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眨眨眼睛,试图装作不知道陆烬在说什么。
“猜猜我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陆烬朝着解雨辰挑眉。
解雨辰有些无语,昨天他看着陆烬进的房间,还能在那儿睡的。
没等解雨辰说话,陆烬一脸骄傲的开口:“你书房对面那棵树上!”
在树上睡了一晚上的陆烬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反而一脸“我真牛啊”的表情。
昨天解雨辰一晚上没关灯,窗帘上隐隐约约的影子干点儿啥被陆烬猜的明明白白的。
“睡树上一晚还给你睡骄傲上了。”解雨辰看着陆烬的模样摇头,有几分鄙夷。
嚷那哑巴撵出来了也不觉得丢人,还好意思龇着大牙搁哪儿笑。
解雨辰心里嘲讽,然后慢吞吞坐起来,躺太久了,头晕。
看着解雨辰的脸色,陆烬没忍住又掐了他脸一把:“何必呢?非得刺我一句。”
解雨辰难得被他掐脸也没生气,望着陆烬的神色,垂眸遮盖眼中的笑意,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算知道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陆烬,你还不是照样关心我?
轻轻咳嗽两声,温水就出现在了手边。
陆烬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他承认,他受不了解雨辰这样。
一向傲娇的要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来回互钓的人一朝展现出脆弱的模样,谁能抗住?
起码陆烬不能。
看着液体快输完了,陆烬准备出去叫人,被解雨辰拦住,回头一看那家伙已经自己拔针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针拿开,一会儿扎到我了。”解雨辰见陆烬盯着自己手,朝着他挑眉,顺便把水杯递给他。
陆烬慢吞吞的过去把针小心的拿东西装起来,然后才扔,又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干完一切才歪头,他怎么感觉解雨辰使唤自己使唤的越来越自然了?
“那会儿问你呢,来找我什么事儿。”解雨辰坐在柔软的床上裹着被子,看起来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我也想要新衣服。”陆烬看着解雨辰的状态,纠纠结结的开口。
“等我好点带你去。”解雨辰以为多大事儿呢,就几身衣服而已,差点儿没忍住翻个白眼。
没出息的。
陆烬昂了一声,然后利落的爬上了解雨辰的床。
“你干什么!”解雨辰皱眉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庞然大物。
陆烬理不直气也壮:“我在树上睡了一晚上,补个觉怎么了!”
解雨辰本来精神没多好,被陆烬这么一闹腾,感觉自己人都好了三分,气的!
赶是赶不下去了,推搡了人一把:“把外衣脱了,不许穿着外套上来。”
陆烬眨着眼睛:“已经上了怎么办?”
解雨辰闭着眼睛指向一旁的柜子,意思很明显,里面有干净的,换一套。
陆烬看了一眼解雨辰苍白的脸色,还是认了,下去看了看,找了一套他觉得适合解雨辰的粉白配色被套过去。
将床上的解雨辰用被子团吧团吧裹严实,然后一只手直接像是抱小孩儿给他一样抱起来,另一只手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呼噜了一把他头发:“等着。”
等他认认真真把床单铺好,就发现解雨辰已经在像个蚕宝宝一样的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陆烬过去将蚕宝宝抱起来,刚准备给他放回床上,就想起解雨辰那句没脱外套不能上床的话。
今天早上太匆忙了,他也没给解雨辰换衣服。
一边想着这人怎么不嫌弃他自己,一边认命的去一旁的柜子里找了找,拿出一套柔软的粉色丝绸睡衣准备给他换上。
陆烬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粉白,只有极少的几件黑蓝灰,又看了一眼解雨辰。
这人就这么喜欢这个颜色吗?
不再多想,将衣服拿过去,将人晃了晃,看着他睁开眼,眼里都是茫然,把衣服递过去。
“床换好了,把衣服换了再睡,嗯?”
解雨辰慢吞吞的从蚕蛹里伸出两只手接过衣服,然后看着还站在他旁边的陆烬问:“还不走?要看我换衣服?”
陆烬本来是想等着人站稳之后再离开,但是被解雨辰这么一说,逆反心理直接上来了,大马金刀的往那儿一坐:“要看,解老板给我看吗?”
解雨辰沉默,捏着衣服,陆烬清清楚楚看见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纠结。
但是可能是生病,脑子温吞吞的,干事儿就容易上头。
陆烬就看着解雨辰捏着衣服解开被子,背过身直接开始脱衬衫,白皙漂亮的肩胛骨猝不及防的露出来,陆烬下意识撇开头。
随后又转过去,这人不是想钓吗?自己不看他怎么钓?
随后就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欣赏着解雨辰的背影,和张启灵不同,解雨辰更加纤细,带着不一样的美感。
甚至后腰那儿还有两个小小的腰窝,看起来刚好是别人摁住他腰时能卡住大拇指的地方。
陆烬敏锐的发现解雨辰耳尖红了一点儿,眼里瞬间浮现笑意,看来这人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淡然。
睡衣落下直接遮挡住了所有的美景,上身衣服刚好长到大腿下面,换裤子的时候露出两双笔直修长的腿,白的陆烬感觉都晃自己眼睛了。
“看够了吗?”解雨辰一回头,和陆烬直勾勾对视上,朝着他挑眉。
陆烬也没有不好意思,真诚的夸赞:“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1”
解雨辰和陆烬对视着,只能说,各种目光他见的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带着恶意的,谁是真心实意的。
陆烬这个眼神就是纯欣赏,不带色欲,不带恶意,就是真诚的夸赞着他。
看着他这样,解雨辰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他认识的多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是陆烬这样。
钓的时候也钓了,勾的时候也勾了,甚至亲了抱了临时标记了,到头来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清白白全是欣赏。
这种人太神奇了,解雨辰只能这么形容。
还没等他回神,就被人一把抱起,拖鞋勾在脚尖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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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蔡松年《水调歌头·云间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