
“固然四王有亿万家产，但是钱这东西，绝对不会嫌多”
“其次，苍蝇肉再小也是肉，况且，一百万可不是小苍蝇肉，甚至可以说是肥肉”
姬宾没说什么，但是顾晨看他的表情和神色就知道
姬宾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但是顾晨自然不想得罪东王，万一他这样诋毁东王的话传到东王耳朵里，那自己无形中便成为挑拨是非的“奸人”了！
所以他话锋一转再次道
“但是吧！”
“其实说是东王，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姬宾看向顾晨
顾晨道
“若真是东王，听起来有些不划算啊”
“东王毕竟也是与男王齐名的四王之一”
“我感觉，不会因为100万银子便招惹其他三兄弟，毕竟四王同仇敌忾，有盟约在身，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
“所以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感觉东王的作案嫌疑反而不大，因为他动机不划算啊！”
“东王就算再缺钱养大军，他宁愿去跟其他三王借钱，我估计也不太可能去“抢””
“就像，我看男王殿下，男王肯定也不会去抢其他三王的这种不义之财”
顾晨的分析有理有据再次让姬宾点头
而顾晨的左右互搏话术成功干扰了姬宾的脑回路
（这就是古代为什么宦官或者奸臣容易干扰皇帝执政的原因，因为有些话听起来真的非常有道理！）
再次审讯诸多细节后，两人离开牢房
另一边，白云侯府中，两个官府的捕快，以及西阳军侦察部队的将领到了
并且他们带来了一些新的调查进展
房间中，先是斥候将领对着姬宾抱拳道
“大人”
“我们山中发现了十几具斥候尸体，都是我麾下人手，负责侦查监视大兴岭山匪的动向”
“昨夜我收到的最后消息是，大兴岭山匪运送白银从后山撤退，目标东北方”
“之后大概在亥时（晚上十点左右）后，消息中断”
“直到知道寅时（早上四点左右），才有新的情报从斥候手中传来”
“最新的消息便是大兴岭山匪被截杀，白银车队消失的情报”
姬宾脸色难看点头
另一位军官继续道
“大人，按照我们的调查”
“从斥候尸体上的痕迹看，都是高手所为”
“这些人很轻易便发现斥候们的行踪，所以我推断，这些人必然是军中之人！”
“而且是常年在军中混迹之人，不止熟悉斥候情报，更是射箭高手！”
“能有如此高手，整个良国只有五个势力，分别是四王与皇！”
姬宾点点头
捕快们上前，取出几个物证
“大人，我们也有新的发现”
“这是我们在现扬发现的箭矢”
“有两种不同的款式”
将两支箭矢摆放在桌上，姬宾上前，顾晨也上前
站在桌前，顾晨看着那短短的箭矢，正是自己射出的拓木箭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DNA提取技术和指纹提取技术
若是他们可以提取这箭矢上的DNA残留的话，他们就能看到，自己在箭身上留下的生物信息
啧啧啧~
捕快指着长箭矢道
“箭矢长度75公分，杨木材质，标准的10公分铁质三角箭尖，并非穿甲箭头，非常寻常非常常见，几乎任何铁匠铺都能锻造”
“从这根箭上我们根本无法调查其来源，因为这种箭太常见了！”
姬宾沉着脸点头，紧接着他看向一旁的短箭矢
“这是什么箭？”
看到这箭，楚水候当即疑惑，他好像见过这种箭，但是想不起来哪了
而捕快道
“这箭很特殊，全长40公分，拓木箭身，精钢制破甲箭头”
“我们发现这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从死者脑袋里拔出来的”
姬宾一愣
“脑袋里拔出来？”
捕快点头
“大人，不知道您听说过幽灵的传言没有？”
姬宾挑眉
“幽灵？”
楚水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也脸色大变！
“是那个以屠杀山匪为乐趣，一人便屠杀一整个山寨的杀手！”
姬宾看着大惊的楚水侯
捕快点点头后继续道
“是那人”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另一支箭矢然后放在桌上
两支箭矢竟然一模一样
捕快道
“大人请看，这是去年在楚水府另一处山匪山寨中我们发现的箭矢”
“此箭矢与这短箭矢一模一样”
“而且，被害者的死状也与这次山匪的死状一样，皆是被这拓木短箭射穿了脑袋而死”
“只不过，这一次这箭尖上涂抹了一种特殊的剧毒”
“所以我判断，此次截杀大兴岭山匪之人中，绝对有这个“幽灵”的参与”
姬宾挑眉，脸色冰冷
而顾晨倒吸一口凉气，他追问道
“这幽灵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而来，因为钱吗？”
“你们见过他吗？”
顾晨的追问让另一捕快当即道
“之前我们确实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杀手还是什么其他身份”
“直到，我们在上报情况后，上级在京中发现新的情况”
这位捕快从怀中取出一份抄录的文书，然后打开道
“我们在调查这个幽灵的时候，发现，中州玉门府通判，同乾武”
“惨死于家中”
“凶手化名张三使用假的路引进入玉门府，之后使用弓箭隔空杀人”
“而其死状与山匪死状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