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陆烬忽然生气了。
忽然被人抱起，放在了刚擦干净的洗漱台上。
脸被人扭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听见陆烬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张启灵认认真真回答，顿了顿:“还有你。”
“张启灵，你先是你自己，才又是肩负起责任的那个人。
如果你身上的责任让你过重了，或许可以考虑放一放。
我知道你不一定会听我的，我只是希望如果你在未来某一天，有了牺牲自己完成所谓责任的想法，能想到我这句话。”
陆烬就这样带着张启灵，让他认真的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可以不惩戒你，不完全标记你，可是我想*你。”陆烬忽然直白的可怕，他已经完完全全将张启灵纳入了自己的包围圈，尾巴缠绕在他的腰间，身上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压下去。
话音落下，张启灵收到的是陆烬一个接着一个的吻，他抿唇，麒麟纹身逐渐显露，麒麟眼睛被人肆意含在口腔里玩弄，没忍住，抓着陆烬的头发把人拽起来:“陆烬。”
陆烬顺着他的力道抬头，看着他的模样，只是问:“你愿意吗？”
不得到张启灵的回答，陆烬就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张启灵轻轻开口:“我许诺不了未来。”
陆烬点头，所以他不完全标记他。
“我也可能会忘了你。”
陆烬一顿，扶着洗漱台的手微微用力。
“可是我想试试。”张启灵抬头，看向陆烬。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责任两字将他压的喘不过气，而陆烬偷偷摸摸插入进来给了他喘息的空间，让他肩膀上的重量仿佛少了一份。
他会想着法儿的逗他开心，也会很在意他的感受，甚至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这些都无关利益。
如果一定要等到肩膀上都责任完全放下，张启灵想，他真的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了。
就当这是赶路途中的一次肆意，他也想，拥有一只从来不敢养的猫，他也渴望……与这世间建立一点联系。
陆烬听明白了张启灵话，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的眉眼。
没关系，就算忘记了，他也会把他找回来的，他会亲手建立起，张启灵与这世间的联系。
神明走下祭台染上人间的气息，信徒就靠着气息寻找游荡的神明。
“我想试试。”张启灵在陆烬的气息下轻声开口。
因为是陆烬，所以他想试试，他看到过陆烬身上别人的痕迹，也见证过其他人为了他精心算计，他也想试试，在这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算不算是也和陆烬建立起一丝联系。
陆烬听到张启灵的话，轻笑，凑近他的耳边，毛茸茸的耳朵蹭着张启灵的下巴:“你会吗？”
张启灵一愣，有一丝丝茫然，他……应该会吧？
看着他这个模样，陆烬拉着张启灵的手，从指尖往上吻:“我教你，好不好?”
张启灵如他想的那般乖顺，陆烬一句一个指令，张启灵都在慢吞吞的配合。
泪珠从眼尾渗出，张启灵此刻漂亮的惊人。
陆烬放轻了自己所有的力道，等着他适应，看着他控制不住的后仰，陆烬温柔都伸手垫在他后脑上，以免他自己碰到镜子上。
陆烬将人一把抱起，带着他陷入了柔软的床上。
两步路的功夫，张启灵眼尾的红痕进一步加深。
注意到他捏着自己的肩膀很用力，陆烬轻轻“嘶……”了一声。
“疼吗？”他问。
张启灵乖顺的眨着眼睛，半晌，轻轻摇头。
“爱是什么……”张启灵大脑闷吞吞的，忽然问。
陆烬动作很慢，他思考着，也慢吞吞的回答张启灵:“占有欲，敏感多疑，不清醒，和付出都可以被称作爱。”
“它可能会让你变得粘人，变得依赖，你可能都会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可是那也是爱的本质。”
陆烬温柔的擦拭张启灵的眼泪，看着他波光粼粼的眸子，里面仍然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小哑巴，爱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我也只是初学者。”
张启灵眼尾的泪水却越来越多，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哑:“那你……爱我吗？”
陆烬动作一顿，将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我也只是初学者，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探索。”陆烬拨开张启灵有些湿润的黑发，不知道是刚才在洗漱台上打湿的，还是汗珠渗出来打湿的。
“至少目前，我很喜欢你。”陆烬扶着张启灵，让他坐稳，认真的欣赏着他的神色。
他在一点一点，将张启灵这张白纸，浸染上他陆烬的颜色。
“张启灵，在我看来，爱是开心的，它起码不会让人受尽委屈，也不会让人感到卑微和失望。”陆烬声音也有一点不稳，慢吞吞的解释。
“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定义，它会是我们情感到极致时刻的体现，可是我也没有过那种经历，只能和你纸上谈兵。”
陆烬黑幽幽的眸子和张启灵对视，他握着张启灵的手揉他的肚子。
“如果爱有形状，那这应该也算。”陆烬道。
毕竟在他看来，欲也是爱的体现。
张启灵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呼吸，却被陆烬温柔的摸上后颈:“在我眼前，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
陆烬的发丝也有些潮湿，漂亮的尾巴缠绕在自己的腰间，张启灵伸手揪住了陆烬的猫耳朵，听到这人倒吸冷气，眼里染上了点点笑意。
下一秒他的手就有些抓不稳。
他也在努力的学习着如何爱人，但是并不妨碍他带着张启灵一起领会这其中的要义。
……
张启灵的试试，就高达两三个小时，被陆烬重新抱回洗漱台的时候，他已经困的面无表情了，脑袋垂在陆烬的肩膀上，像是生了锈的机器。
怎么比下一次墓还累……他慢吞吞的揪着陆烬的发丝和耳朵思考。
“宝宝啊，我要是秃了真的是你的责任，你真的要负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