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媛的灵茶铺今天特意没有营业，木质招牌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推开门，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几张榆木桌上早已摆好了冒着热气的灵茶。
杜远正盘腿坐在靠窗的藤编蒲团上，面前摊开的宣纸上画满了复杂的阵法草图，几枚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环整齐地排列在一旁。
“这是新到的雪山云雾，加了些蜜柚调味。”
黄媛端上一盘茶点，悄悄对白芸眨了眨眼：“我知道你们要谈重要的事，就先回避了。”
白芸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们谈完再帮你收拾。”
黄媛俏皮地朝她眨眨眼，临走前还不忘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正。
等黄媛退到后厨，安弥率先开口：“张上校，这位就是杜远前辈，空间戒指的发明者。”
张凯立即起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杜前辈，冒昧打扰了。”
杜远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不用这么正式，老头子不讲究这些，再说，我也不是储物戒的发明者，顶多算搬运工。”
他直接拿起一枚铁环，“安弥小子昨天都说清楚了，你们是担心储物戒会被坏人利用是吧？”
昨日安弥已经向杜远说明了情况，所以杜远对他们的来意心知肚明。
顾清择直接开门见山：“是的杜前辈，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确认一下空间戒指的事情。”
“空间戒指如果一旦问世，会引起社会极大的轰动，但如果监管不力，它也可能成为犯罪的工具。”
“比如毒品走私？”杜远直接点破。
“不止。”张凯表情凝重。
“还有武器运输、珍贵文物盗窃，甚至是恐怖袭击......普通的安检设备根本无法检测到空间存储设备，如果这种技术落入不法分子手中，会非常危险！所以我们希望杜前辈能同时制造出检测空间戒指的安检仪器。”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黄媛在后厨准备茶点的轻微响动。
杜远忽然咧开嘴笑了：“这不难办。”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我可以在储物戒里刻一道感应阵法，再配块检测玉牌。安检时拿这个一扫，储物戒里的东西全都能看见。”
他说着，用粗糙的手指点了点玉牌中央的纹路：“要是有人偷带违禁品......”
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玉牌立刻泛起红光，微微发烫，“玉牌就会变成这样。”
张凯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这个方案确实可行。”
“现在能看看样品吗？”顾清择好奇问道。
杜远从桌下取出一个紫檀木盒，盒中的红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古朴的银戒，内侧刻着细如蛛丝的纹路。
“这是最早的样品，储物空间大概有一个行李箱那么大。”
顾清择接过戒指仔细端详：“普通人也能使用吗？”
“轻叩三下这里就能开启。”杜远指着戒指侧面的一处纹路示范道。
“不过要认主后才能随意存取。”
“认主？”张凯疑惑地皱眉。
杜远捋着胡子解释：“第一个戴上戒指的人会被锁定为主人，像修真界的法器认主一样，认主后就能感应到戒指内的物品。”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两位军人的认知，顾清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倒是安弥在一旁见怪不怪地喝了口茶——
在奇幻动物园待久了，对这种设定已经免疫了。
李凯好奇问道：“那空间戒指有限制吗？”
杜远解释道：“储物戒里不能放入活物，它内部时空流速和外界一致，短保质期的食物也最好不要放。”
顾清择与张凯交换了个眼神，继续问道：“那如果是更大的空间呢？您能做多大？”
杜远摸了摸胡子：“理论上，最大可以达到容纳半座山的程度，但越大，消耗的灵力越多。”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你们凡人没有灵力，所以就算我做个巨大空间的储物戒给你们带回去，普通人也没办法使用。”
“杜前辈，”张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
“这对军方有重大意义，有没有办法解决灵力供应问题？对我们来说，大容量储物戒有战略价值。”
杜远陷入了沉思，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茶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让普通人驱动大容量储物戒的办法。
屋内一时陷入安静，只剩下茶水蒸腾的袅袅热气。
“或许......”白芸突然开口，“可以用聚灵法器作为媒介？”
杜远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拍案而起：“对啊！灵引器！”
张凯连忙问：“灵引器是？”
“就是一个小型的辅助法器，可以短暂聚集灵气，让普通人在使用储物戒的时候能调动灵力取物。”
他随手抓过一张宣纸，毛笔蘸墨就开始画起了草图。
张凯和顾清择立刻围了上去，三人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
杜远一边画一边解释着原理，两个人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完全沉浸在技术讨论中。
不多时，草图终于画好了。
远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得试试，说不定真能行。”
张凯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那就麻烦杜前辈了。”
杜远摆摆手：“小事，不过得花点时间调试。”
顾清择点头：“我们这边会全力配合。”
杜远点点头，立刻拿出工具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尝试改进。
顾清择和李凯则守在旁边认真观摩。
安弥悄声对白芸说：“看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白芸看了眼腕表，这时手机微微震动起来。
老鲛族长发来消息，说海灵兽已经带回来了，让她过去看看。
“我得去趟海洋秘境。”白芸低声对安弥交代，“这边你照看着。”
安弥推了推眼镜：“放心。”
白芸又转向顾清择：“储物戒的事情你们直接和杜爷爷商量。”
她看了眼已经全神贯注投入工作的老人，笑道：“他现在估计顾不上别的了。”
顾清择抬头：“好，多谢白小姐，耽搁你的时间了。”
白芸笑了笑，指了指正埋头干活的杜远：“他才是重点，我就是个牵线的。”
门外，游客们的喧闹声依旧。
黄媛正在柜台前擦拭杯子，看到白芸出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谈完了？”
“还没，我有点事先走了。”白芸摆摆手，“杜爷爷在和他们聊。”
“哦……”黄媛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白芸察觉到她的表情：“怎么了？”
黄媛压低声音：“那位是现代文明的军人？看起来很严肃啊.......”
白芸失笑：“那肯定的，军方嘛。”
随后她指了指后厨，笑着道：“新做的点心给我留着哈。”
黄媛会意地眨眨眼：放心，给你留着最甜的！”
白芸笑着冲她挥挥手，没再多说，转身朝海洋秘境的方向走去......