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牺牲前和他有过直接接触，是否在某些物品上留下了生物痕迹。
他仔细回想，隔离室的环境被清理过，希望渺茫。
但在更早的野外撤离时，他们共用过水壶，老金也曾用受伤的手撑过他的肩膀。
那些沾染了老金血迹或皮屑的物品，早已遗失在逃亡路上。
这个方向似乎也走不通。
他换了个思路，思考生命之痕可追溯是否指的不是物理痕迹，而是数字痕迹。
老金作为资深人员，他的生物信息是否在某个官方数据库中有存档。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否定。
如果官方数据库可行，钟诚或者灰衣人早就得手了，不必大费周章地追捕他们。
显然，林博士使用的生物密钥是一种独立于常规档案的特殊编码。
他感到有些棘手，仿佛在解一个没有已知条件的方程。
他将注意力转回笔记本，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追溯方法的提示。
与此同时，他也在等待影子的消息。
三天过去了，通讯器一直保持沉默。
第四天晚上，通讯器终于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加密坐标和一个时间，就在一小时后，城市中心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书店。
苏白立刻动身。
这家书店位于繁华的商业区，即使到了晚上依然人流不少。
他按照坐标指示，来到书店二楼一个僻静的咖啡角。
影子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和一本摊开的杂志。
他今天穿着普通的休闲装，看起来像个深夜泡书店的文艺青年。
苏白在他对面坐下。
影子将杂志推过来，页面是一篇关于生物科技发展的报道，但在段落间隙，用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点状符号印着一段信息。
这是一种古老的盲文加密变体。
苏白快速解读着信息。
影子查到，陈远航在离开创世科技后，自己成立了一家小型的生物信息咨询公司，表面业务是为企业提供健康数据管理方案。
这家公司就在本城。
更重要的是，影子挖掘到一些零碎的内部通讯记录，表明陈远航在林博士失踪前后，与他有过频繁的私人联系，而且似乎对幽灵信笺项目非常了解。
甚至有迹象显示，陈远航可能私下保留了一些林博士早期研究的手稿和实验数据。
找到陈远航，或许就能找到关于生物密钥备份的线索。
信息末尾附带了陈远航公司地址和他的日常作息习惯。
苏白记下地址，将杂志合上推了回去。
他最近很警惕。
影子低声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风声。
他身边多了几个保镖，出行路线也不固定。
你想接近他不容易。
“我知道怎么做。”
苏白平静地回答，他需要制定一个接触陈远航的计划，不能硬来，必须智取。
影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会继续盯着创世科技那边的动静。
他们最近资金流动异常，似乎在筹备什么大动作，可能与林博士的技术有关。
我们时间可能不多了。
“明白。”
苏白站起身，离开了咖啡角。
回到公寓，苏白开始研究陈远航的公司信息和个人习惯。
公司位于一栋高级写字楼，安保措施完善。
陈远航通常早上九点到达公司，晚上七点离开，偶尔会去附近一家固定的健身房。
直接去公司找他风险太大。
健身房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环境相对开放，保镖的警戒性可能会降低。
苏白决定在健身房制造一次“偶遇”。
他需要伪装一个合适的身份，既能引起陈远航的兴趣，又不会显得太突兀。
他利用现有的资源，为自己伪造了一份某海外生物科技投资基金会分析员的身份，并准备了相应的名片和简单的资料。
这个身份足以让他以业务探讨的名义接近陈远航。
第二天晚上，苏白提前来到那家健身房。
他换上一身运动装，进行着简单的器械训练，目光则留意着入口处。
七点三十分左右，陈远航果然出现了，身边跟着两个穿着运动服、体型健壮的保镖。
保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环境，然后一人留在器械区入口附近，另一人跟着陈远航走向跑步机区域。
苏白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选择了一台靠近陈远航的划船机。
他专注地锻炼着，没有立刻上前搭讪。
陈远航在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然后下来做一些拉伸运动。
他的保镖始终保持在几步远的距离。
机会来了。
苏白也从划船机上下来，假装在做放松活动，看似随意地走到陈远航旁边的拉伸区。
他拿出准备好的名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陈先生？您好，冒昧打扰一下。我是蓝海生物基金的投资分析员，李明。我们对贵公司在生物信息领域的工作非常感兴趣。”
陈远航停下拉伸动作，疑惑地接过名片看了看，又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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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苏白。
他的眼神带着审视，但没有立刻拒绝。
“蓝海基金？我没听说过。”
“我们主要关注北美和亚洲的前沿生物技术项目，刚进入国内市场不久。”
苏白语气自然，我研究过您发表的一些关于生物特征加密的见解，非常独特，所以冒昧前来请教。
听到生物特征加密几个字，陈远航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笑了笑，将名片收进口袋。
“李先生过奖了，那只是我个人的一点业余兴趣，不值一提。我现在主要精力都在公司的健康数据管理业务上。”
他显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苏白注意到旁边的保镖向前挪了半步，注意力更加集中。
我理解。
苏白适时地表现出失望，但依旧保持礼貌，那就不打扰您锻炼了。
希望以后有机会能正式拜访。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更衣室，没有表现出任何留恋。
第一次接触，不能操之过急。
他已经成功播下了种子，留下了印象和联系方式。
接下来，他需要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或者创造另一个巧合。
他离开健身房，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返回公寓。
他知道陈远航这种警惕性高的人，回去后肯定会核查蓝海基金和李明这个身份。
好在影子提供的伪造资料足够精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他现在需要耐心，等待陈远航放松警惕，或者等待影子那边传来更重要的消息。
这场猫鼠游戏，需要智慧和耐心。
他相信，只要陈远航与林博士的失踪有关，与幽灵信笺有关，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苏白耐心等待了三天。
这期间，他没有再去健身房，而是通过影子提供的渠道，进一步细化了李明这个身份的背景资料，甚至准备了一份虚构的、关于生物特征加密技术的投资意向书。
第四天下午，他按照商业惯例，往陈远航公司的工作邮箱发去了一份正式的会面请求函，附上了那份投资意向书的摘要。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仅仅两个小时后，他就收到了陈远航助理的回复邮件，表示陈总对合作很感兴趣，邀请他明天上午十点前往公司面谈。
回复来得太快，反而让苏白心生警惕。
这不符合一个谨慎之人应有的反应。
要么是陈远航真的对资金极度渴求，要么这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他联系了影子，告知了这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